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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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京海市第一法院，沈云青正渗着冷汗与辩方律师进行着激烈而平静的舌战，双眼期待而忧虑的瞄着大堂门口，心里疑惑着高布凡因何而迟迟未来。
但，辩方律师显然实力不薄，几次正面交锋下来，沈云青被辩方律师抢白的几乎哑口无言。
法官敲下威严的法锤，说：“原告，如果你们再不能交出有利的证据，证明被告有罪，那么本庭将宣叛被告无罪，当庭释放。”
席下观众一阵骚动，交头接耳。
沈云青沉默无言，良久，他猛然站起身，双眼发直地望着正前方，坚定而充满自信的声音说：“我有证据。”
然后，是高布凡气息未甫大步近前的放大镜头。激动人心的静止。
这场官司，打得激烈，赢得精彩。最终，以高布凡这个京海市第一金牌律师的及时到来，而划上圆满的句号。

“布凡呢？”走出法院大门，沈云青三步一回头的四处张望，问着身边的同事。

“不知道，好像官司刚结束他就形色匆匆的离开了。”

“干什么去了？”

“您是他同学兼好友兼拍挡伙伴都不知道，更勿论是我们了。”





、Chapter　16　阴谋与真相


“我知道你醒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闭着眼睛吧。”高布凡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眼睑微掀的伊家希，平静的说。

伊家希睁开眼，并没有说话，就仿佛，这个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她沉默，高布凡更加沉默，气氛在无声中渐渐变得沉闷起来。终于，伊家希败下阵来：“你都不忙吗？一直守在这里？”

“谁说我不忙了。从早上我刚从在化验室乔医师那里取得重要资料，赶往法院。中途遇到你，又先送到医院，下了庭，马不停蹄又赶来医院。前前后后，我可一分钟都没有停下，忙得都快四脚朝天了。”

伊家希终于正眼看向高布凡，而他，也在看她。两人突然都笑了起来，然后，气氛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上。是朋友，很贴心的那种朋友，却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他们很有默契的，都不提起那段不愉快的片段，就像是把那段不好的记忆从大脑里给删除掉了一样。
高布凡把自己打官司的经历当故事般眉飞色舞的讲给伊家希解闷，而伊家希，听得津津有味，有时，甚至激动的抓住高布凡的手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那个被告有没有判刑……”
时间，在人们高兴的时候仿佛总是过得格外的快。转眼瞬间，前一刻，已经是今后记忆里被定格的画面，美丽而充满忧伤。

“都让你多在医院观察两天，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又出血了？”高布凡手忙脚乱的帮伊家希处理再次流血不止的额角，边心疼的责备着。

伊家希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任由高布凡为自己处理伤口，过于贴近的距离，他脸上的表情仿佛被放大了般，真实而清晰。心，毫无防备的被他再次拔动。为什么从来不曾有人给她过如此与众不同的感觉。那种让她即心痛又温柔的感觉。她像是被蛊惑了般，静静的看着高布凡近在直咫的容颜。

与此同时，高布凡已经处理好她额头的伤口，低头，看见伊家希像是脱离魂魄的眼神毫无遮掩的望着自己，瞬间，他仿佛掉进了温柔的旋涡里面，然后，他就那么低下头吻了她。由浅而深，逐渐缠绵。他，仿佛失去了自我，彻底的被隐藏在深处的□所驾驭，尽情享受。

而伊家希，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便彻底沉沦。

就在一切将要失控的时候，高布凡终于被残余的理智拉回，他费尽的放开怀中不比自己好到哪去的伊家希，剧烈喘息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像逃难似的夺门而出。冷风吹袭，瞬间，帮他降下了体内未得发泄的欲火，大脑恢复正常动作后，他被满满的懊恼的占满整个心头。惊险的重逢，愉快的过程，尴尬的收尾。下次见面，他又要为难了。

只是，他再想不到，再次见面，却又是法庭。

S城郊外，外围湖边，庞烨对着一条破掉的简直像块破木头般的小船，一脸犯难。他看向伊家希，眉头全皱成一堆：“家希，你确定我们要用这条船去游湖？”

“当然。”非常坚定的回答，“谁让你的朋友借不来豪华油庭呢，没办法，我们就来划一下渔民小舟好了。”说完，她看向一脸忠厚被常年日晒得几乎全身是黑的老人家，和蔼的说：“李伯是吧，这条船卖给我们算吧，反正，你马上就要搬走了，也用不上了。”说着，她掏出一把炒票递给他。
李伯有些犹豫的说：“你们真要划船啊，我可以再帮你们借一条像样的船，这条船太旧了，而且，还是全木制的，年代太久了，我怕不安全。”

“对对对，换条铁的吧，就是捕鱼的船也没关系的。”庞烨赶紧附和道。

伊家希像完全没有听到似和，和善的对李伯说：“没关系，我们就要这条船。就是因为这条船年代久远，设备简单，坐起来像回到六七十年代的时光一样，感觉一定很诗意。”她充满柔情回眸一笑，冲庞烨问：“对吧，烨。”
庞烨瞬间被电的死死的，像电动玩具般，百般听话的点头应是。
李伯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收了钱又嘱托他们千万小心，这才三步两回头的离去。

