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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关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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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失口而已，做人不要得寸进尺。”乔闵颇不耐烦。
练青对上他愤愤不平的双眸，说道：“不管今天我是否接受你的道歉，明天你还是会因为偏见排斥我为难我，把我想得卑鄙无耻，毫无操守。”
“黎总裁究竟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忠心做事？”乔闵瞧着她赤红的脸颊，莫名有些兴奋，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练青回敬冷言冷语：“我只做我该做的事。”说完这句，她打开车门，径直坐了进去。“上车！”语气斩钉截铁。
乔闵愣了一愣：“什么？”
“我可不想因为你醉驾，半夜起来替你交罚金。”
乔闵噗嗤一笑：“遵命。”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练青都无意发一言，乔闵不免感觉无比寂寞。他靠在车窗上，目光炯炯地瞧了练青半晌，依然不见她表示抗议，索性挨过身去：“说句话吧。”
“没话说。”
“你不说话，万一我睡着了，叫不醒，可就麻烦了，上楼你得搀着我－－”
“我会送你回总裁那里。”
乔闵噤声，心想：“她真是擅长打蛇七寸的招数。”他在座位上辗转翻腾了半晌，再次挨过去：“像你这么无趣的美女，我真是第一次见。”
“我不是美女，是你的助理。”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需要助理。”
练青送他一个白眼：“那是要去找你的美女们？”
乔闵耸肩叹气：“早都被你挡光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说完再挨近一些，几乎碰到练青的肩膀。练青肩一收，浑身戒备起来，眼睛虽不看他，目光却透出一缕怒气。乔闵故意又靠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触摸到她的脸颊上，激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
车子忽地打晃，乔闵被甩到车窗那边去，捂着头大呼“疼”。练青这才偷笑一下。
乔闵知是她捣鬼，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过几天有商业晚宴，你陪我去。”
“为什么？”
“你不是奉命挡我的桃花，那就该一挡到底。”
诚知辩解无济于事，练青说道：“去就去！”
、三
商业晚宴并不如它的美名那般光彩照人，衣裳容止，寒暄答对，莫不需要最世故的圆滑来衬托。乔闵一旦处于那样的场合，尤其在母亲的监视范围内，就像被黏住的蝉一般不自在，因而能躲则躲。这一次则不同，有这个冰山小助理做盾牌，拘束他的绳子或许就会松一些。
还有就是，他迫不及待地要看她过五关斩六将的痛苦表情了。
晚宴前一天快下班时，他不怀好意地问：“明晚我去接你，要不要替你选件礼服？”
练青头也不抬，专注工作：“我准备好了，还有，不用特地接我。”
乔闵笑她倔强，转身离开，心里则存着千万种她出糗的设想，一时竟激动得夜未成眠。
晚宴开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未曾开始，就被传说成年初盛事，高朋满座，无比的繁华风流。乔闵百无聊赖地听着车载广播里娱记们近乎嘶哑的兴奋声调，忽然又想起练青来，唇边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停下车子，有门童恭敬打开车门。乔闵跨出车外，立刻引来一片暴雨般的闪光灯。一转头，恰好看到宗廷携美而至，风度翩翩。他上前去打招呼，宗廷则笑着问：“呦，怎么孤家寡人？”旁边的佳人也是熟面孔，乔闵年前才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会。她也开口说到：“乔公子落单，可真是少见。”
