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在哭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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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不正是这么一个家吗？——一个伫立在我心中、屹立不摇的家；一个无论我在何时何地、何处何方，那个家都会在我心里为我指引方向、为我遮风挡雨、为我照亮脚下的路……

“央央，我现在要兑现我的第一个承诺了。”段乔帆说。

“好！”

他的第一个承诺：送我回家。

……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们都看到，昨夜的那一场大雪，已经融化成了一地的冰水，好像是繁华褪尽以后的那一地尘埃！我仰起头，迎视着刺目的阳光——“海市蜃楼如泡影，不如相留于梦中；

似流云还是过客，是飞花送别清风；

渺澄空万里红颜，夜奈何彼岸未央。”

“人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看来果真如此。”孟雪说着，把双手凑到唇边一边搓着一边呵气，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容，有一股青春般纯真的气息。

这久违的笑容呵！

我在第一时间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同一时间，段乔帆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孟雪回头对我笑笑，我也转头对段乔帆笑笑。

“落，我记得你有一首诗是关于雪的——雪无踪，情亦无踪；雪无形，情亦无形。冬来，雪倾城；爱来，情倾城。冬去，雪化水；爱过，情化泪。”

“关于‘雪’的有了，那还有没有关于水的？”段乔帆笑问。

孟雪扬着晶亮的明眸看着我，我由衷的笑了！“水无形，爱无情；水无味，爱何尝？春来，坚冰化水；爱来，爱来，情乃始成。秋至，波纹不惊；情志，爱波荡漾。有水有爱，有滋有味。”

“你还真有？”段乔帆惊讶的笑问。

“是啊。”

孟雪回答。

我深深看着他们，深深吸一口气，“我们三个，好像是一家人哦。”

“那我们就做一家人。”段乔帆说。

“当然。”孟雪说。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讲，“家人”的意义远远超过了“爱人”的意义。

“落、帆哥，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站在一起是真的好合适，好像你们就是为彼此量身打造的一样。”

孟雪的话，让我和段乔帆同时一愣、相视一看，我们还真不曾正视过这个问题。

他顿时眉开眼笑。我也笑了笑，“可怜祈风。”和我、我们那夭折的爱情。也有很多人说过，我和祈风很合适。可是如今，只剩一地残缺……

“坏丫头！”

段乔帆敲了敲我的脑袋，“祈风哪里可怜？可怜的是我好不好？”

“祈风是很可怜啊。”

孟雪看了看我说，而后又对段乔帆说。“慢慢来吧！帆哥，落得人现在可是都站在了你这边。”

“是吗？”他惊喜的看着孟雪问，眼睛里含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说说看，我如何才能捕获她的心？”

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吗？我心里一阵动容。

“夜落央的心，不需要捕获。”

“那要如何？”他急切的问。

孟雪没好气的瞅着我，无言的说：看吧，又一个坠入爱河的痴情种。

“孟雪，你倒是说话呀。”他催促着。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还在说笑，我噗嗤一声忍俊不禁。

“你们笑吧，反正我既然爱上了她我也认了。孟雪，你就快说吧。”

“帆哥，你会把她宠上天的。”

“我不怕。”

他已经把我宠上天了。

“你不需要怎样让她刻意的用一种方式来表达爱意，更不需要让她怎样依赖上你；只要你融入了她的生活，那么你们的生命就融为一体了。”

不愧是最了解我的孟雪，果然一针见血。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我问。当他说他懂了的时候，我就该小心了。

“天机不可泄露。”

“你这人……”

“帆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有，而且还不少。”他毫不客气的接受，含着一些抱怨的味道看我，“就只有这丫头，老喊我笨蛋。”“哈哈！落是比较会骂人。”

但也只骂我最在乎的人。

“不但会骂人；而且，她一撒娇，我就没辙。”

“落会撒娇？哈哈！哈哈哈哈……”

孟雪毫不客气的大笑。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当我隐形了。

这个冬天，真的不冷；但是在这个冬天，我终于读懂了“刻骨铭心”的含义——相思的泪打湿无眠的枕，相恋的情折磨失意的魂，相爱的人徘徊离别的街，相牵的心感受分离的痛。

……

我想起谁说过一句：“曾经的深爱和无言的憎恨，刻骨铭心的爱恨纠缠在生命的尽头，是一片宁静。”

真是这样吗？

死亡，真的会结束一切、平静一切吗？

不！

其实是我们把世界看错了，但是我们总爱反过来说是世界欺骗了我们。

……

大地处在一阵苍茫之中。那远处，还播放着一首歌谣，反反复复的——“人生自古谁无情情到深处天地动人间多少绝唱千古颂莺莺张生红娘子十娘怒沉百宝箱若无真情无绝唱情海无惊波涛凶风流淹没红尘中大lang淘尽多少痴情种雷峰塔呀白娘子红楼梦中梦难醒千古绝唱千古情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被无情伤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梁山伯祝英台千古绝唱唱到今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梁山伯祝英台千古绝唱唱到今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梁山伯祝英台千古绝唱唱到今……”

