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遗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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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
“夭夭，我知道你不高兴，你骂我几声好了，不要这样不理不睬的！”雨晴一个箭步挡在夭夭的面前，如是说着，语气是从未对她用过的强硬。雨晴也生气了，气夭夭对莫莫如此用情，不论莫莫如何欺负她，她都忍气吞声，一味护着她。
两人彼此对视，各自鼓气，江凡与郭晓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片刻的沉默后，夭夭终是微一蹙眉，张了口：“雨晴，我以为你懂我的，可是为何，你每次都让我失望。我知你想保护我，可这样的保护不是我想要的。我有我在乎的东西，有我想要的结果，在你眼中或者我是很愚蠢，可是我愿意并乐意，你懂吗？”
那样痛心的语气，那样难过的表情，那样的失望的眼神，只一瞬间，将雨晴所有的怨气都击落，只留下满心的愧疚。雨晴不由微微垂下傲气的头，轻声道歉，话轻的，微不可闻：“对不起。我懂，可是我让你失望了。”
从她的唇间清晰地辨出这句话，夭夭一声叹息，心疼地将雨晴拉入怀中：“我的话重了一些，你不要难过，你的好我都知道，都明白。你永远是我的好雨晴。”而后雨晴点点头，下巴仰搁在夭夭的肩头，不住点着头，因为仰面，盈满眼眶的泪水始终未曾落下。
郭晓峰看着如此柔情的雨晴，不由小声声嘀咕起来：真是见鬼了，处了近三年都没见她跟谁软过，为这丫头倒是哭了一回又一回，真是一物降一物，看来我得好好巴结巴结这丫头。郭晓峰正说着，江凡凑了上来：“哎，别这丫头，这丫头的，人家可是比你大的。还有，我劝你最好别巴结她，万一不小心喜欢上她，看雨晴怎么扒了你！”
江凡打趣着，郭晓峰瞪他一眼：“就你耳朵尖。放心，我这心中只有雨晴一个，不和你抢！”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夭夭，随即一个奸笑：“我看我不抢，你想追到她也没那么容易。比我好不到哪去。”
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江凡使劲捅了他一下，伴着一个冷哼，“呵，想看我笑话？门都没有！我只是要她做模特，而且她已经答应了！”
郭晓峰与江凡正玩闹间，夭夭与雨晴已调整好了情绪，抬眼看向他俩，他俩立马敛了容，正正身形，一脸的严肃。
“夭夭，既然你已经原谅雨晴，那我们俩，你也不气了吧？”江凡说着，夭夭轻嗯一声，继而拉着雨晴走到郭晓峰跟前：“我已答应留下来，暂时是不回扬州了。你俩玩几日，便早点回校。雨晴性子倔，你帮我看着她，千万别再让她任性，好好学习。”夭夭说着，郭晓峰连连点头，雨晴却是死活不肯。
“不行，我要陪你留在北京。莫莫那么有心眼，你一定会吃亏的！”
“不是还有江凡吗？你乖乖回去，完成学业，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没理由这样荒废。等你本事了，我也跟着沾光不是？”
“可是……”
“别可是了，回去吧。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学生，始终未能如愿，你就当是替我完成这样一个夙愿好吗？”夭夭如是说着，恳切地看向雨晴，雨晴咬咬牙，便不再多言，一伸手拉过郭晓峰：“走，现在就回去！”
快步走出一段距离，背对着夭夭，雨晴大声喊上一句：“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夙愿，也一定很快回到你身边，很快！”

