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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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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基地的单身男同胞。
她想其实托付终身很简单,她不明白从前的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苛刻。
你后悔了吧,你看,你后悔了吧……连格对自己说,露出一个苦笑,眼泪留下来,立刻被冻结在脸上。她的双颊被冻得生疼,双腿也开始发软,急救箱太沉,她背不动,背带好像嵌入身体里一样痛。
但她不能丢掉,她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少辉很可能受伤了,他需要这个。
可问题是,她能不能找到他?
如果找不到,她是不是要跟他一起永眠在这片天山脚下的荒原。
连格一个跟头栽倒在沙子里,夏天炙热烫手的沙子这个时候也变得像冰粒一样,连格的双手皮肤被寒风冻得发脆,又被沙子划出一道一道细碎的小伤口。
零下二十度,这不是新疆最冷的天气,但对于毫无准备的连格来说,几乎可以要命。
连格知道,罗少辉此时也在寒冷之中苦苦挣扎,他在等着她出现。
她从沙子里爬起来,艰难地继续前行。然后,她看到了那片绿洲。
坠毁地点以北大约七八公里处的绿洲,深秋的绿洲颜色黯淡,在夜晚看来,就像一幢黑影。树木的虬枝铁干参差伸向天空。
在夜晚进入是非常危险的事,如果迷路,很可能被困死在其中。
但罗少辉跳伞之后,有可能就着陆在这里。
不排除可能,连格就愿意冒险。
她一步一步走进这片林地,在树木坚硬的孤枝之间穿行。她一走进,身侧树木就遮住了单薄的月光。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在走向一个看不清归途的地狱。
她唯有向前。
她仔细留意,做好标记。眼泪成股成股地涌出眼眶,她走得踉跄。她承认,她害怕了,怕自己此行不能回去,怕她找不到罗少辉,怕两个人一起死在这荒凉的地方。
她更害怕找到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她叫他他不答应,她没法将他带回去,即使带回去,也会永远失去他。
这些想法,时时刻刻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流着泪咬着牙用石头在树干上刻出标记,满脸冰凉的泪水。
她跌倒许多次,她在黑暗中哭,她想自己报考军校的时候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控温控湿的实验室里度过,然后嫁为人妇,像母亲一样,有日日品茶,静静相对的日子。
她没想到,她会在零下二十度的黑暗中穿行,更可怕的是,这不是结束。
她有可能在这样艰难地寻找之后,找到一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答案。又或者,永远怀着遗憾离开。
她不能接受,她努力加快步伐,摸索着前进。可她的双腿已经几乎抬不起来了。并非缺乏训练,而是那些不祥的预感击垮了她。
但她不能放弃,找不到他,她就不回去。
连格最终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休息,零星月光从枝干之间洒进来。
她掏出手机来,时间显示十二点多。
连格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被冻透了,零下二十度的低温。等待救援的罗少辉会不会在寒冷中放弃。
不会的,他很坚强,就算想想母亲他也会咬牙撑下来。
连格抱着双臂,内衣被汗水湿透,又变得冰冷。她的额角没有一滴汗,整个人在寒冷和疲惫中瑟瑟发抖。
少辉,我该怎么办?她想哭,想立刻见到他,想扑在怀里骂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出事。她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场噩梦,也许下一秒,会有人轻拍着她叫她的名字,将她从恐惧之中唤醒。她会在温暖的房间里,温暖的被窝里,温暖的怀抱里。
眼前是他英俊的脸,耳畔是他温情的声。
她想了很多,却在心里深深知道,这一切皆不可能。
这是上天给予他们的考验?真若如此,她甘愿付出。
眼泪再一次涌出来,她在极度的疲惫中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动,凝结。
她闭着眼睛哭,她想放弃了,她想跳着脚说我不干了不干了,她想揭穿这个可恶的恶作剧。可她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对着天际,说那句她已经说了几百遍上千遍却毫无作用的话。
“罗少辉,你不准放弃。”
她得继续出发了。连格睁开眼,头顶天空被枝干割裂,树枝之间附着一层白色的薄膜,被枝干挂着,虽然残破,但依稀可以辨认。
连格捂住嘴,眼泪再一次涌出来。
她瞪大眼睛,拼命地睁大眼睛,她没有看错,那撑在树枝上的残破的碎片,正是飞行员专用的降落伞。
连格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再不控制汹涌而出的泪水,她摸索着在周围寻找。她在黑暗中叫罗少辉的名字。
那声音在林子里静静回荡,乘着夜色。
然后,在某个角落里,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传来了回应。
“格格。”罗少辉窸窸窣窣地动作声十分清晰,“我在这里。”
