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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已倾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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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多久了?”岳青平看着他把花束分放到三座墓碑前,弯腰三鞠躬。在爷爷的墓前,他突然跪下来,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头,然后拍拍手上和膝盖的泥尘。
“没来多久。”他知道岳青平脸皮薄,如果知道他听到了她们的话,肯定不好意思。
“哦。”岳青平松了口气。
清儿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妈妈,爸爸的花跟我们的花一样哩。”
岳青平想,能不一样么?爷爷过世的第一年清明节,她和任之丰来上坟,买花的时候,岳青平选中□,要花店包起来。任之丰一指铃兰,说包这个。卖花的女孩微笑地看着他们,在等他们商量好。任之丰掏出钱包,又说了两个字,三束。女孩看着岳青平,岳青平歉意地笑笑,点点头,偷偷瞪了他一眼。等岳青平捧着大捧铃兰上车时,任之丰已坐在车上等他,在车子开动之前,他对岳青平说,“真笨,铃兰的花语是幸福。”以后每年祭拜,都是铃兰。不管她们关系如何冰冷,都会很默契地空出这个日子,专程给爷爷祭拜,花束一直铃兰,她想,不管她是否幸福,但爷爷的愿望就是希望她幸福,她会努力幸福。以为今年他是不会来了,却没想到,他始终记得,也带来一捧幸福。
不像很多的离婚夫妻一样,彼此怨恨,相互指责,私底下诽谤。岳青平不怪任之丰。她希望他能幸福。爱一个人就是让对方幸福,很多人以为这是一句矫情的话,但岳青平是真的希望任之丰幸福,所以她主动提出离婚。
任之丰围着三座墓碑细细地了一圈,又将碑石前的几根杂树拔掉,清儿跟在他背后,像根小尾巴。
“我好久没来了,想多陪陪爷爷。”岳青平没有看任之丰,却在爷爷的碑石的阶梯上坐下来。爷爷是她最亲的亲人。她父母死得早,等她长大,父母的印象已是模糊,只有爷爷,早刻进她的骨子里,溺爱的,佯怒的,叹息的,开怀的,严肃的,怜宠的,疼痛的,沉重的,威而不露的,眉飞色舞的,一一在眼前浮现。岳青平觉得她是幸福的,至少,她拥有爷爷一生独爱,厚重而温暖。
任之丰也在台阶上坐下来。白云山一片宁静,偶尔有鸟叫,有虫鸣,有风徐徐吹过,石碑前的铃兰泛着若有若无的香。儿子好奇地看着从土里钻出来的蚂蚁,口里还在数着一、二、三、四。。。。。,身边坐着他的爱人,一脸恬静的神色。任之丰觉得这一刻是从未有过的美好和幸福,心多久没有依附了,却在这里找到了巷湾。他摸出烟,侧着身子放了三根在任天恒的石碑前,又抽出一根,然后将整个烟盒放在爷爷的石碑前,爷爷生前喜欢和他一起喝酒抽烟,去岳宅看望他,能拎上一瓶好酒,再丢两包烟,就可以让这个戎马半生的老爷子眉开眼笑,然后很显摆地逗岳青平,“小平啊,你也给爷爷拎两瓶扔两包烟撒。”岳青平很生气,“经常将烟和酒藏起来,凶巴巴地瞪爷爷,“医生要你少喝酒不抽烟。”“哟,哟,我家小平管爷爷了啊,长大了哈。”爷爷朗声大笑。任之丰一边看着,不爱笑的脸也禁住挂上笑容。他开始时也支持医生的话,不抽烟,少喝酒。可老爷子说得透彻,他拍着任之丰的肩膀说,“人生一世,禁这禁哪,活着有什么意思?就图个命长?跟猪有什么区别?在不伤原则的情况,放纵些,肆意些,自我些,痛快些,这很好嘛。”任之丰佩服老爷子的洒脱和豁达,偶尔会给他捎上一两酒一两包烟,也开始给自己的爷爷任复生捎烟和酒。


、10陌路