第五十三章　名动京城

五十三
送走雨晴，夭夭微微松了口气，继而转头看向江凡，还未开口，江凡便率先发了话：“你不用赶我啊，我本来就是四处为家，留哪都可以。况且，你好不容易才答应做我的模特，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就这样离开的。”听罢，夭夭莞尔一笑：“既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转身踱几步，看看川流的人潮，夭夭微微一个叹息。哎，这偌大的城市，自己要如何立足下去。而当初，莫莫她，定是吃了不少苦，虽然这里有钟鸣，可倔强的她，一定不肯依靠他。
“我想四处走走，你不用陪着我了，晚一些我会回宾馆去，放心，这次我不会偷偷溜走的。”对着江凡交代一声，夭夭便迈步走开。江凡耸耸肩，也转头朝一侧走去。一边走一边给钟鸣打了电话。
“喂，钟鸣，夭夭已经留下来了，恭喜恭喜啊。”
听得这个消息，钟鸣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但也未见得有多么欢喜，话语低沉沉的：“嗯，知道了，谢谢你。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个住处，你与她一起搬过去。不过……不要说是我安排的，就说你找的。”
“好，知道了，没问题。有你安排，也省得我劳神。”江凡爽快地应着。
“好，晚些给你电话。”
“嗯。”
结束通话，江凡无聊地在大街上闲逛起来，看看风景，看看人，不时再拿出相机，拍上几张。正进入状态时，手机忽地响起。原以为是钟鸣打过来的，正暗自惊叹他的办事效率，一看号码，却是张导。
“喂，江大摄影，回北京啦？有没有空啊，过来帮我来拍部电影吧。这些个家伙，没一个让我称心的。数来数去，还就是你比较让我满意。”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对方超有气场的声音，江凡微微一个挑眉，你他丫当然不会称心，一天到晚竟想些千奇百怪的点子折磨人，再能干的摄影师到你那也变次等品了。
“嗯……我是回来了，不过……这最近还真是没空，对不住了。过些时候找您啊。”江凡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对方倒也没见得多么惋惜，哈哈笑上两声。
“得，我知道你是抢手货，知道你回来，肯定不少人约你排戏，我就不勉强了。不过……那个叫夭夭的女孩，你认识吗？我看她条件不错，要是做演员，一定能红，你给我介绍介绍啊？”
呵，敢情是冲着夭夭来的，江凡在心中一个冷嘲，继而极不好意思地开口：“哎哟，我倒是想认识呢，可就是不认识啊。不过是碰巧在来的地方碰了一面，又在这碰了一面，就被污蔑我是人贩子，真是够亏的。”
“哦，这样啊，那好，我问问电台，就不打扰你了。”话说着，对方已是毫不迟疑地挂了电话，江凡冲着电话轻哧一下。呵，做你戏里的演员，能红的都红不了。这么些年了，就没见你培养出一个角来。
再度拿起相机，才拍了没几张，电话又响了起来，伸手一看，竟又是杨导的。
“喂，江凡那，回来啦，有没有功夫给我拍拍戏啊？”极其相似的开场白，江凡撇撇嘴。
“不好意思啊杨导，我只呆几天，过两天又走了，怕是不成的。”
“哦，那可惜了。嗯……你认识那个夭夭啊？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她和我这部戏的女一号太符合了。”呵，又是一个为夭夭而来的，江凡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认识她，你去问问电台吧。”江凡也不多解释，简单的回应，对方又简单寒暄两句立马挂了电话。盯着手机看看，江凡不禁一副苦涩无比的模样。看来，近几日，自己是别想安静了，夭夭可算是名动京城了，那些个导演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刚说着，张导的电话又呼了过来。
“喂，江凡你这臭小子，竟敢忽悠我？我刚打电话去电台，要了发新闻的人号码，那人可是说，夭夭与你在一起，让我直接找你呢！”
“什么？他让你找我？”江凡惊呼一声，暗自在心中抱怨起钟鸣。真是的，直接拒绝不就完了，怎么还把球又踢回来。自己那可是给他制造与夭夭接触的机会啊！

