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凤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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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生命逝去的悲伤。”
琰心沉默了，她转头看向那三十年前还只能看到一点点绿芽的叶子，如今已慢慢的长大，已便的明显了。
“小主人，凤岛的确不合理，但却适合我们居住。因为在我们永恒的生命里，最起码可以在这里看到，与我们相同，我们所不会失去的生灵。”
这一刻，这一句，琰心才恍若醒悟过来……
凤岛的确不合理，但却适合我们居住……
因为在我们永恒的生命里，最起码可以在这里看到，与我们相同，我们不会失去的生灵……





第十二章　旧时记忆

琰心茫茫然的回到了自己居住地寝宫内，她将书籍放到了自己的书桌上，随即便一直坐自己的椅子上，双手圈住双脚，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大长老临去前的那句话。
凤岛的确不合理，但却适合我们居住……
因为在我们永恒的生命里，最起码可以在这里看到，与我们相同，我们不会失去的生灵…
还在蛋中的她，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她学会了孤独和无情。
现在已化为凤凰的她，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她也不再是一个人存在着了，她学会了情，学会了如何与他们相处。
但是不管是蛋的她还是凤凰的她，始终有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让她讨厌的是，这像死寂一般的环境。
没错，那棵陪伴在自己身旁两千多年的梧桐树就如同死寂一般，停留在某个时间里。即便后来她知晓了这其中的故事，知道以前叫的‘梧桐爷爷’原来是‘梧桐奶奶’，知道了最初和最终的原因和结果，但是她的内心里还是对她感到丝丝厌恶。
她依恋这课梧桐树，甚至很重视它，但是却讨厌它毫无生长，没有生机一样。这就好像人类世界的假花一般，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即便它很美丽，但却没有生命该有的色彩。
她还仔细观察过这个岛上的任何一种生灵，花草树木，飞翔的鸟儿，水里自由的鱼儿，草丛树林里的动物们，她没有一个是不认识的。
更甚至于它们平时的习性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也因此她厌恶，厌恶这好似没有任何改变的凤岛，厌恶这里的一草一木飞禽走兽都如同死寂一般，没有生命一般的样子。
它们活着却如同死亡一般！
与其说她厌恶凤岛还不如说她厌恶永生。
她期待着瞬间的美丽，期待着那残美的感觉，期待着一个生命的开始和结束……
因为她不晓得这样的永生到底有何乐趣？！
可是就在刚刚，就在那红木斜廊，青石走道的花园内，大长老的那一席话就好若一道惊雷，震得她思绪思绪混乱。
她原本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散落，一点一点的被自己反斥着。
她看过的书籍何止千千万万，可是每每拿起一本，她都是以一个看书人而看的，从未想过要融入，从未想过假若自己是书中的人会怎么样……
凤岛的存在是必然的，因为凤凰一族需要它。
凤凰一族，作为巡视者，每每都会跨越空间的屏障，去巡视这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去查看每一个可疑的地方。
但是也因为这样，他们学到了外面世界的想法，看法等，他们结交了朋友，结交了那些虚弱的好似只有一瞬间的生命的朋友，那些生命或许只有短短的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
生命总是会走到尽头，然后独留下他们这些不会死亡的凤凰们……
这很残忍，不是吗？
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然后再去认识，相识，结果得到的还是再次失去……
原来岛上这些好似不变的生灵也会成为他们凤凰一族最后的安慰。
凤岛，是应该存在的，不是吗？
琰心想着想着，突然心里感觉好难受，为自己的无知和凤凰们的悲哀而难受。
她用尽全力抱住自己，这个时候的她才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狠狠的伤害了那些疼爱她的族人。
“心儿宝贝，你在这里吗？你爹爹说你很早就回来了。娘我给你准备了很好吃的甜点哦。”
凰的身子还未到达琰心的卧室，还在前面的园中悠然自得的走着，但是那甜美的声音却绝响于卧室之内。
“吱呀”一声，只见凰打开了房门，像里面张望，待看到坐在椅子上，缩着身子将头埋在两腿之间的琰心时，心猛的一紧，她赶忙把托盘当到桌上，抱起椅上的琰心关心的问道；
“心儿宝贝，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琰心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原本已经是很讶异的心，在凰抱过她之后，便无声的哭泣了……
“心儿？你怎么哭。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娘去教训他！”
“乖，心儿不哭，心儿最乖了。”
凰一把坐上椅子，将怀中的琰心放好，一边哄一边擦去她的眼泪。
“娘……心儿是不是很无情？每每都你们面前抱怨这岛上的环境，却不知道你们都深深的依恋着它。心儿很坏，很无情！心儿都不关心你们，心儿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琰心看着面前这慈祥的抱着自己的娘，眼泪没有停止流动，一句句道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
