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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长生诀-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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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段龙疑惑之间，一声怪笑却由小而大，段龙脸色猛地一变！
“桀桀桀……”伴随着这阴冷的怪笑，一个矮小而佝偻的身影，从皇座后缓缓信步而出，当段龙看清来人的面目时，却忍不住瞳孔一缩，右手上所凝聚的墨青色光芒也不禁恍惚了一下，弱了几分。
“是你？国师！？”段龙心中一凛，忍不住道了一声。
“为何不能是我？陛下。”此时国师的表情，又如何还有昔日伴随在段龙身边时，那种犹如高人一般的风轻云淡？此时国师的神色，带着一种别样的阴鸷，就像是即将脱笼的野兽在盯着猎物一般，这古怪的眼神与神色，让段龙浑身悄然一冷，不寒而栗！
段龙强自压下心中那股古怪的念头，国师此时的神色，实在是古怪至极，可段龙却不断对自己说，国师乃帮助自己的人，帮助自己的人……
“国师，今日已经是最后一天，请准备仪式罢！”段龙右手掌心间的墨青色光芒逐渐淡去。
“桀桀桀……仪式……早已准备好了……”国师冷冷一笑……
段龙一喜，可下一句，国师的话，却让段龙如坠冰窖！
“可惜，要完成仪式的人，并不是你！”
段龙脸色一变，蹬蹬蹬地退后了数步！不对劲！今夜的国师，万分不对劲！段龙兀自镇定下来，问道：“国师，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忘了，今夜是完成九阴化阳功的最后一夜！”
国师冷冷地扫了段龙一眼，很难想象，那佝偻的身躯，他眼中竟然能放出如此摄人的精光！
“如今，我是该唤你作陛下，还是……段龙？！”
此时，段龙再不明白国师的意思的话，他就不配坐在如今这一个位置之上了！
他猛地回过神，冷喝一声：“国师，难道你想背叛我？！”
“桀桀桀……你错了，段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助你成就霸业……又何来背叛一说？九阴化阳功是我传授给你，你的一切，亦是我传授给你……桀桀桀……今夜，就让我夺去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放肆！”段龙苦等多年，又岂能容忍功亏一篑！他手中掠过那浓浓的墨青色光芒，身形暴起，朝国师飞掠而出……
天空中星星点点，恍若一双双注视着世人的目光。
是谁？是谁在夜空中深深凝望，望这世间的一幕幕勾心斗角，一幕幕爱恨情仇？！
轰……
哐啷……
皇宫的某处，猛地一声巨响！
竟是主殿！
深夜中，依然在巡逻的卫兵都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皇宫的主殿上方，竟是猛地冲起一道骇人的光芒，连主殿的屋顶，也被这一道冲天而起的光芒掀飞起来！
众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惊骇的念头——皇宫，出事了！
刹那间，本来一片静谧的皇宫，竟是骚动起来，灯火逐渐亮起，皇宫中人头涌动，皆是不约而同地朝光柱升起的地方，也就是主殿的方向掠去！
与其他的地方相反，主殿的周遭，赫然已经是一片残骸，唯有那孤零零的大殿伫立在那里，告诉人们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曾经存在的痕迹。
“陛下？！陛下！”
“陛下呢？”
“快！快禀告国师！”
“国师……国师不知去了哪里！”
“三皇子，三皇子殿下到了！”这时，无头苍蝇一般的卫兵们猛地一阵欢呼，段峰阴沉着脸，在卫兵们的簇拥之下，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段峰面沉如水，喝道。
这时，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一般的卫兵站了出来，恭敬道：“回禀殿下，属下发现这边动静异常，于是便连忙赶了过来，由于没有陛下的命令，属下不敢私自进入主殿！”
段峰神色冰冷，冷冷一笑：“你们卫兵莫非统统都是废物？皇宫中发生了这种动静，你们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一有人入侵呢？如果我父皇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部给我去陪葬！”
那卫兵小头目惶恐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可段峰却不再理会，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谁都不要进来！”
说罢，便径直拨开了卫兵，走入了黑漆漆的主殿。
段峰随便表情很冷酷，可他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脚步声仿佛声声踩着心跳声，逐渐地没入黑暗。
“父皇？”段峰大声，却不失恭敬地喝了一声。
无人应答。
段峰又往前走了数步，脚下却忽地一个踉跄，仿佛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差点让段峰没站稳，摔了一个跟斗！
这是什么？！
此时的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用惊魂未定来形容段峰此时的心情，却是那么地贴切。他好奇之下，忍不住蹲下身子，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绊了脚。
可不看不打紧，一看，却吓得段峰脸色猛地一白！
躺在漆黑的主殿中的，赫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且，段峰借着那微弱的月光，也分明看清了那一具尸体的面容，这一具尸体的真面目，竟然是——国师！！
“峰儿？”
就在段峰心中惊疑不定，在猜测究竟是谁杀了国师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从主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段峰听到这声音，定了定神，惊喜道：“父皇！”
赫然，便是段龙！
