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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苦逼时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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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你干什么去?你也不睡一会儿?”小狐狸在垫子上唤青年,对方在桌上留好饭之后拿了些果子挎着,看起来是要出门。
苏风道:“今日十五,我去祭拜我娘。饭都在桌上了,你想吃的话起来吃就好。”
小狐狸一骨碌爬起来,跳到苏风挎着的小篮子上,一个晃荡轻盈落地:“我也去!”

一人一狐走出村子,来到福安镇西的慧司山,这里也是整条连汾山脉的一部分。
山路崎岖,苏风把小狐狸捞起来,抱在怀里,看它在自己怀抱里东张西望。
走过一片树林时,刘翠翠碰碰青年:“你就是在这里捡到我的吧?当时我伤势如何?”
“你头上有个大包。”苏风说。
小狐狸哼了一声,从青年怀里跳到肩膀上,像一个毛茸茸的大围脖,换得青年道了句:“莫淘气。”

又过了片刻,青年驻了脚,山中芳草萋萋,开满细碎的淡色小花,其中一座孤坟犹新,只有坟茔盖土,连座墓碑也没有。
小狐狸从青年肩上一跃而下,蹲坐在他脚边。
“这是我娘的墓……太简陋了,也许。”苏风低声说。
“娘说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无人打搅就好。”
小狐狸点点头表示理解。不管是福安镇还是齐汾城,都不是大都大市,匠人手艺偏向富贵花哨,就连墓制都过于俗气,不若从简。
 “娘,风儿来看你了。”苏风低喃,从筐中拿出祭扫的工具,把坟墓清理一新,插上一束细细的香,深深拜倒,先后磕了三个头。
“你没有别的家人吗?”小狐狸问。她在这附近埋伏了好几天等世子,见过苏风日日来此祭拜,那时还未出五七——按当地风俗来说,五七之后,祭扫不能太勤,否则会惊扰了逝者安宁。问题是,除了苏风,再无他人来过了,何况整个肃原村人丁兴盛,村民世代居住于此,其中没有“苏”这个姓氏。莫非苏风与他的母亲是后来迁入肃原村的吗?
青年摇摇头,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说:“有的。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按道理,我们不能归入祖坟。”他顿了顿又道:“娘说了,她想要自己清净,不归也罢。”
小狐狸轻轻叹气,围着苏风新奉的香火转了几圈,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一阵白光闪过,整座坟茔被修葺一新。香火变成金色的上好烟香,一块庄重的石碑从土中冒出,虽然制式讲究却并不俗气,还多了盘漂亮的瓜果糕点摆在墓碑前面的小供台上。
“这可不是为了你。”刘翠翠不自在地抢先说:“不喜欢就算了,我给你变回去。”

“谢谢你,小狐狸。”苏风柔声:“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他用了“再”。刘翠翠别别扭扭绞起爪子。
“你能做到在岩石上写字吗?能不能帮我在墓碑上刻几个字?”青年问。
小狐狸叹气,抬起自己的小爪子给苏风看:“我这爪子可没法写字,让我在石头上写写画画没问题——可你想让我给你按一堆小梅花么?”
狐狸爪子张缩几番,倒是偷包子偷鸡的好材料,可是再灵活也赶不上人的手指——据一头鹿仙说,自变成人形后,他猜拳行酒令方便多了,他过去只能出剪子。【鹿仙手势图例: ∑】
苏风叹气:“罢了,是我没考虑周全。”
青年的手指划过墓碑,眼底带着落寞的暖意。
“明日我去镇子里篆一块。”

