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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自流年,爱在永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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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于此之前才见过一面,仅是对视过后的匆匆分别,不曾想过会有再见的时候,心照不宣,为了内心深处的同一个女子,他们握手,成为莫逆之交,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那几个人在看到李树南有了客人之后便起身告辞,都是一些绘画爱好者,来到他这里挑选好的画,进行商业买卖。
他们在半开放式的小包间里面对面就坐,李树南让楼下的服务员送上了咖啡,秦易沉默了一晌过后说道:“我想把蓝色托付给你。”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我生病了,胃癌晚期。”
李树南端着咖啡杯子的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秦易扯出一丝苦笑,他的眼眶泛红:“蓝色还不知道,她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我在深圳出差,两个多月了,她一直等着我回家。”
“你应该要让她早点知道的。”
“一开始时我是不甘心,不服命,我想配合医生的治疗会控制住病情的,我不想她担心,而现在之所以还不敢告诉她是怕她会承受不住。她是个外表冷静自省,却是内心极度脆弱敏感的人,我担心……”


、谁才是最为了解她的人

“不,你不能再瞒着她了,这对她不公平,若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回忆起你最需要的那段日子里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这将会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秦易,你要知道自责和内疚也是具有无限的危害,亦会使人更加沉默孤僻,从此对人世更为缺少安全感。”
秦易想起那幅画,那天,他对蓝色说,画这画像的人很是用心,他像是抓到了你身上某处特有的东西,但我又形容不出来。
如今方知,对于蓝色最为了解的人也许并不是自己这个陪着她走过寂寞年少的人,虽然,她曾将她的情感交付于自己,也曾明白她惧怕寒冷和黑暗,想要给予她更多的温暖和爱。
想起那幅画里所形容不出来的东西其实不是别的,就是渡轮之上,蓝色修长的身形投递在甲板上的那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能看穿她强大心灵,并试图进入她寂寞灵魂的画者将一个真实的蓝色演变成一种幻想,属于他们共同的幻想。
“我想你能先去照顾她一段日子,在我真的离去的时候让她不致于无所依赖,我希望你成为她的依靠和依赖!”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会选择在适当的时间里告诉她这件事情,否则面对蓝色或面对你我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李树南出现在蓝色公司的楼下时正好赶上蓝色下班的时间,他装作这是一次无意的偶遇。
“蓝色!”蓝色出电梯的时候李树南迎了上去。
“咦,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
蓝色在惊讶的同时也显露出愉悦的神情,想起来,她和他自上次在画像前分别后已有数月未见了。
李树南微笑着解释:“哦,我来这里办点事,看到你从电梯里出来,上来打个招呼,怎么你在这大厦里上班么?”
“是的!”蓝色简单地向李树南介绍了一下她的近况和她的工作情况。


、真相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李树南邀请蓝色一起吃晚饭,蓝色在考虑之后答应了李树南的邀请,地点仍然是在他的咖啡屋。
那晚李树南在征得秦易的同意后已经打算要在近期内将秦易身患绝症的事情告诉蓝色,只不过李树南没想到这一次艰难的开口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们在进入咖啡馆的时候李艾告诉李树南二楼正有画商在等着他,李树南抱歉地看着身边的蓝色,蓝色向他微笑:“工作要紧,再说我现在还不饿呢。”
李艾接过话:“哥,你上去吧,我会照顾好蓝色小姐的。”
李树南这才笑着离开,李艾牵着蓝色的手在落地玻璃窗前的位置就座,她让服务员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蓝山咖啡。
“蓝色,我这样直呼你的名字没事吧?”
“我正想和你说呢,以后见面不要蓝色小姐蓝色小姐地叫,我不习惯呢!”
夕阳照射在玻璃窗上,折射成金色的霞光,错落有致地落在铺着白底粉色花卉的桌布上,桌上的花朵仿佛在这一刻开始轻轻地跳跃起来,蓝色的心情也跟着快乐起来。
“蓝色,你和你男朋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还有,他是不是生病了,他看上去比之前瘦了好多!”
桌布上明明在跳跃着粉色小花卉在顷刻间停止了跳跃,生命出现了裂痕,它们在瞬间调零。
“李艾,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李艾不明所以,继续说道:“三天前他来找过我哥哥,当时我都认不出他来了,蓝色,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的,虽然我哥哥很喜欢你,但是,我内心里是希望你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
李艾说完,轻啜了一口咖啡,看着神色凝重,神情飘忽的蓝色不忘加了一句:“是不是我哥哥打扰到你们的幸福了?蓝色,如果你真不喜欢我哥哥我会劝说他放手的。”



