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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自意,落错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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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最知自家孩子的苦处,但身份等级不同,让他们只能为了孩子默默承受。
陆萍眉头皱起,这种隐忍被自己欺压的无声指责是什么意思?心直口快的陆萍可受不了这种古里古怪的气氛。
夏然终究在陆萍发飙之前叫了一声:“爸。”
谁说过,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
夏然唤了声,夏爸爸就下了决定。他说出口的,就是终审:“就这样吧,分开摆就分开摆,没什么好让人说闲话的。咱家不介意这个。”
“宗礼!”陆萍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
夏爸爸摆摆手,示意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萍气极瞪了夏然一眼。夏然低头喝汤,伸过手去握住侯景南的拳头。侯景南顿了一下松开手,反握住她,紧得有些疼。
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陆萍接下来没给好脸色。侯父侯母有些过意不去。侯景南看不过自己爸妈这么低声下气,疏离地和夏家道别,送父母离开。
陆萍转身斥责夏然:“我是为你讨利益,现在就这么随随便便,以后他们家还能对你好?”
夏然没说话,陆萍这种扭曲的关心,唯有她是习惯的。
侯父坐在车里和侯景南交心:“景南,我和你妈是不是让你难堪了?”
“爸,说什么胡话呢。”
侯父叹了口气:“夏然那姑娘好,咱家好好待她吧。”
侯景南没应声。
侯父侯母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明明白白的担忧。就在他们以为会因为这个禁忌话题而沉默的时候,却听到侯景南轻声的回答。
“我会的。”
夏然回到医院,虽然并不轮到她值班。
人想找个让自己放松的地方时会去哪儿呢?夏然发现每次顺着脚步走,抬头总会见到红十字顶尖的医院。刚才那逼仄的宴席,看来多少还是让她觉得些微的郁闷。
夏然讨厌麻烦。偏偏人生每一步都会引来成堆的麻烦与复杂。
唯能改变的,就是不让自己纠结这些矛盾。
夏然还没出电梯就差点撞上几个医生护士。一个小护士认出夏然,忙叫:“夏医师,你九号床的病人走了,刚从手术室推出来,你快去看看呀,家属闹得可凶!”
夏然心里一顿,转身往病房去。
病房里乱成一团,闹哄哄的,周遭围满了病人和白衣。那个脑肿瘤的婆婆已经被盖上白布,拉齐到额顶。成方站在主刀医生旁边,梗着脖子任由死者亲属不客气的辱骂,瞪着眼不回话。另几个助手医生拦着冲动的家属,和对方大声嚷嚷。
夏然挤过人群进去。婆婆进医院,全程是夏然负责,她的几个孩子都和夏然打过交道,此时一看夏然,气势也自觉收敛几分。
夏然不看他们,径直掀开白布,摸了摸婆婆光秃秃的额头,又去暖她满是皱纹的手。这是一个在晚年也不得安生的可怜老人。
给婆婆理了衣服妆容,重新盖上白布,夏然才转身看成方。
成方对她摇了摇头。
主刀医生脸上好像在混乱中挨了一巴,此刻忍着怒气,脸色憋得通红。
他们之前已经讨论过的,这次手术风险大,病人身体经不起折腾。没有什么医者失误,不过是命到如此。
“夏医师,你这几天也见到的,我妈明显有好转,怎么突然就说恶化了又手术失败,这得给个说法吧!”大儿子是个大骨架硬汉,口气凶狠。
夏然瞟了那两男两女,心里着实无奈。“之前也说明白了,手术成功只有一半几率。手术同意书你们也签了的。”
大女儿挤上前呼喝道:“什么鬼屁同意书,好好的人给你们手术做没了,你们就该赔!”
“赔?”夏然皱眉:“你想要赔多少?”
“好歹,好歹得这个!”女人比了几根手指。
在场的医生护士不约而同地冷哼。医院里就是这种戏码多,说到底,不就是人情凉薄。
女人被甩过来的白眼激了一下,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医死人了难道还有理了?!”
