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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们裸婚-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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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凡在电话这边点点头,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问了几句父亲的病情,知道是早期胃癌,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肖亦凡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他的眼泪依然流着,仿佛要把这么多天来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一起流干。
送你离开千里外
天微微亮,躺在床上的肖亦凡却再也睡不着了,窗外是灰蒙蒙的白。
北京熹微的清晨,隐约有惨淡的茫茫雾气,像是悲伤。
自从小雪流产以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日子夜不能寐,躺在床上直到疲倦袭满全身才可以合眼。可转瞬就从酸楚中苏醒,要不就是漫天的梦魇,梦中仿佛过了一世纪,醒来看看时间,躺下也就两三个小时。
梦醒之后,所有的梦境就会瞬间被遗忘,留下的只是汹涌的遗憾。
他的心中满是对孩子的愧疚,认为他本应该呱呱坠地,受到大人们的疼爱,一切按部就班,直到完成他的人生轨迹。
可是如今……
肖亦凡一想到这儿,便仿佛跌入一个幽深的无底洞,来来回回,都是不着边际的深渊。
看看表,已经是6点钟的样子,肖亦凡拍拍额头,深吸口气,耷拉着肩膀起了床。
洗漱完毕,他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买的材料,希望能给小雪做一锅鸡汤补补身子。
既然孩子不见了,那就更应该珍惜眼前人,肖亦凡安慰着自己。
他没有做菜的经验,只能打开电脑,找到做菜的网页,按照上面教导的方法,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记下来。
因为清洗鸡内脏而产生的血水,让肖亦凡一阵阵反胃,几欲作呕,这几天睡眠不足仿佛起了作用。因为没吃早饭,胃酸漾上来,他走到客厅,用湿淋淋的手倒了一杯水,试图冲散胸中的恶心。
虽然效果不大,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回到厨房。
做汤的材料不全,肖亦凡便站在炖锅前,不断地品尝着味道,因为忐忑,他几乎每五分钟就要尝一次,要知道,那味道其实真的不太好。
因为翻滚而产生的水蒸气让他满头大汗,他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认真得有些令人心疼。直到他认为味道已然不是苦涩而是微微透着甘甜,肖亦凡调小了火,慢慢熬。
是的,慢慢熬,像生活一样慢慢熬。
坐回沙发上,肖亦凡有些自嘲地笑,他的心,这些日子以来,仿佛也在被一把小火慢慢地熬着,一开始不觉得痛,是因为不够迅疾带来的麻木,等感受到,却手脚被缚,无力回天,只得睁眼望天,默默承受。
自责和煎熬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他觉得一切都是报应,一切都是应得的。
他偶尔会有些恶作剧地想,换作以前的自己会怎么做。
会死吗?会觉得活不下去吗?会四处找人抱怨,换得不痛不痒的同情?抑或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一切都怪到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回首毕业以来的这段日子,他有些心悸。
当初,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夜长大,那么勇敢地去承担一切,男人无比。
现在看起来,那如同一个可笑拙劣的游戏扮演者,他却在里面演得不知魏晋,怡然自得,扬扬得意。
一伸手仿佛世界都是他的,但事实却是一相情愿。
他仿佛幼儿园过家家的小朋友,等到结束那日,才发觉自己当初的把戏多么幼稚。
汤熬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汤盛入保温桶里,一脸波澜不惊的诚恳样子。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阳光洒在他脸上,这才能看出他的虚弱。
从起床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有吃,鸡汤的香味对他来讲,仿佛也是免疫的,他现在想的只是赶紧去医院把汤给夏小雪。
悄悄地推开小雪病房的门,他看到侧身躺着的夏小雪,他走近了,发现小雪还在睡,呼吸很浅,不时会抿起嘴唇,痛苦不时地滑过她的脸,有几缕头发从脸颊滑落,肖亦凡伸手帮她把头发拨到脑后。
那是一张他多么熟悉的脸,而此刻却显得如此虚弱和没有生机。
肖亦凡又开始自责起来,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他在心里默念着。
他把保温桶放在了小雪床边的矮柜上,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他怕他再停留一分钟,眼泪就要落下来。
而且,到上班的时间了。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工作的,不然怎么付医药费?
他关门的刹那,小雪睁开了眼睛,她凝视前方,久久没有挪动身体。
其实肖亦凡进门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她装睡,只是无法面对如今的境遇。
她该怎么样面对肖亦凡呢?她无法把责任统统都推向他,可今时今日,这个局面,又是谁的错?
她再也无法忍住悲伤挤出一个笑容,像并不很久的从前那样,轻轻地抚摸这个男人的头,告诉他一切都无所谓。她有所谓,真的有所谓。
她也没有哭出声来,人真正被悲伤淹没,是不会哭的。
心都死了,哪里还有泪?
