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恋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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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给她一个不真实的幻想，倒不如认清形势再出击来的现实。
“颜歌，这些我都明白，也明白你的担心。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很傻，这么做并不划算，但是你们如果对陆静衍多一些了解的话，就会明白，他完全值得我赌一把，”商煜锦低着头，想起一些她一直刻意回避的东西，语气也变得忧伤，“这个世界上，长情的人并不多，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转过身不过一杯黄土，云淡风轻地开始一段新感情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很容易的。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三张照片的边缘都有很明显的磨损，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们经常被拿出来看。我羡慕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因为她被一个男人如此念念不忘。我知道要得到陆静衍的心并不容易，但是在我心里，这正是他最可贵的地方，所以，我绝不会放手。”
对于商煜锦的这一段话，齐嘉和苏尔然似懂非懂，只有颜歌从她忧伤的语气中猜到一点东西。
颜歌在想，或许她们都错看了商煜锦，原以为她性格大大咧咧，对感情很迟钝，现在才发现她才是最敏感，对感情最理解最深的人。
周一的LUFUS早会气压低沉，颇有台风过境之势。
陆静衍坐在环形会议桌后面，面无表情，不过很自然的，会议室里以他为中心形成一股低气压。
裴子渝就在陆静衍的右手边，她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财务部又换了一个人来受死，仍然不是他们老大，这一点裴子渝早就预料到了。不过死到临头还摆谱？裴子渝还挺佩服他的！
发现陆静衍在看她，她朝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他。
陆静衍打开文件很快浏览了一遍，给了裴子渝一个赞赏的眼神，完了又调回视线。
“财务部的……”陆静衍盯着那个替死鬼，实在记不起他的名字。
“我是Alan，陆先生。”发现大BOSS正盯着自己，Alan马上很上道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都怪自己今天早上手气背，抽到送死的签。如果能活着走出这个会议室的话，他明一天一定去长春观烧香。
“Alan？上次来的叫什么？Benson？Cary？”　陆静衍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一个弧度，不过大概不会有人把这理解为笑，“你们的部长真是忙，连个早会都抽不出时间。他今天干什么去了？”　
“视…视察！”
“视察？业务真是够繁忙的！”陆静衍斜睨了下面战战兢兢的Alan一眼，随后扫视一圈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我想各位都明白LUFUS的企业文化，对于努力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员工，LUFUS向来不会亏待，但是，我更喜欢我的员工做事有效率。如果花了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还弄出这样的垃圾给我的话，”陆静衍将手中的报告啪的一声甩在会议桌上，顿了一下，“我宁愿将他的薪水捐给慈善机构！”
众人一听到陆静衍的这句话，心中大致已经猜到大BOSS的意思。财务部的问题由来已久，但是大BOSS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上还是很给总部特派员面子的。
不过今天，风向显然不对。
“各位面前的这份报告，经过Grace的重新估算，原始报告中有纰漏的地方，都已经标注出来。我想，任何学过基础数学的人都不会不清楚八个零和九个零的区别吧，而这种低级错误偏偏发生在我们精英云集的财务部？当然，我得承认，在掩盖这个错误上，他们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我今天之所以会请各部门的负责人来这里参观这份报告，就是想提醒各位，大中华区是创造价值的地方，并不负责为你们的错误买单，如果以后其他部门出现类似情况，请参照财务部的处理流程。”
陆静衍拿起自己面前的蓝色文件夹，递给自己的秘书。
“Alan，李秘书给你的这份文件，你交给你们部长，顺便帮我转告他，念在他为总部服务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给他两个选择：第一，主动交份辞职报告上来，理由他来定，我们还是好员工好老板的关系；第二，我开除他，会有一笔数目可观的遣散费，但是，开除理由我说了算。至于文件上的其他人，照上面的处理方案执行。”
Alan接过李秘书的文件，心里直打鼓，很害怕那个“其他人”中有自己，其实说来LUFUS的员工待遇很不错，如果因为部长的关系而受到无妄之灾的话，那他真是亏大了。
陆静衍从Alan灰白的脸色读出了他心底的想法，眼神将一圈的人关照了一遍，视线又落回到Alan身上，“如果没别的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Alan半是解脱半是惶恐地出了会议室。
其他部门的负责人经过这一番实地“观摩学习”，对陆静衍的理解则大为改观，以前他们对这个年纪轻轻的“空降兵”尊敬归尊敬，但是多多少少都有点不以为然，始终觉得做事温文的他少了执掌LUFUS的魄力和手腕。
而今天他之所以安排这出“杀鸡儆猴”，很显然是做给他们看的。
至于他处理财务部部长的手段，确实够高。虽说照顾元老给了两个选择，但是只要不是傻瓜，任谁都会选择自动辞职。遣散费算什么？高阶主管一旦背上被辞退的污点，还有哪家大公司敢要？除了自动辞职，其实别无选择。而这么一来，正中陆静衍下怀，不仅铲除了异己，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对于总部的人事任命，更是给足了面子。
一箭三雕，快狠准。
如果今天的事情换做是自己，恐怕早就没有看戏的心情了，思及此，各部门负责人不由得打个冷战。
陆静衍对各位主管的表情做了一番评估，确信自己的目的达到，随即清了清嗓子，换回平时温文的他。
“各位，从今天开始，财务部的主管工作暂由Grace兼任，希望大家多配合她的工作。至于我们在各大名校的实习生计划已经基本敲定，接下来，我们会着手选拔一批优秀的应届毕业生加入LUFUS，而培养这些实习生熟悉公司的运作流程，适应公司的企业文化，不仅是人力资源部的工作重点，也希望各位给予足够的重视。另外，各位面前有一份关于未来海上液化天然气进口比例的研究报告，上面的评估显示，到2015年液化天然气的进口量将达到600亿立方米，未来十年的年复合增长将高达35％，关于能源运输，不知道各位有何高见？”陆静衍的语速很快，发问很突然。
他话音还没落定，下面就一片翻文件的哗啦声。
各部负责人刚刚才经过他的一番敲打，哪还敢怠慢？纷纷收起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集中注意力应对陆静衍的提问。
一个早会开下来，虽然很紧张，但是效率相比以前却有了很大的提高。

