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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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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其实,你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他爱你,愿意宠着你,但他这个自小清贵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你的背叛,又怎么可能容忍你这一回对他的算计?即使我离开,即使他孑然一身,你最后也不会是那个他愿意共度一生接收他一辈子的人。”
极尽从痛又淡到骨子剖析,她的眼眸沉到了底,微垂的睫毛静静的扇动,眼神静若澈水,对上那一双骤然紧缩的瞳孔,她忽然觉得万般的疲惫,很累,很累。
她用手拿起那一封不薄不厚的信封,垂着眼眸将那一张见光的照片塞进信封里,刚抽回手才发现颤抖得厉害,指尖连手机都握不住,只能双双握着,抱着那封信转身就走。
回了家,她终于开了机,断断续续骤然响起的短信铃声,一声比一声更震得她泛酸。
每一封都是同一个发件人姓名:
“菲瑶,你在哪儿?”
“菲瑶,别忘了,明天订婚你别紧张。”
“菲瑶,你耍任性是不是,别闹了,快回我电话。”
最后一封是:
“菲瑶,我有点想你了。”
夫妻一场 谋杀了爱情
尉至:“晚安,菲瑶。”
。。。。。。。。。。。。
晚上,她拿了一个铁质的盆,点了火,放在阳台处,坐着,火燃的不快,那些照片叠在一起不容易烧,她于是一张一张的烧,神情已近麻木,眼里躲不掉那一张张跃然眼前的香艳与奢靡,旖旎与纠缠,火星红红的窜着,烟忽然冲进眼睛,一阵酸疼麻痹。
朦朦胧胧那一瞬,她在想,照片中的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死谁?
她在想,照片里的女人又是谁?
心一阵阵蓦然抽紧,她闭了眼睛,将最后一张终于也丢进了那燃烧明亮的盆里。
浴火重生,重生。
她瞪了半天,却只看见那一大片乌黑泛着蒙蒙灰的东西,只是一滩灰烬。
那些画面没有了,照片里没有,可她问自己,叶菲瑶,你真的能努力忘记吗?耳鸣中她隐约听见自己在说:“试吧,试试才知道。
焦味,火星,阴天,异香的香樟树。
忽然门被推了开来,她被拥进一个宽敞厚实的怀抱,带着淡淡的肥皂味,熟悉却又莫名有点陌生。
“菲瑶。”
低低清软的轻唤,他抵着她的额头磨蹭了两下问:“在烧什么?”
她一震,倏地对上他浅淡温和的眼眸,喉咙生疼剧缩,回头怔怔的望着那灰白的一堆,轻声叹息:“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已经烧完了。”
烧完了,照片已经烧完了,也许结束的也仅是她手上这些照片而已去。
那本德语版的《致燕妮》就在他的手上,从后递给她,封面厚实,质感滑润,她有些微颤的失神摸了摸,然后抿嘴淡淡的道:“尉至,你能用中文给我读一段吗?”
她的眼神忽然很认真,认真到让他不由怔了怔,本欲开口低笑推拒的话就这样咽在了喉咙口,只是嘴角浅勾,凝视着她的眼眸,薄薄的唇瓣应了声“好”。
摇曳的纱质窗帘布,淡淡迷离的月光,男音浅淡的吟诵。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他的声音低缓清浅,不沉不亮,浓眉渐蹙,俊朗的脸色越读越有些晕红。
她背靠在他的胸膛,眼神飘忽,静静听着他口中的那些语句,不知怎么地,一滴一滴静默无息的落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些文字像是刺一根根的挑着她的心,又像是一心向往的蜜甜得她有如梦幻,这般的矛盾,这般的回转百折,终于在他停住声音以后敛起,手一抹,脸色干净略微苍白。
“我只读过马克思的《资本论》,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温柔一面。。。。。。”他蹙着眉,面上微红,毕竟是个大男人,这般甜腻的话语读出来怪不适应。轻转头,蓦然看见他染红的脸,她不禁抿嘴静笑。
“马克思和他的夫人感情很深,伟人也是一个男人,脱下光环他也渴望和一个女人厮守一生,白首不离。”
话落,她忽然失了神,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眉眼,温热的触感袭上指尖,她不由想,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喝自己一起走到最后。。。。。。她又能不能坚持忘记到最后。。。。。。
静默半晌,尉至望着菲瑶一时失了焦的神色,莫名心中一空一荡,手不禁覆上她纤薄比自己小了一倍不止的手,指腹薄茧微微碰到她的指尖,低声不由开口:“菲瑶,我们以后也会的。”
闻言,她眼眸水影静默的波动,下意识的撇开了眼,她的心跳的那般快得惊人,分不清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害怕,又或是仅仅只是反射作用。
良久,在他以为她快静得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时候,她忽然睁着眼睛,注视他几秒,很浅很静的问:“尉至,你爱我吗?”