第五十四章　旁观者急

五十四
“得，张导，我跟你明说了，她是绝对不会做你的演员的，人家对那些个名啊利啊的不感兴趣。我从扬州到北京，追了她一路，她都不肯答应做我的模特，我还急着呢，更别提帮你介绍了。等我再开导开导她，有可能了会联系你的，再见。”
“哎！不是！你让我跟她本人说，我……”张导径自还说着，江凡已挂了电话，气得他狠拍了一下桌子。这小子实在太拽了。而江凡，则是朝着手机轻蔑地哼一声，我还搞定呢，哪轮到你们啊。
这通电话刚结束，手机忙不迭的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江凡不禁翻了个白眼，又来一个，真是没完没了。毫不犹豫地关机，取出手机卡，江凡抬头看看，走进一家手机营业厅。再买上一张新卡安进去，而后他便得意地笑起来。看你们再怎么烦我。得意过后，他又满是怨气地给钟鸣打通电话。电话一通，江凡就不悦地数落起钟鸣来。
“哎，是我，江凡。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好心给你机会见夭夭，你怎么一点也不灵光呢？怎么还把那些人又打发给我了？”
“她与你在一起，找你自然比找我方便的多。”面对江凡的怒气冲天，钟鸣却是平静无比。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夭夭这人你知道，她怎么可能去做演员呢？我不过让你借这个由头去和她拉近拉近关系。你真是！怎么突然就成猪脑袋了！”江凡直恨他的不争气，一个没忍住就骂了出来。钟鸣仍旧一片淡然。
“我们不是她，不该为她妄作决定。或者，她会喜欢这个职业。我之前也说过，做什么是她的自由，我不会多加干涉。”
“行行行，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你都不急，我急的什么劲啊！不过我可跟你说，这号码我是换了，你别再给我添麻烦！”气冲冲地撂了电话，江凡使劲用脚一下又一下捶着地面，口中还不住地喊着：死脑筋，大白痴，大蠢驴，真是气死人了！捶了一阵之后，他忽地又安静下来，悠然抬起脸，双手叉腰，一个冷哼：“呵，我气什么？他这样才好呢！他就这样我就更有机会和夭夭在一起了。我该高兴才是。没错，该高兴！呵呵呵！”江凡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已是笑出声来。释怀着朝前轻松地迈着步子，刚走几步，却又是猛地僵下脸来，再度用力踢脚捶一下地面，骂一声：该死的钟鸣！
夭夭又去找了工作，尽管曾经的遭遇让夭夭对找工作有一丝丝胆怯，可为了对莫莫的承诺，留在这座城市，她终是硬了头皮迈出这一步。就仿若当年一年，应了着美貌，许多人欣喜不已，可又因为她是个聋人，那欣喜又骤然逝去，换上或无奈或惋惜的表情，说出拒绝的话。也自然有那么一些不怀好意的，觊觎她的美丽，以各种好处诱骗她的人，她小心应对着。还有那些满是敌意的嫉妒目光，她都通通接受。
天色渐晚时，她总算好运的被一个小面馆的老板娘收下，负责在厨房洗洗涮涮，收拾收拾餐桌。尽管工资微薄，却总算有个着落。
十点多才下班，回到宾馆已是午夜。江凡焦急地在宾馆外头翘首以盼，远远见着她的身影，连连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在外走有多危险？你想吓死我啊！”面对江凡的焦急，夭夭淡淡然笑之。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我刚刚还被一个好心的老板娘收下，在她那工作，不仅有工资，还包食宿。我回来也是告诉你一声的。”
“工作？什么工作？你不是答应做我的模特的嘛！怎么还去找工作呢？我会付你工资啊！而且绝对不会比她低！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抢手，哪用得着谁好心收留！我不管，明天不准去了！我也是包食宿的！”

