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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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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闪开，离他远远的，“一千万就想买了我的自由，你想的也太美了。”
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可看着他认真的面孔，不像是在跟我说笑。
程明佐看着我，“那你开个价？”
我冷哼了一声，“无价，”然后拖着行李从他身边走过，“等我爱上一个人时，我才会死心塌地的要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真的？那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都不离开我。”
……
程明佐的声音在我耳边渐渐淡去。
他就会跟我开玩笑，把我惹得火冒三丈后，又会从我头顶给我泼一桶凉水，灭了我的火，让我整个透心凉到底。
他的话，有多少是可以信的呢？有多少不是他跟我开玩笑的呢？
“姐，红包。”一个干净的声音传来。
我接过红包问：“晓宇，谁给的啊？”
“南门伯伯给的。”晓宇回答道。
晓宇的话，突然将我带到记忆长河中。
南门伯伯，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他有着亲戚关系的人，他并非是我们父亲的哥哥。总之为什么喊他伯伯，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与我们小孩子无关，我们只要知道叫他什么就行了。
这个南门伯伯，以前是我们家的穷亲戚，是奶奶曾经不待见的人。在他穷愁潦倒之时，他来过我们家，只穿着一条短裤。奶奶知道他落难了，是来借钱的，连一杯茶水都没有给他喝，在备受冷落中，他带着残存的自尊离开了。
后来，我的南门伯伯开了一家工厂，赚了大钱，这个时候我的奶奶开始跟他有来往了，过年过节才有去他家了。
我的父母在刚来到广州打拼时，找过赚了大钱的他，他接待了我的父母，却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他的语气很冷，像块冰，那生出的寒意将我父母无情的驱赶。
“姐，你想什么呀？反正你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医生说你失忆了。”晓宇的声音将我从记忆的长河中拉回。
我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这家伙，你姐失忆了你很开心是不是呀？”
晓宇捂着自己的脑门，“姐，很痛的，你失忆了，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啊？我好想吃你以前给我煮的绿豆粥啊！自从你失忆以后，我就一次都没有吃过了。”
绿豆粥？
我突然想起，我是有在一年暑假里，成天变着花样煮东西，今天是甜汤，明天是绿豆粥，后天是八宝粥，大后天是……总之是一连几天都不会重复。但是，我煮的最多的还是绿豆粥，因为晓宇喜欢喝。
那个时候的他，因为夏日的炎热，整天出去买冰吃，那冰是用自来水冻的，他吃多了就肚子痛，没少挨奶奶的骂。那个时候我就做绿豆粥，冻到冰箱里，等隔天醒来，他就有冰吃了。
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小馋鬼，等一下我去煮给你吃好不好？”
晓宇欢呼雀跃：“太好了。”
我看着他，笑了。
他怎么是那么容易就满足的呀？真是个孩子。
我突然问：“对了，楼下现在有客人吗？”
晓宇摇头，“不知道，我去看看。”
我跟着他来到楼梯边上，看着他往楼下看，然后回头冲我一笑，“姐，没有人，你敢下去了吧？”
我努了努嘴，“小瞧我，我的胆又不小，就算没客人在楼下，我也敢下去。”
晓宇偷笑，“姐，你说谎，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问我楼下有没有客人呢？”
我看着他，想争辩但却无话可说。
确实，我是怕，但怕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的心，他们虚伪的心。
一个站在你面前的人，你不惧怕他当面说你什么，你惧怕的是他在心里嘀咕你什么。
我就是这样没有勇气站在他们面前，让我嘴上说我好话，心里不知道怎样骂死了我。