平静的索问,他竟莫名的不觉得心慌,只是淡淡的感伤和忽然涌起的暖意袭向了他的心头,他抚了抚她垂落在睫毛处的刘海,低柔着嗓音:“菲瑶,我喜欢你,似乎真的。”
下一秒,她含着沉静的湿润,绽开了一抹微笑。
“我很高兴,尉至,我高兴你喜欢我。”
只是喜欢而已,她从来没有那么庆幸,原来他真的对自己只是喜欢,她不知道她在这条爱他的路还能走多久,是不是真的能试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忘记那一张张怵目惊心的香艳画面,是不是真的能试着全盘接受到最后白头的那一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勇敢多久,还能挺过去多久。。。。。。
但现在,就让她爱他,试一次走走看看。
“尉至,你只要一直一直喜欢,只是喜欢就够了。”不求爱,也不敢求爱,这一条路,这么的千回百转,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陪着这个男人试到最后,又如何能再有勇气去求他的回应。
他注视她良久,凝着深深的眼眸流转沉默,终于聚成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叶菲瑶。”
她向前搂着他的颈项,眼神迷离。
他的手贴着她纤薄的脊梁似有似无的轻抚,眼神幽静。
订婚的夜晚,宴会内,明亮的黄白色灯光装点了这浪漫迷人的时刻,荷兰空运的粉色郁金香铺满整个会场,纯白的香水百合吐露着芬芳。
叶菲瑶以后都记得,那天,有个男人有着银灰色意大利手工高级定制西装,笑容温和俊逸,款款走到宴会中央,眼神温柔地扫视了全场,然后轻轻优雅地颔首,朗声道:“欢迎各位来参加我尉至的订婚典礼,在大家的见证下我尉至宣誓,我愿娶叶菲瑶,叶小姐为我的妻子,在今天,我愿为她戴上订婚戒指,许诺在今年的十二月份正式娶她成为我尉至合法的妻子。”
她踏的每一步都很小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那红色地毯的长廊,漫长而又短暂,深深吸了口气,她抿唇笑着,将手交给这个生命中遇见的一场意外的男人。
在众人的惊呼下,她却深切的望进他的清浅硬朗的眼眸里,彼此对望,只待真正进入彼此生命的那一天。
订婚的奢华喧嚣尽褪,月色云层疏淡,夜凉静谧。
尉至的公寓,玫瑰花瓣的海洋,温暖暧昧经过独家设计的氛围。
她在角落盖着羊毛被单神色莫测,他微微怔忡,想到刚刚的场景不免有些好笑。
他们今晚是注定得在一起过的,她进了房间换衣服,他本习惯了在自己家,也没敲门进了房间,她几近无暇,一眼望尽,她回头看见他,下意识抽泣一惊,他刚想去搀扶,没想到两两都倒在了床上,柔软舒适的大床有个好处,就是两个人都凹陷到了中央处,他一翻身还没想做什么,她霎时一震,将没防备的他推在了地。
于是,菲瑶在角落,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尉至坐在柔软的毛毯上,盘坐着,也有些许尴尬。
静静的房间,他的衣衫微敞,胸膛曲线略露,心下揪在了一团,菲瑶却恍惚间,看见那一双不是自己的红色丹蔻柔腻的手赫然在那里游移轻探,愈加肆意,而自己,俨然是一个看倌,看着一场不是自己的戏。
原来,那些照片如此有杀伤力,原来,她心理暗示那么久,一再鼓励自己那么久,还是忽略了“身体比意识要来得诚实”的这句话。
“尉至,对不起。”
半晌,她垂下眼,埋在被里咬唇闷着。
“菲瑶,没关系,我明白,你是怕,我们不急的。”他眸子清浅漆黑,轻轻的上了床,将有些僵硬的她揽在了自己怀里,连被带人的卷进了自己怀里,他轻柔的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纤薄娇小的背,良久,直到她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不再僵直,他才放了手,绕过她的背拥在了怀里,给两人盖上了被子,而她贴着他的锁骨边,静静平缓的呼吸。
