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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卿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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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地逆天而行了。
姑姑格外珍惜自己的修为,丝毫都不愿施舍给人,原因便是如此。
她与九天真王伉俪情深,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所筹划的事情皆是为了九天真王的复活,所以天君必定不会轻饶她。
天将异变,天君疲于应对妖魔两道的突袭,无心顾及其他。假如错过了这个时机,她将必死无疑。
没有人希望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去,即便这个女子心里深爱的人并不是他。
鸢洵慢慢地阖上眼帘,心中有沉痛,有隐忍,也徒然升起一丝嫉妒。
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仿佛千万刀刃剐过心头,来回切割,每一下都皮开肉绽,但以他的立场,却没有任何喊疼的权利。
为什么偏偏是对立的状态?可倘若不是对立,她又可曾会喜欢上他?
他自小就被天君收为义子,养尊处优惯了,从来就没感受过什么叫做求不得,从来就没这样想得到。可是她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飘渺得宛如一束轻烟,触不到,摸不及,不知不觉间,便站成两个世界。
鸢洵自嘲地掀起嘴角:“我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她缓缓地握住他的手腕,温暖而坚定地笑了笑:“鸢洵,我听人说,假如凭借凤凰琴穿越时空,完成使命之后,它会消失的。”
鸢洵淡淡一笑,他自然知道凤凰琴会消失,可是心爱之物比起心爱之人,又算得了什么。
她认真地凝视着他,眼睛里带着一点祈求:“你既然愿意帮助我,那么我用回家的机会,跟你换一条人命,好不好?”
她在仙界几百日里,凡间已经走了几万年,回去了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个脱离社会的废人。
珍贵的东西之所以有其价值,因为它独一无二。当今世上能救九天真王的,唯有司乐鸢洵手里的那一把凤凰琴。
素练屏住呼吸,只等待鸢洵的一个答案。
他何尝不知她祈求要救的人是谁,心脏已经疼得宛如虫子啃噬,又酸又麻,麻木得连最后一点理智都开始模糊,麻木得非常非常嫉妒那个人。
冷冷地,不容回绝地拒绝,他听见自己说:“不行。”
他看见她的眼光骤然暗了下去,又飞快地亮起来:“鸢洵,我的要求对你来说,实在是不公平。假如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可取的,都可以拿来跟你交换,这样可以吗?”
可以吗?
他觉得好笑,心,也可以拿来交换吗?
假如可以,他不介意拿自己的任何东西来换。
嫉妒达到了顶点,沸腾的血液流遍全身,冰冷的躯体头一次感到难以抑制的悲哀,不想暴露自己的感情,鸢洵几乎有夺门而逃的冲动,但是一看见她因为几日未眠而深陷的眼窝,憔悴蜡黄的容颜,他强令自己停下来。
终究……还是不忍心。
这个女子心里想的担忧的,始终是另一个男人,每每多看一眼她,心里则泛起更多的悲哀。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沉默地凝视着她,毕竟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注视她。
“好,我救他。”
他望见她的眼角噙着泪光,嘴角微微翘起,或许她这样满足的笑容,永远只会因那个人而绽放。
不属于自己的,又何必强求。
鸢洵走回桌前坐下,摆好凤凰琴,示意她也坐下。
他灵动地连续挑了几下三四弦,下指有力,时而急,时而缓,那曲音宛如迢迢流水奔走入海的汹涌,宛如清澈溪流山间流淌的自在。
紧跟着古琴便倏然发出一道光,细长的琴身逐渐缩短成一个初生婴孩的长度。
鸢洵并不抬头,取过她手里的龙珠,置于凤凰琴散放的温柔光辉里。
龙珠腾空而起,在空中起落几个来回,最后一次下坠,弹跳着融入琴身,位置恰好是婴儿的心脏。
接着凤凰琴连同骤亮起的光芒一道消失了,留下来的残影,仅仅是一个身躯小小的婴孩。
这个婴孩虽然犹如刚生下来一样,小脸皱巴巴的,但是不难分辨它的五官有着极其明显的朔隐的特征,眼睛细细长长,眼睫末梢是向上挑,明明还没长大,稚嫩的眼光里却闪过狡黠。
素练把小男婴抱起来,哄着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它咯吱一笑,用短短的小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好像在说:娘子,辛苦了。
素练愣住了。
鸢洵瞥了一眼素练,面无表情地拧过那个男婴,往它光溜溜的身上洒下不知名的水,男婴懒洋洋地笑着,全身化为一道五彩华光,向着半空的云霞飞去。
那是渡劫莲花开启时,才会绽放的度劫之光。
待他人世寿满归来,便是黑帝了。
素练松了一口气,会心一笑:“司乐大人,多谢你啊,可是我该拿什么东西,跟你交换?”