乔闵眉开眼笑：“我的天使要从天而降呢！”
“今天不用再提防你的小助理？”宗廷问。
乔闵笑得愈加狡黠。“你还不进去？”
“我们是好兄弟，一同进退。”
身旁的佳人却冷哼道：“我看你是趁机猎艳。”
正说着，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到了。”
在此起彼伏的光影里，练青穿着一身翠色的露肩礼服，亭亭立在夜风之中。耳中颈上点缀着细钻，熠熠生辉，将简洁高雅衬托得惊心夺目。宗廷狐疑再三才开口问道：“练小姐？”
乔闵则款步上前挽住她的手，目光直截落在风光无限的雪肤之上。
“把你的眼睛拿开。”练青低声说到。
“欣赏美是人类的本能。”
“那今晚上你可有的忙的了。”
乔闵亲密地为她拨一拨被风吹乱的发丝，笑道：“你也是。”
因为黎白身体有恙，未能出席，乔闵只好孤军奋战。一进宴会厅，他就同几个公司的董事寒暄上了。董事们见到练青，各自露出暧昧的笑容，赞道：“乔先生的女伴很漂亮。”
练青微笑着说：“我是乔总的助理练青，幸会。”
“今晚可没有什么助理。”乔闵说到。
“是啊是啊，你们看，乔公子和练小姐多登对。”几位董事笑哈哈地打趣几句，就走开去。
乔闵失望地叹息：“真是煞风景。”
练青也不满他故意暧昧，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难道当我的女伴很丢人，让你这么没兴致？”乔闵忽然凑到她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练青猝不及防，吓得脸颊涨红，脚下趔趄一步。乔闵早就预见，手臂一揽，让两人愈加亲密。“又胆小又害羞，真是无药可救。”
练青瞪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尤其面孔上戏谑的笑意，立时冷静下来。她礼貌地推开他，说到：“我不在你的目标范围内，无须你操心。”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兴趣？”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忽然飘落在人群中一个身影之上。练青循着望去，忽地露出欣然一笑。“艾繁！”
那位被乔闵心心念念的名模艾繁，穿着一身白色的晚装，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夺目。她一看到练青，忙和旁边的人道声抱歉，微提裙摆，碎步轻快地走过来：“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练青还没应声，乔闵就已挨到身边来。当然，两人之间相隔着似无实有的空隙，让外人尤其是艾繁看起来，显得彼此关系融洽又绝非亲密。乔闵目光炯炯地寒暄：“我姓乔，乔闵。”艾繁则莞尔应对。
“表姐，乔先生是你男朋友？”她将目光转向练青。
“不是——”练青否认，乔闵也适当补充：“你表姐是我的助理。”
练青听了，嗤笑一声。心想：“方才不知是谁说今晚没有助理？”乔闵不介意她的鄙夷，继续同艾繁增进感情。艾繁虽感动于乔闵的热情友善，注意力却在练青身上。“表姐，你不是去了国外吗，怎么忽然跑回来？”
练青想开口回答，乔闵偏又在身旁碍眼，于是她直截开口：“乔先生，我们想单独聊一会儿，可以吗？”
乔闵恋恋不舍地看了艾繁一眼，低头则目光凌厉：“你是故意的？”
练青低头笑了一下：“满场的桃花还不够吗，乔总何必止步不前？”
“原来你还没忘记今晚是来做什么的。”
“我可以请假。”
乔闵横眉冷对道：“你不如直接辞职好了！”
练青却不再理她，昂然挽起艾繁：“我们到那边去聊天”，竟这样漠视了乔闵的存在。更让乔闵咬牙切齿的是，练青才走出几步去，就忙不迭地向艾繁告诫：“我们乔总交游广阔，不缺女伴。”
乔闵终于有些明白，为何这么久过去，他还未能气走练青：一来她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二来她那些耍刁下绊的小伎俩，看起来不比自己差到哪里去。这样一想，他不免有些灰心丧气，懒洋洋地略过许多迎面而来的寒暄，径直端了一杯酒寻个角落倚靠。
“怎么不去跳舞？”宗廷恰是时机地出现。
乔闵怒目望天；不发一言。