这一刻,所有的寒冷和艰难都不值一提,连格愣住,然后猛然狂奔,被绊倒,脆弱的皮肤被划伤,这些,都无所谓了。
'正文 44。寒夜'
就这样;时隔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同样狼狈的人;在安静得似另外一个世界的夜色丛林中,相遇了。
不;不是相遇;是终于找到了。
罗少辉靠着树半坐着;月光疏影之中,一双眼睛黑亮如宝石;他撑着地,抓着树干想站起来;可指尖只是徒劳地在树干上留下浅浅的抓痕。
“你别动,你好好坐着。”连格用手抹掉眼泪;一个踉跄被地上的枝杈绊倒,又从枯枝腐叶里爬起,泪流满面地来到罗少辉眼前。
“格格。”罗少辉有气无力。
连格想哭,新兵折磨死人的训练没让她落泪,她对那些可预知的辛苦根本不屑一顾,她怕的是未知的,她怕的是突如其来的分别,和永不可追回的失去。
连格太虚弱了,身体累,心也累,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干练地帮他包扎伤口,顺顺利利地带着他原路返回,可她顾不得了,她扑在罗少辉怀里,开始哭。
在瑟瑟夜风之中,在满脸泥土和淡淡的血腥味里,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得冰凉。
她终于明白,即使再高明的医生也不会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哪怕只是切除阑尾这样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小手术。
关心则乱。
“少辉,我太害怕,我如今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失去你,我宁可看着你活蹦乱跳地跟别人说笑,也不要这样失去你。”连格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说,寒风将她的话吞去了大半。
“我都明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明白,可是,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险,你为什么要到这片树林里来,太危险了。”
“我怕,怕我们的关系就以最后那不快收场……你不明白,少辉,你还是不明白!”连格怕极了也气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想埋怨罗少辉让她担惊受怕,可这些又怪不得他。
连格在自己矛盾的情绪里渐渐地平静下来:“还好,你还在,在这儿,伸手就摸得到。”
连格喃喃自语,抓住他的衣襟。
罗少辉默默流泪,跳伞之后他想了很多,树林里看不到西沉的落日,却能感到夜幕的降临,他真的有些绝望,甚至想,如果早些放弃飞机,大约会着陆在沙漠里,直升飞机或许更容易找到他。
做了这几年的试飞员,从成为预备飞行员的那天起,罗少辉就明白自己总是时刻面临着无法预知的危险,但这种感觉,或者说这个念头,总是不那么真实,录像,数据,这些东西刺激着他的大脑却无法让他身临其境。
当警报器响个不停的时候,他觉得像是在梦里。他瞪着眼睛,尽量平静地争取最后的努力,不能丢掉飞机,不能放弃,但他始终感觉这一切不是真的。
直到他在风声呼啸的高空下坠,气压差让他呼吸不畅,意外在树林着陆,枝杈划破他的降落伞,他从高大的树上坠落。
跌在枯叶之中,勉强挣扎着从树叶**的气味中半坐起。
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正在经历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局,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能移动,不能呼喊,头脑昏沉之中只有痛感狰狞不断,他只能等。
等待救援,或者等死。
他不是对试飞基地训练有素的搜救队伍没有信心,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不去想死亡。
死亡,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他想了很多,想到他生病的母亲,想到她母亲的心愿,想到邵成,他的好哥们。
也有连格,他努力地不去想,但她的身影早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记得她刚入学时的活泼样子,她歪着脑袋照相时摆动的马尾辫,她后来表露无疑的感情。
以及如今,成熟的她。
还有最后,他们不欢而散。而这不欢而散,可能是今生的最后印象。
“格格。”他轻轻念她的名字,嗓音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回应。
“少辉。”
这声音清晰而真实,在耳边盘桓不去。
“少辉。”
他睁开眼,寒风中月光寂寂。
他挣扎着努力坐起来,脑袋离开树干以便听得更清楚。
“少辉。”没错,是她的声音,罗少辉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拥有了一种无名的力量,他回应她,然后听到脚步窸窣,树叶晃动,踉踉跄跄的身影拨开枝叶绊倒在他面前。
连格,这个他永远也放不下,也永远不会丢下他的女子,他在生命最后一刻也会心心念念的女子。
也许只有经历了生离死别,才能知道彼此的感情有多深。
温度继续下降,已经接近子夜,这是一天之内温度最低的时候,连格觉得自己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好像变成了一副冰做的铠甲,冻得她牙齿打颤。
“冷么。”罗少辉抬起手摸摸她的脸颊,他的手是冰冷的僵硬的。
“不冷。”连格握住他的手,“你的伤要不要紧?”
