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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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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僧皱起眉头:“你直接给他还不是一样吗?”雪山尼道:“你懂什么?我徒弟的表哥欠他一个人情,把药送给他,就是还了这份人情债。我给他算怎么回事?我是受了我徒弟之托,可不是受他之托。”
常思豪表情黯了下去:“这人情债本来也不算数的,就算有,也早已一笔勾销了。”雪山尼奇道:“勾销?怎么勾销的?”常思豪叹了口气:“廖公子已经死了。”他拿着六沉定风烧低头出洞,来给李双吉灌下。雪山尼呆愣半晌,追出问:“他怎么死的?”常思豪一五一十,将自己和荆零雨如何到京、如何进百剑盟,后来廖孤石如何死在廖广城剑下等事讲说一遍。雪山尼问:“这事零音知道么?”常思豪道:“颜香馆一别,我们就失去了联络。但修剑堂血案闹得很大,传之于外,她应该听得到风声的。就怕她……”雪山尼见他神情犹豫,皱眉道:“怕她什么?大男人干什么吞吞吐吐?”常思豪便把在街上看到丹巴桑顿怀抱明妃的事情说了。雪山尼怒道:“那你怎么不救她?”常思豪道:“一来只是看着像,没有确认清楚,二来我身边的事情又乱又多,先是到辽东防土蛮,后来又……”雪山尼斜眼发出一声冷哼:“你连身边的朋友都不顾念,还想什么国家天下!虚伪!”转身入洞,眨眼间又拉着碧云僧飞身而出,往山下便冲。碧云僧口中不住道:“哎,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要上哪儿去?”雪山尼道:“别废话!”眨眼间便落下山坡不见了。
常思豪望着二老离去的方向发愣良久,忽听沉沉一声咳嗽,低头看去,原来李双吉睁开了眼睛,胳膊上的肿胀已然消了大半。海沫、浪花在旁边都笑了:“我们说的不错吧?神仙的药,哪有不好使的?”
李双吉皮糙肉厚,恢复了神智便有精神,只是几天没吃东西,略显虚弱。常思豪搀着他进洞中拜谢,却见八魔、安碧薰和燕氏父女都齐刷刷跪在云床之前,哽咽失语。
吴道目光在众人头上扫过,一笑道:“你们不必悲伤,为师这心里很是高兴啊,凝芳、倚荷,你们母女算是团圆了,国沙心里的疙瘩也打开了,其余你们几个也是兄弟和睦,夫妻和美,为师没有什么可惦记的,临走之前,还见了两位老友,做了两件好事,也算功德圆满呢。”
忽然传来“扑、扑”两声屁响,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是谁放的,姚灵璧眼尖,瞧见师父素白的道衣下有黄色汤水流出,一股臭气顺着云床飘散弥漫。
她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扯衣袖跪爬两步要来给吴道擦拭。吴道摆了摆手,微笑道:“人从屎尿中来,便由屎尿中去。我该走啦。”微微直了直身子,眼望洞口微光,含笑喃喃道:“修道人无儿无女,一生道法,无非是修成一个好身体,为了平时无病少灾,老后不给旁人添累赘罢了。嘿嘿,说什么尸解,道什么飞升,瓜熟蒂便落,春至自融冰。讲什么添油,论什么续命,无芯早晚灭,哪似永星明?燃尽满身光与热,不枉人间照世亮一程。”说罢哈哈一笑,头颅低去,便不动了。
“师父!”“祖师!”洞中顿时哭成一片。
常思豪刚才还见他笑语殷殷,哪成想转瞬之间竟然就是阴阳永隔,回想这半日虽与他连话也没说上几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而且若非人家指出毛病,自己还在梦中,最后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时间悲从中来,伏在地上放声痛哭。