宗廷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米色沙发上相谈甚欢的两人，“是别人拐走了你可爱的小助理，还是不知好歹的小助理挡了你的路？”
“最好让我一辈子都别再看见她。”
“那我帮你把她拐走？”
乔闵感激涕零：“快去快回！”
宗廷爽朗一笑，伸手揽过刚走过来的女伴：“实在抱歉，我很忙。”
乔闵在心里诅咒这个没江湖意气的好友，目光则不由自主地望向艾繁。她正抿唇笑着，纤细白皙的手指擎着一支高脚酒杯，姿态优雅入骨。白色晚装，复古发髻又增添了几分脱俗气质，真是愈看愈完美。目光不免扫到练青，只见她侧身倚靠着沙发，眼睛微眯，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轻畅淡静。他蓦然收回目光，灌下一口酒去。
这种郁结于胸的状态并未持续很久，乔闵早已身经百战，岂会被区区小助理打倒，况且旁边正有一脉秋波飘漾而来。
艾繁只在练青身边逗留不久，就被接二连三的相邀困住，无奈下了舞池。练青则以不会跳舞为由婉拒了好几次邀请。她站起身来，先张望了一下四周，才穿行在人群中寻找乔闵。她知道，方才惹恼了这位古怪的上司，少不得又将面临一场疾风骤雨。他们两个像是角力的对手，眈眈相向，输赢尚未可知，但她是绝不会先打退堂鼓的。
偌大的宴会厅里，并不见乔闵的踪迹，练青却看到了宗廷。宗廷远远地冲她举杯，又善心地抬手指向一方。她会意一笑，朝着那个偏僻的阳台走去。
清微的月光笼罩着昏暗的阳台，几声微弱的喘息，夹杂着怪异的呢喃，隐约传到耳中。练青好奇地步步走近，直待两具交颈缠绵的身体清晰地展现在眼内时，才愕然地止住脚步，满面赧红。
察觉到一道瞠然的目光，乔闵警觉地转头一瞧，唇边失笑。果然，那个爱煞风景的冰山又漂过来了。“我的小助理还真是尽职守责呢！”同时，怀中的女人软媚地占满乔闵的胸怀，“我以为是你的新女友，原来只是助理。”
“我可不敢招惹她。你看，我不过同你聊聊天，她就像我老婆一样盯过来了，真是煞风景哦。”
面对挑衅，练青脸色先是青白，后来却渐渐平静下来。平常替他挡那些莺莺燕燕的驾，她早已磨练出出神入化的忍耐力。“这罪过我可承担不起。我只是过来提醒乔总一下，我下班了，晚安。”说完，无比惬意地离开两人视线。
乔闵绝不肯让她这样轻松地脱身，丢下怀中人就跟上去。连追了十几步，才见练青站在艾繁身旁，好像是在告别。他几步走过去，同她并肩而行，“喂，我还没同意你下班呢？”
练青看也不看他：“现在是晚上10点03分，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如果算加班的话，也要在员工同意的基础之上才行。所以，我现在要下班了。”
乔闵最恨她每次都一本正经地跟他抬杠，而他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然而他还是有足够的资本同她较真。“身为上司，我需要负责地提醒你，特别助理是需要24小时待命的，所以没有加班这种说法。”
“什么？”练青想了半天，确信自己从没听过这种荒谬的事。
“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是我的助理，必须做到这一点。”
“你——”
“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辞职，我会多送你半年薪水。”
明知他在故意刁难，练青却只能忍下怒火：“我不会辞职的。”
“好，那我明早等着你。”
“等我？”
“七点之前买好早餐，送到我家里来！”说完，乔闵招摇地从她身边越过去，心里想：“哼，走着瞧。”
、四
第二天，乔闵很早便已醒来，穿着睡衣在沙发边上喝咖啡，一边留神听着门铃。果然到了七点钟，门铃叮咚响起。他眉开眼笑地走去开门，看见练青平静地端着外卖，眼圈青黑，想是睡眠不足。练青看都没看他一眼，把外卖一递，说了句：“给！”乔闵却不接，“练助理辛苦了，进来坐一会儿吧。”
“乔总不必客气。”
“我不是客气，只是不知道你买的东西合不合我的胃口。”
“我打电话问了丁阿姨，她说这些都你爱吃的。”丁阿姨是乔闵家里的女佣，跟随他家多年。
乔闵狡狯一笑：“我在外面住已经好几年了，丁阿姨不会知道我的口味变了没有。练助理想知道的话，就进来吧。”
练青看得出他在铆足劲折腾自己，心想：“我倒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于是随着他走到沙发前站定，双眼先扫了一周，才款款坐下。