我不过就是没有妹妹的积极、没有妹妹的肯做家务，就这样说我什么都不做，用懒这个词否定我，未免太过武断吧！
是不是只有在对比中，才能突出一个人的优缺点呢？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要跟妍姐姐在一起比，看谁还会说我懒惰。我就不信了，跟妍姐姐这个连饭都要别人帮她盛好的人，会衬不出我的勤快。
、第四章44
蒋浩哲的突然到来，给我的感觉就如同那天我突然站到他面前的让他措手不及一样。
蒋浩哲到达了我这里，在车站那里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过去接他。我当时正在吃午饭，一听他说他到了我这里，手里刚盛的饭都没有端好，差点就要被我给摔了。
合上电话后，我解释说我有个朋友来了，我要去接他，匆匆放下饭碗我就走了。
车站就在我出了巷子口的转角不远处，所以我一出了巷子，就见到了他。
蒋浩哲看到了我，朝我跑来，给我一个久别之后大大的拥抱。
我赶紧把脸埋在他的身上，提醒说：“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别让我难解释啊？”
蒋浩哲松开了我，“我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现在见到你了，感觉太开心了。”
我帮他整理了一下毛巾，“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用回去和父母过年吗？”
在寒假时，我在程明佐的家里就接到他突然说要回北方跟父母过年的电话，我想，过年和父母在一起那是理所当然的，就让他回去，顺便让他给我捎个什么礼物回来。
蒋浩哲揉了揉我的发，“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啦！只是你没有回去，你的父母应该很想你。”
蒋浩哲像孩子一样撒娇，“可我想你呀！”
“好了啦！”我揉揉他的发，“别跟我比孩子气，不然我会气死你的。”
蒋浩哲笑，将手里戴着的手套摘了下来，牵起了我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都冻红了。”
我笑他的大惊小怪，“正常的啦！我的手脚一到冬天就冰冷、冰冷的。”
蒋浩哲关心地问：“是不是没戴手套、衣服穿不暖才这样子的啊？”
“不是啦！我就算穿再暖，手脚都是冰冷的。”
蒋浩哲解下围巾，套在我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的，很是细心。
蒋浩哲将我的双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用嘴哈气，“这样就不会很冷了吧！”
我看着他，冲他笑。
“对了，等一下你跟我回去，千万不要说是我男朋友。”我提醒道。
“为什么？”蒋浩哲不解。
“因为你还没有经过我的考验。”我狡猾地说道。
蒋浩哲一脸受伤样，“羽惜小姐，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还没有认定啊？我真是太失败了。”
“好了啦！你，我们走吧！”
我主动地牵住了他的手，带他进了我家里，但在走到大门时，我就已经将手缩了回来。
回到家，餐桌上就只剩下奶奶这个幕后掌厨人，我前脚踏进了家，奶奶就在我后脚即将踏进家时吃完了饭。
我一进门，跟在我身后的蒋浩哲也走了进来，我为他一一介绍了我的家人，他也一一跟他们打招呼，就在我将目光放到坐在沙发上的妍姐姐时，我说：“浩哲，那位就是墨薇妍，我大姑的女儿，我的妍姐姐。”
蒋浩哲装作不认识她一样跟她问了好，妍姐姐也装作不认识的礼貌地回应了他。
因为刚刚没有吃饭，所以我在妍姐姐面前，拉着蒋浩哲的手臂，将他带到了餐桌上陪我一起吃饭。
我将盛好的饭拿给他，“你来晚了，所以只能吃他们吃剩的喽！你别介意啊！”
蒋浩哲笑着接过，“我有什么好介意的，羽大小姐亲自给我盛饭，还陪我一起吃。这等殊荣，就算让我吃更不好的，我都不介意。”
席间，奶奶过来加了点菜，问了蒋浩哲几句，他要回答时，我都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说话，我来回答。
妍姐姐是跟大姑来我家拜年的，饭吃了，年拜了，自然就要走了。她们离去时，我和蒋浩哲还在吃饭，我抬头时，妍姐姐正望着我，我分明地看到了妍姐姐眼中是满满的妒意。
、第五章45
夜晚，蒋浩哲还在我家中，我问他等一下要住在哪里，他说这里有他的亲戚，他可以去那里。
19：00时，我和他上了我家的四楼顶，我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漫天的星星。
