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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卿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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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素练并不知道,她的头上一直展开着一个强大有力的保护罩,它不仅强大有力而且还金灿灿的华丽非常,而这保护罩的主人名字叫做朔隐。

这次审讯的结果是,派奸细雌伏在她身边的黑手,的的确确是天君。

试问天君再怎么大肚能容,又岂能容忍自己眼皮底下,还有敢与自己匹敌的人?

朔隐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在长林丘只手遮天,他又怎么可能是天君的对手?

可他不仅抽丝剥茧地去查,还光明正大地袒护着天君要杀的姑姑。既强大有力,又奢侈华丽的手腕,当是朔隐的风格。

朔隐断案之奇才,偏才,怪才,素练虽没亲眼见过,却听曜魄夸赞过。

在过去众多棘手的案子里,朔隐偏偏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别人查不到的,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查到,而且不仅查了,还一路循着线索顺藤摸瓜,将人家的老底都一并掀了起来。

这老底当然多少与桃色挂了点钩,比如甲仙君与乙仙君的夫人曾有过一腿,并且这一腿似乎还有藕断丝连的迹象;又比如丙仙君暗暗思慕着丁仙君,而这丙、丁仙君都是男人,着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虽然这些八卦听起来无伤大雅,但却比坐实的罪名更损仙君的颜面。朔隐的言行妖孽得不成样子,就连在心理上似乎都有将人一击到底的潜质。

转眼望去,碧衣的身旁还并排倒挂着五个白色的茧,每个茧里都裹着个人,想必他们是顺着碧衣这条线索追查出来的同党。

在仙人的世界里,婴孩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而是像蚕茧一样养在温暖的室内,待到足岁孩子便会破茧而出,死的时候身上也会被厚厚的雪丝包裹,生来何样,死亦何样,称之为归元化一。

也许这样对待他们太过残忍,可若死的不是他们,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谁不想顽强的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踏过别人的尸首。

这让素练微微感到战栗,接下来还要踏过多少个人的尸首?

 20危机又重重

“姑姑,在想什么?”朔隐气如幽兰的声息自耳畔响起,声线里还带了一丝懒散。

在想什么?短短一瞬,她好像抉择过了生与死,思考了什么是当下应该放弃的,什么是可以放弃的,什么是怎么也不愿放手的。

应该放弃的与可以放弃的,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她都能舍得,只不过怎么也不愿放手的,似乎是一味触手即烂的毒药……

朔隐妖娆地散发斜倚着门框,衣领随意地半敞,神态极其高贵懒散。他勾起桃花一般媚惑的妖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眼底笑意正浓:“姑姑,我有一样好东西想赠予你,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他明明笑得春光明媚,可那笑容却犹如盛开在阿鼻地狱的血曼陀罗,明艳妖娆得仿佛能够醉人。

传说曼陀罗的根部有迷幻的效果,以人类的鲜血浇灌洗涤,在它开花的时候,便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那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毒药。

可即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

收起了满心复杂的思绪,素练装作坦然地朝他走了过去,疑惑道:“你要送我什么?”

朔隐双眸冷得宛如一块冰,犹自哂笑:“姑姑,你随我来。”

素练随着他走入相邻的囚室,这是一件极其黑暗的密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里,卷来一种压抑逼人的错觉,逼得她竖起了所有的防备,警惕着周遭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几乎可以听到液体落地的声响。

嘀嗒……嘀嗒……

那声音浑厚里带些凝重,不似水滴那般清脆。

“是血!”

“说得不错。”指尖灵动地挑起黑帘,屋内亮起一盏明珠,朔隐悠悠冷笑:“这便是我赠予姑姑的礼物。”

以骨钉钻开其肩胛骨,凿出两个血窟窿,再将这个人犯牢牢钉在墙面上。

素练在看清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几乎就无法识别他的容貌后,渐渐惊恐地睁大了眼。

朔隐微扬起的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他金色的瞳孔幽冷得令人发毛,同时那犀利的锋芒也宛若冰锥扎进她的心坎。

他为什么这么看她?