她看一眼柜子上的保温桶,慢慢地坐了起来,打开看了一眼,而后又合上了盖子,发出了一声不被察觉的叹息。
继而她扭过头,如同一尊雕塑般,呆坐着看着窗外,悲伤从她的身上汹涌而出。
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生机勃勃。
一切都在美好地继续着,没人管是不是有个女孩子的生活已然停滞,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而肖亦凡,此时身在上班高峰期的地铁上,被挤来挤去,像个可笑的肉粽。
他的表情有些可怜,有些委屈。
曾经的他潜伏在人群之中,仿佛占领着一个制高点,看着身边的尔虞我诈,视为游戏。
他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跟“这些人”不一样。
而此刻的他则看不到往日的孤傲和目空一切的超脱,他潜意识中渴望大家放过他,放过他的一切,却又希望有个人出来指责他、辱骂他,好让他有种解脱的快感。
而周围的人,依旧一脸冷漠肃穆,带着满满的冷漠和空洞,其实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活,正如他也不想知道他们的内心此刻正在忍受着什么。
肖亦凡任自己被挤压被推来推去,他忽然懂了一点点生活。
生活就是你随波逐流,但却不失希望,而此刻,他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夏小雪带着笑容的脸庞,仿佛一个失焦的光圈,渐渐笼聚在他的眼前,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点坚定。
第十一章
刚到公司,还没等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稳,就有同事凑过来:“亦凡,知道吗?王八蛋又回来了!”
肖亦凡不语,此刻的他,已然顾不上这些鸡毛蒜皮。那同事不顾肖亦凡的冷漠,继续说:“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咱们公司真是乱来。”
肖亦凡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他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妥当,因为他要请假照顾小雪,这是在地铁上忽然决定下来的。
王八蛋又回来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无所谓,如果请不下假来就辞职。
如今的他,除了小雪,失去别的东西不会再让他动容。
像一个男人一样地去承担,肖亦凡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同事明显对肖亦凡的反应不太满意:“亦凡,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连叫了几声,见肖亦凡不答应,当下也就有些悻悻,白了肖亦凡一眼,又凑到别的桌前与他人闲聊了。
肖亦凡收拾完,来到经理室门前,叩开了房门。
“请进。”
肖亦凡低着头走进去,王经理一见是肖亦凡来了,脸上竟然破天荒地堆满了笑容,十分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原来是亦凡来啦,好久不见了啊,来,快坐快坐。刚好有事要找你。”
肖亦凡看着经理笑笑,觉得有点不习惯,但还是礼貌地回应。
待他坐稳,经理先开了口:“亦凡啊,以前呢,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得多多包涵啊!”
肖亦凡笑着小声说:“谈不上,经理您这是哪里的话?”
经理也笑了:“以前的确是难为你了,我告诉你个事。陆露认识吧?”
肖亦凡抬头看着经理:“当然认识了,怎么了?”
经理挪了一下坐椅的位置:“我想其实你也不知道,其实这个公司是陆露爸爸的一个战友名下的……”
“啊?”肖亦凡的确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当时你四处发简历,只有一个广告公司通知你去面试,可那公司招满了人,是那个公司的H R介绍你过来的,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嗯,其实,这一切,算是一个偶然里的必然吧。”
“啊?”
“呵呵,亦凡你也是聪明人,有些话我就不要说得那么明白了吧。”
望着笑得意味深长的经理,肖亦凡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为何那么简单地就找到了这份其实还算不错的工作,为何王经理什么都看不惯他,为何陆露一下子就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一时间,太多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这个,最近呢,陆露跟我谈过,说当初你也有苦衷……哎呀,亦凡,你知道的,我当初那么对你,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还没等他说完,肖亦凡就打断他:“经理,这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没往心里去,而且当时其实真的是我做得不够好。对了,我今天来也是有事找您。”
“啊,亦凡,你这个年轻人真是太让我刮目相看了,”经理赞许地点头,小鸡啄米似的,继而伸手递给肖亦凡一份资料,“不过,让我先说吧,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肖亦凡接过资料,还是打开翻看了一下,这是一个新项目的资料,资金充足、题材新颖,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
“亦凡啊,这个项目我觉得很适合你啊。看了你前一阵子做的几件事情,领导们都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独挑一次大梁?”
肖亦凡在这公司那么久,接触到这么庞大和有挑战性的工作,这是第一次。
说实在的,肖亦凡认为自己不愿做个上班族的原因之一,就是工作没有挑战性,没有独立意志。
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了,看着手上的项目书,他却忽然有点想笑。
这算是安慰奖么?他想。
以前的肖亦凡,那么想要成功,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他简直要拿命来拼。
可现在,他觉得他没那么想要,所以他说:“经理,我今天是来请假的。”
经理满是期待的眼神突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嗯?那你要请多久?”
“大概要半个月。”经理皱皱眉头:“请这么长时间的假?这个工作可是等不了的啊。有什么事?能不能协调一下?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你知道,公司里有多少新的老的员工想做这个项目么?”
