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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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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人群中才雷鸣一般爆出彩声来。

泠菱充耳不闻,大枪一抖,石桌裂为数块,此时鲁盾也已心头雪亮,对方的枪法太过诡异,只要一招被她抢先,后招源源而至,非将自己杀伤才罢。因此他只能抢攻,万不可再落后手。

想得清楚,鲁盾突然猱身而上,竟迎着枪尖冲过来,形如拼命。泠菱想也不想,枪花抖开,连点对方面门咽喉部位。鲁盾只觉得眼前枪风呼呼,几乎触到眼皮,他猛然一个铁板桥,整个身子像是树枝被大风拦腰折断一般,后脑几乎触地。

枪尖由他的面门掠过,他的身子,也已经抢了进来。

这绝对是空手进枪的不二法门。

泠菱对于此类情形,已见怪不怪,一待他冲进,便起脚挥拳,与鲁盾打成一团,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一刹那间双方已交手二十余招,其间鲁盾不止一次想要夺走泠菱的枪,但既便已经握住了枪身,也被泠菱突出怪招,将枪夺回。

再拆十余招,二人心下都焦急起来。泠菱急的拿不下对手,空耗气力,后面的仗便不好打。鲁盾其人自负掌法高绝,想只要近身攻击,便会奏效,哪知连出绝招,都被对手一一化解,始终夺不下人家这条枪,如果被她闪开一边,再想近身就难上加难。

二人心头闪念,手上却丝毫不停,打个难解难分。

斗到快处,旁人已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只听砰砰之声不绝,偶尔看出一招,均是又狠又毒,直击对手要害。各人思量着,如果是我,该当如何挡架。

正想着,突然响起一声雷霆万钧的断喝,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然后只见人影乍分,跳出圈外。

众人抬眼看时,只见泠菱反手拖枪,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已出了真力,有人眼尖,早见一缕鲜血从她枪尖上流下,再看鲁盾,面色如常,双目眨也不眨地凝视地面。

二人一时僵住,谁也看不出胜负。

第十三章第十节

片刻,鲁盾缓缓抬起头,也不看众人,更不看泠菱,却是抬头看天,此时南宫岳发现,鲁盾的颈下锁骨处划破一条,有血渗出,看来泠菱枪上的血,便是来自于此。

这样看来,鲁盾已然输了。

一时间场内寂静如死,泠菱借着这个机会,慢慢调息。

鲁盾向天看了一会儿,这才转向泠菱,微微点头:“好枪法。”泠菱冷笑道:“你也好掌法。”鲁盾道:“那么这一局……”泠菱道:“算平手好了。”鲁盾点头:“到底是红莲教主。”说罢径自转身,出了场院,一个人走了。

旁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连南宫岳,也没能猜出他为何要离开。

他虽然武功高绝,但毕竟年轻,竟然没有看到剧斗时曾发生过奇异的一幕。而清楚这一切的,只有三个人。

方才斗到激烈处,鲁盾一掌击来,泠菱单手捉枪,以枪杆向上一搪,不料鲁盾这一掌却是虚晃,左掌由肋下穿出,再次握住泠菱的铁枪,同时右掌变掌为刀,猛切泠菱的执枪的手腕。

他看似孤注一掷,定要夺下泠菱的恋人枪。

泠菱若不想弃枪,必须要架住这一招手刀。但此时泠菱却并未抬手招架,而是整个身子倒飞而起,如风车般在空中转了个圈子,落地时双手已握住枪尖,此时鲁盾抓住的,只是枪的后身。

此时泠菱的动作快如灵猫,喀的一下已经将连着枪头的那一段枪杆卸了下来,反手一招,以枪当剑使,刺向鲁盾咽喉。

这样一来鲁盾立时受制,他从不用兵器,此时手中多了半截枪杆,不但无用,反而添了累赘,泠菱在他夺枪时,定已想到了此招。

鲁盾一手握住枪杆,一手已经落空,看来已不及回救,而他的咽喉上,马上就会多一个血洞。

二人动手之时身形转动极快,外人竟是谁也没看清楚,只有顾风尘瞧得明白,他觉得鲁盾其人沉稳持重,又心存善念,并不攻击泠菱要害,只要夺她的枪便罢,如果被泠菱一枪刺死,实是不忍,便手指一弹,一小截树枝射了下去。

