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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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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记得,你的酒量并不好。”
意识到了他所提为何事,王纱凉白了他一眼,别过头,被他握着的手却渗出了细密的汗。
“呵。”靳楼一笑,便兀自吃夹起了菜。
又有一些人陆续走了进来,客栈里人们的交流声也慢慢起来。
“未来王后被劫持了。”
“不是,是被抢了,还是被残晔王抢的!”
“抢亲?”
“是啊,听说那公主美丽无双。”
“可那残晔王未免也不把我们北陵放在眼里!”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亲戚在北陵王宫当差,他说的,现在住在宫里的,就只有公主的侍女。听说王朝的抚远将军都来了,只是把那侍女送走后,已回去和王朝的人一起找公主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王纱凉和靳楼互相看着,眼里尽是隐忍的笑。
之后,喧哗声消失殆尽,所有目光再度齐刷刷地向两人打来。——终于,意识到了,就在这个大厅中,有俊美男子,更有穿着嫁衣无比美丽而又风尘仆仆的女子。
“难道……是他们?”——一人终于叫了出来。
想着一定要捉住这二人以挽回北陵的颜面,那些人立刻全部离桌朝两人奔来。靳楼抱起王纱凉,运功径直从桌上掠出,再一点足顷刻间便移到了客栈外的马上。马狂奔而走时,靳楼回望不依不饶狂奔而来的人,再忍不住笑出了声。王纱凉亦回望着那些人愉快地笑了。
他和她此刻像平凡人一样,躲着一群牧民、小商小贩小老百姓的追赶。骄傲如他,此刻带着笑抱着自己躲着自己这样人时,自己突然想哭。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知道这种幸福只此一时……
“月儿,想什么呢?”他又拢了拢她的发,如是问。
“我在想,马*酒真烈。”
“呵,月儿,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呢?”他愈加搂紧她。
如他这样高傲的人,会来抢亲,会这样躲人,会说他在和自己“私奔”。王纱凉亦慢慢把头靠上他的肩。——他是真的爱自己。她想哭,越来越怕失去。
感到了她的回应,靳楼一笑,又问:“骑得这样快,背上的伤有没有事?”
“没事。”王纱凉亦笑,“这样看来,我们还真得露宿街头了。明天还得去买衣服,把这嫁衣换掉。我们俩,还真是大胆么?穿成这样在北陵境内招摇过市。”
“做我靳楼的妻,大胆点又何妨?”
“我不是你妻,就不能大胆么?”她倔强地反驳,“再者,你不说这嫁衣抹了什么什么香么?”
靳楼嘴角又冷却了些,早已摆脱后面那些在眼里本也看来无谓的人,是以所幸勒住了马,只道:“若风香已浸渍到了你皮肤上,亦不是你换件衣服去掉。当然这衣服你穿着累赘,而且是你为别人穿的嫁衣,我看着自是也不悦,你愿意,换掉也好。”
“小时候,我可没觉得你这么霸道。”王纱凉扭过头,挑眉看了他。虽然夜色中,两人的表情都不是那么清楚。
“当时我本也觉得,不要让你牵连进来最好。是以我回了残晔这么久没去找你,也是想甩去和你的瓜葛。不料你却嫁给我哥。不料,你也想搬倒王德宗。”
“那么,我若没有嫁娶那里,你是不是……再也不会找我……”
“也许吧,我本不想你牵扯进这些阴谋里。不过我看见你已经成熟了,人心险恶,你争我斗你已经了然于心。你不需要我以一种让你不了解的方式来保护你了。”
“可是……”王纱凉紧紧捏紧了裙裾,原来他比想象中了解自己,张了张嘴,又紧接着问,“可是你最开始不是因为我单纯才对我好……我后来变成那样,我当时还以为……”
“月儿。”靳楼嘴角又上扬了,“你就是你。”
“但当时修警告我的时候还说,要是没有小时候的事,你根本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
“呵。”靳楼又笑,“修竟说过这样的话么?不过他也是担心我,你别往心里去。”
“唉……”王纱凉吹着风,却又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
“记得在离开百乐宫时我给你说的话?我说我离开,是害怕在你身边丧失斗志。如今,我还是怕。”
“你不需要那么辛苦的。”靳楼亦轻轻凝了眉。
“我做不到。除了自己,我无法做到完全相信另一个人……哪怕是爱你,我也怕你以后会见异思迁。”
“你这是什么话?”靳楼紧紧抓住她的手,她却回过头,不再看靳楼。靳楼又从马背上掠起翻身坐到王纱凉前方,正视着她,“月儿你这是什么话?”
“除了自己本身拥有权力,我不信任何人。”王纱凉抬头有些惨笑着道,“你说我信凌经岚,我也只是信他不会骗我会永远陪着我,而那信任的前提是,权力在我手里。就如母亲,处心积虑爬到昭仪的位置,却不过是为了父皇的青睐。可是权力在父皇手里,她依靠男人而不是靠的自己,所以她落得了那样的局面。”
听罢,靳楼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为何又是现在才说呢?为何是现在,我才知道你究竟为何如此偏执?之前,我只是以为你因为你母亲的死而恨王德宗,却不料,你真正的目的,并不仅在于为母报仇。”
“你又何尝不是呢?从小被人忽视冷落惯了,才想靠着自己做事。”
“那么——”靳楼捧着她的脸道,“就是我,也不能让你再相信一次?”