那些土里土气的笨重墓碑……怎么可能会有眼前的石头好呢?这可是,这可是最……看着空空的漂亮石碑,小狐狸心底忽然不是滋味,忙道:“你攥着我的爪子,对……然后伸出手指,就能在石碑上写字了。”
苏风依言握住刘翠翠软软的小爪子。小狐狸的腕子带着绒毛针毛时看起来很蓬松,真握住也是细细瘦瘦的。一阵暖流从和爪子相贴的位置传入苏风手掌中,直贯指尖。
起先的几秒什么也没发生。蓦地,一点莹莹的白色光芒凝聚在苏风指尖。
“好像很高深的武功心法。”苏风露出有些少年气的笑意。
刘翠翠偏头,笑容正落在她眼中。她嘀咕了一声什么,估计连她自己也没听清楚。
“心法?比那要好。”她骄傲地说:“这可是仙法!!”
“是,比那要好。”苏风笑着附和道。
他听娘亲说过,习武之人的力量各有不同,刚劲可以摧碑裂石,切山断狱,看似登峰造极,然而柔劲比刚力更难掌控。虽然他懂事后,也曾为娘亲身为女子能有这般见识感到好奇,但是娘亲的点点滴滴的谈吐教诲,皆没有被时间冲淡,而是深种在他心里。
由此可见,小狐狸的力量,绝对是比任何武学修为都强大。
握着小狐狸的爪子,苏风半跪在碑前,保持着半揽小兽入怀的姿势,一笔一划写出“典慈之墓”四个大字,再无其他修饰。
“我娘名叫典慈。”他贴着小狐狸耳朵说。

“我叫刘翠翠。”小狐狸忽然说,在对方怀里回过头,由于太过贴近,它的鼻尖扫过青年的嘴唇。
苏风看着小家伙忽然僵住,从自己怀里蹭地窜出去,心里想这是对方第一次告诉自己名字。
叫刘翠翠的小狐狸跑出两步又停住,利落地变出一身小小的孝服穿在身上,用后腿跪坐在墓碑前,尾巴规规矩矩盘成一个圈,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苏风刚想告诉刘翠翠,这孝服是儿女的制式,只听小狐狸认真道:“您放心,我刘翠翠会帮助苏风过上好日子的。”
 “会好起来的。”苏风停在半空的手落下去,轻柔地拍拍小狐狸的背,眼底浸满温存,除此之外没说什么。

“苏风,”刘翠翠磕完头后,认真地看着他。
“嗯?”
“讲讲你自己的事吧。”
苏风点点头,抱起小狐狸,隔着一层白袍子把它揽在怀里,轻轻道:“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
“从小,娘就都告诉我,我爹已经死了。”
“可是临终前,娘又改口说……说他或许还没死,可是比死了还不值得挂念,不要我去找他。”
苏风把小狐狸得更紧,握住它温暖的小爪子。胸膛随着声音微微震动。
小狐狸把脸贴在那震动的源头上。







避。但是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
“不要动,只是……给你看一样东西。”刘翠翠攀住他的肩膀,以光裸的手臂。
那不是属于狐狸的、短短的毛茸茸的手臂。
手指慢慢划过肩头,覆在苏风的手背上,手指扣住了对方的。
最初的片刻亲近让刘翠翠狐狸的模样消褪,她的唇,安静地与他贴在一起。

灯影明灭,苏风的唇又苦又温。不知为什么,刘翠翠忽然想起那日苏风把自己从市集背回家。
一脚深,
一脚浅,
深深浅浅,她在他背脊上迷迷糊糊,一颠一颠。从镇子入村,一路是无人的山野,树林一望看不到尽头,唯有磷火或者飞萤闪烁,仿若星图一般若续若连。
路绕云深,而他背着她趟过空寂,遗留一地象罔之音。

“不要动……”
像是要求,也像是恳求。虽然打着迫不得已的旗号,刘翠翠的亲吻却是认真到了虔诚。柔软的舌尖在舐上唇瓣时仍未停驻,浅浅探到牙关才恍然惊觉,对苏风倾注了太过缠情。带走维持片刻的生气,她拉开两人的距离。
所谓距离,仍然是亲若咫尺的呼吸交缠。

——我很穷;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走。;
这是刘翠翠想要的答案。他给不出,可她恨不起来。
刘翠翠自己也清楚,不管面对人中之龙,还是平凡如苏风,她对感情的奢望,太过幻梦可笑。更何况……
苏风就是这个样子,始终如此。

两人发丝难分,十指尚扣在一起。青年垂眸看不出怎样的表情,少女眉目如画,肌肤白如瓷釉,保持着嘴唇半阖的模样离开苏风的双唇,以蜷坐的姿势静静坐在苏风面前。
半裸的少女幽幽开口,端地是小狐狸的嗓音:“苏风你看,这是我人形的模样,这样的我能嫁给王爷吗?〃
“翠翠?”
“嗯。”刘翠翠从喉间低低应了一声,轻得如同停留在灵魂上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磷火飘散,把无数滋味交汇入另一个灵魂。