在那么一刹那,素练察觉到朔隐体内紊乱游走的气流,就像是有一股迸裂而出的妖气,要倾泻而出。

待她正欲屏息追寻那股气劲的源头,他的内心又仿佛是风平浪静的,什么都荡然无存。

是错觉么?素练皱了皱眉,好不容易缓过神,问道:“你方才去做什么了?”

朔隐冷然一笑,取扇,执扇,开扇,又轻摇羽扇半晌,才慢慢调侃道:“回禀娘子,为夫离去半个时辰里,不过喝了一盏茶,审了一个犯子,那犯子便俱在你眼前。”

素练这才意识到,她问话的方式太过随意,口气说得像是他们认识了不是五十天,而是五百年那样熟络。

朔隐的答话又更是暧昧,如同是夫人在怀疑夫君出了轨,而夫君又很有良地将一日行程合盘托出那般。

素练发现好几次他们明明想的不是一块,却总能好好的把话接下去,虽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朔隐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为避免目光再次与朔隐尴尬的交汇,素练将注意力移向了钉在墙上的囚犯。朔隐送她的“礼物”,是一个人,显然这个人不是拿来给她当男宠的。

那犯子浑身血淋淋,就如同刚出染着红墨水的染缸里捞出来一样,还在一滴一滴地淌血。犯子的脸面极白,眉目也生得极清秀,若不是他左右腕上各三只粉髓玉镯撞击得叮铃作响,素练差点就想不起他是谁。

他是齐豫。宴席上自请侍寝的第一人。

齐豫可能连自己也没想到才刚下了宴席,就被以掩耳之势带进了这里。方才身姿轻扬的粉衣仙人,不过转瞬便成了水里捞出来的血人。

再看这屋内十分整洁,只角落里摆了一个白色长柜,柜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器具,有圆有方,有短有长,有的看起来像个漏斗,有的又像个缩小版的钟摆,都是些素练叫不上来的摆件。

当然这些并不止是摆件那么简单,而是十足十的刑具。

朔隐随意地拿起一样放于掌心把玩,悠然一笑:“先前随着碧衣一路查下去,总能查到那么几个相关的人,几个人里又有个口风最不紧,我便给他略施了点刑罚,他们便乖乖招了。”

看碧衣他们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哪里叫作略施?

朔隐雅然笑了笑:“不过这个人与他们略有不同,嘴十分的硬,便比旁人多吃了些苦头。”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齐豫受的刑罚不过是吃了一顿饭那么轻松。“齐豫的来路很是奇怪,姑姑,你若是不想死,便要乖乖听我的话。”

素练讶然:“额?你要我听你什么?”

“自然是莫要忤逆了我。”羽扇轻摇,朔隐凑过脸来,眼眸微眯:“据我所知,除了天君以外,还有一个人要杀你。”

也许这个人的权位不及天君来得大,但智谋却不是天君那种小孩子耍耍的手段可比拟的,连朔隐都不得不认真起来,才能对付他高深的城府与算无遗策的智计。

素练不由得垮下来脸来,我靠,这姑姑平日里到底怎么做人的,那么多人做了梦的想她死。“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

另一个要杀她的人是谁?

朔隐懒懒地往墙上一歪,淡笑道:“姑姑,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犯子就在眼前,这儿这么多刑具,姑姑自己选个上去问了不就知道了。”

纵然齐豫背后的人与她的性命息息相关,可再怎么样,他仍是一具鲜活的生命,素练觉得自己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可也实在是对他下不去重手。

然而朔隐却并不这么认为,他慢悠悠地步到她身旁,微微地弯下腰,将手里把玩的摆件塞进素练手里,幽幽地诡笑起来:“姑姑,要当善人,可不是这么当的,难道你想把命送掉么?”

