破灭长生诀-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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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似乎没有被那中年男子‘神’的名头给唬住，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小五的身上，眼底竟是掠过了一抹嘲讽：“没想到，你竟是沦落到如此田地。”

那带着邪异的目光，小五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如今失忆，就算觉得熟悉，那自然是不可能想得起来。

但他却发现，这种似曾相似的目光，他打心里觉得厌恶。

“你是谁？”小五冷哼一声，那种嘲讽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长剑，却没有轻举妄动。

无极与恨长空站在小五的身后，虽然不知眼前的黑衣人究竟是谁，但他们也看得出来，小五与他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恩怨。

空气中火药味渐浓，那个自称为神的男子，却是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丝毫没有夹杂着一丝一缕属于人类的感情。

只有……冷漠。

深深的冷漠。

黑衣人笑了笑，眼中的戏谑丝毫不减：“昔日站在大陆巅峰的强者，历经巅峰一战之后，竟是忘却了所有的记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对你的讽刺？哈哈哈！小五，原来你就是小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五冷哼一声，心中蓦地腾起一股凛冽的杀意，如熊熊的烈火一般，不断灼烧着小五的胸膛，竟是无法压抑，他长剑一横，冷冷地指着黑衣人的鼻尖：“你知道我是谁？”

“哈哈哈，说起来，我能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还是拜你所赐。看来，我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也许，这样会让你想起些什么吧！哈哈……”

黑衣人狂笑一声，竟是一把撕裂了脸上所蒙的黑巾！当小五三人看见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的瞬间，皆是陡然一惊！

“你……”

“不会吧？！”恨长空瞪大了眼睛。

小五更是浑身剧震，看着黑衣人的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小五到底看到了什么？

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扯下之后，小五竟是看到了……自己！

一模一样的脸！

黑巾的背后，竟是一张与小五如出一辙的脸！一样的眼，一样的鼻，一样的嘴，但唯一不同的，便是两人的气质。

虽然黑衣人与小五长得一模一样，但五官之间，却隐隐带着某种凛然的邪气，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仿佛是一抹永远也无法磨灭的邪笑。

“忘了么？这是你的脸，但现在，也变成了我的脸！哈哈哈，我早已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黑衣人的话，恍若洪钟一般，狠狠地敲击着小五的胸膛！蓦地，他脑袋一阵剧痛，撕心裂肺，如生如死。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小五不禁抱紧了头，紧紧地扯着那不断飞舞的长发。

破碎的记忆纷纭而来，逐渐浮出了水面。虽然之前小五脑中也无意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但却从来都没有此刻那么清晰！

记忆中，是一片无边的血海！

咕咕咕……

一个人，从破开那一个个翻腾的血泡，从血海底下腾起身来，那张熟悉的脸庞，带着一缕邪邪的笑容，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那人的头上，脸上，还沾着点点血迹，沿着脸庞，沿着头发，一滴一缕地滑落。

……

“破灭修罗，天生注定绝情绝爱，可偏偏你，却有了爱。可或许连天也不曾想到，当一个修罗拥有了爱，这一份不应该存在的爱，却比世间上的所有人，都要爱得真！哈哈哈！”

……

“因为，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身为破灭修罗，一生竟然为情所困太多……哈哈哈！灵儿，霜儿，凝儿，馨儿，你究竟爱谁，你到底爱谁！？”

……

“很痛苦么？若是如此，这所有的痛，所有你不想见到的杀戮，就让我……替你承受了吧……因为，我就是你……我就是你……”

……

“既然……你不满上天给你的命，那么，我就替你灭了这天罢！从今日起，我，就是灭天！！”

……

“灭……天！！”小五死死地抱着头，从那破碎不堪的记忆中，得出了这么一个名字，小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深深地一痛：“你……是灭天！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灭天！

好狂的口气！

好狂的名！

无极与恨长空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此人的名字……竟然如此彪悍。而且让他们更奇怪的是，看上去，小五跟灭天有着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光是他们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足以让人惊奇了。

灭天冷冷一笑：“我跟着你那么久，没想到你失去了记忆，同时也忘记了如何使用你的力量……看来，也只有助你唤醒你的记忆了！你……是楚天！！”

楚天！

灭天话音刚落，空中回荡起悠久不绝的回音！小五在听到那一个名字的刹那，竟是整个人怔在了原地，恍若化成了风化千年的石像！

灭天身形微微一动，竟是瞬间来到了小五的面前，纵是以无极与恨长空的修为，却也只看到了一缕淡淡的残影，根本就无法看清灭天的身法！

“既然你依然拥有破灭血瞳，那我就有办法唤醒你的记忆！”灭天冷冷一笑，右掌夹杂着一团朦胧的血芒，朝小五头上按去！

“小五！”