小狐狸先前蒙着被,然而化成人形后多半滑脱了。披在肩膀上的被褥尚未掩住细腻精致的锁骨,温暖的光泽辉映,是让人失神的美好。;苏风垂下的眸子只得又转回少女的脸庞上,在他眼中,刘翠翠的眼睛澄澈如棕绿色的琥珀,稠密的睫毛在眸子上打出一层阴影,给这份清澈掺入迷蒙而不知所欲的恍惚。
在只有半分的距离下,苏风所看到的双眸,就像一抹淡淡凉凉的烟笼,罩在岸芷汀兰之上。
青年在心里叹息,不知是苦还是甜。

“这样的我,能嫁给王爷吗?”刘翠翠又问一遍。
苏风不答话,用手指轻触少女的眉心,描摹对方的眉眼。
手指划过,刘翠翠安静地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就如小狐狸一样的反应。
青年的呼吸一紊,默然收回手。过了良久,他才道:“翠翠……你很漂亮。也许王爷真的会喜欢你。”
刘翠翠抿起嘴角,带了点些微的笑意。
不是为了“王爷会喜欢”,而是为了那句“你很漂亮”。
笑到一半却又发了苦,为什么明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嫁给王爷”这个念头仍然挥之不去呢?

当苏风的指腹勾画到刘翠翠的眼角,她变回去了,小狐狸抱着一床棉被,只是定定与青年对视。
“最多再等半年。”苏风允诺。他误会了小狐狸的惆怅。
“其实,没可能的。”刘翠翠摇头,她说:“你看,只有掳夺生气,我才能变成人的模样。我刚才拿走的,大概是你几个时辰的性命吧——别担心,等我以后找些药草,会给你补回去的。”
苏风摸摸她的脑袋:“如果用情至深,虽死无怨。”
小狐狸脸颊一红,复又轻轻叹息:
“生气和寿命倒不是问题,我大概再过几年就能随意变成人形了。这个阶段只是迫不得已。只是——”
“你觉得在这几年里,那什么王爷会一天不离地亲着我吗?”

苏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真诚道:“小狐狸的模样不好吗?你怎样……都很可爱。”
“爱宠与爱……爱人,是两回事苏风。”刘翠翠抿唇一笑,不再纠缠于这个难受的问题。她把头垂下去,露出洁白的侧颈:“这就是我……你还要带我去找王爷么?”
“如果这真的是你的愿望,我带你去。”苏风道。

刘翠翠心口一揪。
是啊,要说真正有错的人,是自己吧……明明知道苏风不是不想留,而是压根不懂得如何拒绝自己——即便这样,还要去找王爷吗?为什么这个念头这么执着呢?
“我当然要去。”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如果到时候王爷肯娶我呢?”
苏风仍然笑着:“那么就恭喜你。”
刘翠翠又问:“如果王爷对我不好呢?”
苏风敛去笑容,轻声说:“我不搬家。如果王爷对你不好,你随时回来找我,你是我家的小狐狸。”
“傻子。”刘翠翠轻声说,然后用更小的声音道:“到时候你夫人会用笤帚赶我走的。”
“苏风不娶妻。”青年道。
“你”小狐狸的气息一滞:“……为什么?”
苏风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认真承诺:“不娶妻。不搬家。等你回来。”

刘翠翠猛然抬头,目光被苏风清澈的眼神吞没其中。
她几番开口,到最后只是说:“这不像真的。”
“是真的。”

小狐狸低头,在青年手掌虎口处轻轻咬了一下,抱臂转身:“那我不去了,我就呆在这里;直到王爷主动找上门来。;”
苏风忍俊不禁,揉着浅浅的齿痕半开玩笑说:“那你可要在这里呆很久了。;”
哪有王爷送上门的道理呢?