他的本意是射向枪尖,将枪尖射歪,如此一来鲁盾便可脱险,而且南宫岳等人必会认为是自己人群中的某人出手相救,不会想到还有外人,自己也可不必过早暴露。

哪知他想得不错,事实却非如此。

连泠菱也未想到,鲁盾的这一招,居然也是虚的。

鲁盾所求,也正是泠菱卸下枪尖,近身来攻。因为近身相搏,正是鲁盾的拿手好戏。

眼看枪尖便要刺上他的咽喉,鲁盾陡然变招。

他全身居然动也没动,所变的招数只是张了张口,发出一声巨吼。

这声巨吼声震四野,而声音并不能挡住铁枪,能挡住铁枪的,是他的独门绝技“龙吟气”!

鲁盾平素不在江湖走动,即使偶尔与人交手,也不会用出这项绝技,因此江湖人几乎从无人看到此项神功。鲁盾的龙吟气能将内力浑成一团,由口中爆发出来,真如同一柄巨锤相似,类似于少林的佛门狮子吼神功。如果平空打在人胸膛或是脸上,可将人震晕于地,端得威力不凡。

此时他久战不下,只得行险,要用自己的龙吟气阻住这一枪,然后再行攻击。

果然,泠菱只觉得枪尖在敌人一声大吼之后,如同刺入了一潭极粘稠的烂泥之中,再向前刺极为困难。

与此同时,鲁盾已经抛去枪杆,右掌如风,直拍她的耳门。

如果换做另外一人,这一掌已经将她打得立时晕倒,可鲁盾面前的人是泠菱,独一无二的红莲教主。

红莲教主倒也罢了,主要因为她手中的枪,是独一无二的恋人枪。

枪尖虽被阻住,前进不得,退后亦难,但枪尖以下,尚有九瓣铁莲花。泠菱见对方反掌击来,便知道不妙,想回枪已经不及,她心一横,运起内力,那枪尖上的铁莲花便要飞射而出,自己纵然受他一掌,也叫对方横尸当场。

眼看两人便要两败俱伤,偏偏此时,顾风尘弹出的树枝射到了。

说来且慢,当时可快得惊人,只是眨眼功夫。就当铁莲花即将射出之时,半截树枝悄无声息地击在枪头上。树枝虽轻,但顾风尘贯注的内力实在雄浑,竟将枪尖击得一歪,斜斜划了下去。

如此一来,鲁盾却也吓了一跳。他万没料到在自己如此厉害的龙吟气面前,对方还能将枪尖运用自如,此时再闪,已是万万不能,百忙只只好缩颈后退,而那一掌,自然也打不下去了。

幸好他退得快,枪尖只是擦着他的锁骨划下,没有割开他脖子。

泠菱也不知怎地,只觉一股大力击上枪尖,实是救了自己,便及时撤回内力,不使铁莲花飞出。

要知道,恋人枪也是江湖中极为诡异的兵器,能不暴露玄机,还是不暴露的好。

如此,便出现了方才的一幕。

鲁盾跳出圈子,一眼便扫见地上那段树枝,他知道对方来了强援,却并不在这演武场内。而远在数丈之外,能以一段不及小指长的树枝,便穿破自己的龙吟气,击歪枪头的人,无疑是绝顶高手。

他只是不知道,顾风尘弹出树枝的初衷,并非为了伤他,恰恰相反是为了救他。

一个泠菱已如此难缠,再有强援在侧,此番南宫岳的守株待兔,多半要功败垂成,因为来的哪里是兔子,分明是老虎,而且还不止一只。黑暗中尚不知有几多高手,埋伏在外,究竟是谁伏击谁,也不可知了。

想到此,鲁盾这才一言不发,举步离开。

似这等隐者,多半以明哲保身为至理名言,一旦有危险,便求脱身。至于为何没有告知南宫岳,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众多红莲教高手来援,万一来的只是一人,自己这边好手众多,仍可敌得过,犯不上自己一败,便危言耸听,以沮军心。因此,默然离开,最为上计。