第五十五章　倔强坚持

五十五
江凡有些生气地大声叫嚷着，夭夭静静看向他，而后淡淡一笑：“我是答应做你的模特，只不过，我想，我不会是一个好模特，你一定会失望的。这份工资，我是没资格去受领的。况且，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这份工作。可以和很多人接触，不至于总是一个人，显得有些脱节。而老板娘，人也很好，和她相处，让人觉得很开心。明天，我是一定会去。我不想老板娘以为，我吃不了那苦，才一天，就怯场了。”
夭夭这样说着，江凡却是更加气了起来：“夭夭，你怎么这样？什么不会是一个好模特？你这是想变相的食言吗？你就是不肯答应做我的模特对不对？说答应也就是口头上安抚安抚是吗？”
“不是的，江凡，你别这么激动。我的意思是……”
“我能不激动吗，能不激动吗？我追了你这一路，又是被人揍，又是被冤枉的，为的就是你做我的模特！好不容易你才答应下来，结果还是糊弄我！想让我不激动？行啊！照我说得，明天不准去上班！你敢不敢答应！”夭夭刚要做解释，就被江凡连轰带炸地堵上了话。叹口气，抬眼看着一脸偏执模样的他，而后一个低眉，微微偏过脑袋，看向别处。
“不是我糊弄你，只是我自己如何，我很清楚。这个模特我是决计做不好的。那些做模特的人，都是有灵性、有悟性的女子，她们能按照你的意愿，摆出你希望的姿态。而我，一定做不到。我是个木讷的人，没有太多表情，没有太多姿态，也学不会刻意去摆。这也是当初，我为何会说，只做你一个人的模特的原因。我展现不出你要的完美给别人看，我所能答应的，只是不阻止你在某个觉得合适的瞬间，将镜头对着我。”
“那你也要给我机会去找那个合适的瞬间啊！你去上班，我还能一直跟在你的后头？你那个好心的老板娘能答应吗？不怕我影响你工作？再说，每天在同一个地方，来来去去就是那些画面，能拍出好照片吗？我不管，要证明你不是糊弄我，就不要去上班！”
“江凡……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那对不起……我只好食言了。这模特……我不做了。要气，要骂都随你。欠你的，日后若有机会，再还你。对不起。”夭夭垂着脑袋，虽是歉意，却说得无比坚定，话毕，擦过江凡大步走开。留下江凡在后头大声叫喊。
“哎，这算什么？我和你说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你回绝我啊！那工作有什么好的，你非抓着不放？想接触人，我也可以让你接触很多人啊。你又不逼你去摆什么姿态，我本来要的就是你这份天然气质，你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做不好嘛！这工资也没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我保证，你这是受之无愧，而且定会长期受领下去！别看我一天到晚挺闲，我也是有本事的人！喂，夭夭，你听见没有？”江凡在后头拼命地叫唤着、劝说着，夭夭却是头也不回，直直向前而行。江凡追上去拉她，她头都不偏一下，扭着胳膊，使劲要挣脱江凡的拉扯。
“夭夭！你怎么这么顽固？到底那工作怎么吸引你了？你不说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可是不会罢休的！我一定会去闹腾，不让你安稳的工作下去的！”一声恫吓，夭夭一下子安静下来，轻轻转过头，带着些微哀怨地看向他，这一眼，江凡顿时有些理亏地别开脸，话语却仍是坚定。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这个人很无赖的，说得出，做得到。你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不会放手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扰扰头又抓抓腮，很是心虚。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要弄得这么僵？”夭夭淡淡地反问，江凡眼也不敢抬，假装出一个凶悍无比的模样，故意硬起了声调。
“没错。你必须给我个理由，说不出就休想我放过你！我的好脾气也是有限的！”
“那我也告诉你，理由我可以说出来，但不管你信不信服，我都一定会将这工作做下去！无论你怎么阻扰，我都通通接受，并乐余接受！”夭夭的声音并不大，语调也依旧柔和，可话出来，江凡却分明觉出那份她从未表现过的强势。不由微微一颤，回眸看向她，她的眼中是不可逆转的坚定。

第五十六章　各有固执

五十六
见着夭夭如此坚定模样，江凡心知自己是一定无法说服她的。如今他已不再对此抱希望，只是，他突然对夭夭口中的理由万分好奇。他原本只是胡乱诌着，不过想吓唬吓唬夭夭，希望她能够妥协。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有这样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