“很久就很久,你咬我啊。;”刘翠翠在心里又爱又气,真想直接跟苏风摊牌了。
不过看到苏风似乎瞬间亮起来的眸子,她想,他还是喜欢我在这里的吧?即便知道了我可以化作人的模样,也没用用所谓的礼数隔绝我……
想着想着,尖尖的嘴巴翘起来了。

看着撅着嘴巴的小狐狸,苏风作弄之心顿起,他抱起胖胖的毛绒球,不轻不重在它脸上咬了一口,看着对方诧异的模样,青年露出狡黠的笑意。
“咬了,早点休息吧。”苏风乐道,抬起双臂把小狐狸举得高高的,吹灯就寝。;
一室寂然;小狐狸的脸红彤彤的;又往苏风怀里靠了靠,妥帖地闭上眼睛。;


“由不得你。”低沉的男声呢喃。
“由不得我……”
“由不得,即使知道由不得,可还是忍不住……”
傅秋肃站在一片没有颜色也没有维度的苍茫之中。身旁各种力量此起彼伏,混乱暴烈,却又寂静无声。可以是极致的白,可以是极致的黑,可以是极致的死亡,也可以是极致的开始……
“不,不再有开始了。”他轻声说:“吞噬者即将毁灭这一切,力量失去平衡,广域不再有新生,也没有希望。”
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这里是世界之外的世界,是没有维度的维度,是毫无秩序的秩序,是一切扭曲与不可思议的集合。
“这个神系的盲点,就是丑门海选择的避难所吧。”傅秋肃怔怔注视着面前的事物。虽然男子已经回到广域,目光却仍然停留在刘翠翠生活的小域世界上。
在他面前,整个小域世界的一切空间、时间、往来因果全部浓缩成一个小小的光珠,闪烁着明亮的光泽——那证明,这个世界还在。

在连天地都没有的境界里,地位极尊的他凝视着那个小小的世界。
许久之后,傅秋肃半倾身,闭上眼睛,轻轻吻上光华璀璨的圆珠。
他想亲吻的,只是一个人。

即便如此,他也无法触碰。
唇之所及,只有一片毫无触感的空罔。公约的隔绝让他无法以广域存在的身份触摸小域世界——包括爱意与思念。
“长恭……”傅秋肃怅然若失,下意识抬起手,凑在唇角,轻轻亲吻自己的指尖。
还有他的温度。
冰冷的,火热的,柔软的,却也是最坚不可摧……
他刚刚把自己最爱的人留在了那个世界。
一个时辰之前,他的手指还抚摸着那人的面颊、那人的发……
一个时辰之前,他用寒冰的棺封住了他。
一个时辰之前,他隔着除了自己谁也破不开的寒冰,最后一次看那人的面庞。
寒冰无损他的美貌——他看起来只是陷入一场终会醒来的沉眠——却阻隔了他那骄傲任性的小脾气。

高长恭,你是兰陵王,是美艳的杀神,是积攒了亿万杀孽对抗过堕神的修罗,是贪恋美色喜欢手表的爱哭鬼。但对我而言,只是高长恭。
我还记得你为我跳的入阵曲。
我还记得你为我焚尽血肉之躯。
而今,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只能让你沉睡……
“长恭……离你而去的时候,我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男人低声自语:“我怕我会……”
我怕我会弹一曲“镇魂”,直接葬了你,让我再无恐惧,再无牵挂,从此消失在这片虚空之中。

刘翠翠,到某一天,你也定会有相似的感觉。
因为你已经找到你看重的事物了。
就算是丑门海的斥候也看得出,你很喜欢那个叫做苏风的青年呢……只可惜,“嫁给王爷”这个念头是你当年下给自己的命令。一个小域世界的力量,如何能抵挡广域级别的命令?看似可笑的念头,却只有完成了才能结束。
即便心有所属也不能终止。
即便是……
粉身碎骨也不能改变。
如果做不到,你会活活杀死自己。

也正因如此,丑门海才会假扮方士,告诉那个慕容轩辕沉蛟“灵狐是万妖之祖”,种种经营,只为能够促成这个愿望。
丑门海啊丑门海,这算是完成我们最后的遗愿吗?
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小海……九冕是没用的。
我真没用,对不起……

这样想着,男子终于只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那颗小如沙砾的世界,径直向某一处走去。
“我打破公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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