妹妹，你一定要幸福！

好美丽的一句话！好真诚的一个祝福！

在歌声中，我仿佛听到阿非在说——落，你要幸福；还要代替我快乐、代替我幸福！

还有云，她在向我招手、向我微笑——一定要幸福！

我们都要坚强的幸福着，不管明天会如何……

我想，我该去追求我的幸福了！在这个感觉不到冷的冬天，我已经不再彷徨，不再迷惘，不再看不清方向——因为，我快乐着云的快乐；也，幸福着阿非的幸福……

102一定要爱你

“落，你说，我去领养个孩子好不好？”

“好啊！”我没什么意见。

我和孟雪趴在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听着手机里放着我们最爱的那首歌——一定要爱你——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还是短暂的可是我已深深把你来爱了你的天真和你的纯情已把我吸引了你就是我梦中美丽的天使我知道你是一个天真善良温柔的女孩真的希望自己能够配上你如果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真的只想真心真意对你说我爱你一定爱到花都开了鸟儿把歌唱爱到牛郎织女为我们点头爱到花儿绽放鸟儿成群把我们环绕爱到每道彩虹映出你的美我爱你一定爱到海枯石烂永远不后悔爱到来生来世也会说无悔就把这首动听的歌唱给心爱的女孩真的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去爱你——“落，你说，世上真有这么美丽又纯洁的爱情吗？”

“有。”

“在哪里？”

“在我们心里。”

活在世界上的爱情，没有不被风吹雨淋的、没有不被风尘熏染的；只有把曾经无言无悔的爱恋深藏于心中，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拿出来想一想、回忆一下，它都会是那么的纯净美好。

她转过头吸了一口可乐，看着我。“之所以要放在心里，是因为不曾天长地久；曾经很痛很痛的伤到如今会变成很伤很伤的痕而不去淡忘不去埋葬……落，我们不会感到痛吗？”

“雪，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懂得爱；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讲，一分钟，也可以是一辈子。”而这一分钟，已足够用一辈子来回味。一个人怎能在品尝过情的甜蜜之后，不愿意再去感受爱的感伤呢？

“可是，好难？爱过，谁还能不痛？痛过，谁还能不伤？伤过，谁又能不恨？”

“这就全在于你自己了啊。”

……

我应该去追求我的爱情了！

可是我的爱情在哪里？

祈风，他会是我最终的归宿吗？

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不知道，霜儿好不好？

有了安然的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敢贸贸然跑去医院看望他们。“我是灾难”的思想在他们心中都已经根深蒂固。段乔帆爱得如痴如狂，祈风爱得小心翼翼；到最后，愧疚自责的还是祈风，我何必再去给他增加困扰呢？

虽然，我好想念霜儿，好像去亲眼看一看她……

正想着他，他就打来了电话——“落落，我在孟雪家楼下。”

我急忙跑到阳台上，真的看到了他。

他来做什么？

我心里又激动又紧张。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事请？

“祈风！”

“落落，我可以看看你吗？”

“好！你等我一下。”

我下了楼。

他就站在我面前，有着淡淡忧愁的眼睛正微微笑着看着我。

他为何而愁？又为何而伤？

他大步走过来，用力的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落落，我好想你！”

“……”

我哭了。就因为这一句“想念”，我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感动的成分居多？

“落落，你想我吗？”

想！好想好想！

我偷偷擦去眼泪，对他露出一个好灿烂的笑容，“正想着你，你就来了。”

“既然想我，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落落，你是怕我又会迁怪你吗？”

他了解我太深，又敏感的不可思议。

“不是的！是你太忙，我不想让你分心又要照顾我。”

其实，他又何须分心？在霜儿面前，我可以把“霜儿的姐姐”这个角色比“祈风的女友”这个角色做的更好。

“落落，我好想你！”

“我知道。”这就够了。

我告诉自己，这就够了。不管我和祈风能不能天长地久，这一分钟，就是我的一辈子；这一个拥抱，就是我的天长地久；这一份想念，就是我的天荒地老。

我别无所求了。

……

“夜落央！”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看到了安然的笑脸。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嘻嘻哈哈，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那些所有的不愉快和不如意，仿佛都是我们的南柯一梦。

“我哥们儿的动作就是快啊！”

