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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拈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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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正是给当年那位乔安的初中恋人打的，那个人就是让万霜一直喜欢，喜欢到了如今的曹思平。万霜也许没有注意到那一晚她所特有的小女生表情和神态，她娇红着一张脸不知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后来也不知听了对方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没挂掉电话两颗眼睛里就装满了泪水。万霜在那一晚还没开始展开她那段恋情便已经宣告结束，而乔安全程都在关注着万霜自然也没有收获到什么其他的引诱。
不过打那天起，这个咖啡店就成了两人碰头的最佳地点。也许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好，也许是因为这家店里的店员长相好，也许是因为这家店藏有两个人不同的秘密……
从两人挂好电话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咖啡店里碰了头。万霜一见乔安就直接把她拉到一旁坐了下来，然后劈头就问：“那个男人是谁？”
乔安老实说道：“我邻居。”
“邻居？”万霜大惊，“兔子都还不吃窝边草，怎么你们两个人搞上了？等等……你邻居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跟我提过那个帅到掉渣的大帅哥？跟你一起困电梯那个？”
乔安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万霜说，所以虽然万霜没见过俞秋白到底天人之色到了怎样的境界，但能让乔安把身子给他的定然是不同凡响的。她也很清楚乔安虽然说花心，但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是很有原则的。
见万霜那么夸张的神色和高亢的声线，乔安猛地拉过她的头低声道：“你就非要嚷到全世界都知道？”
“我哪有这么高功力，你太看好我了。”万霜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声音给放柔了，“但是，你们是昨天成事儿的？”
乔安点头。
“那他技巧好不好？你是第一次总不会是你主动的吧？”
就在这时，店里的服务员走过来，小姑娘一看见乔安便是十分热情道：“小乔，今天要喝些什么？还是照旧？”
面对突然走过来的人，乔安在万霜手上狠狠一捏，然后礼貌对服务员道：“今天还是喝冻柠檬水吧，两杯。”
“恩，好的，一会儿马上就给你。”
待服务员走远之后乔安这才对万霜小声嘟囔道：“你思想就不可以纯洁点，再怎么样也该问问那男人的态度和今后怎么办吧！”
万霜不削，撅着嘴道：“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说了你就听？你叫我出来不过也就是缓解缓解心里的压力。而且，像我这样满嘴辛辣不戒的人才真得是纯洁的人，要你哪回你看见那种装纯装天真的女人才要小心她会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我知道，只是对昨晚我压根就没有多少印象了。昨晚我跟他都喝多了，然后就……”
“你看吧，酒能乱性。平时就叫你少喝少喝，你还偏偏跟一个那么帅的帅哥喝，能不出事吗？”
乔安也很委屈，“可他明明就是同性恋，我以为……”
“你以为，世界真的什么事情都像你以为的那样，那地球还要不要围绕着天阳公转啦，干脆围着你转好了。真是猪脑子！”万霜骂完，然后这才问道：“好吧，那你说说你下一步的打算？当做一夜情还是要认真发展下去？”
话题说到这儿，乔安这才好好说出自己心中刚有的打算。“我本来想他可以把这事儿当做没有发生过，这样对我还是他都好。但是现在他偏偏又摆出一副非要对我负责的样子，我这才苦恼。”
万霜不解，“他喜欢你？”
乔安摇头，“不可能，昨晚我跟他都是在喝醉的情况下才……而且是他男友跟其他人玩劈腿被他抓了个现形，所以他应该只是把我当做一时的发泄工具了。”
“你倒是挺能为他着想，那么他现在这样缠着你不放，我看就一个原因了。”
乔安睁大双眼，眼里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什么原因？”
“他想让你可以当他床伴。”万霜一语中地。
“不可能！以他的长相和家室，哪里要苦于找不到床伴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万霜一笑，“怎么不可能？你仔细想想看，现在的露水姻缘这么多，那些男人图的是什么？你不要真以为男人都是喜欢那些女人，你看，你这样的一个床伴一是免费、二是卫生、三是懂分寸。再加上你的外貌，是你太低估了自己。”
乔安本想说不是，但那些道理到了嘴边才发现全是屁话。因为第一，她真的是免费，她不可能去问俞秋白要钱，而且就以俞秋白那张脸也指不定是谁付谁的钱；第二，她是处女当然卫生，这样的标签完全就是无毒无害不带菌的三好产品；第三，她也确实不会把这件事当做是自己炫耀的资本到处见人就说，她有着自己尚且体面的工作，而且他们家里的人也要脸面，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儿她乔安也确实做不出来。
经过这样一想，乔安本来也许还有些丝微悸动的心倒是完完全全凉了下来。最后她迷迷糊糊跟万霜告了别，然后回了自己家。站在房门前的时候，乔安拿着房卡一阵紧张，她不停想：他是否还在里面？如果在了要怎么办？
还好还好，打开房门探头一看，房间里空空如也。虽然这就是乔安心里所期望的结果，但又有些失落。她摇了摇头，然后走进洗手间洗了个脸顺带着又给自己涂上一层厚厚的万霜和唇蜜，最后就倒在大床上睡觉去了。
烦心的事这么多，乔安双眼一闭就直接对它们挥手说再见了。