泠菱的想法却是不同。虽然自己枪尖一歪,惊到鲁盾,而使自己脱困,但她认为这段树枝定是南宫岳或者他后面的人所发,目的是为了救援鲁盾。因为自己这一枪实在太快,如果发树枝的人是要救自己,也要等到鲁盾大喝之后,手掌击出之时再行发射,而到了那时,便已经来不及了。看此情形,定然是自己一枪刺向鲁盾咽喉时,那人就已将树枝射出了。

且不说二人想法各异,南宫岳见鲁盾走了,却是眉头紧锁,向两边看看,此时众人大多都避开了他的目光。这些高手颇有自知之明,方才一见鲁盾出手,便暗自与其比较,那些自认不如鲁盾的人,便不敢再下场,免得出丑。而那些自忖与鲁盾不相上下的人,也都心底踌蹰,因此南宫岳看了几眼,居然没有一人扬声出列。

泠菱趁此机会,将枪尖接好,也不出声,站在那里,冷冷地瞧着。

如此冷场,自然有人看不下去,一方只有一人,另一方三四十人,难不成这些人都被吓住!江湖上流行的话便是,宁被打死,不被吓死。因此南宫岳刚刚面现不悦的时候,有人便站了出来。

此人走到南宫岳面前,微笑道:“少主,这女子非同小可,便由我出马如何?”

南宫岳见了此人,不由得一愣:“先生,你……”此人一笑:“尽可放心。”说罢身形一晃,来到场院当中。

泠菱见此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身穿一袭稍显破烂的蓝衫,手中提着一把算盘,一边啪啪地拨弄,一边微笑着走来,却也不识此人,便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拱手:“在下柳东白,乃辽东双龙堡杜堡主的驾下。”泠菱心头一惊,暗想:辽东双龙堡是我红莲教大敌,曾花了大价钱,大力量打探其情况,为何带来的信息中,从未见到这个柳东白?嘴里却道:“看你的样子,难道是双龙堡的帐房?”

柳东白微笑点头:“正是。姑娘好眼力。”泠菱道:“那你进招吧。我且来会会你的铁算盘。”柳东白像是一愣:“铁算盘?”他低头瞧瞧手里的算盘,笑了:“姑娘认为在下的兵器是算盘么?那便错了,这只是在下的吃饭家伙,并非武器。”说着将算盘轻轻放在地下,道:“姑娘神功盖世,连胜了五阵。我正道之士再想捉你,也不能趁人之危,这般车轮战法已是很不恰当了。其实姑娘只要放下兵器,大家便好商量,用不着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泠菱冷笑道:“要我投降?”

柳东白道:“没人可以逼红莲教主投降,况且每个江湖人都清楚,红莲教从没有投降的教主。”泠菱道:“那你还废什么话?”柳东白道:“我们只求姑娘放下兵器,随南宫少主去一趟见贤庄。诸葛先生乃仁义之前辈,也不会为难姑娘。在那里,红莲教与中原武林坐下来,大家好好谈谈,好像也并非什么坏事。”

第十三章第十一节

泠菱仍旧冷笑不止:“你以为捉了我,便能要红莲教认输服软?作梦吧。先不要说那么远,尔等这群草包饭桶,真以为能捉住我么!姑娘想来就来得,想走,自然也走得。”

柳东白倒也不恼,还是微然一笑:“既是姑娘不听在下解劝,也只好由得姑娘,不过我正道中人,绝不会不讲道理。我们这么多人围攻姑娘一人,已实在不成话,可又不能放你走,姑娘已经力胜五阵,连大气也没喘,所以这一阵,在下想让姑娘省些力气,不必动刀动枪。”

泠菱道:“你倒好心。说吧,怎么个比法。”

柳东白慢慢从袖内抽出一枝判官笔来,足有一尺来长,鼓槌粗细,说是判官笔,却又并非全是,笔杆虽是精钢打就,可笔头上却并非铁铸的尖头,而是真真正正的狼毫。虽是冲洗得非常干净,但狼毫上面透出墨痕,显见得一直在用它书写。

柳东白将这枝笔托在手里,微笑道:“在下的武功,不值一哂。只是新近蒙杜堡主指点,学了一套功夫,从未与人放过对,今日抖胆,便在姑娘面前放肆一回。”

泠菱道:“要打便打,用不着花言巧语。”

柳东白连连摇头:“这套功夫实在太过厉害,必须事先讲明,否则一旦伤到姑娘,你却又不服了。”泠菱道:“有什么功夫尽管使啊,难道双龙堡的人都似你一般婆婆妈妈?”