凰听到琰心这话，也是一愣，随即便是苦笑不已。
“心儿，傻瓜。你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娘，这些都是事实啊。”
“傻心儿，擦掉眼泪，娘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凰轻轻的擦着琰心那小脸上的泪水。
“心儿不哭，娘才讲给你听。”
这是琰心第三次哭泣，第一次为了慈祥的娘亲，第二次为了温柔的爹爹，第三次，则是为了疼爱她的族人们。
许久之后，琰心停止了落泪，心情也随着发泄出来的眼泪而平静了许多。
“当第一次异界外族入侵之前，我们凤凰一族的成员包括凤在内一共有二十只凤凰。其实那时候的凤凰是最自由最轻松的，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呃，除了凤之外。我们这十九只凤凰都是凤亲自教导到成年，然后再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大千世界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能够拒绝，所以大家都纷纷拒绝了。因此除了凤语之外，其他的凤凰包括我都在内，大家都去追寻自己想要看的事物，想要做的事情。
因为每一只凤凰都是在不同时期出生的，因此几乎所以的族人都不认识对方。也就这样，当两只凤凰很巧合的在同一个星球出现的时候，那就会是一场讶异过后的相伴。也就是在那时候，我与凤语相遇了。与此同时，我们也认识了一位让人难以忘怀的人类姐妹。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些生物的弱小，所以凤凰们都不会想要与这些弱小的生物相交。当时可不是因为害怕失去，而是因为不屑一顾。
毕竟他们对我们来说太弱小了。后来，我同凤语就在这个姐妹身边陪伴着，很难想象，那几年对我和凤语来说既然是那么快乐那么漫长的。”
“娘，快乐而感到漫长，是因为无聊的日子已过了无数的岁月，不屑一顾的生物一代换了一代。在漫长的记忆里，就只留下了那些与她一起的快乐时光。当您们遇见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快乐，知道了什么叫做友情，她让您们学会了很多东西，对吗？”
“心儿真聪明。”
凰放下琰心，将琰心好好的放在椅子上，然后转身去拿之前送来的点心。
“娘，接下来呢？”
凰将点心递给琰心，随即道；
“后来，当我们看到她的生命即将消失之时，我们两人便一起想办法去救她。最后我们用自己的鲜血作为为她延续了生命，我们以为这样做是对的，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们，她不想看着身旁的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而独留下她一个人孤单难受。”
“娘，她想死对么？”
“是啊，我们陪了她六百多年，到头来却还是得看着她死去。”
凰感叹道，对于那个姐妹，她有说不出的情感。
“可是娘，不是还有‘轮回’么？生物们死亡之后，便会在自己所属的星球进入‘阴界’然后重新出生啊。”
“是啊，可是那之后，我和凤语便决定离开了。”
“……娘，是因为害怕吗？害怕再次用自己的鲜血为她续命之后，却还要再次送她进入‘阴界’？”
“不是，因为当时异界异族来犯了，所以凤凰一族都必须回到凤王的身边帮助抵御入侵。”
“呃……”
琰心原本以为自己够了解自己的娘，猜想得到娘这么做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的。
凰轻笑着抚了抚琰心的发；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也会如心儿说所的那样。其实原本当时是有那种想法的。”
“娘，我记得爹爹说当时的大战，到最后只剩下他和龙皇二人？那么说您……”
“对啊，当时我死过一次了。我们的死，就是毁灭，没有什么‘轮回’的。我们是有‘浑沌‘池的灵石化成的，只要把这颗由灵石转变的心击碎，那么我们将不复存在了。”
凰好似想起了什么，她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胸口；
“其实我原本是很好奇为什么她会选择死亡的，死亡之后的‘轮回’也只不过是把记忆摸去罢了。而那时，我也才明白我只有一条命，去了就回不来了。”
凰淡淡的说道。琰心在这时才发现，原来凤岛存在的意义并不只是为了陪伴，她更是提醒着凤凰一族，生命只此一次，要珍惜才是。
“娘，您说是毫无任何改变的永生美丽还是绽放夺目炫彩的瞬间美丽？”
凰一愣，随即淡笑道；
“它们同样美丽。傻心儿，你太过局限于这座小岛了。凤岛的永生，只不过是让生命缓慢变化，但是你真的认为这不美吗？慢慢体会自己的生命，因为生命只次一次。生了，就活了，死了，就灭亡了，不复存在了。”
琰心默然，她明白凰话中的意思。
“傻心儿，以后你慢慢就会懂了。”
“嗯。”
琰心轻轻的靠在凰的身上，不再言语。





第十三章　为了将来

“什么事情？”凤王看着琰心走出密室之后，他淡淡的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小主人的事情。”二长老平静的说道，在这之前，他早早的就从凤王以及琰心的举动和话语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心儿？游老，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凤王轻轻的说道，并拿起一个文件看了起来。
“凤王，或许你想小主人早早的看到新版《凤凰史》？我想那时候，小主人的反应应该……”
“啪”的一声，凤王将刚刚打开的文件又重新和了起来，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二长老；
“游老，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琰心的身世，想知道你为什么对《凤凰史》如此的重视，特地从吴老那里拿来偷藏在这里！”