“是啊,夏医师,我母亲好好的被你们医死了,你们得负责!”大儿子也喊。
夏然面无表情,待那愤愤不平的声讨过后,才幽幽地开口:“如果你们不要求做这个手术,陈婆婆可以活多一年。谁要求一定要做这个手术的,谁才是刽子手。”
语气很冷,夏然心里滋生了一点烦躁。
“随便你们去法院起诉,反正你们赢不了。我们也没闲情和你们闹。”
夏然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其他医生护士都被她如此冷硬的态度惊住。夏然毕竟不曾显露过如此负面的情绪。
无论后续再怎么闹,夏然都不理了。第一次,回医院是个错误,竟让她心里的烦躁有增无减。
夏然不知道自己想走到哪儿去。不想回家,不去医院,那她还能去哪儿?茫茫硕大的城市,反而常常会让人觉得孤单,因为缺乏一个专属自己的角落,安放躁动的情绪。
再抬眸时,竟不知觉间,来到了那间小花店门口。
夏然伸手去摸手袋上的溲疏花球,却是空荡荡。那花球美得让她醉心,寿命也短得让她心酸。因此夏然不爱花,耗尽一生只为短暂的一秒绚丽,留给周遭人的,又是多少哀伤。
她不曾把花开花谢放在心上,这一次,却为了这个淡粉色的花球,落了点哀伤在心底。
“欢迎光临!”花店店员甜笑着迎接客人。
夏然往里望去,除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之外,没有第二个店员。
收回眼,夏然问那个小店员:“有那个小小的溲疏花球吗?”
“啊?”小店员歪着脑袋:“搜书花球?是什么?”
夏然滞了一下,解释道:“就这么小的一个花球,淡黄色的。”
小店员还是一脸疑惑,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夏然。
心里有莫名失落,夏然笑笑,敛下睫毛掩去那不协调的情绪。只是一时兴起,忘了就好。
夏然想走,店门口的风铃声悦然响起,夹带一阵暖风涌了进来。抬起眼,便见到了她此刻想见的人——那个溲疏花球的主人。
佟止峰看到门口的夏然也愣了一下,随即绽出恍若阳光的笑脸。
“夏小姐!”
夏然跟着他的笑容而微笑。
小店员探出脑袋:“阿峰,你怎么来了?不是你的班呀现在。”
“哦。”佟止峰应了声,依旧看着夏然:“我来拿衣服,昨天忘了带走。”
“这件是吧?”小店员从里间摸出一件单薄防晒衫递给他。
佟止峰接过道了谢:“就是这个。我现在要去爬山,得带着它。”说完又看夏然:“夏小姐,你买花吗?”
夏然摇摇头,小店员抢先道:“这位小姐想买什么收书花球,阿峰你知道吗?”
闻言佟止峰笑得更灿烂:“我知道呀。”
“咦?我怎么不知道?”小店员更是疑惑。
夏然没说话,噙着浅笑等佟止峰说:“我当然知道,那是我自己手工做的嘛!”
“不过嘛,现在我手上没有,夏小姐明天来,我做给你?”
夏然点头,还没说话,佟止峰的手机就响了。夏然猜是个催促集合的电话,佟止峰连声应好。
挂了电话,佟止峰有些踌躇:“夏小姐,我要走了,那个,明天见?”
“好。”
得了应承,佟止峰才迈开脚离开。还没踏出店门,又生生停了下来,回头背着阳光看夏然。暗淡的光线背后,夏然似乎依旧能看见那个大男孩的年轻活力的笑容,听到他清爽干净的声音。
“夏小姐,你现在有空吗?和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夏然说不清楚。她虽然活得简洁,却不随意。只是这一次,纯粹,顺着那个笑容和声音,冲动地追了过去。
一起去爬山的,还有佟止峰那群朋友,曾在咖啡厅见过夏然。此时看佟止峰把美女带来,不免是一阵喝彩和揶揄。
夏然混在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里,错觉自己年轻了十岁。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偶尔绊到脚还要那些大孩子扶一把,心情却随着山高而逐渐回归清明。她纵情地听这群学生抨击世事,激烈地讨论,高调地欢呼,无节操地讲荤段子。
“行了行了,大肥,有女生在呢,讲这么黄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最色啊?”大肥讲了个出格的段子,被众人齐轰。
作者有话要说:
、他和她的世界(三)
大肥转身别有深意盯住佟止峰:“阿峰啊阿峰,真没想到,我们的革命感情在金钱与美女面前宛若粪土。谁不知晓你的狼子野心,你不就是怕夏然知道你的庐山真面目,把你打入死牢更甚至枪毙嘛,啧啧!”