蒋浩哲突然用脑袋撞了我一下，“想不想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
我起身，看着他。
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种不知名的烟花，用打火机点燃，递给了我。
我握住的是烟花的铁制的那一端，有烟火的那一端如同天上的星辰一样正闪着它美丽的光、发出它微弱的热。
我靠在蒋浩哲身上，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烟花，“浩哲，你知道吗？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新年，比我一家人团聚在一起都要开心。”
蒋浩哲板正了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羽惜，跟你在一起的这一个新年，也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新年，因为我……”
蒋浩哲的脸渐渐靠了过来，就在他吻住了我的唇时，我手上的烟花，烟火的光，渐渐熄了，最后，灭了。
是一个烟花开始到幻灭的时间，我的初吻，在此消逝，就如同我逝去的天真，再也找不回了。
蒋浩哲的手，插在我的发中，空气中飘浮着的，是他爱我的气息。
这是我的初吻，我不懂所谓的接受，所谓的迎合。
我只知道，他的唇齿间，留有我的青涩，
一场烟火，在夜空中绽开，放出无数道五彩的火光，然后瞬间消逝。
蒋浩哲的手，离开了我的发。我低下了头，未盘起的长发遮住了我红透了的脸。
又一场明亮的烟火，在夜空中绽开，在我们之间绽放。
蒋浩哲将身子往我这边倾过来，“似乎还有更大的一场烟火在等着我们呢？”
我不敢看他，松开了那根烟花的手在身下轻轻地捶了他一下。
“羽惜。”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赶紧就跟触了电似的站起来，转过身去，“郅明叔，是你呀！”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隔壁火光明亮的楼顶之上，他看到我身后的蒋浩哲一副会意了的笑在他脸上出现。
知道解释无益，我就将手背到身后，拉着蒋浩哲就离开了楼顶。
锁上了通往楼顶的门，我一转身，一股力量就将我压在了门上。窗外的月光很亮，透了进来，照射在蒋浩哲的脸上，显露出他的完美轮廓。
我的脸微微发烫，“还想怎样啊？我初吻都没了，很受伤诶！”
蒋浩哲满意的笑，“那也是我的初吻。”
我看着他，满脸的怀疑。
蒋浩哲刮了刮我的小鼻子，我微微地眨了一下眼，“你这丫头，老天爷将我派到你的身边，就是让我来爱你的，所以来到你身边之前，我一直守身如玉，连场恋爱都没有过。”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好笑，“老天爷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凡人呀？”
蒋浩哲不否认，将我的话接了下去，“可他知道你是他降落凡间的天使，需要一个爱你的凡人去好好保护你，所以他在众多的凡人当中精挑细选，最后选择了我。”
我伸手弹他的额头，“我现在不是天使了，我是恶魔，我要当恶魔。”
蒋浩哲将脸靠了上来，鼻尖相贴，“那我就当你的守护天使，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待在你身边，用爱让你变回原来的模样。”
22：00时，我家要关门因为我们要睡觉了。
我目送着他离开，进入黑黑的巷子里，直到手机里有一条他发来的短信，说：“回去吧！别站在那里了，我会担心的。”
我才转身，回了家。
新年之夜，新的开始，一切都将会有崭新的面貌。
蒋浩哲在今天夜里对我说：“那我就当你的守护天使，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待在你身边，用爱让你变回原来的模样。”
可他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时，我天使的翅膀正在慢慢被荼毒。
夜，那么的黑，黑得让人看不见，脚下的路在何方。
冬天真的冷，新年的夜更冷，我光着脚丫，在房间冷冷的地板上走来走去，终于让我在一个包包里找到了一块小小的、容量只有2GB的手机内存卡。
我把MP3拿出来，将内存卡插了进去，戴上了耳机后，才打开了MP3。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MP3里传了出来，落在我的耳膜里，是天大的震撼。
声音消失在MP3里后，我摘下了耳机，“很好，非常好。”