二长老冷静的说道。
“我早已告诉你们了。”
“炎儿的同胞妹妹？因为出身时不稳定，身体虚弱，所以一直放在火山禁地？凤王，我的能力是‘过往’，虽然不能探知你的过往，我却可以探知到夫人的过往！”
“你早就知晓心儿不是我和凰的孩子？”
凤王凝视着二长老，只见二长老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氛围突然便的凝重了起来。
许久之后，凤王开口冷冽的说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开口问我。”
二长老一顿，想起那个可爱懂事的琰心，随即道；
“不为什么。”
凤王看到二长老眼中闪过的一丝怜惜，沉思了片刻，好似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口中喃喃自语了一阵，在周围下了一个高级结界，随后开口道；
“琰心是凤语和龙皇的孩子。”
“什么！”
二长老完全呆愣住了。在他知道琰心不是凤王和凰的孩子之后，他想过很多可能，最合理的莫过于是凤王和族中其他凤凰所生，因为在琰心身上能够感知到凤王的血脉。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既然是这样的，可是如果真的是凤语和龙皇所生，那么身上有凤王的血脉也是正常的。
“怎么会这样？”二长老茫茫然的问道。
“你还记得那场使龙凤两族结仇的阴谋吗？”
“那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凶手到现在还未抓到。”
“阴谋者就是凤语。”
……二长老突然感觉自己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过来询问凤王了。
“那件事情，不必再追查了。龙凤两族关系已经产生了隔阂，我之前要求你们在与谈交涉的时候多体谅他们，并不是这件事情是凤凰族理亏，而是我知道阴谋者是谁。”
“难怪，难怪……可是凤语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不怕被发现之后的结果吗！被两族人为之唾弃，终身囚禁在‘渊域’！”
二长老在这个时候，冷静的他，也不由的激动了起来。
“游老，凤语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
“怎么会！”
“游老你还记得凰在为我产下炎儿的时候，差点灵石破碎而消亡吗？你们都以为我带凰去火山禁地是为了给予她足够的灵气。其实不然，炎儿是我亲手化开凰的腹，从她腹中取下的。可想而知，凤凰生子是多么的危险了。而当时我只告诉了凤语，所以凤语知道产子的困难。凤语爱上了龙皇，这凤凰一族上下都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凤语不管怎么做，龙皇始终对她冷冷淡淡。也因此，凤语才实施了那场阴谋，它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龙皇的心。后来知道怎么做都不可能成为龙皇的另一伴，因此她便另外设计了龙皇，怀上了这个孩子，也就是心儿。”
“你怎么会知道？”
“凤语产琰心的时候，我……在场。”凤王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那时候以为凤语是因为叛变才会自杀，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那应该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出生了，可是为什么我们直到三百多年前才看到她？”
“凤语产出的，是一枚蛋。可能是因为父亲是龙族的关系，心儿她是以蛋的形式诞生到这个世界的。
其实在我刚刚捧起这枚蛋的时候，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到现在还找不到什么词语能够描绘出我当时的感受。”
“凤王，我没有记错的话，凤语死的时候，你和龙皇都在。我记得当时我们和龙族一同闯进他们的密室的，看到凤语渐渐消失，而你和龙皇也都站在旁边。是不是那个时候凤语产子？”
“是的，当时是我和龙皇一同看到凤语产出的蛋，然后慢慢消逝，而我却没办法救她。你们闯进来的时候，我早早的就把蛋收了起来，因此你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原来就是在那个时候，龙皇知道小主人？”
“没错。事后我和龙皇商讨过。可是因为龙皇不喜欢这孩子，所以我很容易就得到这个孩子了。但我始终觉得孩子需要父亲，因此同龙皇协议过，每过一百年他必须来看还是蛋的心儿。在心儿破壳而出之前，灵气不足的好似死蛋一般。我将她放在梧桐禁地让她吸收灵气，可是两千多年了，却还是不见她破壳而出。那时刚巧龙皇也如约来到，受了点他的气，心里又疼惜心儿，便决定把蛋转移到火山内。我知道那里是凤岛灵气所在，管不得那些规矩，便解开封印，将蛋放下。”
“然后，小主人便出生了。难怪当时小主人出生的场面如此怪异。”
二长老接过凤王的话，在凤王的讲述中，他慢慢的理清了这一切，也慢慢的接受了。
“你的决定？”
凤王将事情说明了，现在要等的便是二长老的态度。
二长老从一开始便决定好了，不管会听到什么样难以置信的事实，他都会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护那个可爱乖巧的人儿。
他听到凤王的话难得想翻白眼，其实他知道凤王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带着无奈的口气说道；
“我想那本《凤凰史》是永远都别想写完了。光是最后那一条‘解开火山封印’就足够我这个知情者受的。”
凤王听二长老这么说，释然的淡笑出声，他知道自己没有相信错，更是知道这游老，是除了他和凰之外最疼爱琰心的人了。
二长老恢复了他冷静的姿态，对还在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