、真相2

单纯的李艾以为那天秦易的出现是来向李树南兴师问罪的,她不想自己的哥哥有心去阻挡别人的幸福,对蓝色她充满歉意。
蓝色一言不发地起身奔向二楼,李树南抬头看到她时,她已满脸泪水,她不顾身边还有陌生人,无法抑止自己的颤抖。
“我是不是很笨,我一直相信并等着他出差归来,却没想到他有可能……有可能……”
“蓝色!”李树南不顾客人好奇的目光,立即起身扶着蓝色。
“他在哪里?他病得重不重?他为什么会来找你?”
李树南无法再言语,他叹气,拉起蓝色的手说道:“我带你去找他!”
向客人说了抱歉,让李艾上楼招待他们,拉着蓝色飞快地出了咖啡屋,发动车子,驶向医院。
病房门口挤满了人,秦家的亲戚朋友均已知道了噩耗,秦易已陷入了昏迷状态,刚刚抢救回来,但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蓝天看到妹妹被一个陌生男人搀扶着向这边飞奔而来,心反而安定下来,在秦易昏迷被送入抢救室的时候他打过一个电话给蓝色,只是蓝色的电话因为手机没电而打不通。
“蓝色!”
“哥!”
蓝色在看到蓝天的那一刻双膝泛软,差一点着地,李树南和蓝天一边一个扶起了她,她挣脱着他们的搀扶直冲进病房。
病房里,秦易的父母还有程静在看到蓝色后都自行让出一个位置给蓝色。
她曾以为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是那些年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时空,难以复述的思念和疼痛,是与她的青春逆向行驶的回忆。
她曾对他说:“秦易,我恨你!我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当通往他病床的那几米路被成为他与她一生都无法圆满的路程时,她方知,她和他原来早就注定了,不是距离太过遥远,是生死之间被切割出一条线,根本就没有距离可以跨越啊!



、我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秦易,我恨你!我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秦易,我恨你!我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秦易,我恨你!我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她跪坐在他的病床前,反复地说着这句话,不再是年少背起行囊时的冲动,是一种掉入黑暗旋涡的绝望……
秦易醒来前像似看到久远以前的那个少女,怯生生的,胆小脆弱,她跟着他,在他身后轻轻地唤着:“秦易,你等等我,我怕黑!”
他的心被疼醒,看到她已是成年女子的模样,跪坐在他面前,低低地说着:““秦易,我恨你!我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蓝色,我将无法承载了,你的爱和你的恨我将要一并还给你,你要听话并开始新的生活!”
她摇头哭诉:“秦易,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不可以如此掌控我的人生!你不可以一次一次将我遗弃!你不可以!”
可是,秦易最终还是敌不过病魔,蓝色只陪着他度过人生的最后一个星期,生命的最后,秦易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应该是回光返照。
病房里充满哭声,女儿和蓝色一人一边,拉着他的手,他感觉到蓝色颤抖着抚摸自己的手、胳膊、脖子和脸。
眼泪很烫,大颗大颗地落在脸上,他还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感,最后,他看着蓝色,无比歉疚并不舍地合上眼皮。
蓝色不愿接受,无法停止对秦易的抚摸,但是,大脑里像似有某些东西在流失,让她在这一刻哭不出来。只是觉得身上所能感受到的器官都在疼痛,就连与他还是温热的尸体碰触着的手指也在疼痛。
胃部痉挛,肚子剧痛,在此起彼伏的哭声中蓝色猛地抓紧了秦易的手,小腹传来坠痛感,殷红的血液从双腿之间流出,染红了她的裙子,顺着大腿一直向下流。


、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眼泪终于流下来,她抚向自己的肚子,猛然想起,属于自己和秦易惟一血肉相联的证据正从自己的体内脱离出来,这个不曾成形的小生命好似要跟着他的父亲一起远离这个对它来说还是黑暗的世界。
她梦到自己,从还在母亲子宫里蜷缩着的如幼蛹般的状态,开始慢慢涌动,破宫而出。有明亮的朝阳迎接着她,她亦步亦趋地追向那片灿烂,是新生的愉悦。
然后她看着父母牵住了她的手,血浓与水的亲情,她感动,仰望父母,他们却倏然间入开她的手,天地混沌,有闪电,映照了她的脸,她看到父母以她为中心点,背道而行……
她在黑暗中觉得寒冷,用尽所有力气呼喊,听不清自己在喊什么,只是心疼,秦易抱住了她,已是少女时代的她。
秦易对她说:“蓝色,我会疼你爱你的!”
场景在切换,她看到自己站在秦易婚礼的现场,漠然转身,走进雨天里。
然后,她看到自己出现在以往所到过的每一个城市、乡村、火车站、飞机场……还嗅到了家乡院墙角落栀子的清香以及台风呼啸而过的场景,耳边仍有雷电交加的声音。
最后她看到父亲的背影,他头发花白,背部驼起,站在老房子院子里的葡萄架下,蓝色喊他:“爸爸,你回来啦!”
“蓝色,爸爸来看看你……”
“爸爸,我要和秦易结婚了!”
“不,蓝色,你不能和他结婚,爸爸来接他走!”
“不……不要带走他,爸爸!爸爸!求你不要带走他!”
“蓝色,囡囡,你要坚强……”
醒来的时,觉得自己的半生已梦尽。顶头上方灯光明亮刺眼,医生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但是声音温和,只是没有温度。
“你小产了,但是还有大量的血块出不来,我们要对你做刮宫手术,现在给你麻醉,很快就会好的,你放松!”