“什么也不需要。”
爱情不是东西,它存在的价值不是任何东西可以交换的。
******
人间八十年,仙界不过才过了短暂八十日。
黑帝方人世圆满,立地飞仙。
这一日,阳光明媚,灿烂的光束洒满她的脸容,她站在竹林下,背靠着紫竹,安静地看着他满身风雨,缓缓走来。
玄衣散发,披星戴月,能成就今日的辉煌,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他究竟比旁人多吃了多少苦头。
她揣着期待的笑容,就那样安静地望着他,阳光太烈,不由得眯起眼睛。
“你回来了。”语调极为轻快。
他伸出臂弯默默将她揽入怀抱,声音更加低沉:“阿素,我回来了。”
将脸深埋在他的胸膛里,他的胸怀比从前更为宽阔强大,宛如一座永远不倒的大山,温暖得有些太不真实。
可她还是不自觉想,为什么他不是喊她姑姑。
而是……阿素。
52相见不再见(上)
素练之所以知道朔隐归来的日子;是让英招打着孝敬的旗号;带了好酒上三十六重天找司命老头讨来的。
打那以后;她彻底茶饭不思、夜不成眠,要知道以她的性子;不吃饭不睡觉,那得是多大的罪过,高考前都没过得这么苦逼而又紧张。
后来,她才想明白,她这么自虐;竟然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当这个男人妩媚万千;趴在她耳边不止一遍地,吴侬软语地吹着气,说我回来了。
素练从没这样的心满意足;就好像手和脚实打实地长回了身体,终于不再觉得浑身飘飘然。
只不过朔隐真的变了不少,历劫之后,他的脸容明显更为削瘦,五官也更加舒展,从视觉上看,竟然不再是从前少年的模样,反而有种成熟的气质沉淀了下来。
不像从前那样敛着一股气势,含而不露,隐而不发,如今的朔隐整个人都张扬着明锐狂放的威势。
他穿着北庭黑帝的华服,携着睥睨众生的高傲与藐视,眉眼微斜,风骨里是散不尽的邪佞与放纵。
朔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一勾,眼神立马变为淡漠:“阿素,我这样叫你,你好像很惊讶。”
素练冲他眨了眨眼,牵起他的手腕,反问道:“你这样子声势浩大地归来,有哪一点,能让我不惊讶?”
在他的身后,笼罩着低垂的云层,黑暗的云端翻卷着无数旋涡,电闪雷鸣,风雨同济,雷霆犹如树叉般从空中劈下,在他走过的土地上,亮起耀眼的白芒。
身前的大地为他延展,天地为之旋转,草木分开两拨为他让道,大地万物宛如有了鲜活的生命,纷纷折腿跪下,为他俯首称臣。
他缓慢走过明与暗的交割线,半是黑夜,半是白昼,翻手覆手之间,便掌控了仙魔两道的主导权。
那些壮观的自然景象,云层里翻滚的雷霆,惊涛拍岸的大浪,地上长了脚的植物,都向着朔隐前行的方向尊崇地朝拜。
用这样神圣隆重的仪式,来迎接一个历劫归来的帝君,不啻是个千古传说,天君都不曾有这样的待遇。
这一刻,他俨然是整个天界的霸主,威仪从容的气度,慑服天下的眼神,让世间万物深深地为之震撼。
简直、简直就是……王者归来。
朔隐单手托着下巴,长发纷飞,姿态很是散漫。他神色淡漠地瞥来,重新介绍自己:“我是九天真王。”
不是朔隐,而是九天真王。
他淡然无比地一瞥,不带任何私人感情,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属于无数次从死亡深渊里劈荆斩棘走来的鬼神。
素练想了一会,十分洒脱地笑起来:“喂,你是想对我说,你一直以来都骗了我吗?”