“尉至。”
“恩?”他合着眼睛,纤长俊朗的睫毛微动,嗓音出气低哑柔和,显然有些半梦半醒之间了。
“等有空了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副自己的自画像?”淡淡柔和的道,她的呼吸温温热热的喷在他的胸膛间,有一种柔柔舒服的酥麻感。
“怎么了,看我看不够吗?”他还闭着眼睛,嘴角噙着温柔的浅笑,睡着的说话的样子分外俊朗温存,浅浅的眼窝处细致的弯出了几许弧度。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假如我们哪天分开了,拿着画像时不时看看想想过去也是件挺美好的事情。”渐渐起声,渐渐音弱,犹如叹息。
宁静的室内,呼吸相触,没有回应,他只是手臂紧缩,将她揽得更近了些,半晌,低哑浅淡的说了句:“晚安,菲瑶。”
夫妻一场 男人对女人的吻
尉至:“菲瑶。。。。。。再坚固的建筑也有倒塌的时候,但只要我们以后细心维护它,它就永远不会有塌掉的那一天,‘比萨’就是奇迹,最好的例子。”
订婚后,相伴在一起是件自然的事情,不急于处理事务,他带她走了许多地方,那些留着彼此脚印的地方珍贵的珍藏那点点滴滴的感动。
时间不长,意大利是最后一站,威尼斯的叹息桥,她看见那一对对相拥的男女,放纵热切的拥吻,她略略尴尬,低低叹息道:“。。。。。。浪漫的情侣能在桥下接吻,爱情将会永恒,明明是那么美丽的传说,为什么会取一个那么凉薄的名字。”
闻言,他轻捏她的鼻尖,俊亮明浅的眼眸斜睨着身旁微微有些失神的女伴,伸手拥紧了她,低沉着打趣说:“叶菲瑶小姐,女人是不是都像你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叹息桥,叹息桥,从名字看来就跟爱情无关。你看它尽头的另一端是什么?”
蹙着眉,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桥的尽头,威尼斯多的是石做的房子,只是不同旁边所有光鲜亮丽的建筑,这座楼房外表破烂漆黑,显得阴森,窗外还有铁丝做的粗粗铁栅。
与桥上相拥的各式各样来自不同国度的情侣所散发出来的氛围不同,仅仅隔着一端,那座楼房却十分寂寥落寞,无形的悲凉。
“看起来像牢房。”菲瑶莫名有些心颤,低浅的说道。
“恩,是的,猜得没错。”他亲吻她额间的碎发,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这座叹息桥实则通往的是一座监狱,当囚犯经过那座桥走向监狱时,都会触景生情然后迎向那个最终监牢自己的地方,这叹息桥是犯人们最后一瞥,最后叹息一声的机会,只是千百年来悲伤的故事习惯被人遗忘,人们为了掩盖悲伤才塑造了你口中所说的浪漫爱情的传说。”
话落,她忽然静默不语,眺望着桥下流淌的河水,泛着晶莹的光,很美很亮,却仿佛罩上了一层浅浅的隐晦薄雾。
圣马可广场的码头,有船只时不时的穿梭,对对可见的情侣享受着白日的时光,却不曾有人记起,身旁就是一座牢狱。
“好像,什么都是假的。”
半晌,她抿唇扯笑,拉过他的手想走了。
这是她最想来的地方,意大利的叹息桥,承载多少异国他乡女子的浪漫情怀,原来也只不过是人编织出来的故事,莫名的惆怅揪心,她牵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不再回头。
叹息桥,他们没在这儿接吻,也不曾许愿一辈子,将来有那么一天分开,也许能说明这个传说相信的人多了也能成真了吧。
回饭店之前,他们最后去了趟意大利最有名的“比萨斜塔”。
一座倾斜的塔,无数科学家在几百年前就预言它会倒塌,可那么多年,它依然没有倒下。绝美白色的意大利典型风格的建筑,造型不似欧洲其他的塔来得倨傲凌厉,它像婚礼上的几层奶油甜蜜的蛋糕,那么温润美好,却遭遇着很可能会倒塌的危险。