我打开了电脑，用读卡器将内存卡里的那段录音连同一些照片都刻到了一张光盘上。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羽惜，终于要开始了，得给他们点惊喜不是？”
、第五章46
蒋浩哲在我这边的亲戚，居然是我的一个同学的父亲。
蒋浩哲叫我去他那边，毫不知情的我去了，发现那个人正是我的小学同学，他还记得我，可我不能认识他，因为我还在失忆中。
当蒋浩哲将我介绍给他时，他看着我熟悉的脸庞，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冲他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
我的小学同学，我们同班了六年的时光，他是在即将升入初中的时候就跟着家人去了香港，所以他不知道我出车祸失忆了的事情。
介绍完之后，蒋浩哲牵着我的手带我去玩。
蒋浩哲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更不知道他刚刚介绍给我认识的人，我认识了已有六年的时光之久。
不是我想隐瞒什么，而是他没有问过。
“冬天，因为蛇都要冬眠，所以来爬山是最好的。”
这句话，是带我上山后的蒋浩哲说的。
我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有没有蛇无所谓，但我身边有你就行了。”
蒋浩哲跟着我坐下，“那倒是，羽惜，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说的这句话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句。”
那块石头对我一个人坐来说是大，但对于两个人来坐的话，就有些小了点，所以我和蒋浩哲两个人是挤在石块上坐着的。
我把起地上的枯草扔到他身上，“你说过那么多的话，就这句最不像人话。”
蒋浩哲拍了拍我丢在他身上的枯草，“当然不是人话了，”蒋浩哲靠了过来，“是情话。”
我狠狠地推开他，看着他跌在地上，愤愤，“什么情话，是气话，气我的话。”
蒋浩哲起身，开玩笑道：“羽惜，羽惜，我真的不能惹你，你报复心太重了。”
我吐吐舌头，“谁让你喜欢我呀？”
蒋浩哲过来将我扑倒，我和他一齐躺在山上，还好身后有着枯草垫底，不至于让我们的衣服沾上泥土。
我偏过头看着他，“说实在的，蒋浩哲，你认真地回答我，你喜欢我什么呀？”
蒋浩哲有些不悦，“叫浩哲。”
我故意不这样叫，而是叫：“蒋浩哲、蒋浩哲、蒋浩哲，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永远这么叫你。”
蒋浩哲侧身压了过来，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我的唇，我的脸色顿时涨红，导致了说话也不利索，“你、你、你，你起来啦！”我推他。
蒋浩哲撑着臂，不压着我，但就是将我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中，“你越这么说，我就越不起来。”
我在他身下气急败坏，但却无奈。我偏过头不去看他，但很快又将头偏了回来，“蒋浩哲，你起来啦！如果被人看见我们两个这个样子的话，你是无所谓，可你还让不让我在这里呆下去啊？”
蒋浩哲将脸靠了过来，“又叫我蒋浩哲，我不是提醒过你吗？要叫我浩哲的，不然，我真的就无所谓了。”
我在他身下做着小动作，用力推开他，但他却纹丝不动。
一个倩丽的身影朝我们这边越走越近，直到站在了我们的视线内才止住了脚步。
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倩影来自于谁，“蒋浩哲，你快起来啦！我妍姐姐在那。”
蒋浩哲的脸在我耳畔，从妍姐姐的那个角度望过来，我们两个的姿势实在暧昧至极。蒋浩哲赶紧起身，伸手将我拉起。
我抬头看了一眼妍姐姐，她脸上的醋意让我感觉她是蒋浩哲的女朋友，而我是他在外面招惹的野花，现在正被她捉奸在床了。
妍姐姐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蒋浩哲，“羽惜，你说你这个样子，要叫你父母看到了，会怎样啊？”
妍姐姐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是温柔，但是听在我耳，却是一种严重的警告。
我想挣脱开蒋浩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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