段龙隐于黑暗，段峰一时之间竟是看不清段龙的表情。只是，他忽然间有些奇怪，父皇的语气，怎么如此奇怪？不过这念头也只是稍纵即逝，段峰也没有多想，他看了地上国师的尸体一眼，疑惑道：“父皇，国师他……？”
段龙声音听不出喜悲，仿佛横死在地上的，并不是帮助了他许多的国师，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国师背叛了……朕，所以朕便杀了他。”
段峰猛地一惊，失声道：“国师背叛了？！”
段龙冷冷一笑：“背叛便背叛了！何必惊讶？”
段峰仿佛察觉到段龙语气中无端端生出的怒气，他连忙低下头，轻声道：“是，父皇。”
如今，主殿内的摆设早已是一片狼藉，仿佛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般。只不过，段峰注意到，即使主殿内再怎么狼藉一片，段龙身后的皇座，依然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完好无损。
不愧是皇座。
段龙眼睛仿佛亮了一亮，却道：“峰儿，你先出去罢。”
段峰微微一怔，他仿佛觉得，今天站在眼前的父皇，仿佛有些奇怪。可具体哪里不对劲，段峰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种发自内心的担忧。
莫非父皇受伤了？
这个念头在段峰的脑中一掠而过，不过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便鞠了一躬，道：“既然那如此，儿臣告退。”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主殿。
至于国师的尸体，这就不在段峰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只要段龙一声令下，便至少有上百种方法来处置国师的尸体。
国师叛变，被杀，究竟是福是祸？
无人知晓。
只是，今晚过后，段峰总觉得，仿佛心中有股浓郁的疑云，挥之不散。
主殿上。
也空余段龙一人，以及躺在地上，那一具曾经属于国师的尸体。冷冰冰，不带丝毫的生气。
谁又想到，这具尸体在不久之前，曾经透出野心勃勃的表情，几欲张牙舞爪？
段龙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忽地，他眼中透出丝丝的狂热，冷冷一笑：“输了，你终究还是输了！你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我……？桀桀桀……”
阴冷的笑声，幽幽地回荡在孤零零的主殿之中。
这里，不过是一人，一尸体而已。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万人敌
我……回来了么？
这里是哪里？
对了，想起来了，这里是楚家，自己的家。
“少爷？二少爷回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楚家大门也猛地打了开来，一个娇俏的丫鬟喜滋滋地望了出来，可当她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时，惊喜的俏脸却猛地一僵，现出了一股难以置信的惊愕。
这还是那一个风华绝代的二少爷么？
只见此时的楚天，那一袭白衣紧紧地黏在身上，水迹未干，湿淋淋的一片。他的头发也凌乱不堪，眉目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疲惫，抑或是沧桑……怎的如此失魂落魄？
“二少爷……你没事吧？”
小梅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楚天嘴角微微一扯，摇摇头，反而问道：“你一直在等么？”
小梅点点头：“夫人与家主一直在等你回来。”
楚天微微一怔，眉目间多了几分疑惑。可却没有冲淡那一抹隐隐透出的痛。
为谁，在心痛？
为谁，在伤神？
楚天微微点头：“知道了，我会去的。”
说罢，楚天便径直走过小梅，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直接步入了楚家。
小梅微微失神的瞬间，楚天早已过去，她连忙回过头，依稀映入她眼眸中的，也不过是那一抹仿佛遍布伤痕的背影。
他……在伤心么？
小梅怔怔地想着，一时之间，却忍不住痴了。
楚家大厅，赫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楚天信步走入，楚逍却在那里来回踱步。他头也没回，却听到了楚天的脚步声，便直接开口道：“天儿，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收到消息……皇宫……你……你怎么了？”
楚逍的话才说到一半，当他看到楚天的模样时，却也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易柔柳眉微微一蹙，她心痛地小跑到楚天面前，埋怨道：“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淋雨了！都不懂得找地方躲雨么？”
她一边埋怨着，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面精致的手绢，不断地擦拭着楚天身上，脸上残留的水迹。
楚天微微一怔，看着易柔眉目间的担忧，他心中微微一暖，心中那股针刺一般的痛仿佛冲淡了些许。可是，只不过是些许罢了。
“娘……或许只有淋着雨，才会让我好过一些。”
易柔动作一僵，深深地看了楚天一眼，为楚天擦拭的手也僵住了。
楚逍眉头一皱，他仿佛察觉到什么，却没有多问，只是微微一叹。沉默半响，楚逍这才说道：“天儿，我方才收到从皇宫传来的消息。”
楚逍的表情很凝重。
楚天眼皮抬了抬，淡淡地回了一句：“哦？”
“国师，他死了！”楚逍语不惊人死不休！
楚天眼中这才多了几分淡淡的惊讶：“国师死了？怎么死的？”
“据说，国师意欲背叛段龙，却被段龙亲手杀了。”楚逍眉间紧皱，仿佛是在沉思，又仿佛是在疑惑。
国师死了？
楚天心中惊讶莫名，犹记得临走时，天机老人还很凝重地让楚天小心国师，可转眼间没多久，国师竟然会死在段龙的手中？！
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天机老人算错了？
这时，楚天自嘲一笑。天命，世间岂会有真正的天命？既然没有，天机老人算错一次，不是很正常么？
想起天机老人，楚天又忍不住想起来雨中的那一幕，那一幕的痛，那一幕的伤，历历在目，恍若就在楚天的眼前，他胸口猛地一滞，脸色竟是白了许多。