　　
作者有话要说：累啊！




、CHAPTER　11　乌龙

陆静衍对LUFUS突然进行了人事调整之后，公司里人人自危。

即便人员的减少让一部分员工的工作强度相比以前明显加大，不过对此，倒是鲜少有人抱怨，毕竟在经济不景气的大背景下，没几个人想冒着被裁掉的危险去挑战手持利刃的大BOSS。

但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LUFUS的校园招聘计划还是很快被提上日程。

裴子渝作为LUFUS的人力资源主管，深知陆静衍对这次工作的重视，因此，校园宣讲会的当天她很早就到了办公室，一边检查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一边打电话跟进宣讲会现场的情况。

陆静衍敲门，她朝他点了点头，对着电话交代了几句，很快结束了通话。

“一切还顺利吗？”陆静衍靠在裴子渝的办公桌上，手上转着自己的车钥匙。

“怎么？陆先生不放心我的工作能力？”裴子渝笑笑，指指陆静衍手中的车钥匙，“想去监工？”

“监工？怎么可能？公司上上下下我最放心的就是你，随便问问而已。”

“谢谢夸奖。不过您一大清早出现在我办公室，总不至于只是为了夸奖我几句吧？”

陆静衍扬扬手中的车钥匙，“我来是想问下裴小姐需不需要一个司机？”

裴子渝最近的工作强度很大，经常加班到很晚，下属拼命工作，陆静衍作为老板自然很高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

“在管理学上，这叫做激励手段吧？”裴子渝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工作牌戴上，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既然老板这么体贴下属，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静衍笑笑，随即走出办公室。

跟在他身后的裴子渝也是一脸笑意，不过跟陆静衍的笑却大不相同，如果商煜锦在当场，同为女人绝对会明白这其中的差别。

上了车，裴子渝坐上副驾驶座，沉默了一会，看了看专心开车的陆静衍一眼，貌似不经意地问起：“最近还有去喝南瓜粥吗？”

“没时间去，财务部的一堆烂问题已经够我折腾了。”

“商小姐上次推荐的那个粥店挺不错的。”

“……”

一看陆静衍没反应，裴子渝接着问。

“对了，好久没有见到商小姐了，她不是在我们隔壁的公司上班吗？”

“她是实习生，实习期好像已经结束了。”

陆静衍把耳环还给商煜锦之后，她就杳无音讯了。经过裴子渝一提醒，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浮现在陆静衍眼前的是那天两人在车上的情形，被商煜锦当成抱枕的经历还有她同学那句绘声绘色的“二百五”一下闯入他的脑袋，陆静衍顿时觉得挺好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想起什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突然觉得树袋熊也挺可爱的。”

陆静衍的回答太跳跃，裴子渝不得要领，不过比起这个问题，她对另一个问题更感兴趣。

“Nathan？”

“嗯？”

“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问。”

“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陆静衍扭过头看了裴子渝一眼，语带搞笑，“怎么？我像没有人喜欢的样子吗？”

“当然不是。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只怕你根本没留意过。”裴子渝对着着陆静衍的侧脸看了两三秒，扭开头，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难道你喜欢我？”

“……”

裴子渝没想到陆静衍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一向精明干练的她顿时紧张到语塞，脸也红了，一瞬间不知道该肯定还是否定。

陆静衍看惯了裴子渝优雅从容的样子，第一次看她紧张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不由自主笑出声。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紧张。”

“……”裴子渝更是无话可说，紧张感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怅然若失，“难道你从没想过要找个人定下来吗？”

“没时间想！现在公司的问题一大堆。”