虽然长着同样的眉眼,有着同样的声音,但不论是气质,还是语调,他都与从前太不一样了。
完全像变了个人。
没有了细腻的感情,冷淡得宛如一具尸体,除了还会动,还会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神根本就像在看着一件死物。
九天真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因为被欺骗了这么久,就大声地指责质问。但他的态度是那样的无所谓,让她连日来迫不及待见他的心,骤然变冷,沉到了深渊之下。
她的眉眼还是温柔地笑着,神色清丽隽永,犹如清透的溪流,看一眼便觉得安宁。
但是她的笑容却多了一些不该有的疏离感。
朔隐感到握在自己腕上的那双细手,一点一点放松力气,变得僵硬冰冷,慢慢地抽离而去。
他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前仿佛有刻骨铭心的东西清晰地浮现,却还是翻了翻手,随意压了下去,任由她放开了手。
千万年了都没有变的感情,他并不急于一时拿回来。
这种掌控的自信,源自于他对阿素的了解,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弱点,不同状况下的应变,对每个人的看法,遇到色狼时首先会踹哪里,她衣裳下面有几颗痣,几个胎记,他都了如指掌。
有些东西历不过时光的摧残,有些东西过得越久,却越为深刻。
他合拢了自己的掌心,用力地一握,仿佛握紧了一个接连古今的线索。
那一日,她宛若一只鸟,从落魂塔坠了下去。
大风将她的灵魂撕碎,戾气割破了她的血肉,他看见她柔软的身躯,在空中打了一个旋,顷刻间碎为了粉末。
可有人能够体会他无尽的绝望。
他化为黑龙,咆哮长空,割断筋骨,纵身坠入落魂体,将体内的精血祭为血雨,洒向天际。
他是凌驾九天的霸主,他的精血不可匹敌。
那一场血雨,下了整整一百年。
血水强行将她的魂魄固在落魂塔中,直至元皇大道君因愧疚返回发现,而被重新塑造了仙身。
元皇大道君收集魂魄的过程很顺利,他的法力也十分高超,所以即便到了最后发现素练失了一魄,依旧简单得好像捏泥人一样,安然地造出了一个仙人。
落魂塔的戾气毒辣,可九天真王的妖气更毒,他的神力大到足以将天地付之一炬,落魂塔里的区区戾气与毁灭天地的力量相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那时候九天真王为阿素耗尽精血,失掉了实体,魂魄游离于三界之外。他虽然知晓元皇大道君救活了阿素,但并不满足于此。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主导意识的那缕魂魄,又怎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九天真王将自己的灵魂变成了龙珠,漂浮三界遍寻阿素的魂魄,那日掠过三十三重天上空,瞧见元皇大道君的夫人滑胎,他以救活修武为条件的谈判成功之后,名正言顺地以神之名降诞。
元皇大道君的太子朔隐,在天君的眼皮底下站稳了脚跟。
彼时九天真王已经寻了阿素九百多万年,这么长的时日里,三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了不止一遍,所以他推测她的魂魄,应该流到了人间。
找不到的原因,是因为那缕魂魄堕入人世,历经一世一世的轮回,沦入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时代。
九天真王抽离自身元魂,让它代替自己前往那个名为二十一世纪的时代,后来的后来,总算与现代的素练相遇。
抽离元魂后,九天真王的魂魄只剩下原有的三分之二,但他的妖气实在太过强盛,任凭他如何掩盖隐忍,也无法完全遮盖那股迸发出的邪气。他估摸了一下自己实力,修为大略比从前高了三倍。
随着时日渐增,他内藏的实力终于大到再也无法遮掩,太上老君参他一本说他是妖星降世,元皇大道君则一口咬定,太上老君卜的这卦,过为荒谬。
三清中的两位大君,各执一词,在上清镜较起的口舌。