烟并没有点燃,夹在手中,他知道岳青平不喜欢烟味儿,岳青平曾对他收藏的一柜子好酒鄙视过,这酒有什么好吃的?又苦又涩又贵。她喜欢一些艺术玩意,比如小形的玉器,瓷器,骨器。有一回他在“流年淘宝行”看见一小玉坠,很精致的模样,想着,小平看见肯定喜欢,随手买下来,回家后放在她的化妆桌上,果然她一看见,一付欣喜得不得了的样子,眼睛发亮,脸上荡起红晕,“这应该是清朝时期的玉器,做工精细,玉质圆润温和。”岳青平曾经在梅问雪大师门下呆过一段时间,所学又杂又乱。梅问雪是同城国宝级的人物,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他晚年收山,不收弟子,岳君来亲自上门恳求大师收下岳青平,梅问雪没有答应,第三次上门,梅问雪才答应先看看岳青平的资质再说。大师亲自考了岳青平手法眼法和一些具体细节,最后才点点头,答应收下岳青平,但不以师徒相称。
岳青平说这玉质如何如何,任之丰不懂,但看到岳青平嘴角抑止不住的笑,他觉得值了,他极力掩饰脸上的得意,当面打击,“什么都懂,没一项手艺能混饭吃。”言下之意,你是我养的。
想到这里,任之丰露出浅浅的笑,他转头看看岳青平的脖子,一弯瓷质的白,几根黑发落进去,更显得脖子纤细,柔美,但脖子上并没有挂那个玉坠。他的眼睛暗下来,笑容隐去,她连他送的玉坠都不愿意戴了。
清儿大约数蚂蚁数累了,也蹲累了,跑到妈妈身边来。“妈妈,我脚好麻。”
“来,爸爸抱你。”任之丰将清儿抱到胸前,脑袋贴着他的胸,他的下巴贴着他的脑袋,摊开清儿的小手,细心地将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泥巴摸掉。岳青平看着那一大一小两手,大的略黑,掌心厚实,手指长而有力,小的白白嫩嫩,每个小手指像块小玉坠,圆润饱满。大手里面握小手,多温馨多美丽的一幕。
岳青平记得生下清儿时,任之丰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快乐,他睡觉时喜欢让清儿睡在他身上,任那小小、肉肉、嫩嫩的一团将口水流到他胸膛。喜欢用浅浅的胡子贴着清儿的嫩脸,看他在他手里挣扎的可爱样子,喜欢咬他的小脚丫,说有盐味儿,难怪清儿自己都喜欢吃。有时候,他居然不去上班,将文件带回家处理,但真正处理文件的时候很少,大多时候父子在床上滚成一团,有一次任之丰不得已出国,抱着清儿亲了又亲,晚上岳青平发现任之丰在录视频,她捂着嘴笑,没敢惊动他对着电脑傻巴拉机地说,儿子,你不能忘记爸爸,爸爸被那些坏人逼得没办法,要出去几天,你要时时念着爸爸,不能光记着妈妈,回来爸爸给你骑大马。录好后,一脸严肃一脸醋意地跟岳青平说,天天放给儿子看。岳青平大笑出声来,任之丰瞪了她一眼,她还是没忍住。那时岳青平充满幸福,以为可以一直下去。
清儿一岁多时,任之丰开始晚归,不再跟她睡一个房间,衣领上开始有唇印和女人的香水味,他不再跟清儿胡闹疯闹玩成一片儿。但岳青平仍然能在深夜,发现任之丰走她的卧房,在她身旁俯下身子,亲吻儿子的脸,亲吻她的头发。岳青平知道,必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她看出了任之丰的痛苦和纠结,甚至看出了这一切是任之丰有意而为之。她多次想跟他好好沟通,但不等岳青平开口,任之丰就不耐烦地皱眉,接下就说忙,走了。直到他和何方方公然出入成双,报纸上诽闻满天飞,何方方公然在任家挑衅她,任之丰假装没看见。岳青平死心了,她叹了一口气,你不就是想逼我离开吗,我成全你吧,但愿不再看见我,你能过得好。她提出了离婚。她一直记得任之丰脸上那一瞬间的僵硬和扭曲,她多想用手抚平那些痛苦,但她知道,她进一步,任之丰就会退三步,她若走,他还会在原地,就这样吧,只要你幸福。