这样的答案，裴子渝有欢喜有忧愁，喜的是陆静衍并没有对哪个女人有特别的好感，自己还有机会；忧的是，她和他之间似乎永远都隔着公事。

车内被沉默充斥着，心思却各不相同。

至于商煜锦，为了能进入LUFUS，把当年高考的劲儿都拿出来了。

实习结束后，天天泡图书馆，搜集关于LUFUS，还有航运业的资料，看她拿认真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考研！

周六的时候，因为LUFUS在学术报告厅有场宣讲会，商煜锦没有去图书馆，花时间把自己的简历修改了一遍，准备在宣讲会结束后现场投，不过，临出门的时候被颜歌拦住了。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颜歌嘴里面塞着牙刷，语带含糊。

“简历啊！你忘了？我们学校今天有LUFUS的校园宣讲会。”

“不要告诉我你准备去参加宣讲会，然后现场投简历。”

“对啊！”

“你脑子被水库门夹了？”

“……”商煜锦一脸茫然。

颜歌匆匆漱完口，走到商煜锦跟前把她按在椅子上。

“LUFUS的HR是谁？”

“裴子渝。”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情敌。”

“那你还拿着你的简历去送死？”

“……”

“小锦同学，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宣讲会无非是介绍一下公司的规模、业绩、工作内容、薪酬福利，针对的是对公司不了解举棋不定的人，而你已经打准主意要进LUFUS了，还去干什么？更何况，那位裴小姐是LUFUS的人力资源主管，今天的场合她势必在场，你让她看见了只会打草惊蛇，明不明白？”

商煜锦想想，觉得颜歌说的有道理，但是她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那网申的时候刚好撞到裴子渝怎么办？”

“相信我，这种概率绝对比你在宣讲会现场遇见她的概率低多了，一般筛选申请这种小case，她那种大角色是不会参与的。你和她的狭路相逢，最少是二面，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先过了网申再说。”

被颜歌一说，商煜锦突然觉得通往LUFUS的道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别人只需要PK竞争者，而她还要PK情敌，更悲催的是她的小命还掌握在情敌手中。

“行了，别杞人忧天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我们也能给她撞直。”颜歌拍了一下商煜锦的头，“今天学校超市周年庆，刚好我有要买的东西，你也别去图书馆了，跟我一起去。”颜歌一边说，一边把商煜锦往外推。

“等等，你要买什么？”颜歌有点轻微的购物狂，一碰上超市打折，就跟疯了似的，商煜锦怕她又成堆成堆地买东西，然后把自己当搬运工使，于是提前问清楚。

“卫生巾。”

“哦！”

商煜锦一听是卫生巾，还比较轻，马上松了口气。

不过，事实证明，购物狂的话绝对不能太相信。

说是买卫生巾，颜歌确实买了很多卫生巾，但是除了卫生巾之外，花车里打折的东西，她几乎每样都买了一件，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商煜锦在想，如果学校超市里卖安全套而且打折的话，她说不定也会买一堆回去，虽然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商煜锦进超市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结果出来的时候是满满两大袋，左手的袋子里都是吃的，右手的袋子则被大大小小的卫生巾和彩色签字笔塞满。

颜歌因为跑回服务区参加店庆抽奖，商煜锦只好一个人提着满满一袋子卫生巾在超市门口装死人。祈祷不要碰见同学，尤其是男同学，否则这么大一袋子卫生巾，她直接可以去撞墙了。
但是，很显然，上帝今天没有站在商煜锦这一边。

商煜锦学校的超市是一个两层的建筑，因为建筑面积比较大，超市只使用了一层，而二层被用来做了大礼堂，平时学校的大型文艺演出、学术报告会都在这里，礼堂的楼梯刚好建在超市的侧门旁。

今天，礼堂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活动，散场后的人群从楼梯蜂拥而下。商煜锦眼睛比较好，发现了好几个她们班的男同学下了楼梯朝她这边走来，来不及多想，她赶紧提着购物袋，从楼梯下面绕到另一边，希望躲过同学。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商煜锦虽然贴着楼梯的栏杆成功地躲开了同学，不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却不幸地勾在铁质栏杆的雕花上怎么拉也下不来。

楼梯上下来的人越来越多，贴在楼梯外侧形迹可疑的商煜锦很快引起了关注。心急之下，她只好使劲扯手中的袋子，结果塑料袋被她扯了很大一个口子，里面的卫生巾还有签字笔掉了一地。

周围捂着嘴偷笑的女生和一脸哲学思想的男生让商煜锦恨不得马上被雷劈死。

不过，这明显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现实的解决办法是，赶紧把掉在地上的卫生巾装回去。

不过因为购物袋破了一个洞，严重影响了商煜锦的工作效率，她一边小声地骂颜歌，一边蹲在地上飞快地捡卫生巾，直到一个耳朵里灌进一个饱含了戏谑的声音。

“要不要我把我的公文袋借给你？”

商煜锦闻声抬起头，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她悲催发现，现在去撞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