肖亦凡低头思考了一下:“经理,我,我妻子流产了……我想我得照顾她,这比这个工作重要。”
王经理一下子呆住了,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略显憔悴的年轻人,也许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没有他曾经认为的那么天真、幼稚、稚气未脱、不谙世事,他转而想到他自己也像肖亦凡这个年龄的时候,不免有些伤感。
他的心,有那么一小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的表情松懈下来,叹了一口气,继而走到肖亦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不勉强你。可是,我多句嘴,你真的想清楚了?”
经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动了情,这个意想不到的真挚的关怀,让多日以来备受煎熬的肖亦凡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点头:“谢谢经理,我真的想清楚了。”
“那好,我准假了。”
肖亦凡再次道谢,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经理在后面道:“陆露她……明天就要去美国了。”
肖亦凡站住了,没有回身,声音平静得有些过分。
“是吗?那麻烦经理替我跟她讲句一路平安了。”
经理坐在那边欲言又止,看着肖亦凡关门出去,摇摇头,吞下了口中的话。
他虽然已经不太懂得这些年轻人,可是,莫名地,他有一丝怜惜和恻隐,甚至有点羡慕。
肖亦凡越野行军一般,提着五花八门的补品,有些虚弱地从电梯里步出。
刚刚回到家,鞋还没有脱,电话就响了。
“喂,”肖亦凡接起电话,“哪位?”
“亦凡吗?”
“爸爸?”
“不是我是谁?”电话那头的肖父笑起来,声音爽朗,“亦凡,爸爸来北京了。爸爸想见见你。”
“嗯,好,您在哪里?”
“王府井这边,地址你记一下。”
“好。”
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来北京?肖亦凡心里隐隐地有不好的预感。
他咬了咬牙,对自己说,就让一切不测统统都来吧,我撑得住。
在这个并无二致的北京的清晨,方芳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因为目睹了小雪的经历,她瞬间没有了对完美爱情的憧憬和期盼。
这时的她终于明白,原来爱不仅只会带来幸福,更多的时候,爱会造成伤害。
她开始回望自己的过去,是不是浪费了所谓的好时光,用自己汹涌的爱,淹没了一切本该被她紧握在手中的美好。
当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才发现那些幼稚单纯的打闹竟是如此的让人神往。
她23岁,青春虽然尚未成为旧年华,但却也耽搁不起。
所以她决定离开于洋,有些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跟夏小雪不一样,她可以快刀斩乱麻。
虽然即便此刻想起于洋的脸,她的心会紧一紧,但她宁可相信,那是得不到造成的幻觉,只有离开,才是治愈疼痛的灵丹妙药。
当她故作轻松地敲开于洋办公室的门,于洋正在一一把桌上的补品放到环保袋里,看到她来了,他温和地笑着挠挠头。
“啊,你来得正好,我买了一些补品,你帮我拿给小雪。你知道,我不方便去的。”
“嗯,好……”方芳的声音有些萎靡。
于洋看到了方芳的不对劲,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忙碌:“怎么了,方芳?听你声音不大对头啊,是不是照顾小雪太累了?对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上班了,我放带薪假给你,等小雪康复了你再回来。”
“于总,我今天是来辞职的。”方芳一股脑地讲出这话,生怕一个迟疑,自己就会变卦。
于洋却并不意外,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为什么?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办事能力的。你知道,这个世道,想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工作还是比较难的。”
“很多时候,我其实没有那么现实,”方芳笑笑,“面包虽然难找,吃馒头也是可以的。”
“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理由重要么?”
“本来不重要,可是,身为一个长辈、一个大哥、一个欣赏你的人,这就重要了。”
“因为我喜欢你!”方芳讲完这句话,脑袋“嗡”的一下就响起来,她的脑袋短路了。
“我知道。”当于洋微笑着讲完这句话,方芳的电路板也跟着烧掉了。
“我这个年龄,不能说身经百战,也多多少少懂一些事情,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那……你……”方芳难得地卡壳了。
“可是方芳,我问你,关于我,你知道些什么?或者换个问题来问,你认识我这个人么?”
“我……”
“回答不上来了是吧?方芳啊,在你眼里,我充其量也就是个钻石王老五,虽然在我自己看来,钻石也是石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喜欢的并不是我,只是一种年轻女孩子对任何成功中年男性的幻象。你说你喜欢我,可我这个人,你一点都不了解,何来喜欢?喜欢的,只是一个空壳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方芳被问得哑口无言,在于洋面前,她被分析得透透彻彻。
“所以呢,身为你的幻象,我有责任和义务,不同意你辞职。”
“这对我不公平,”方芳还想嘴硬一下,口气却软了下来,刚刚女烈士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没有你这样的。”
“我怎么样了?少一个幻象的对象,多一个教父不好么?来,东西拿着,”于洋把那包满满当当的补品递过来,“我还有一个项目要谈,记得帮我问候小雪。”
说罢,他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剩下方芳呆若木鸡地站在办公室。
痴傻地站了一会儿,方芳舒出一口气,再次活了起来,她笑了,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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