“死了，便死了，不是很好么？”楚天微微一笑，可这笑容，看在楚逍与易柔的眼里，却是那么地勉强，那么地惨然。
楚天说罢，也不管楚逍与易柔怎么想，便移步，朝后院走去。
“爹，娘，我想一个人静几天，莫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楚天此时的背影，却是那么地沧桑。
易柔芳心微微一痛，她担忧地望了楚逍一眼，易柔又岂会看不出，楚天此时的不对劲？只是，身为娘，在这种时候，她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此时，这一个儿子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心凉了，心淡了。
楚逍环住了爱妻的柳腰，淡淡一叹，担忧的表情，却与易柔几乎如出一辙。唯有此时，担忧儿子的心情，夫妻二人却是出奇地相似。
“天儿，怎么不见了……那一位燕姑娘？”楚天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黑暗中时，楚逍却忽然间问了一句！
楚天浑身一震，竟是僵在了原地，久久不动。
“她……已经走了，回家了……”楚天声音嘶哑，一股浓浓的哀意透出，声音却是那么地苦，那么地涩。
这时，楚逍与易柔对视一眼，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相视无言，却只余下深深的叹息。
……
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国师叛变，死于皇帝段龙之手的消息，二日便传遍了皇城，当然，这种消息普通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所谓的传遍，也只是在某些有心人的耳中，心中不断流转罢了。
登时，皇朝上下，所有大臣，一时人心惶惶。
楚家墙内，此时也是一片惊慌。楚家上下都知道，二少爷昨夜不知发生了何事，从昨晚开始，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之内，整整一夜，没有出来过，甚至二少爷所居住的院子当中，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就像是一片空无一人的死域。
死一般的寂。
易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想要不顾楚天的话，破门而进，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究竟在干些什么。可每每这个时候，楚逍总是淡淡一叹，阻止了易柔。
时间，摧枯拉朽一般碾过，却没有留下哪怕是一行淡淡的痕迹。
国师之死，对于皇城中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像是死了一只阿猫阿狗一般，不惊起一丝波澜。耀日逐渐升起，人们都暗暗赞叹今日的天气，一切欣欣向荣，犹如往昔。
“臭坏人，都不知跑哪里去了！”
一个红衣少女一边流连在闹市中，偶尔嘟嘟嘴，轻声嗔骂，忽地又微蹙柳眉，随即会心一笑，俏脸一红，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
易凝几次经过楚家，想去找楚天诉诉衷肠，可看到那紧闭的大门时，却又忍不住退怯了。虽说离那日还有数天，可对于易凝来说，这就是一个女儿家的终生大事，易凝表面上再怎么不在乎，每每想起那一日，心中还是紧张无比。
她有时候，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夫君……
以后就该如此称呼那坏人了么？
一时间，易凝悄然痴了。
“姑娘！”
一声淡喝，在易凝的耳边响起。易凝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想得走神了。忽地，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黑，竟是差点撞到了一个人，却被那人扶住了。
想必，那声淡喝便是发自那人的口中。
居然想那事想到走神了……
易凝满脸通红，她连忙向差点撞到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这时，易凝才打量起眼前的人。
只见是一个与楚天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样子说不上特别俊，可给易凝印象最深的，竟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当中，仿佛星辰一般深邃，就像是……历经了沧桑一般。忽地，易凝微微一愣，她想起了，似乎在楚天那里，她也曾见过这种眼神。
这一种带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沧桑的眼神。
就在易凝打量着那人时，那男子看了易凝一眼，忽地淡淡一笑：“原来是你。”
易凝脸上红霞渐退，闻言，却忍不住疑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道：“你认识我？”
那男子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颇为奇怪：“当然，我自然认识你。”
“你是……”易凝在记忆中搜刮了一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那人淡淡地摇摇头：“忘了便忘了，那时，你眼中尽只有他，又岂会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闻言，易凝俏脸一红。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恍若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说道：“既然她在此，他应该也在吧……”
一边喃喃着，一边越过了易凝，交错而过。
易凝这才发现，那男子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长条形事物，那事物浑身上下皆被包裹于白布当中，看不清为何物。
只是那种形状，却让易凝想起了——剑。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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