见李伯走远，伊家希冲首先上船，冲庞烨说：“上来吧。”
庞烨皱着眉头，看着平静无波被污染的死气沉沉的湖水，犹做最后挣扎：“家希，不如我们换个高级餐厅，去小坐一会儿，喝喝咖啡，谈谈心，多好啊。”

“好啊。”见庞烨露出惊喜的笑脸，伊家希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一个人划船，两不影响，只是，今天过后，你我相见陌路，谁也不认识谁。”

闻言，庞烨无奈叹息着跳上了船。他紧绷着脸划动着木制的划浆，缓缓的划向湖水中央，像落叶飘零的感觉，红日余光遍布整个湖面，微波粼粼。彼岸，遥远如梦，几不可见。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庞烨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从中断去的划浆，满脸的不敢置信。而伊家希，则非常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就仿佛，已经预知到接下来将要生发的事。

庞烨震惊过后，看向伊家希平静异常的脸色，突然感觉到强烈的不安，然后，他便听到像梦魇般的声音。

伊家希说：“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叫杨艳的十六岁的小女孩吗？她在等你。”
在天堂等你，看着你如何下地狱。
漫天的湖心中央，孤舟静止不动，像是电影里面最后被停止的镜头，‘咔嚓’一声，从此，暂停了了。

又像是一场游戏，却非常真实而残酷的。
…………

伊家希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映入眼睑的除了带表死亡的白色之外，还有高布凡那张充满担心及柔情的俊颜以及手上传来的温暖，那是属于高布凡身上的温度。

“你终于醒了。”

伊家希揉着胀痛异常的头，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她问：“我这是在哪？”

“医院。”

“医院？”紧皱的眉头，突然伸展，双眼蓦然睁大，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什么可怕的事情般，满脸的不敢相信。

高布凡看着她的反应，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和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有区别吗？”伊家希苦笑，随即仿佛累及的闭上双眼。

“庞烨死了。”伊家希紧闭的双眼，看不出丝毫情楮，只是眼帘微颤，其中情绪只有她自己清楚。“溺水而亡。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也已经奄奄一息，所幸，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从伊家希醒来的那一刻起，高布凡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从未松开过，仿佛，怕就此松开，便再也抓不住了，她——是如此的难测。

很多事，因为她，他不愿多想。但，又极其不安。

“还有更不幸的消息是什么？”

“你……恐怕又要上法庭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交握的两手仿佛传达彼此想说却又不合时宜说出口的心意。






、Chapter　17　三上法庭


“请问伊小姐对庞烨这个人了解有多少？”

“我对他了解的不多。”

“请问你们是如何成为男女关系的？”

“我再声明一遍，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从头到尾都只是朋友而已，我并没有完全答应他的追求。”伊家希平静的容颜，难得因为一句话，而显出薄怒。她下意识的看向高布凡，见他脸色如常，这才有种如释重放的感觉。她突然很怕，怕在他的眼里看到那种鄙视，那种厌恶的神情。

“反对，原告律师问的问题完全与本案无关。”

“反对有效。”

相同的法庭，三进两出，而这次，伊家希的心境起了巨大的变化。仿佛，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巨浪般，波涛汹涌。站在‘万众嘱目’的被告席上，静静看着高布凡西装革履英俊不凡的身影，突然发现自己与他的巨大反差。就像，他是官，自己是贼；他是英雄，而自己是杀人犯。英雄与犯人是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

英雄与罪犯的违规交集，那——注定将是一场悲剧！

原告律师词句激昂的陈词：“各位，此人，伊家希，今年仅仅半年的时间，已经上过三次法庭。每一次的死者，碰巧都是她的情侣……”

“反对，上过三次法庭只能证明我的当事人流年不利，运气背，并不能证明我的当事人就是杀人疑凶。”高布凡有些微怒的反对。

“反对有效。”

“我想请问，中国那么多的游水风景区，你们为什么偏偏就选择了S城外围湖划船呢？”

“因为近。”

“那在我们京海市高桥下的那个湖里面划船，岂不是更近。”

对于这样犀利而敏感的问题，伊家希沉默无言。这样的沉默，无疑是对她不利的。

“还有，在这个社会如此发达的城市，要什么豪华游艇没有？你们为何却偏偏‘独独’选择了那个破掉的几乎已经可以放文物馆里面的独木舟划船，我想请问，这是庞烨的意思，还是你伊家希的意思？”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高布凡突然开口，他神情凝重异常，看向伊家希，声音出奇的低沉而温柔，问：“家希，是谁要求乘那只独木舟的。”