众人哈哈大笑,佟止峰“呸”了声:“好你个大肥猪,你自己堕落拉我下水干什么?屁和你有革命感情,反/革命就有!”
大肥绕了个弯贼兮兮来到夏然身旁:“夏然,偷偷给你告密,别看阿峰此刻在你面前多清高,昨晚的他,啧啧,还跟我们一起看毛片打飞机哩!”
“呸!”佟止峰恼羞成怒,冲过去推了大肥一把赘肉,揍得大肥一声痛嗷。
“我错了我错了,峰哥哥,我不该向国家禀告实情,我不该说出残酷的真相!”
大肥边喊痛边口不择言,佟止峰忙向夏然摇头:“夏然,你别听他的,他就这嘴巴,没个干净,你别信!”
夏然只是捂着嘴笑,没回应佟止峰的辩白。偏生他那群朋友都不是省油的,一个搭一个把佟止峰往龌龊里整。
“何止是昨天啊,夏姐姐可知道,阿峰是一夜七次郎!”
“是啊,夏然,你别被阿峰骗了,那些女孩都觉得他多清纯,其实嘛,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下次得问问林纯,他女朋友才是最饱受摧残的!”
“你们!!!”佟止峰气得脸都红了。这都是什么猪朋狗友啊!
“好了好了,我没全信。”夏然总算缓过劲,止不住笑意安慰大红脸的某人。
佟止峰急了:“不是没全信,是全都不能信!”
“好好好,我都不信。”夏然乐了,像个大孩子一样较劲的佟止峰极其的可爱。
“哟,这亲过的就是不一样,夏然都成你家的了,阿峰你行呀!”有一个起哄。
夏然扬眉不解。
佟止峰一听,更急:“还说!你们这群损友!不准提不准提!”
“哈哈哈,放心,我们不告诉你家林纯。就是给你捡了便宜,那时候要是我去的大冒险该多好啊!”
“就是,夏姐姐你怎么就给他亲呢,也让我亲一下好不?”
“信不信我把你们踢下山!”佟止峰怒吼。
夏然听明白了。那时候还奇怪佟止峰怎么就凑到她耳边说谢谢,原来是故意错位造成亲脸的假象。想必是那个大冒险,除了拿电话号码,还要亲一下。
佟止峰吼得脸红也止不住那群口无遮拦的朋友,心急又尴尬地偷瞄夏然。
夏然梨涡深深,也不戳破。
半山腰陈列一落落的民村大灶,那群表象文质彬彬的大学生下了田就还俗成农村野孩子,穿梭在灰蒙蒙的土灶之间,把自己用煤炭糊得脏兮兮。
夏然大学时也参加过几次这种田园玩乐,却不曾像此次这般热衷。那群大孩子把她耍得欢,如常挨过她身边就眼疾手快在那润白的脸上画一道黑印。夏然刚开始被吓了一跳,摸了两下脸成了花猫,反而乐开了和他们较劲着给对方涂脸蛋。
佟止峰本来安分守己地生火做饭,终还是耐不住跑到夏然身旁帮她抵挡攻击。
“阿峰你想学英雄救美呀!”
佟止峰一加入,战况更乱,黑手黑脚全都往他身上抹。
夏然被他稳妥地护在身后,没料到夏然一个偷袭,手上两块煤炭就往佟止峰脖子后边涂了上去。
佟止峰哀嚎一声,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嬉笑。
“哈哈哈哈,阿峰,你太逊了,夏然都不稀罕你的掩护!”
佟止峰回头,夏然咬着嘴看着他偷笑,眼睛亮亮的带着他不曾见过的小狡黠。
佟止峰咧着嘴大喊:“我乐意啊!怎么着!”