柳东白将长衫脱去,慢慢叠起放在算盘上,从头到尾,此人说话做事,一丝不苟,井井有条,确像是一位帐房先生。

身后诸人有的已经起急,暗道这位柳先生太过迂腐,为何不趁着泠菱喘息未定时,尽力抢攻,倒是这般磨蹭,让她有了休息的功夫。

南宫岳只是微笑不语,他十分了解这位柳先生,此人是双龙堡的幕宾,虽然有时也理理帐,可并非真正的帐房,杜潜龙对此人也十分看重,因为柳东白手中一枝水墨判官笔,算得江湖中一流好手,但他最厉害之处,倒不是在于武功,而是此人的心机。

论在判官笔上的造诣,柳东白最多可排进江湖上笔法大家的前十位,但若讲到心机,此人与号称江湖第一神机的龙谢兰,相差也只是毫厘之间。双龙堡因为有了这两大智囊,才可以称霸辽东。此时若按势力来讲,其余三大世家,都比不上双龙堡财雄势大,弟子宾客众多。这其中,柳东白也献了不少妙计。

以前南宫岳只是听闻,现在柳东白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令他十分安心,他深知柳东白这类人,不出场则已,一但出场,定是已看清了对手的破绽,至于抢不抢攻,让敌人休息与否,那只是小节,不值一笑。大计不论小节,便是柳东白的厉害之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观这一场好斗。

泠菱自柳东白一下场,心内便极不舒服,她不惧任何武功高绝之辈,却最烦与擅长心机的人过招,此类人或许会趁你不备,突施冷箭,或是下毒,或是发暗器,反正都是见不得光的。与这样的人交手,须加上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此刻见柳东白慢慢腾腾却是极有条理的战前准备,她知道这会是一场智力与武功的双重对决。不由得暗自长吸口气,凝神接战。

泠菱在等着柳东白进击,哪知柳东白来到场中后,并不上前,却走到场边,那里有一辆破旧的马车车厢,他扯下一块三尺余长,半尺多宽的木板,来到场院中,卟的一下,将木板插进地里,整条木板便直直竖在那里,像一块墓碑。

众人看着他折腾,不知要干什么,纷纷面现疑惑之色。

柳东白插好木板,试试还算稳固,这才开口道:“姑娘已然力战多阵,在下便不来占这个现成便宜,眼下这场比试,咱们便来文的。你意下如何?”

泠菱道:“怎么个文比?”

柳东白指指那块木板,说道:“在下一生,唯好书法,这场比武,我也要写几个字,嗯……对了,就写‘正气长存’四字。在我写字时,姑娘可用一切办法攻我,如果在三十招内,我写不成这四个字,姑娘便胜了,如果我写成了,姑娘便听在下一言,放下兵器如何?”

泠菱冷笑:“你不还手?”柳东白道:“在下还手,也算一招。如果姑娘攻了十五招,我还了十五招,字仍未成,便是姑娘赢了。”泠菱问道:“没有别的条件么?”

柳东白想了想,说道:“只有一个,姑娘可以攻我,却不可打碎这木板。如果姑娘上来便一枪把木板刺裂几块,就算给我一百招,我也写不成半个字了。”

泠菱道:“好,我便依你。你说开始便开始。”

柳东白执笔在手,却不蘸墨汁,泠菱道:“你不用墨,谁知道你写不写得出来?”柳东白微笑道:“墨水淋漓,有碍观瞻,在下功夫虽不高,可空笔写字,倒也能叫大伙儿看得清楚。”

说罢五指一转,将笔尖一立,嘶嘶连声,在地上写了一个“请”字。但见他内力贯注于笔端,那狼毫笔尖直挺挺地如枪一般,如同一把钢凿,竟将地面划下一寸有余。

演武场的地面踏得极硬,能在上面划得如此之深,穿透木板,亦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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