“还好。”罗少辉扯出一个笑容,罗少辉觉得自己的腿骨折了,可能扭到了腰,腿上和胳膊上被树枝刮出的伤口应该已经被低温强制止血了,只是不作处理的话,很快会形成非常严重的冻伤。
不过这样的温度,没有受伤的皮肤都会被冻伤,轻便的飞行服无法抵御这样的寒冷。
“连格打开药箱,打开手电,摔倒造成的手心的伤口在手电上留下了斑斑血迹,连格把罗少辉身上可以看得到的伤口都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忍着浑身酸痛,抬起头看着身旁的高大树木,若有所思。
“你要干什么?” “我想把手电绑到树上面去,这样搜救直升机应该能发现我们。”
“太危险了,别去。”
“这么等下去会死的,少辉,我不是开玩笑。”
“那也不行,不准你去。”
“少辉!!”连格把手电筒绑在身上,活动了一下,准备开始爬。
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皮肤脆弱得被任何坚硬的东西轻轻触碰就会留下伤口,连格的手冻得使不上力气,可她不听劝,罗少辉怎么说她都当作没听见。
她要的不仅仅是找到他,她要得更多,她要跟他一起平安地回去。
“格格,你过来,你听我说。”罗少辉换了温柔的口吻,“你到这边来坐,有降落伞挂在上面,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连格尝试数次,终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走过来挨着罗少辉坐着。
“格格,从飞机开始报警到现在,我想了好多。”罗少辉伸手把连格揽到自己怀里,树林里的风不大,可是依旧寒冷。
“我想就这么结束了可真没劲。好多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来不及,那个时候,死亡就在眼前,可是我不害怕,只是觉得遗憾,觉得舍不得。”罗少辉把连格搂得紧一点,声音渐渐低下来。
连格累了,在寒冷之中罗少辉的怀抱里不觉泛起困意。
“我这里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正适合在这种时候讲给你听。”
“不会是鬼故事吧。”连格问,罗少辉平静的状态影响了她,心底的恐惧淡了。
“当然不是。”罗少辉一笑,“是我的事,也有你,我以前就计划着,总有一天要讲给你听,细细的,一字不落地讲给你听,然后让你决定,要不要继续留在我身边。”
罗少辉真是这么想的,只是很多事情很多人不是他能控制的,还没到开幕的时候,就有人透露了剧情。罗少辉措手不及。
“要。”连格回答。
“你先听我讲。”
“不管怎样都要。”
罗少辉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头看看天,看不到月亮也没法估计时间,这么长这么冷的夜,总得找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吧。
“格格你不要睡着。”罗少辉提醒她。
“嗯。”
罗少辉从第一次见到连格开始讲起,还是那辆白牌子军车,还是那个张扬的丫头,和裴静所讲几乎一样,他之所以酒后吐真言,是因为这秘密压得他太累了,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他背负了这么久,每天都在想该怎样诚实地向连格一吐心事,这个秘密在他心里横冲直撞,终于借了酒劲找到一个错误的出口。
“那时我就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啊,漂亮,自信,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的张扬,优渥的生活和不凡的家世成就了这样的她。为什么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你跟邵成很熟,这种世交之间的亲密让我嫉妒,我不知道是嫉妒你们天生的优越还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但你喜欢我,是吧,格格,我感觉到了,年轻人对这些事总是格外敏感的。我忍不住利用这一点,觉得借助你的力量,我可以更快的成功。”
连格静静地听着,这些,她想到了,虽然罗少辉的诚实让她微微惊讶,但她什么也没说,她要听完整个故事。一定有那么一个瞬间,在那一刻,整个故事的主题开始改变。
“我顺理成章地和你交往,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的动机不那么纯粹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做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我做不到,我处事方面就是这么优柔寡断。”
是,感情也是。连格在心里默默接茬。
“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后半年,我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初衷,开始身不由己地陷入这场恋爱之中了,即使恋爱中的我们快乐无忧,默契非常。但我最初的动机,却成了我的心病,永远存在,总有一天,会被你发现。”
“我经常做梦,梦到你知道真相以后的反应,有时暴跳如雷,有时一言不发转身走掉,也有拳打脚踢示威的。”罗少辉笑笑,“醒来之后我会害怕,在黑暗中默默下定决心第二天向你坦白,但我总是临时反悔,我怕梦中的事真的发生。”
“这种恐惧越深,我对你的爱越深,这件事也就成为了我心中永远无法治愈的心病。”
“格格,你的纯粹让我害怕,越了解你,我就越意识到,说出一切,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格格,我爱你。只怕你再也不肯相信我。”
'正文 45。脱险'
月中而移;时间在慢慢流逝;四周的气温却没有任何回暖;似乎要这样不断地冷下去,罗少辉强打着精神说一些连格愿意听的往事和心事;用这种方式保证她不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可是他太疲倦了;疲倦到寒冷和伤口的疼痛都变得麻木;这种温存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头脑昏沉,终于扛不住饥寒交迫;他搂紧连格,用外衣裹紧她;在企图逃避寒冷的梦境中,愈陷愈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肢僵硬如同被紧紧绑缚,残存的一点意识里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钢铁浇筑的盔甲里。
太沉,太重,太累了,似乎要这样一路陷下去。
等搜救队找到二人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灰蒙蒙的天色之下,罗少辉紧紧地搂着连格一动不动地歪靠在树干上,脸上冷漠的表情如同没有生气的雕塑。
邵成脚步怔怔,竟有些胆怯,明知时间宝贵生死危在旦夕,却不敢上前,生怕触手两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搜救队员们都站在原地,因找到两人而产生的喜悦这个时候一扫而光。邵成不动,他们也不敢动。灰蒙蒙的光线之下,每个人脸上都是木木的,好像寒冷逼得他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邵成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将肩上的药箱卸下来放在地上,走了过去。
他蹲下来,嘴角叫着他们的名字,然后伸手向罗少辉和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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