吴道对自己身后之事早有嘱咐,八魔哭罢多时,一齐动手,将干柴架在云床之下点着,退出洞外叩拜已毕,推动大石将洞口封死,堆土掩埋。【注:海南大小洞天之名,至今犹在。却只剩下小洞天一处可去,大洞天在吴道死后就此封存,后世一直有人探寻,但始终无人找到。近代有探险者偶得机缘进入,发现里面有石桌石杯等器物和石刻道功心法,研习下明悟生命之秘,成为无忧堂隔世断代弟子,为仙学继承下了这一脉,但未将埋藏地点向社会公开。此事涉及道门秘辛,与本书无关,故不详记。】燕临渊、常思豪都准备为吴道守灵,付凝芳怒道:“若非你们来搅闹清静,师父也不会走得这么快!既然已经各遂心愿,你们还不从速离开!”燕、常二人一脸尴尬,无言以对。妙丰将他们拉到一边,歉然道:“人死如灯灭,何灵可守?你们请回罢。”声音大有落寞。二人瞧八魔确无设棚祭奠之意,也都明白这是道家的生死达观,又瞧文梦商、施谢唐兄弟也在冲这边怒目而视,显然对闯上山来之事还耿耿于怀。也就不再坚持,最后在洞口前拜了四拜,起身告辞。
下山路上,常思豪不时瞧瞧燕临渊,感觉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一时却找不到头绪和措词,走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唤了声道:“燕大剑。”
燕临渊冷眼扫来:“侯爷有何吩咐?”常思豪忙道:“不敢!咱们在剑门道上一会后,我觉着燕大剑忧怀家国,心有大明。聚豪阁扶持古田军谋图起义的事,不知您是如何看法?”燕临渊道:“我已经离开很久了,他们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什么家国之事,我一概没有兴趣。”常思豪道:“那您和令嫒在得知手卷内容之后,为何急急去追赶火黎孤温呢?”燕临渊步子一停,望过来道:“侯爷行事说话,倒有几分东厂之风啊。”常思豪道:“我与东厂无关,也不是燕大剑的敌人。只是想告诉您:在某些方面,我和您的心情是一样的。”
燕临渊与他分别之后,在一路南下的过程中,也曾着意打听了些他的事情和江湖现况,此刻与之对视良久,点了点头:“我去追火黎孤温,是想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鞑子兵马已经在杀往瓦剌的途中。”
常思豪一惊:“这消息确切么?”
燕临渊道:“我在边境救过的人很多,他们由于自身所限,对情况或许摸得不准,但是不会乱编。据说此次出兵是俺答之孙把汉那吉带队,他父亲是俺答第三子铁背台吉,由于铁背台吉早亡,把汉那吉便由奶奶一克哈屯养大,自幼极受宠爱。俺答派他去打瓦剌,是想培养他在军队中的威信,为将来接替自己做准备。”
常思豪心中暗喜,镇定地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又道:“那么你准备把消息告诉火黎国师,是想让他回去助防鞑靼,这样也就无暇联络古田军起兵了。”燕临渊道:“可惜我没能再找见他,看来这一场大兵祸,终究还是不能避免。”
常思豪犹豫了一下,说道:“瓦剌、鞑靼两方面一打起来,火黎孤温早晚得到消息回去,可也不必担心。更重要的事倒在聚豪阁方面。我得到消息说,游老剑客未必支持起义,倒是您父亲燕老剑客的心态,有些令人担忧。关于劝他老人家息兵罢手之事,燕大剑,您还得出头帮这个忙啊。”
燕临渊冷冷一笑:“帮忙?怎么帮?难不成你想让我去劝他?”
常思豪对他这语气颇感奇怪。
燕临渊移开了目光:“你知不知道我为何离开聚豪阁?小哀又为何会被送到无忧堂来学艺?”
第十章 大溃逃
常思豪怔怔听着,心想除了林夕夕让你伤心的事,其中还另有别情?