一场煤炭大战昏天暗地地结束,灶台上一片混乱,米饭半生不熟,炒菜蒸肉都是三流水准,试了一口没人敢动第二块。最后还是在农家买了一堆烤串,排排坐围着烧烤炉烤那一串串不知是猪头还是牛肉的肉状物。
啤酒一打打地瓢泼,入了肚的洒地上的,学生时代总能借一点点机会挥洒肆虐青春。佟止峰应景地喝了几口,老老实实地坐在夏然身旁烤肉烤苞米,一串串地递到她手里。
“给。”
佟止峰闻声转头,夏然刺了块肉凑在他嘴边等他咬,脸上是柔和的浅笑。
顿了一下,佟止峰就着她的手咬过那块肉,眼里心里,却再注意不到任何肉香。
“你是打篮球的?”夏然问。这群大学生个个粗壮结实,即使是女的,也英挺高挑。夏然和他们玩了半天,才知道这群孩子都是体校的学生。
佟止峰是篮球特长生。
“对。下个月有比赛,到时请你来看。”
“好。”夏然应了,突然又轻笑出声。
佟止峰扬眉看她。
夏然说:“没想到你居然是学体育的。和花店挺不搭调的感觉。”
佟止峰挠头,有些羞涩:“大肥他们知道我在花店打工,也成天笑我。我家开花店,我从小接触,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打理那些娇嫩的植物了。”
“我没笑你。挺好的。”夏然给他啤酒,和他碰了杯。
铁罐相碰,哐当一声清脆响,啤酒泡沫溢出来溅落土地,带着夏末秋初的暖和煦风,两人的笑容融入心底。
坐对面的大肥把这一幕看得清楚,端着啤酒摇晃过去,半个身子趴在佟止峰肩上。“不赖嘛,阿峰,和美人这么好聊,不会是想做什么坏事吧?”
佟止峰推了他一把:“醉了就一边去,别说些胡话。”
“啧啧,别推我呀,可不能心里有鬼。”大肥呼了口酒气,另一只手搭夏然肩上。“夏然,下次再和我们出来玩,我让阿峰带上他女朋友。你不知道,阿峰这小子艳福不浅,他女朋友可漂亮了,一定得介绍你们认识!”
佟止峰拍开大肥的猪手。大肥讲话一点大舌头都没有,压根就没醉,明显是来搅局的。佟止峰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好啊。”夏然捧着啤酒罐,依旧笑得清甜。
山腰和山脚,像两个相隔开的世界。仿若一场散心的远行,无论走多远,离开多久,最后都还是得回到原点。
体校和夏然的家,在某个路口分叉开。
佟止峰本想送夏然回去,被大肥一拉,夏然已经说了再见往马路对面去。
大肥勾住佟止峰的脖子,顺带把他还盯着夏然背影的魂识也勾回来。
大肥和佟止峰同宿舍,作为一舍之长,事情看得透彻,平时讲话最有分量。佟止峰对夏然来说是什么?不过就是个愣头青。
终究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你清醒点。”
校门口,避开众人,大肥只丢下这句话给佟止峰。
佟止峰那一刻,对着昏暗夜里高耸的花岗石校门,恍然觉得冰冷像墓碑。
夏然快回到家时接到侯景南的电话。
“不在家?”声音磁性而沉稳,和刚才那群高声嚷叫的大学生截然分层。
“嗯,出去玩了。”
侯景南顿了下,说:“今天中午,很抱歉。”
夏然靠在路边墙面上,仰头看毫无星星的夜空。“不需要和我说这个词。不是谁的错。”
手机那头传来低沉轻笑,侯景南说:“夏然,我想见你。”
黑夜里呢喃的情话带有诱惑。
夏然眼里却仍旧映出一片漆黑。
“很晚了。”
手机里安静下来,偶尔可以听见彼此轻缓的呼吸。
良久,侯景南说:“夏然,我会对你好。”
许久没有回应,侯景南低下头。“早点睡觉吧,别熬夜。”
“嗯,你也是。”
夏然挂了电话,侧过头看转角处路灯下倚着车门的男人。那个男人在夜色里还站了会儿,才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夏然知道,侯景南刚才仰头看的,只是自己黑暗的房间。
侯景南想见她,却不想上楼。
虽然他要娶的只是她,她背后却还有一个家。
每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会有多少不得不隐忍,得有多少不得不妥协。
医院是喧嚣最容易浮头又最容易沉落的地方。
九号床的婆婆离世,今天的九号床就换了另一位病人。依旧是夏然主治。只是不知道这位病人,夏然又会跟多久。
上一次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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