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回忆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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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臭狐狸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万一他再跑回来……”菱纱担心地说道。
“狐三的性格就是欺软怕硬，如今吃了大亏，定会收敛许多。”夏元辰向众人拱了拱手，“多谢各位相助，我这就带莲宝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动身。”
“请等一下！”紫英突然想起三寒器的事，“我们有一事请教，请问你是否知道光纪寒图这个东西？”
“……！你们为何要找那样东西？其质阴寒，对人并无益处……”夏元辰为此微微一惊。
“这个，一时也说不清，反正是要用来救人的～”天河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实不相瞒，光纪寒图正在我手中，诸位今日救我和莲宝，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那东西就送给你们好了。”
“真的吗？！”
“当然。”夏元辰点头示意。
“多谢！嘻嘻，这真是好人有好报～”菱纱欢呼雀跃道。
众人大喜过望，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寒舍在即墨狐仙庙西南，诸位可走海边栈桥到达，我恭候各位到访。”
“好～～”天河兴奋一笑。
夏元辰说完轻轻拍了拍莲宝，忽地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他们父女俩感情真好……”看到走远的两人，梦璃羡慕的一叹。
“柳伯伯、柳伯母跟你不也很好～”菱纱微微一笑。
“是啊，只要感情深笃，任何事情也不能妨碍心意相通。”梦璃点头示意。
“我们下山去吧，早一刻拿到光纪寒图，便能早一刻安心。”紫英突然提醒众人道。
“好。”天河点头示意。
众人回到即墨，没走几步，只见街头聚集了一大堆人，吵吵闹闹地向这边走来……
为首的两个青年，正是夏元辰一开始拽住求助的那两个人。
“怎么了……他们那种眼神，不会又像上回在太平村一样吧……”菱纱一脸的疑惑。
“呃……我、我什么也没做……”天河不禁地立即摇头。
“你们真的把狐仙打跑了？！”众人看见天河四人，眼中放光，急忙冲过来问道。
“是、是啊……”天河见他们神情激动，有点忐忑地回答。
“恩公！！”那两个青年大喜，向天河他们鞠了一躬。
“啊？！”天河等人吃了一惊。
“恩公你有所不知，那狐仙强迫我们每年供奉他，却只会做些阴损的事……”天河方要答礼，那群人已七嘴八舌地欢呼起来，早上那老者走上前来，感谢四人，“向他祈祷风平浪静，他就让海上风浪大起，向他祈祷风调雨顺，他就带来大旱……我们、我们都是苦不堪言呐……”
“俺们几个正要上山帮忙找小莲宝，没想到夏书生带着小莲宝回来啦，还说你们打跑了狐仙，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要再来问问才能放心！”那张屠户是边说边连连点头。
“咦？你们打算上山？可你们不是很怕那只臭狐狸吗？”菱纱疑惑地一问。
“……俺、俺们当然还是怕，但是想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做人不能只顾自己啊……”张屠户红着脸道，“所以俺们也只有豁出去了！总好过一辈子心里都有个疙瘩。”
“你们……？”菱纱十分不解。
众人都开始纷纷地议论起来……
“是啊，再说……夏书生帮过我们不少忙，要是不管他，不就变忘恩负义了……”
“我、我是怕死狐仙了，去隐香山惊扰大仙，这事我平时连想都不敢想，但我更不愿意被人骂不讲义气！”
“对对对！俺是没读过啥书，但也明白做人要讲义气，俺还喊上了邻居王家和孙家的人，他们也打算上山去咧！不过，哪晓得你们已经把狐仙打跑了，呵呵……”
“嘻嘻，没关系，能有这份心，已经很了不起了，也不枉夏书生那样帮你们。”菱纱为此嘻嘻一笑。
“……那狐仙……他还会再回来吗？”众人依然很担心这一点。
“各位安心，他元气大伤，应会收敛许多。”紫英向众人解释道。
“我们还说了狠话吓那只臭狐狸，他现在一定怕死了，哈～”菱纱再次哈哈一笑。