这是一套二层的复式挑高房型，目测不过二百平方左右，但空间铺排极为立体生动。二层高的落地窗，米色窗帘微微拉开，透射进一缕初阳的晖光。原色的木质墙面被这缕温柔的光拂照得晶莹生辉。和穹顶上悬下来珍珠一般的顶灯相呼应的，则是象牙白的皮质沙发，雍容而优雅。练青正坐在上面，觑见那道检视完早餐的目光瞬间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时，立时坐直身子，摆出迎战的态势。
乔闵默笑不语，等她的刺一根根竖起来，心底却藏着一些沮丧。这位冰山助理不仅无数次漠视他万中无一的男性魅力，还像刺猬一般拒人千里，叫他不得不以摧残智商的幼稚手段来对付她。幸好还有些用处，否则他的一世英名就要从此葬送了。
“喝茶还是咖啡？”他微笑开口，却不等回答，就倒了一杯清茶来：“我看你一定爱喝茶。”
练青瞄了一眼那杯莫名其妙的绿茶：“谢谢。你这里没有请人？”
“我搬出来就是图个清静。”
练青想：“他大约有些性格孤僻。”嘴上说道：“乔总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一起走吧。”
“你的早餐还没吃。”
乔闵笑眯眯地说：“我忽然不想吃了。”
如果将练青入职以来屡次压制下的暴力倾向瞬间释放出来的话，乔闵绝对会从此灰飞烟灭，永难超生。实际上练青的拳头已经捏得紧张：“我想总裁忘记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乔总不仅禀性轻浮，还有够幼稚无聊！”
乔闵见她已经口不择言，浑身的恶劣品行随之蠢蠢欲动：“如果你想骂我，应该喊全名。”
“乔闵，乔先生！”练青恶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后，忽然说道：“那就上班去吧！”
两人一路无话。乔闵尽管然小胜一把，但看到练青那张结成冰壳的脸，也不再敢靠过去自讨没趣。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关照了一句：“明早我等你。”
练青则开门下车，扬长而去。
哪知第二天下起了雨，雨势并不大，但落在乔闵耳朵里，不啻于惊雷。他浑身不自在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视线像被系住一样盯着门铃，似乎能预测出它何时响起。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他只是不希望那个固执的女人会借着生病逃脱工作，转而又期待她狼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甚至奸笑两声以显示自己绝不会同情她。正在这个时候，门铃的响声瞬间点燃他眼中的光芒。
他兴致冲冲地开门，尚不忘记摆一个帅酷的pose：“今天晚了半分钟。”
“对不起，乔先生，明天绝不会这样。”对方略带歉意说到。
“你是谁——”乔闵瞪直眼睛。
“乔先生，您好，我是——”从对方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中，乔闵敏锐地捕捉到“外卖”这一关键词：“我没叫外卖。”
“您的助理练小姐昨天向我们预约了今天的早餐外卖，还说如果乔先生满意，就和我们——”
“我不满意！”乔闵恶劣地将门一摔，转身扑向茶几上欢悦响动的手机：“练助理，你这算不算偷懒？”
“乔总还满意吗？”
“我——不——满——意！”他何止不满意，甚至想直接把练青抓过来当早餐吃掉。
“那我再替您换一家，一直换到您满意为止。”
“你最好适可而止！”
“乔总您要求在七点钟看到早餐，我已经办到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乔闵足足深呼吸了45秒才将痉挛的面孔恢复原状。昨天练青态度恶劣，他只觉得好笑；今天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则觉得这小助理实在无法无天。可惜她严肃有余，性格却柔韧，无论如何打压，都能尽快恢复冷静，真让人伤透脑筋。乔闵想：难道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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