无极与恨长空猛地一惊，他们不知道灭天究竟想做什么，但灭天明显一看就不是好人，恨长空与无极刹那间也反应过来，双双拍出几乎是十成功力的一掌，急忙之间想轰开灭天！

“放肆！”灭天冷笑一声，无边的杀意漫延开来，刹那间，无极与恨长空眼前蓦地出现了一片白骨累累的幻觉，虽然明明知道是幻觉，但那幻觉真实无比，仿佛所有的一切皆是历历在目。

无极与恨长空心中大骇，此时，灭天的声音从那累累白骨之间传来：“放心，我与他一命相连，我就算是想杀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哼。”

灭天话音刚落，充斥在无极与恨长空眼前的所有幻象如镜花水月一般幻灭，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灭天那闪烁着红芒的手，赫然已经印在了小五的头上！

自称为神的男子从刚才开始，却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灭天所做的事，都与他完全无关一般。

刹那间，灭天手中的那一抹红芒没入了小五的身上，小五的眼神不断闪烁，时而迷茫，时而悲痛，时而无奈，时而苦笑。人生百味，在短短的一息之间，竟是在小五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短短一瞬，小五仿佛经历了一段百般滋味的人生。

良久，小五双瞳中满是沧桑，淡淡地看了灭天一眼：“原来，我，是楚天。”

第四百二十六章　重生的灭天

楚天！

终于，他想起了一切。

曾经痛过，爱过，悲过，恨过的一切！

曾以为那些记忆足以刻骨铭心，永世难忘，但他却没想到，会有一天，他忘记所有。

楚天！

小五，原来就是楚天！

楚天脑中掠过无数的思绪，这段日子，他仿佛经历了另一段人生，一段由空白逐渐填满的人生。随着他恢复记忆，他也终于明白，许多以前他所不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暗枭之墓中，馨儿从水晶棺中睁开眼睛的刹那，会错认楚天为‘小五哥哥’，为什么，馨儿沉睡千年光阴，依然对那虚无缥缈的‘小五哥哥’念念不忘，一片情深……

原来，原来……他就是馨儿口中所说的那一个‘小五哥哥’……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的一个玩笑，所有的命运纠缠，都发生在一千年前。

楚天想起了曾经的种种，如今他已经可以确认，当日在混沌天宫当中，他被吸入时空乱流之后，并没有迷失在时空乱流当中，而是阴差样错地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一千年前，成为了小五！

楚天微微一叹，看了一眼如今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灭天，心中诧异。他一次见灭天时，灭天虽然也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当时的灭天也不过是楚天的另一个人格，或许说，是无数年破灭修罗所有怨念的集合。楚天从来都没有想过，终有一日会与灭天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也没想过，灭天会拥有一副肉身，就这么傲然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灭天……你为什么会……”

灭天哈哈一笑：“我不是说过，我如今模样，都是拜你所赐！”

“为什么？”楚天不解。

“莫非你忘了，在混沌天宫当中，你自断的左臂也被吸入了时空乱流当中。在时空乱流之中，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我与你相处于不同的时空，所以我才能与你分开……哈哈，我灭天终于不用再寄人篱下！”

楚天脸色微微一变，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你利用我的左臂重朔了一具肉身！？”

灭天邪邪一笑：“没错，如果不是你，我或许也只能永远潜伏在你的体内！而且，也多谢你借了一部分的力量给我，才得以造就如今的我，灭天！！”

楚天脸色骤然一变，刹那间闭上了双眼。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没想到，由长生诀修炼而成的寂灭剑，竟然会成为了你的力量……”

楚天方才内视，发现丹田之内，也只剩下五种天地五行力量盘踞，而那代表了死亡的寂灭剑，却是不知所踪。楚天很快便相通了一切，一只断臂，一部分长生诀，竟然能造就一个灭天！

长生，长生……在这一刻，楚天深深地体会到长生诀的神奇，只是长生诀其中一图的力量，便足以造就如今的灭天，由此便可看出长生诀那夺天地造化般的神奇了。

是福？是祸？

其实，楚天如今也说不清了。站在灭天的面前，看着那张带着邪气，却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容，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一般，楚天无论如何逃避，终究还是必须与自己的命运做一个了结。

“灭天，你为什么要帮我恢复记忆？”

“帮你？”灭天冷冷一笑，笑容中带了些许不屑：“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你这窝囊的模样罢了！空有一身力量，却忘记了如何去运用，这样的你，又岂会配做我灭天的对手！”

楚天与灭天的对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也足够无极与恨长空两人反应过来了。无极与恨长空目光带着疑惑，看着当初的小五，如今的楚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五……你到底是谁？”

剑神，刀圣！

楚天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在一千年后万人景仰的名字，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想当初，楚天对着这传说中的两人也有着某种朦胧的憧憬，但他却从未想过，他会与传说中的剑神刀圣在这种情况下相识。