“真、真的吗？！亲耳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一位青年兴奋不已，“这天大的好事，大伙儿快去告诉其他人！”
“对对对，让所有人都知道！”另一位青年人急忙跑远，对村子里的所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恩公，你们是即墨的大恩人，请一定要留下来，看看今晚的花灯啊！”那老者谢道。
“老伯，我们一定去～我最喜欢漂亮的花灯了！”菱纱高兴地拍着手。
“好、好好～”
众人确知祸害已除，纷纷欢天喜地散去了。
“呵呵，这，就是爹说过的行侠仗义吗？”天河挠头直笑。
“是哦～和某些人在太平村的遭遇也差太多了～～”菱纱趁机调侃天河。
“这样的，比较好～”
“废话，有谁喜欢被人又打又骂的……”
“唉，妖害人不稀奇，料不到连仙也会为祸一方，今日所见，实在令人心惊。”紫英摇头叹道。
众人见紫英神色无奈，只知道他是感叹于狐仙之不轨，却不知他此刻内心深处，对道闰之事感慨良多。
思绪在紫英的头脑中徘徊不止，然而片刻之后，想到派中长辈的谆谆教诲，掌门的血海深仇，以及平日下山时所见所闻的种种妖孽残害生灵之事，忽地打了个寒噤，暗自羞愧不已。
“……我们快些去夏家吧，不然天可要黑了。”
光纪寒图
“你们来了？”忽听见前方夏元辰笑道。
众人一抬头，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小屋前，夏元辰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众人。
“夏书生，我该收回在山上讲的话啰！”菱纱嘻嘻一笑“那些人还是很不错的嘛，有心去找你和小莲宝～”
“是啊，我早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他们。”夏元辰笑道。
“哎，同样是仙，你和臭狐狸对人的态度也差太多了。”菱纱笑完，又似乎有些感慨。
“……因为，我很喜欢人，才会愿意隐瞒身份，在人间过上百年、千年……六界之中，虽以神、魔最强，但天上寂寥千载、瑶宫寒苦，又怎及得上人与人相依的暖意。”夏元辰轻叹一声。
“……”紫英听了这话，心中微感讶异。
“……山神，是不是就可以长生不老呢？凡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活得更久一点？”只听菱纱羡慕地问道。
“仙的寿命虽然动辄千年，却依然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凡人由生到死不过百年，自然会羡慕仙人，但是比起蜉蝣蝼蚁，人又何尝不是寿命长久？”夏元辰淡淡一笑，“阳寿天定，强弱自分，这原本就是所谓的‘天道’啊，为何要去打破它？”
“可是……”
“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几位资质，修道定然有成，说不定假以时日会与我一样位列仙班呢。”夏元辰见菱纱脸上颇有失望之意，摆了摆手，“你们，随我去楼上吧。”说完转身入内。
“……”天河等人刚要跟进，只见菱纱一脸沮丧，不甘地抓着衣襟。
“菱纱，别心急，你村里的人……你担心的那件事，一定会有办法的。”梦璃劝道。
“对，可能你问他，他刚好不知道……”天河也劝道。
“没什么啦，你们俩不用担心，我才没那么容易放弃！”
“村里人？……到底何事？”紫英突然疑道。
“……别问，好吗？”菱纱摇了摇头，强作欢颜，“其实连天河、梦璃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全告诉你们的，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了，若是有能帮上忙的，你一定要说出来。”紫英郑重地道来。
“好，一定。”菱纱轻轻地点点头。
……
“你们来看，这便是光纪寒图。”众人走进屋内，夏元辰从柜中取出一个卷轴，慢慢展开，“相传此乃冬神遗落人间之物，我也是偶然得到。”
众人只见那卷轴上画着无数星辰，彼此间用细线相连，像是道家的星相图，上面的星星不知是用什么制成，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闪闪的、好漂亮！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宝贝！”菱纱不禁赞叹此宝贝。
“看来，女孩子都差不多，静兰也最喜欢这个呢。”夏元辰微笑示意。
“静兰？”菱纱奇怪地问道。
“啊、她、她是我的恋人。”夏元辰的脸微微一红。