燕临渊踱开了两步,缓缓道:“我爹建阁是为了聚拢豪杰反抗嘉靖,为他的老大哥‘一盏红缨万世雄’姬向荣报仇,当初我把小哀救回江南,告诉大家这是嘉靖的儿子,我爹就起了拿他报复嘉靖的念头。他一直想扶姬向荣之孙姬野平做阁主,让小哀成为姬野平的辅臣。可是小哀的聪明才智比姬野平强上许多,我爹怕他的风头将姬野平盖过,产生威胁,因此才把他送到无忧堂。目的是在培养他武功的同时,让他接受道门思想,变得没有野心。”
常思豪听得眉头皱起,暗道:“原来竟是这样!看来还是水颜香说得对,可怜长孙大哥现在还蒙在鼓里……”回忆着长孙笑迟相关的谈吐表情,又觉不那么对味,心想:“以他的才智,不会这么迟钝吧?莫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碍于养育之恩,所以才……”
燕临渊仰望着叶隙的微光:“我一直觉得孩子无辜,在这个问题上和父亲分歧很大,闹得很僵,加上心情一直不好,因此才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小哀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曾有过梦想和追求,可是却在某天突然发现,世界并不会因我们的努力而改变多少,而那些梦想和追求,也根本抵不上逝去青春的份量,因此,我们都变得倍加珍惜余下的时光。”说到这儿,转过身来望着常思豪:“也许这些你现在还无法真正理解,但有一天,你会明白。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只是:这个忙,我帮不了。”他一招手,带着燕舒眉阔步向前走去。
常思豪静静瞧他背影,忽然大声喊道:“你若真不在乎,为什么还去追火黎孤温?”
燕氏父女不答,健步如飞,消失在林荫之后。
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常思豪一时废然心空。
冷却的热血,真的不会再回温么?如果放弃追求,如果只是瞭望,如果让梦想只是梦想,那么它将永远高悬在天空里,照耀着、嘲笑着下面那一片片青春的坟场吧。
回到山谷小村时日头已然偏西,众妇女一见李双吉是走着归来,都大喜围上,争着将各家积存的食物拿出给他吃。李双吉也着实饿了,左接一根香蕉右抓一把核桃,吃了个不亦乐乎。村长也捶着后腰拄着拐棍走到夕阳底下,撅着山羊胡子瞧着,笑眯眯地叨咕:“能吃好,能吃好。能吃就能干,不白费粮食。”饱餐已毕,常思豪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村长,您有什么要求心管提,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量满足。”
村长笑道:“好,好,年轻人,你很知恩懂礼啊!那就留下和我们一起生活吧。”常思豪有些尴尬:“其实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村长和众妇女一听,脸上登时都有些不大好看。常思豪跟他们解释了半天“重要的事情”,可是瞧他们的脸色,显然这些都不过是托辞而已。村长拿拐棍戳着他的脑门,语重心长地道:“什么重要不重要的?命若没了还会说这些吗?小小年纪,不要这么奸诈!你这样早晚还是要吃亏的呀!”妇女们都道:“就是,就是。”
李双吉吃得沟满壕平,扶着肚子凑过来道:“村长啊!你刚才夸俺来着,俺不能让你白夸啊,有啥活儿没有,俺这就给你搭把手儿呗?”他嗓门颇大,村长虽然耳聋,却也听得闷真,登时点头:“好!这才是实在人的样子,看饭量就知道人品!唉,你这个小兄弟不行啊!”李双吉瞧瞧常思豪,哈哈大笑。村长伸出手去在他的屁股上拍了拍:“好孩子,留个种吧!”