“它要是倒了会怎么样?”仰着头,阳光耀眼,她恍惚的问。
“它不会倒,菲瑶,意大利每年都会邀请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建筑家和地质学家来维护它,来扭正它的倾斜度,只要它倾斜一度,就有人试着摆正它一度,维修工作了将近二十年,所以,就算很多人都以为它会塌,额到最后,几百年了,它还是没塌。”
“真好。”
半晌,她不由微笑的转头望他,他晃了晃神,一瞬间,他看见,她恬淡沉静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白璀璨,柔柔的可以钻进心底最软的角落。
这刻,地下绿色无边的草坪,洁白的建筑,疏朗的云,清凉的风。
他下意识的从后拥着她纤薄的身体,俯下身,优美弧度的下巴抵着她绸缎般柔软的黑发,蹭了蹭,薄唇淡勾的道:“菲瑶。”
“什么?”
她轻声简单的问话,尉至却莫名怔了怔,然后摇摇头,淡淡的说:“没事,就是想喊你一声,叶、菲、瑶,这名字好听。”
其实不是的,他梗在喉咙间那句话蓦然想和她说的是:“菲瑶。。。。。。再坚固的建筑也有倒塌的时候,但只要以后细心维护它,它就永远不会有塌掉的那一天,‘比萨’就是奇迹,最好的例子。”
比如婚姻,比如感情,比如我们。
不过算了,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他被下了药,可他醒来竟还全部记得,其实,在水宛欣端给他杯子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警惕,只是那刻望着那双多少年来都疼入心的水眸,他心软了,他终究还是喝下了,他怨不得谁,他只是想,都过去了,真正的,他早就决定会从订婚那刻起,全心全意去试着爱身边这个女人,抱着怀里那暖暖纤薄的身子,他隐隐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也许,他已经在渐渐爱上了也说不定。
他不能说,他和母亲说过,他不会让她知道,他从自己母亲的眼里看见那显而易见的怨怼和责怪,他怕,他怕看见怀里那双澄澈静然的眼睛里也会露出那般的眼神,仅仅想到这里,他便微微有些发凉,胸口略闷。
这是在国外的最后一天,可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他发现菲瑶病了。
是发烧,近四十度,流行性感冒。
也不知怎么的,傍晚就烧起来了,她难受的在被窝里挪动不安,抱着被子,眼角灼热温润,头垂着,眼神恍惚,眼神恍惚,下意识揪着他的衣角,低哑着嗓音虚到骨子里的呢喃:“尉至,我难受,我难受,尉至,我真的很难受。。。。。。”
她喊“难受”,她喊“尉至”。
只是这两个字词,他坐在旁边应着,心忽然就一颤一颤的,那快挤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在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么平凡普通,却在这一刻那么清楚深刻的映在自己紧缩的眼里,他的心在她虚软难受的低吟里有些细碎的刺疼,那么容易忽略却又在静夜里如此明显。
回忆逆流,蓦然想起,那些他没有用心感受的日子里,他饿得紧想着她的拿手菜的时候喊着那句“菲瑶,你真好”,还有最开始薄怒微愠,到晚上他歉疚的坐在她的身旁,失神又叹息的道“菲瑶,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狼狈,很可笑。。。。。。”
那些,那些,全都是:“菲瑶”、“我”。。。。。。这些字眼,这些呼唤。
眼眶里渗出说不清滋味的湿潮,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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