伊家希抬头，看向无数双期待，质疑，好奇的眼晴，深吸了口气，说：“是庞烨。”
就像是某个重要的环节被人恶意给剪掉了般，我们知道的，只有仅此的一面之词。

高布凡明显松了口气。

原告律师满脸不信：“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高布凡冷声质问。

“你了解庞烨吗？凡是对庞烨有丝毫了解的人都知道，像庞烨那种十分注重生活享受的人，绝不可能选择那种破旧不堪的船划船的。”

“庞烨我是不了解。但是，我却知道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次意外，不仅是庞烨死亡，我的当事人也差点溺水身亡。你认为，她有可能会拿自己的生命来赌注另一条生命吗？”不待别人再说什么，他看向伊家希问：“庞烨当时为什么要选择那条可能有危险的独木舟？”
“因为，”伊家希低声陈述，：“他说：这条船年代久远，设备简单，坐起来像回到六七十年代的时光一样，感觉一定很诗意。会很浪漫。”
“也就是说，庞烨是别出心栽的以各种方法来讨你欢心。所以，才造成了这样不幸的悲剧。”

“反对，那只是被告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证明那句话一定是庞烨所说。”

“反对有效。”
…………
“本庭宣布，被告伊家希储意谋杀庞烨一案，因证据不足，无法定罪，延迟审理……”
诺大的法院，审判官威严的声音像神般回荡在整个大厅。

人群，由法院门口逐渐扩散。交集的人群里掺杂着异样的眼光，若有意若无意的扫向同样走出法院的伊家希。
极低声音的议论：“我说这个伊家希一定是天生有克夫命。跟他有关系的男的全死了，真够恐怖的。”

“可偏偏就有那样不怕死的男人去投怀送抱，你就慢慢羡慕吧。”
“光是这样进进出出法庭，这伊家希也成了名人了，呵呵。”

声音逐渐远去，却留下极具响亮的回音，久久，回荡在伊家希心头。

沈云青看着高布凡追伊家希而去的身影，暗自叹息。

“高律师……”

“伊家希，”听到这样陌重的称呼，高布凡迅速的截断伊家希下面想要说出的伤人话，“你听着，这场官司没完，所以，你赶不走我。还有，就算这场官司打完了，你依旧赶不走我。”他走近前，轻轻握住伊家希冰冷的手，换上无比严肃像考试般的表情说：“家希，我……我们交往吧。”
一点都不意外。喜悦不受控制的盈满心头，同时，难以预料的不安也慢慢滋长。她低垂眼睑，说：“我是个坏女人。”

“那是别人说的，我知道你很好就够了。”

“我很花心。”

“没关系，我会让你只对我一个人专心的。我很自信。”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紧张。

“我……我克夫，前面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不怕吗？”

“我心甘情愿被你克，只要你给我机会。”

其实，这是所有感情冲动的人都会说的感人句子，可是，伊家希听着，却突然感到无比的幸福。因为，她知道由高布凡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就像誓言般动听而真诚。她相信了，也想认真，可是，却要认真的犹豫了。她无法预测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她纵使用陷入，到最后也无法再爱！

见伊家希不说话，高布凡格外紧张起来，“家希，我……”他语声微顿，狠下心来说，“我不允许你拒绝我。如果你连庞烨那样的人都可以给他机会的话，那么，你就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说完，他难得一次霸道的将伊家希紧紧搂入怀中，仿佛，抱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良久，他听到怀中伊家希低沉的声音问：“布凡，你能爱我多久？”

“一辈子，就这一辈子。”非常坚定且自信的回答。没有前生来世，只有这一辈子，他会牢牢的抓住他想的幸福。
高布凡放开怀中佳人，看着她深情款款的说：“伊家希，我真的爱你。”

这样坦承而正直的男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拒绝得了。伊家希，也拒绝不了。
阳光在此刻显得格外明媚，像春回大地，把所有都染上了青春的绿意。

“云青，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合适。”高布凡一边毫不客气的翻着好友的衣柜，希望可以找出一件像样的衣服来自己穿，一边非常正认真的咨询好友的意见。
沈云青懒懒的打着哈欠：“又不是结婚，你紧张个屁啊。”说着，他随手指着横子里面一件衣服说：“要不，你就还穿我那件衣服好了。”

高布凡随着他手指的衣服，看了眼，摇头说：“不行，太土了。”

闻言，沈云青双眼蓦然睁大，满脸不认同的叫道：“太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记得某人在某月某天还借过我这件衣服去相过亲吧。”

“有吗？”当事人显然完全不记得此事。随即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轻声哦道：“那不是赶巧我在你这里住一晚，就随便拉了一件衣服套上了嘛。”

沈云青无奈摇头：“你不就是去见心上人的姐姐嘛，又不是见父母，用得着那么正式吗？”

“当然，家希从小就没了父母，长姐如母，我当然要正式一点了。”

“问题是你这个‘长辈’精神方面并不正常，你高大律师穿得再光鲜亮丽也于事无补啊。”

“沈云青，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只要帮忙选一件既得体又大方又不能把自己显和像个暴发户一样的衣服就可以了。”

沈云青突然沉默的盯着高布凡看了好一会儿，换上认真的表情问：“布凡，你认真了？”

“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