朔隐看她眼眸笑得弯弯,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摆件是一样刑具,类似漏斗的形状上大下小:“这小的一端是用来戳进眼球里,大的那一端则可以将眼珠子给吸出来,姑姑,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

素练横了朔隐一眼,胸臆间打起了小鼓,虽然对他一贯残杀的做法不太苟同,可眼下哪里还有别的路可走?

这可不是她想当然的说算了,对方就会真的算了的。她一念的仁慈,很可能会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她默默呼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刑具,柔软的掌心明显地感触到刑具的边棱,锋利与冰凉狠狠划过。

这样长得像漏斗的刑具名字叫“刖”。

事实上“刖”是古代一种酷刑,也叫刖足,就是把脚砍掉,然而素练手里握的这样刑具不是用来砍脚,而是用来剜目。

它通体晶莹剔透,散着幽白的仙气,显然是曾有仙人输入度进了念力,好歹也算得上一件半件的神器。

素练举着“刖”一横心,大步走上前,将它抵在了齐豫的眉际线上,清冷地道:“齐豫,本上神并不曾亏待过你,你如此小人之心潜伏于我身边,又是为了哪般?”

说完,她在“刖”上稍作用力一按,力道并非很大,但却足以在齐豫清俊的容颜上划开一道粉嫩的细肉。

比起剜下他的双眼,这点程度的痛楚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齐豫还是明显吃痛地咬住下唇,定定地转过血淋淋的眸子视着素练。他清秀的脸容沾满了血污,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方才在宴席上,素练一直觉得齐豫与离珠的风格差不多,都是偏向娇柔类型,甚至于走在街头很大可能被误认为一个女子。齐豫的眼波里总是含着柔情与娇羞,连姿态都有些过分刻意地模仿女子的柔媚。

可此刻他那双眼睛却逞亮得宛如刀子一样锐利,仿佛一打开他的镣铐,就会像猛兽一样凶狠地扑上来,那眼神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素练觉得太不可思议,朔隐的眼界到底是有多犀利透彻,竟然能将藏得如此深的奸细给揪了出来,也难怪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她不是姑姑。

他无所顾忌得就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躲过他的眼。那么,她的心,他是否也一并看透了?

素练不知道,也不会去问,因为齐豫已经够让她头疼。无论她问什么,齐豫除了用眼睛怒瞪以外,就只会对着朔隐骂着粗野难听的脏话。

而朔隐也仿佛毫无不在乎,笑吟吟地歪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捻着茶杯边缘。那优雅的姿态就好似这儿是不容错过的良辰美景,而他在郊外悠闲地赏月喝茶一般自在。

明明被骂的人是他,话语还那么不堪入耳,他怎么可以从容得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朔隐他那样的人,真的会有令他在意的心事么?

“姑姑,我见你也审得差不多了,就由我来收尾罢。”朔隐闲闲地站了起来,玄衣垂地,慢慢地拖着长衣走了过来。在走过素练身边时,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手背,那只“刖”便飞快地由她的掌心落进他的手里。

再随意地一转手腕,出手、收手,动作快得看不见,收拢的五指便举到素练跟前,他歪着头散漫地笑着:“姑姑,你的行动力可不怎么样,这么简单的问讯竟审了这么久。”

他妖美绝伦的容颜绽开血色笑容,修长五指摊开在她面前,掌心里托着一对刚剜下的新鲜眼珠。

朔隐秀美优雅的手里,一双圆瞪的血眼珠正怒视着她。

那边传来齐豫撕心裂肺宛如野兽一般的痛嚎,脸面上还有两个冒血的窟窿。

随着看清他手里的血肉事物,素练先是一怔,怔得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噩梦。跟着她闻到血腥刺鼻的气味,有一股从胃里卷起恶心涌了上来,她不自觉捂住自己的嘴,呕了一大口酸水出来。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吓得不听使唤,脚下像是生了根挪不开步伐,她不知所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齐豫的两只眼球就被朔隐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那么,她会不会也被朔隐如法炮制。

他的身手快得像风,根本连防御的时机都没有。要是他哪一天看她不顺眼,抑或是她不小心得罪了他,会不会也像这样被残忍地挖下眼珠?