“不是相信与否,而是我怕。”她抬起眼睑,而后紧紧抱住靳楼。
这样的夜色里,她终于对他吐露了心里真实的话。长久以来不可一世的骄傲,终于在此刻溶解在他如水的眼眸里。
“我怕……当时在百乐宫你说我若走了,就与你为敌时,我也是那么害怕……”
“月儿——”他回搂住她,轻抚了她的发。——原来,自己也不是自己以为那般了解她。
“一,二,三。成了!”殿上人摆弄了半天龟壳,抚掌一笑,神色有如孩子一般。
悠女有些鄙夷看了他一眼,继而又以更鄙夷的目光看了那龟壳一眼。继而,她自己深深叹了口气,若是不知眼前这人为何,若是她没见过他拿起刀杀人时的样子,她怕也以为他只是个玩心不古的人。
“王,你还真不怕在我面前丢脸。”悠女冷冷道。
“悠女啊,说多少次你才能懂?人生无常,须行乐时便当及时行乐。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本王我的青春都要耗尽了,踩在这青春的尾巴上,多么关键的时刻,本王偶尔童心一下,又咋地了?”
悠女被他的样子一噎,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那个——”男子又开口。
“什么?”悠女警惕地问了一句。
“今天的奏折你批。”
果然……悠女握了握拳头,极怨念地盯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你的品行棒,才思敏捷,我放心。”男子对她笑了笑,“我先出去了。”——他在她面前,是称自己为“我”的。
“可是,你这招棋,下得到底是对是错?”悠女在他脚踏出大殿的前一刻又忙叫住他。
“悠女啊悠女,不要每次打击我的自尊心好不好?我这儿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又知道我要如何了?”男子回过头单挑起一条眉毛问道。
“为什么不趟这浑水?静观其变不是更好?”不理他的玩笑话,悠女严肃地问道。
“该来的,躲不掉,隐忍多时,我也该出手了。”男子二度挑了眉,“哈哈,难道你要我在这里玩着龟壳?哈,那样也好,我玩乐,悠女你帮我批奏折!”
悠女不屑地转身走到案前,再很不屑地瞥了一眼那被他画得凌凌乱乱的龟壳,低头看起了奏折。
“谢啦。”男子挥了挥手后大步离开。
——是的,他时常称赞自己,品行好,聪明,坚强,识大体。可是,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在她面前自称为“我”,自己在他眼里那么好,却终是不配被爱下去。
纵然,在百姓口中的他们,“翩翩帝王玲珑悠,朝同欢歌暮同酒。”
悠女看着那抹离开的背影,不知不觉用手指在桌上画出他的名字——弄轩。
第六十九章 奔途
第一封奏折刚看了几个字,悠女突然想到了什么仔细看向了龟壳。 /——“弄轩这家伙……”她忍不住道了句,又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总算也知道他去向了何处。龟壳上看似凌乱的线条清楚地算出一个方位。——西。
“呵呵。”王纱凉赤足踏进草原上宽而广的浅河,有一条小鱼从脚下滑过,忍不住就痒得笑了出来。
“喂,月儿,小心摔了。”靳楼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含着笑。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不会武功。”王纱凉回头扬着下巴道,还是那不服输的样子。
靳楼宠溺一笑,也不多言,微微阖上了眼睛。昨天他抱着王纱凉睡了一夜,王纱凉哭着睡去,他看着她的样子却是一夜未合眼。
刚闭上眼不久,却被一阵清凉惊醒,睁眼——正是王纱凉捧着水一把淋在了他头上。
“哈哈。”王纱凉吐了下舌头,看着他的脸色又立刻转身跑开。只是才跑开没几步她抬头却见靳楼已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前额如墨的发湿湿地垂着。
“喂,别这样看着我。你武功那么好,我走到你身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纱凉扬起眉毛道。
“月儿,你还有理了?”靳楼抓住她的手。
“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来,却不知道你要作何啊?”
靳楼逼近了一点,王纱凉丝毫不畏惧地盯着他,“那你想怎么样啊?切,你去买衣服,我要把这累赘的嫁衣换掉。”
靳楼盯了她一眼,还是松了手走出几步,末了,却又问道:“月儿,会走吗?”
王纱凉不笑了,盯着那莫名就带了无限萧条的背影,半晌后才道:“我不走。我跟着你,直到残晔。”
“你还是要回王朝?”
“原因,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是吗?”王纱凉轻轻捏了裙裾,良久之后挤出笑容,“快去吧,还想我再泼你一身水?”