、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2

“不——”蓝色摇头,“请你们不要拿走它,它是我的惟一,让它在我肚子里成形成长,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医生耐心地劝解:“小姐,你已经小产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配合,如果不进行刮宫会对你和身体有影响的!”
“我不要刮!我不要刮!我要它的存在!我不能让它离开我的体内!这是秦易和我惟一共有的,我求你们救救它!”
意识到秦易已然离去,属于他们共有的骨肉也无法留住,蓝色开始歇斯底里,她从手术台上跃起,不让医生靠近!
“走开!你们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有护士试图靠近并制服她,她挥动着手臂将手术台上的医疗器械打翻,发出碎裂的声音。
母亲和小情冲进手术室,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蓝色,好孩子,你要听话,孩子已经掉了,医生现在是为你清理子宫……”
“不!不!不要!我要秦易!我要我和秦易的孩子!妈妈,失去了秦易你要我怎么办?我不能承受这样的痛!他不可以这样对我!现在连孩子都要带走!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蓝色!”小情抱着蓝色的脑袋,抚摸着她的脸,也是泪流不止,“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陪着你一起痛,帮你疗伤,让你痊愈的!”
“小情!小情!你不能了解这样的绝望!”
秦易是她的生命共体,他们是彼此的伤口,一方血肉模糊,另一方便痛彻心扉,那是
无望而执拗的纠缠,直到死去亦是无法挣脱。
“让我再见见他,接下来什么都听你们的!”
这是她对着人世最后一次歇斯底里的哭嚎,那一次以后,她将自己成为一个无声的,抽离了所有内容的容器,不再轻易言语,只是静默存在。


、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3

掀开那一层白布,他的脸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她握着他冰冷僵硬的手,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脸挨在他的手心里。
她说:“秦易,如果生命可以倒退十几年,我们不曾相爱,你是否就不会早逝?”
眼泪流下,被他掬在手心里,泪珠晶莹,流失在他的指缝间,他的手保持着同一个姿态,再也无法提起,终于接受他已死去事实,并让他成为自己前半生梦境里的一个片段。
她被重新安置上手术台,双腿被架上搁脚架,思绪清醒,知道有冰冷的器械进入自己的身体,要将那一片温热连根拔起,并被蛮狠地抽离,从此,他们之间除了回忆便算是两清了。
好。好。
秦易,爸爸带走了你。你带走了那块肉。
然后还我一世孤独,所以,我还是恨你,永永远远地恨着你!
出院后,蓝色被母亲接去市郊的老房子居住,蓝天每个周末去看她们,蓝色的状态已不适合工作,蓝天亲自去了她的公司为她解释原因并提交辞呈。
主编为蓝色感到惋惜,她打了电话亲自慰问,并告诉蓝色她将随时欢迎她归队。
蓝色躺在摇椅上,摇椅摆在葡萄架下,想起曾经有过的梦境,父亲经常出现在葡萄架下,她希望闭上眼能梦见父亲,向他追问秦易的境况。
秦易已离去十来天,仿佛是彻底地要将自己从蓝色的回忆里抽离出来,他竟不曾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反到是在清醒的时候自己却能看得见他,她追着他,问他话,他却不肯回答她,总是匆匆离开。
母亲给蓝天打电话:“蓝天,这样下去要怎么办好?她睡着的时候拼命流眼泪,醒来的时候还不如睡着,她总是目光呆滞,什么话都不说,如果说话,只说她看到了秦易!”
李树南坐蓝天的车来看蓝色,进入小院已是傍晚,母亲端着食物准备替躺在葡萄架下的蓝色喂饭,只是蓝色还在沉睡,尚未清醒。


、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4

母亲对李树南很有好感,看到他急忙起身让坐并去厨房准备再添几个小菜。
“树南,谢谢你能看蓝色,你陪他一会,蓝天帮我一起准备晚饭吧!”
蓝天看了一眼蓝色,跟着母亲进了厨房。
李树南伸出手指抚摸着蓝色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柔顺,一如她的内心。她穿着白色的大T恤,逐渐消瘦,脸色苍白,紧紧地闭着双眼,抿紧双唇,唇角线条僵硬,这是一种变相的对外界的拒绝。
“蓝色,我来看看你!我想给你关怀,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他以为她听不到,却没想到她突然睁眼,眼神清亮,说着:“我将孤身出航,我的人生注定要存在某种欠缺的,这是你无法弥补的,所以,请你不要靠近我!”
他被她带着满身荆棘的凛冽震撼,她仿佛即将清醒,但是那种清醒带着妖冶的光芒,像是接近死亡前的最后强悍,无法给予慰藉,因为她根本不屑。
“蓝色,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生命本就以多种形式存在,我们从生到死总要经历被遗弃,被遗忘,被背叛,被生离死别辗转,但那只是生存状态的一部分,它无法概括人生的全部。
我们是可以在疼痛中学会强大,并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趁虚而入,我只是想带你走过这一段异常灰暗的日子,因为我觉得我至始都是理解你的。”
她的眼角有清亮的泪水滑下,落入发际之前李树南用手指阻截,指腹传来温暖,蓝色想起自己坐在太平间冰冷的地面上,将秦易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的手没有温度,僵硬,泪水从指缝间流落,一如他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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