岳青平的离婚条件只有一个,除了清儿,她什么也不要。她知道任之丰会答应。果然,任之丰答应了,硬是把蓝溪的那套别墅过户到她的名字,岳青平还给他的付卡也没有收回。但岳青平既没进住别墅,也没刷过那些付卡。她走的时候,抱着清儿,对任之丰说,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任之丰说道,你说,我都答应。岳青平一字一句地说,以后陌路。既然要断,就断个彻底。任之丰脸色大变,岳青平紧盯着他。好一会儿,任之丰猛然转过身去,他说,你走吧,我答应。
岳青平没有回岳家的老房子,那儿太空,太久没人住了,会让她想起很多伤感的事。她早在离婚之前就计划好了一切,在居民街的乐苑小区买了一套房子,这儿离上班的地方近,离清儿的幼儿园也近,市井热闹,她心宁静,相得益障。没过几天,候力城告诉她,疯子辞去了越丰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去了四川,在某房地产公司当个小小的设计师。候力城很遗憾地说,他要当设计师,可以来我这儿嘛,他那水平,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岳青平很平静地接受了条消息。她知道,任之丰哪是要当设计师,他是想逃离这个城市,逃离她。
候力城和任之丰同一小院长大,两人是死党,候力城叫任之丰叫疯子,任之丰叫候力城猴子,后来大院的孩子都跟着叫外号。她小他们好几岁,乖乖地跟在他们屁股后叫丰子哥哥,城子哥哥,一付乖巧模样,为她在热天赢得冰棒,冬天赢得热狗,同时也赢得了喜欢他们的那一些女孩们的嘲讽和白眼。任之丰出国后,候力城取代了任之丰的保姆位置,对她百般照顾,常常摸着她的头说,丫头,麻烦你多长点肉,少了一两,疯子回来会跟我拼命。岳青平不怕他,鼓着腮帮子瞪着他说道,你们又不是没拼过。她可看到多次,两人打成一团,还在家长的鞭子下才分开。候力城睁大眼睛说道,小丫头胆子肥啊,居然学了疯子那厮喜欢瞪眼。岳青平很得意地撇嘴,心里想,除了不敢瞪丰子哥哥,谁都敢瞪。任之丰一瞪眼,她就条件反射似的软了,心软,腿软,声音软,怕怕的,偏偏心里那么爱。任之丰回来后,候力城的保姆任务到期,也不来看她了,偶尔有什么事,都是发短信,连电话都很少。但岳青平永远记得他的好,就像她永远记得任之丰的好一样,不管在将来发生什么事。
从山上下来,任之丰抱着清儿,清儿搂着他的脖子,已睡了。岳青平跟在后面,手里提着篮子。看到任之丰的那辆迈巴赫,岳青平站住了,她不想上他的车。
任之丰看出了她的意思,刚才的好心情去了大半。“上车吧,这里打车不方便。”
岳青平不动,也不看他,注视着路上来往的车辆。不知是任之丰运气太差还是岳青平运气太好,在僵持的几分钟里,真的有一辆回程的士,挂着空车的牌。岳青平手一扬,车子停到了她的身边。
岳青平上前从任之丰的怀里接过清儿,极力忍着不去看任之丰那张让她腿肚儿打颤的脸。她抱着清儿钻进车里,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对任之丰说:“清儿已改姓岳,岳涵清。”
岳涵清,岳涵清,任之丰反复念着。他悲伤地发现,她是真的不想与他再有一丝瓜葛。她说,以后陌路。他当时痛苦地想,就陌路吧,这样她和孩子会过得更好,而他,不看见她们,是不是也就没那么恨,没那么苦?现在岳青平那平静的眼神,平淡的语调,真的如在对着一个陌生人,这就是他想要的吗?可为什么那种眼神让他的痛比前以的恨要强烈千百倍?心上宛如有一万只白蚁在啃啮着他的心,真他妈的疼啊!他握紧拳头,猛地一拳,打在车门上,大气豪迈的迈巴赫,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坑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11原因

夜色笼罩同城,“夜魅”酒吧里,妖孽出没。
候力城看着任之丰缠着纱布的手,笑得极为放纵:“谁借了胆子跟咱任大公子打架了?”