两个人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分别塞进了两个尖锥草棚。常思豪定睛看去,自己这棚里抱膝坐在草铺上的正是海沫。此刻她羞红的面颊低埋在膝盖之间,两只小腿肚浑圆而紧绷,皮肤上是一种经年久晒的水色,虽然不是什么美女,却也被青春撑起一份动人。
常思豪只觉嗓子有些发干,站在山石裂缝般的入口处一动不动。
棚中一暗,身后有大婶在外面挂上了布帘。
光线从草棚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海沫的身上、腿上,宛若星光。
尴尬中,海沫打破沉默,给他讲起了这村子的事情。
原来她们原本都生活在岛北方的一个大镇子,但是连年闹海盗,男人们都被捉走杀光。在一次大的屠杀之后,侥幸逃生的村长带着一些妇女选择了背井离乡。他们长途跋涉来到岛南部这个无人的山谷住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这里与世隔绝,几乎没有人来造访,男丁的缺乏使人口无法延续,等待这村子的便只有灭亡。
“可是,我看村里还有孩子啊。”常思豪有些疑惑地问。
海沫道:“都是村长的。”
常思豪:“唔……”
“可能我们被神抛弃了,就应该这样灭绝吧。”海沫说话的同时,眼睛里有些茫然。
常思豪摇摇头:“该死的,是那些海盗才对。”
他在自己的心跳声外忽然听到些许悉索,意识到是她在解身上那件仅有的衣裳,不禁大感拘促。
海沫在黑暗中无声地贴过来。
少女的体香兼杂着些许海水的味道,青春是如此温热而紧绷。
常思豪退后半步,忽然光亮一闪,布帘跳起,浪花的小身子出现在棚口。光线在她脚下形成一个锐利的尖锥,恍若有形。
她紧咬下唇忍抑着哭态,甩手将一个硬物抛在常思豪的身上,大声喊道:“他是我先发现的!”说完转身跑开。
“小妹!小妹!”海沫手掩胸口,追了出去。
常思豪捡起地上的硬物,手感熟悉,伸到光线处一看,是装着程允锋家传玉佩的锦囊。心中忽然一跳:“这次它丢了这么久,我居然还未察觉……”手指轻轻在上面搓捏着,想到无处找寻的程家小姐,一时愁怅满怀。
一位大婶抿嘴喜滋滋地钻进棚来,抹了把梳得整齐油亮的鬓角,怯眉偷眼地瞧瞧常思豪,搓着手腼腆一笑:“该我了吧?”
就在这时,另一个草棚中传出李双吉带着哭腔的叫喊声:“大娘,您这是干啥呀大娘,这不合适吧大娘?”同时还有布帛撕裂的声音。常思豪赶忙道:“我去看看。”出来还没等到近前,只听扑里扑嗵一阵响,李双吉披着半片衫子跑了出来,两个半大老太太拧着小脚甩着奶子在后面边追边喊:“这孩子你说说,害的啥臊啊真是的……”其它正在“排队”的妇女一见这状况,都各抄锅铲条帚围了上来:“别让这薄情汉跑了!”“抓住他们!”李双吉瞅见常思豪,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俺的爷呀!这整不了啊这!咱蹽吧赶紧的!”
二人撒脚如飞往谷外便逃,翻山越岭直出来三四十里地这才停下,李双吉扶树呼呼喘着粗气道:“哎呀妈呀,幸亏跟您学了两脚天机步,要不然非得折在这地方不可。”
常思豪笑着把斩浪扔给他当拐棍:“你留在这也不错啊,以后可以当村长。”李双吉崩溃道:“您可白逗了。”他喘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息了些:“唉,说实在的,人家救了咱的性命,咱们还真有点对不住人家。”常思豪凝目回望,收敛了笑容:“她们被逼得在这深山烂谷中生活,全是海盗做的孽,沿海一带像她们这样的村落居民还不知有多少。将来把曾一本这伙人剿除干净,她们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李双吉叹口气,一调屁股坐在地上,道:“其实这里和世外桃源差不多,要是咱们沿路回去找,她们或许又都不见了。”常思豪笑道:“很有可能,说不定她们是龙王爷变来逗咱们玩的呢。咱们可别睡过去,否则醒来一看,身子还在海上漂着,那可大事不好。”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小龙女倒底为什么不正经?”李双吉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来这话茬儿打哪来的,道:“嗨,你想想,她家有根定海神针,既是针那自然是姑娘家做女红用的,可上面却又没针眼……”常思豪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忽然明白个中意思,“扑”一声笑喷出来,道:“双吉,这等事你自己绝想不出来,你快说,是听谁讲的?”李双吉耷着大脑袋,怏愀愀地道:“还能有谁?俺娘呗。”常思豪道:“你娘怎会和你说这个?”李双吉扁了扁嘴巴,赖赖歪歪似乎不大想说,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嗨,俺也不要这个脸了。说实话,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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