他的意思是说他又迟到了吗？

我想，有些话我是必须要说的。

“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下的债太多了，所以今生来世的情缘老天都帮我决定好了！安然，我会永远永远记得在我出生入死的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一句‘谢谢’表达不了什么；也许是在下一辈子，也许是在下下一辈子，你要记得来向我讨债。”

“好！”

他答应了。“夜落央，我今天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爸妈。那天他们醒来之后，你早已经走了；他们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说他们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安然一边说着，一边还带着动作，成功的逗笑了我们大家。“本来他们坚持要自己来的，我想你不会喜欢那些长辈把场面搞的那么隆重，所以软硬兼施，硬是让他们留在了家里……”

“安然，你不必这么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能为我做的、不能为我做的全都做了；而我，我能为他做的，竟然少的可怜。

“本来就不关你什么事……”

他还想说什么，又被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们来做什么？”

老天，是段乔帆。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我们四个又一次全都面对对面了。而这是这一次，恐怕我们必须说个清楚了。

孟雪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找个地方大家一起吃饭吧。”

“嗯。”

既然面对面了，那实在没必要躲了，我们早应该好好谈谈了。虽然安然不会怎么做、祈风不会怎么做、段乔帆对我更是千依百顺，但是我们应该谈个清楚。

或许，这一次，我应该做一选择了——我们不能这么持续下去，那对谁都会是一种伤害。

我们应该有一个结果，有一个对我们大家把伤害减到最轻的结果……

103真的相爱，又能如何？

“爱是什么？”

孟雪问。

爱是什么？

“爱是寂寞撒的谎。”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郭敬明的那本书《爱是寂寞撒的谎》还是在12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总也看不懂。一直到后来，我上了大学。室友们都一个个去约会了，当黑夜吞噬我的时候，我才渐渐明白——爱，只不过是寂寞撒的谎。

爱是什么？什么又是爱情？

失去了这一个人，还会有下一个人；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会陪我们解读寂寞的人罢了。

谁得到了谁？

谁离不开谁？

想来，还真有一些好笑。

“你笑什么？”

大家看着我奇怪的问。我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我们总说“我爱你”，总把这三个字挂在嘴上，脱口而出；但是，我想我是真的不懂爱情。

“夜落央，我还欠你一句话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

“你说。”

我不知道安然除了一句“我喜欢你”和一句“谢谢你”之外，还有什么要对我说？

“对不起！”

“什么？”我不禁失笑。

我喜欢你。

谢谢你。

对不起。

人们永远都活在这三句话中吗？在这三句话里循环着爱恋、感恩、悔恨……

二十年来，我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爱恨情仇、酸甜苦辣、生离死别……但是隐隐约约中，我只感觉到，这些都还不够；我似乎还必须，承受一些什么。

“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太过分了。”

“没什么。”

他说过什么，我已经忘了。那些零零散散、朦朦胧胧的片段，好像是前世的记忆一样。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我如果有一天死在了大街上那也是我咎由自取，他们不会去给我收尸。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心痛到无法呼吸；而如今，我已经可以一笑而过了。“安然，请放宽心吧！任何人在任何不得当的时候，都可能口不择言的。我知道你是无心的，这就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安然死死地看着我。我又感觉到我们的时间、属于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笑了，笑的又苦又涩，笑的牵强附会，“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潇洒？”

“因为她无可奈何，她没有办法，所以她只能让那些伤害随风，大家才会远离伤害。”

段乔帆的一段话让桌上的人都沉默了。

我夹起一些菜到孟雪碗里，淡淡的说，“吃吧。”

是谁说过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吃好喝好尽管一路走好，我来买单就是。”

这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无奈？又是何等的忧伤？

而人生，就是有些不得不遇到的人，或许爱、或许恨，但这都是一种缘；人生还有一些不得不发生的事，或许痛、或许伤，但这也是一种缘。

“其实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只想牵着一个人的手，平平静静的走完一生而已。如果爱来了，我们就在一起；如果爱走了，我们就分开，那我们会永远都活在孤独与寂寞之中的……”

祈风突然握住我的手，紧紧地、用力的，有些痛。但是我分不清楚这是他的痛还是我的痛……

“落落，你不相信我会一直爱你吗？”

段乔帆突然开口，“你或许可以一直爱她，但是不却不能不给她伤害。”

“……”

对于他们的对话，我恍若未闻，自顾自得说了下去——“我的幸福从来都不是我的爱情，而是陪伴。而，谁能陪我终老？谁能伴我一生？”

“我能。”

“我可以。”

祈风和段乔帆同时说。

段乔帆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牢牢地，却不至于弄疼了我。

他们都可以做到，而我呢？“我可以适合你们每一个人，但并不表示你们每个人都适合我。这不是我们能不能牺牲、能不能改变的问题，而是命运根本就不允许。祈风，你可以陪着我，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