朔隐才一万岁,其拥有的修为高深莫测,竟然可以与百万年的上神匹敌。
正因为如此,无论朔隐是不是妖孽转生,天君都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思想,忌讳他不可度量的法力,封去了他全部的修为以及记忆。
没有了无上的修为并不可怕,因为习惯了掌控的缘故,身边一切相属的关系,皆可以无声无息地加以利用。
可怕的是,没有了记忆。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接下来要怎么做,有什么安排。
直到一万年后,于桑风雨兼程赶来,携着一千万年的沧桑过往,扣开了玉京仙府的大门,他跪下来道:我的王啊,我在等你。
我们都在等你。
于是,他将命运握在了自己手里,巧妙地利用手头的人脉,勾起细密交织的网,搭起了环环相扣的局。
事实上,于桑当初投靠天君,是授意于九天真王,是故在于桑看来,身为一任军师,他忠于的主君,始终是九天真王。
朔隐三万岁时,已是享誉天界的美男子,他的容颜虽美,气质却太过特别,一点也没有仙人该有的样子,不飘逸不淡然,浑身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妖娆贵气。
那时候姑姑在元皇大道君的庇护下,肆无忌惮地四处搜刮男宠,在听到了天界第一美男朔隐的名号后,先跟元皇大道君打好了招呼,直接上了三十六重天,跟天君指名要人。
天君自然不会想到,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子给诓骗了过去,待他反应过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依着最高领导人的敏锐直觉,模糊地揣度出朔隐的真实身份,但并不肯定。
接着天君暗中派了足够多的心腹,渗透在长林丘各处仙婢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假如他真是九天真王,那么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多少要流出破绽的。
但天君完全低估了九天真王的隐忍程度,九天真王很强,也很善于伪装。朔隐呆在长林丘,除了暗中培养起自己的羽翼外,几乎什么也都不爱插手,做事随心所欲,高深得令人捉摸不透。
可以说,除了姑姑传唤侍寝以外,朔隐几乎与她没有任何交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对素练之所以毫无感觉,因是她体内狐精一魄作祟,多少失了紫竹一脉该有的寡淡气节。
即便身体内有十分之九的魂魄为阿素所有,但是这个面露骄纵之色,只会迷离浅笑的女子,不是他心里理想的阿素。
让他心脏为之一震的,是素练重生仙界以后举止的异样。
起先他以为那个看起来有些迷糊的女孩子,又是哪儿派进来的奸细,可仔细一想,谁会派这么一个不够聪明的角色来当探子,纯粹是上门来送死来么。
不过这些费神的事情,他是不大愿意调查的,直接便把麻烦的活儿推给了于桑,这个阿素的师兄,想必十分了解她了。
与阿素相见了以后,于桑打了百分之百的包票说,这个女人是如假包换的师妹了。
由于几万年来练就的平缓心境,兼之于心间又早已猜到七八分,朔隐心中只掠过微微的涟漪,很快就被强大的无形之手压了下来,他仍然没有对她显露别样的感情。
失掉了记忆还没有恢复,他知晓自己是九天真王,可任何有关阿素的怀念,一个都不曾继承下来。
除了在看着她微笑时,他唇角连着心脏,不自觉地向上翘,才让他深深意识到,这个女子在他内心的份量,是与旁人不同的。
但也仅限于此。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不管怎么样,历劫时落魂塔的戾气割开了他眉心黄龙血封印,记忆有如潮水涌入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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