靳楼却走过来紧紧搂住王纱凉,“我不想看见你不在身边,跟我一起去。”
“现在全城的人一定都在找一个穿嫁衣的女子——”
哪知靳楼的做为又着实让自己讶异了一把。他带着她纵马而行,走到一户人家后停下,敲门道:“不好意思,我家媳妇儿衣服脏了,想借套衣服穿。”
他料得这里离两城都远,也许消息未传到这里。不过就算传到,这个老汉儿也不该是值得自己担心的。
王纱凉盯着他,却也只有对开门的老汉儿笑脸相对。老汉儿笑了笑说好,便进屋拿了一套粗布衣服回来。
王纱凉笑了一笑衣服,却又不无好气地瞪着靳楼。待靳楼给了老汉儿钱与他告别,两人走远后,王纱凉才大声道:“我才不是——”
靳楼故意侧过头,仿若没听见她的话。半晌后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要在哪里换衣服?”
王纱凉又瞪了他一眼,望前方看了几眼道:“那边,灌木丛里。”语毕,她便甩开靳楼的手向前方奔去。
而那老汉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轻用手捋了捋胡须。
——就连靳楼也不知道,那件衣服上涂了比若风更厉害的香。这种香人闻不到,除了那些被制香人精心培养出来的蝴蝶。
待那二人的身姿寻不见后,他便从屋里抱了只秃鹰出来。他弹了下手指,秃鹰发出一声长啸便破空而出。
远一点的地方,弄轩看着盘旋而下的秃鹰,轻轻吹了口哨,秃鹰便停在他的手上。他轻轻一笑,末了掏出碳石在锦帛上写了几个字而后把锦帛拴在了秃鹰交上,摸了摸秃鹰脑袋后道:“辛苦了孩子。”
秃鹰点点头似能听懂一般,又一次直射入长空。
弄轩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提步往前。呵,也不是不好奇,能让靳楼和王箫连这么可怕的对手都如此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秃鹰一直飞,把锦帛送往的对象,正是王箫连。
一刻已过。“月儿,好了没?”靳楼扬起眉,望向灌木里。——没有回应。
也不迟疑,他便向灌木丛里走去,闻得到若风的味道,刚才在外面也能依稀见得里面的人影,如今却是半个人也见不到,不过在之前靳楼便察觉到了,是以现在半仰着脸向着一旁并不高的树问道:“月丫头又想干什么?”
树上支了个脑袋出来,俯视着进路撅起了嘴,“为何不像开始那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什么都不知道。”靳楼扬唇轻笑又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王纱凉狡黠一笑,直直向树枝边上走去,最后整个人落空,继而直接骑在了靳楼肩上。看着他不由像前一倾,差点连同自己一起跌地的样子,王纱凉大笑。
还不待靳楼说话,王纱凉又用手蒙住他的眼睛,“不要你看,呵呵。”
靳楼嘴角一勾,本站稳的身子却又故意一个趔趄,直向前倒去,王纱凉一惊,却发现双腿已被他用手钳住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等着自己和他一起跌倒。
可是在快倒地的瞬间,王纱凉又觉得有鼓莫名的大力推起自己,再在猝不及防中倒地时却已落在他的怀里。他稳稳地躺在草地上,带着戏谑盯着王纱凉看。“衣服换好了?”
王纱凉不说话就欲起身却又被他抱住。大笑着推着他,夏季衣衫薄,右手贴在他胸口时她径直就感觉到了衣衫下那突兀的疤。嘴角的笑冷了冷,她不说话。
“呵,月儿,怎么又不闹了?”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见她了笑声戛然而止,他如是问。
“刚太疯了,背上伤口有点疼。”
他亦皱了皱眉,“比之那日又如何呢?”
“嗯,好许多了。你那是什么药?”
“韩医师给的。”
“韩医师?”王纱凉凝眉。
靳楼听着她的语气叹了口气,“韩洛真的姐姐,韩茹。”
——那一战,她跟王箫连离开,韩洛真为王箫连而死。
“我什么也没问……”王纱凉握了拳,而后也不多说,只是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哥哥和北陵王终会找来,自己也终会离开。她只是想,尽可能愉快地和他度过这几天,可是,为何总是避不掉这些勾起满是伤痕的往事?看到了伤疤,想起自己刺他的一刀,提起背上的伤本也只是想转移话题,却生生又把那件事牵扯出来。
纵然闭了眼,她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
这一点,靳楼或许跟她心有灵犀。他猜到了她尽量想自己开心的原因,不过却也没有打算会放她离去。
之后。
野花,青草,水波,绿树……
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所有这些可人的香气。
当鲜红欲滴的牡丹花瓣落到嘴里。
一地的青草仿若被染红,花在顷刻间开满原野。
一如被谁扔了的,落在河滩里,染了满河艳丽的嫁衣。
雷鸣嘶吼,追逐着闪电的踪迹,在整个原野点亮之后立即追上,有如要震动山河。
雷下草原上是两人共乘一骑狂奔的身影。
靳楼把披风解下围了怀里人满身,“小心伤口。”
“伤口早好啦。”王纱凉回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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