智慧都酿成红酒
从那个荒唐的夜晚之后，也不知俞秋白是不是真得把乔安的那句话给装进了心里，反正打那天后俞秋白果真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乔安。其实也不是搭理，而是乔安压根就没再看见俞秋白的影子。有好几次的时候，她甚至还俯身到俞秋白的铁门前，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好几次无果后她简直都怀疑俞秋白是否已经搬到其他地方定居。
来到办公室，阿福一脸微笑看着乔安，“小安，今天可又是我们一组了。”
乔安看他一眼，点点头，“哦。”
阿福继续说道：“我是看你好不容易把上次那个活动给做完，这么辛苦。不过那只旺旺狗居然还要把他家的小狗塞到你这里来，所以自告奋勇和你一组。”
“旺旺狗？”乔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抬头一看阿福那挤眉弄眼的样子，突然明白这只“旺旺狗”所指的是何人了，正是现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王德新。她把阿福手中的资料接过来，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准备。在网页上的搜索网里打入后天要访问人的名字，一点回车。天！她扭过头看着阿福惊讶道：“你接下了这个任务？”
阿福看见乔安的惊讶，好不得意地仰起头道：“当然，这可是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拜托他接受的访问。而且也是恰好他现在要来这里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怎么样？这事儿我办得好吧！”
“当然好！”乔安看着网页上那人的资料，心里一阵激动。如果要问乔安当年面对职业选择时为什么独独选中记者这个行业，那她一定会回答是受她在大学期间最喜爱的电视节目的影响。尽管她一直喜欢那个财经节目，然而对那位主持人的姓名却是记不太牢，隐隐约约就记着一个“高”字。她怎么样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个荣幸可以访问他，如果说俞秋白的美是张扬豪放的，那后天被访问的那位高主播则是含蓄低调的美。
乔安还记得他在电视上永远是穿着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手上戴着一只极薄的白金表，指甲修得干净，衬衫熨得平滑，神态镇定大方，加上学识丰富渊博。这完全就是乔安一直以来梦想中的老公！而俞秋白这样太过完美无缺的人是用来瞻仰崇拜的，不是用来嫁的。
这时另一边的郭世军走过来拍着乔安的肩笑道：“回魂了，你下午还有工地上那件新闻要跑呢。”乔安微微偏头，不好意思腼腆一笑：“谢谢郭叔提醒。”郭世军拿着水杯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到饮水机前把杯子里又重新灌满水然后回到自己的写字台上。
阿福翻着自己桌上的日历，突然发现原来今天不知不觉已经是大暑了。他转过头对乔安道：“小安，你待会儿出去记得带上伞。”
乔安一双眼睛还不由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位高主播的资料，头也不回道：“怎么说？”
“今天是大暑，大暑时常会有暴雨所以准备着比较好。”
这时乔安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点头道了谢。这原本就是一个酷热的夏季，挥汗成雨。乔安带着公文包撑着太阳伞出了办公大楼，经过公交车大约两个小时的颠簸，还没开始实地取材她就已经疲惫不堪了。终于到了地方，这个工厂外面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它却是一家供货着这个浮城百分之十红酒的制造商。乔安这次是和编辑部的另外一名男性工作人员傅彦一起来做暗访的。早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包里放了针孔监视器和录音笔，而且这一次两人是装成情侣来采购红酒。
由于是由熟人介绍，工厂的副经理也不疑有他直接带了两人就往办公室走。乔安对傅彦使了个眼色，然后傅彦便拉住副经理的手道：“要不经历先带我们逛逛，我们夫妻这也是小本生意，自然谨慎些比较妥当。”
副经理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在大陆做生意里那些沟沟坎坎，而且瞧着两人年纪也小加上小姑娘长相又这么标致，一时心软也就同意了。这个工厂一共有三个加工厂，在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后院，四面三排平房紧紧围着中间的工厂，麻雀虽小但也算是五脏俱全。这时候太阳早已晒透了头上那层房顶，屋子里像个闷热的蒸笼一样，房间里的工人们耐不了这个热，都脱去了外衣只剩了里面白色带黄的小汗衫。
一路走过去，乔安他们跟在副经理身后看着那些深红如血的液体像是夏日决堤的河水一般，被工人们以很快的速度用木桶封装了起来，最后在扛到机器前分别装瓶放好。那些装满红酒的玻璃瓶在搬动的过程中被明晃晃的太阳光一照，被照的发亮发出锐利的反光。浩浩荡荡的箱子排山倒海地堆在仓库里，往来如梭的小汗衫一件一件最终混成一团。
“你们看好了吗？”副经理带着他们转了一圈，看着乔安露出黄牙道：“要不是你们认识李大，像你们这么小的单子我压根就不会理会。”
乔安一脸赞佩道：“那你们一般给哪些供货呢？肯定都是些大单位吧，我看你们的厂子好大呀！”
听了这么美丽小姑娘的好话，副经理早就乐开了花，“那是当然，我们大部分都是供给特定的代理商，哪里会有你们这样的小酒吧。”
乔安秀眉一弯，不甚委屈道：“那些代理商不是都是些大牌子的酒吗？这么贵，哪有人能消费得起，最后还不是要亏本。”
“小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吧。”副经理把鼻孔一扬，“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多的拉婓、卡斯特？”