“我……还是小五。”楚天微微一笑。

曾几何时，他与馨儿白衣胜雪，恍若神仙情侣，无忧无虑。曾几何时，她嫣然一笑，对他说，你就是我的小五哥哥，永远都是。曾几何时，面对馨儿的一片情深，他只以为，她只把他当作了另一个人，以为她心中所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小五……这个名字，对于楚天来说，是记忆，是心痛，是愧疚，是恍然。

无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灭天却冷哼一声，打断了无极的话：“有什么话留到以后再说，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灭天的话，让他们蓦地想起，这里是天外天，旁边还有一个自称是神的人在虎视眈眈。

楚天朝无极与恨长空微微颔首，其实他心中也有无数的疑问想问灭天，但现在俨然不是时候。

终于，还是变成了这种局面。

但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是，现在灭天似乎站在了他们这边，而楚天也恢复了记忆。

自称为神的男子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你们，想要忤逆神？”

蓦地，灭天手中出现了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长剑如墨，毫无光华，剑锋之处仿佛在微微颤动，犹如剑的鸣动。

“神？！哈哈哈！当初破灭修罗在神界屠杀十万里的时候，手上又岂止沾了一两个神的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灭天狂笑一声，身形猛地一动，竟是二话不说，便朝神扑去！

楚天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灭天如此干脆，说打就打。不过想起灭天乃是破灭修罗无数年怨念的集合，便释然了。破灭修罗屠神杀魔，虽然如今灭天的实力比不上历代破灭修罗，但那一份一往无前，屠尽苍生的胆气，自然是遗传了下来。

这时，楚天心中闪电般地掠过了一个念头：他如今依然拥有破灭血瞳，随着血瞳的出现，心中依然会不期然地涌起那一种修罗的杀意。但身为破灭修罗怨念的集合，灭天也离开了他的身体，现在究竟楚天是破灭修罗，还是灭天是破灭修罗？

这一点，楚天匆匆一想，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答案。

灭天这么一出手，便是楚天极为熟悉的暗元力，而且让楚天暗暗心惊的是，灭天是实力似乎在自己之上。

灭天的寂灭剑，卷动着癫狂的黑色旋风，犹如利刃一般，围绕在灭天的周围，化作了灭天屠神的武器。‘神’却是不为所动，甚至连脸色都不曾变化过。

但刹那间，这一片清澈的水潭却忽地变得深邃起来，朝下望去，仿佛无穷无尽，想要把人的心神也摄入进去一般。

灭天脸色微微一变，暴喝一声：“不想死的，就立刻离开水面！”

楚天等人大惊，三人几乎同一时间飞身而起，飞到了半空中。

在他们刚离开水潭的瞬间，他们身下刚才所站的水潭，猛地炸裂开来，无数水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作晶莹剔透的兵刃，直取楚天几人。

这一刹，空气中充斥着刺骨的寒气。灭天眉头微皱，满脸凝重，张口吐出了三个字：“水麒麟！”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夺！

皇宫。

那只亮如白昼的手掌，在夜色之下，竟是如一轮冉冉的烈日，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刹那间，所有暗魂的成员都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纷纷落在了皇宫当中。

其余隐在暗处的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招，仅仅一招，就败了所有的暗魂成员！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就连在皇宫中关注着这场战斗的楚逍，也不禁深深地骇然，暗魂乃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力量，他自然不会认为，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够一招打败所有的暗魂成员。

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有一个解释：这三个入侵者，实力早已恐怖到了某种非人的境界！

蓦地，一道人影冲天而起，一语不发，冷冷地站在了那三个面具男子的面前。赫然，便是暗魂一组的首领——追魂！

楚逍一直都很相信，追魂的实力，在追魂很小的时候，楚逍在成立暗魂之初，便被楚逍收养。而楚逍也亲眼见证着追魂的成长，他自问，或许世间除了他儿子楚天，还有那霸绝天下的幽冥魔尊之外，天下间无几人的资质能出其右。

但如今，楚逍却不禁有一种想法，或许，这三人任意一人，都不是追魂能够力敌。

“罢了，追魂，回来。”楚逍深深一叹。

敌人深夜如此强势入侵，早已惊动了皇宫中所有的守卫力量，如今楚天的大哥，也就是楚家的长子，如今就在楚逍的身边。

“爹，不要冲动。”楚无恨仿佛知道楚逍心中所想，眉头微微一皱。

楚逍看了楚无恨一眼：“无恨，为帝王者，虽然可以目空天下，俯视苍生。但更重要的，却是要能够审时度势。如今，这三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们的力量也许能够轻而易举地覆灭整个皇宫。但你要记住，王者无情，却不能绝情。在这种情况下，若我身为帝王，也不能够挺身而出的话，我如何还有面目面对所有在皇宫中守护我们的人，如何面对所有霸楚帝国的子民！”

楚逍说罢，深深一叹，飞身而起。

这一刻，他忽地想起了楚天临走前所说，如果将来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