任之丰自嘲一笑,也不答话,招来一瓶酒,给候力城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回来了也有这么久了,怎么打算?”候力城吸着手中的烟。“要是还想当设计师,芳溪那块地就交给你。”
任之丰也伸出一支烟,从口袋摸出火柴,点上。
候力城嘲笑:“还在用火柴啊,这习惯怎么老改不掉。”
任之丰一脸怀念的神情:“有火柴就有光明。”以前他确实不用火柴,偶然一次看见岳青平口袋里居然装着火柴,就给她丢了。当时那丫头很生气,是真的生气,她一生气眼睛特别亮,“你怎么能这样?”任之丰逗她,“你要火柴有什么用?抽烟?”丫头很理直气壮地脱口说,“有火柴就有光明,有光明就不用怕了。“然后又低低地嘟嚷一句,”这是爷爷从小就对我说的。“任之丰连心都化了,多可怜的丫头,他摸摸那丫头的头,”以后你不用带,换我带,你跟着,就成了你带一样。”只是现在他已不在她身边,她的口袋还会再带一盒火柴吗?
“你一装文青,我就想上厕所。”候力城鄙视他。
任之丰并没有解释,他才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他和岳青平的事。他大力吸一口烟。“你知道嘛,清儿改姓了,叫岳涵清。”一根刺啊,拨都拨不掉。
候力城一愣,继而笑得更畅快:“那小丫头不错啊。”
“她居然敢?”任之丰苦笑。改姓?任复生将军的曾孙,任怀慰参谋长的长孙,可她真的改了。
“她一直敢的,是你没发现。”候力城剜了他一眼。他记得他爷爷候胜一就笑呵呵地说,岳家那丫头管他爷爷管得厉害啊,烟酒全给藏起来了,那老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丫头凶巴巴对他。是厉害啊,她连他都敢瞪,鼓着脸凶他,你们又不是没打过?那娇嗔的俏模样,他就想伸出手捏两把。后来他爷爷又说,那丫头居然还有怕的,任家那小子眼睛一鼓,就不敢吱声了,真是有趣的一对儿啊。
“我会把小平的东西都拿回来,还给她。”任之丰一脸轻松,看样子是早下了决心。
候力城眼睛一眯,询问地看着任之丰。
听闻任之丰离婚,候力城狠狠打了任之丰一顿,他永远无法理解,明明两人心中都深爱着对方,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隐隐约约感觉,中间必有内情。
任之丰慢慢喝了一口酒:“知道嘛,我和小岳的婚姻是个圈套,最大的赢家是我那位高贵的母亲易星月。”
候力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有一次,我和小平带清儿去医院打预防针,到医院才发现没带接种本,我让小平呆在医院,我回家取本子。”任之丰面对好兄弟,终于说起了这件在他心里压抑多年的秘密。
那天,他回家,想起那丫头发现没带本子后的一付懊恼,大不了他去拿一次,弄得着那笨样子么?他嘴角弯起来。回到家,正要去上楼去书房取本子,突然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他听出是他父亲的声音,有些诧异,一般情况下,父亲很少大白天在家。他朝父亲的书房走去,正要推门进去,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书房里面传来任环慰和易星月的争吵声,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不算恩爱,但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现在大白天的,为什么争吵?他犹豫着,想着该不该悄然离去还是进去劝解。
突然听到任环慰狠狠地说:“你已经得到了越越集团,该适可而止。”
“方方和小丰已有夫妻之实,任家难道不负责?何家是我易家唯一的亲人。”是易星月激动的声音。
任之丰心突地一跳,那一瞬间没有了呼吸。
“小平哪点不好,你装了这么多年的慈阿姨善婆婆,这辈子得在她面前装下去。”任环慰冷声说道。
“我为什么要装,我欠她岳家什么了?”易星月怒言道。
“欠没欠你自己心知肚明,你亲自答应过岳老爷子善待小平。”任环慰拍着桌子。“以后不许你再搞小动作,更不许你动用任家的权力。”
“任家的权力?任家除了权力,还能给我什么?”易星月有些歇斯底里了。
“任家还给了你今天,没有任家的默许,你走不到现在。”任环慰拉开椅子,站起来,大概是不想再吵下去,“如果不想方方被任家赶出去,你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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