乔安配合道：“啊！难道说你们这儿生产这么大牌子的酒？”
副经理不置可否，“现在中国人喝的哪里是红酒，不过就是喝一个排场。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这倒也是，还是经理您有眼光。”
“呵呵，你们快点选吧，觉得好下次再来！”
不过一会儿，乔安和傅彦觉得该有的材料基本上都收集到了，便用“回去再考虑考虑”为由告辞了。副经理看着他们，脸黑了一半，“你们到底是不是生意人？我看你们的样子倒像是来这里踩点的！给我看看你们的包！”
傅彦一慌，乔安从后面稳住他的身子，走过去对着副经理甚是妩媚一笑：“经理看您说的，我们这小买卖到底是入不了您的眼。就希望以后您能多照顾照顾我们这些个小本生意。”说着就从包里摸出了一叠钱塞到副经理那只肥硕的手里，弯着眉眼继续道：“以后还希望您能给我一点优惠价，我们是断然不会忘了您的恩情的。”
副经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钱，又闻了闻乔安身上的脂粉气，笑嘻嘻地抬起手，“果然还是小姑娘会做人，你们决定好了就直接来找我就成了，以后的事都好说！”
当乔安和傅彦走出工厂上了车之后，太阳已经落到了底，还剩了些光照在一旁的菜地上。傅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怕道：“还好小乔你反应快，不然看来是没这么好走了。”
乔安当时也是突然想到这一招，她背心早就惊出了不少冷汗。回到报社，她同傅彦把录音笔和摄像机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然后两个人这才开始赶稿。真等到稿子写好后，天早就黑完了。傅彦看着乔安，一时没了主意，但最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才鼓起勇气道：“小乔，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近。”
傅彦本就对乔安有些许好感，此时不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那要等到何时。他坚持道：“我送你吧，今天也是多亏了你。”
乔安见盛情难却，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正好今天被那人这么一吓手上也有些发软，于是便把手上的两个包递给了傅彦，然后轻轻一笑：“这两个包就靠你啦，我是实在扛不动了。”
傅彦见乔安松口，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哪里会去在乎这一两个小包。他裂开嘴角，和乔安一左一右相伴而行。路上两个人都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好两个人聊着下午那个非法红酒厂的事儿。
“你平时喝红酒吗？”
红酒么？乔安一晃神，想起之前和俞秋白的种种不由脸颊一红，唇齿不清道：“不……不喝的。”
“呵”，傅彦难得看见这么迷糊的乔安，心里直觉可爱，于是不自觉都脱口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突入起来的转变，乔安愣在那里，问：“什么什么样的人？”
傅彦知道自己失了礼，但话都问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理由好打退场的，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就是不知道像小安这么好的女生喜欢怎样的男人？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好了。”
乔安看着他，虽然长相算不上顶级，但也还不赖，于是她正紧回答道：“这世界上呢，有三类人。第一类是可以共富贵，还有一种是可以共患难，最后一种是男明星。”
“男明星？”傅彦好奇。
乔安解释道：“男明星呀就是共患难不行，共富贵也不行的人。不过也不是每个男明星也都这样，个别个别而已。”
“小安之前的那一任是位男明星？”
乔安一笑，直接承认道：“对啊，所以才有此结论。你想想看如果那位男明星不红，整日在家孵蛋游手好闲，做他的女人不是还得听他的罗嗦拿钱供他。但如果有朝一日他名气大了起来，送上门的女人有的是，钱赚得多了自然花样就多了，左拥右抱自然再平常不能，如果他的女人查岗查得勤了，就有人笑话她看不开，而且恋情永不能见光。所以啊，我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注定给不了你幸福。老公么，平凡就好，又不是谈恋爱要那么帅气干嘛？”
傅彦讶异，现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整日抱着幻想过日子，苛求另一半有房有车长相上好，而眼前这个却是只求平凡不求富贵。他看着被灯光照的异常耀眼的乔安，感叹道：“如果每个女人都如你这般想我们男人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乔安摇头，“话也不是这样说，各花入各眼么。而且很多女人也讨厌我这样的人，说我这样只懂得收拾打扮的女人只知道装傻充愣，胸大无脑。”
“怎么会！”傅彦听着乔安的话，不由把目光放到了胸前，看着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咽了口口水道：“你这样的女人，都把智慧给酿成了红酒，香浓醇厚，男人遇到了只会一醉方休。”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间，他们很快就到了乔安楼下。
“谢谢你，再见。”乔安说完就伸过手去拿自己的包，但却看见傅彦还站在原地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这会儿，是黑漆漆的静。
“傅彦？”
他回过神，“啊！”然后十分不舍的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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