素练不敢再往下想,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快步往外走。她只想早点离开。

朔隐也没有阻拦,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幽幽一笑,然后对着雌伏于低下的白麒麟神兽下令:“冥离,你送姑姑回去。”

素练急着往外走,英招却风火地往里去,一个往外一个往里,他们打了个照面,彼此视若无睹的擦身而过。

素练的身姿宛若白霞转眼消逝在云雾暮霭里,英招的红裳艳丽得宛若一团火,倏然走过转角进了囚室。

英招走进囚室的时候,朔隐还长身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掀了掀嘴角,眼底荡起有趣的笑意。

原来,她竟这么胆小,可不似从前姑姑那样,狠厉得什么都做得出来。

英招扫了几眼,见齐豫被挖去了眼珠,眼色里也不见得可怜他,不屑地问道:“殿下,碧衣一干人,照例全杀?”

朔隐一勾唇角,淡淡答道:“自然。”他虽是明着与天君较量抗衡,但倘若真较起真来,以他现下手握的权利可不是对手。

将天君派来的奸细随便安个罪名灭口,他还是做得到,那么他的逆反便无从查证,天君本也是躲过众人耳目暗杀姑姑,更不能明摆地拿他怎么样。

英招斜睨了一眼齐豫,露出杀气:“那这个也杀了!”

朔隐轻轻嗤笑,妖眸微眯:“那倒不必。我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哪一路的神圣竟也对上了姑姑,想致她于死地。齐豫这个人便暂留着,横竖他也使不出什么花招,对我们没有多大威胁。”

英招撇了撇嘴:“殿下,留下后患,你就不怕姑姑有危险?”他直白说出后果,但不是同情那个女人。因为他实在看不透,殿下娶谁不好,为何非要娶那个老女人。

朔隐歪靠进软垫里,乌发倾泻,神态极为舒雅闲适:“英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姑姑是死是活,说到底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21秘密不可道

素练回头朝司狱所的方向望了一眼,深深的一眼,眼眸里像是凝着万千复杂的情绪。然后她对身旁的人淡淡下令,此后几日除了离珠以外的人,概而不见。

推开房门,她脚步沉重地踏入,眼皮勉强掀了掀,看起来颇有倦意。

在她赴宴之前,就已经将长林丘的情势做了最坏的分析,最好和最坏的情况都设想了一遍。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平白又多了一路刺杀她的人腹背受敌,内部派系还偏偏乱得一塌糊涂,几乎超过了她先前所有的预估。

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由她任意掌控的,姑姑这个一方仙君做的真是有够窝囊,手里竟然连一点实权都没有。

素练眉头紧锁地往里走,单手撩起白纱裙摆刚跨进门槛,突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的房内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

昏黄的光下,那人交叠两手放于膝上,端正地席坐在软垫里。他穿着暗色蓝裳,背脊挺得笔直,可即便他的姿势做得如何英挺,他的眉目依然也改不了比女人还要秀美的本质。

他的五官精致到了什么程度?素练不算非常美貌,但胜在长得雅致,然而把素练的雅致摆在他的眼前,两相一比,反而会有两人性别互换的错觉。也就是说,他实在是长得比素练更像个女人。

这么晚了,离珠怎么在这?虽然不解缘由,但素练还是似笑非笑地盈盈看着他,正好她也有事要找他。

离珠见素练走进来,清秀的眉眼映着微光竟似含着软软柔情,他恭谨地起身,朝她弯下腰深深地一拜,这一拜几乎将头压到了地面。

这是多大的一礼,素练愕然了好一会,才走过去扶他起来,有些莫名地问道:“离珠,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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