“嘻，你脸红了～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菱纱十分羡慕地说道。
“静兰她又温柔又漂亮……”夏元辰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以前，我住在即墨附近的山里，每到夜晚，我就把光纪寒图展开，置于山巅，看起来犹如星尘下凡一般，那是静兰最喜欢的光景。”
“那她现在在哪儿？没有和你住一起吗？”梦璃问道。
“她？她已经过世几百年了……”夏元辰轻一叹，“……说不定都投胎转世、几度轮回，我是地仙，而她只是一介凡人，人仙殊途啊……”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梦璃微感抱歉。
“不必介意。至少那一世我和静兰相守到老，我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归于尘土。”夏元辰淡然地笑了笑，似是早已看破人世间的生死离别，“世间多少有情人磨难重重，终究有缘无份，我和静兰已足够幸福，又怎敢再有更多奢求？”
“呵呵，对啊，只要这辈子过得开心就好，其他许多事想也没用～”天河立即点头示意。
“小兄弟倒是豁达得很～”夏元辰拿出光纪寒图放在四人面前，“来，这光纪寒图你们收好。”
“爹爹……星星、莲宝喜欢……”一旁的莲宝小手指着桌上的光纪寒图。
“莲宝，你也喜欢光纪寒图吗？”夏元辰俯下身子，柔声劝道，“可这些哥哥姐姐是我们的恩人，爹爹一定要报答他们，莲宝听话好不好？”
莲宝连连点头。
“乖孩子～”
莲宝摸了摸脑袋，小手缩了回去，两眼仍是盯着光纪寒图不放。
“……抱歉，君子不夺人所好，实是事出有因——”紫英微微一拱手。
“没关系，光纪寒图留在我身边并无用处，倒不如赠给急需之人。”夏元辰说着将卷轴收起，递给了紫英。
“多谢！”紫英刚一触碰，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从图上传来，手指一哆嗦，不自觉地避了开去。
“啊！我倒忘了，光纪寒图性属阴冷，寻常人碰触恐有不适，入手便有天寒地冻之感……夏元辰突然一惊。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找东西把它包起来再拿？”菱纱刚碰触光纪寒图，不禁一叫，“呀——！好冰……”
“姑娘切莫动手，女子体寒，更不可执拿此物，待我想想如何是好……”
“还好……不会冷啊。”天河看得有趣，忽然伸手接了过去。
“小兄弟你……！”夏元辰见他混若无事，吃了一惊，“难道……竟不会觉得寒气渗骨？！”
“还好吧……摸上去是比其他东西要凉一点，不过也就是一点点。”天河笑了笑。
“……这、这可太好了！”夏元辰喜道，“我虽不知为何，这位小兄弟天赋异禀，居然不畏寒气，但光纪寒图可以由他拿着，就不成问题了。”
“是吗？呵呵～”
“……少得意，真不晓得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连这么冷都受得了……”菱纱心想。
众人见三件寒器已得其一，都是十分高兴。
“我看这位小兄弟似乎擅使弓箭，这把‘开元追月弓’不如一并送给你吧。”夏元辰把一张很漂亮的弓放在天河面前。
“啊？这么好的弓，送给我？”
“无妨，我不懂使弓，赠给小兄弟，也算是为它找到真正的主人。”
“哈、哈哈！谢谢！”拿到开元追月弓的天河一脸兴奋之色。
“……感激不尽，既然此间事了，我们便告辞了。”紫英又施了一礼。
“保重，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有缘再见了。”夏元辰还礼道。
“夏书生，你告诉其他人了吗？你要离开即墨的事……”菱纱问道。
“待会儿我想带莲宝去夜市看花灯，到时候再说吧，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就再回来看看大家嘛，等莲宝变成大姑娘，把他们都吓一跳！”
“哈哈，到时候我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才真的让人吓一跳。”夏元辰不禁大笑起来。
“嘻～那倒也是。”菱纱听后也忍不住大笑。
……
“大哥哥、大姐姐～这些东西送给你们！”众人刚走出门外，旁边跑来一大一小两个男孩，每人怀里抱着一个篮子。
“咦？你们是谁家的小孩？干嘛要送东西给我们啊？”菱纱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我听祝爷爷说了，你们是打跑狐仙的大英雄！”较大的男孩说道，“这些东西本来都是给狐仙的供品，现在通通送给你们～”
“我们不缺这些，你们还是自己留下吧。”梦璃微微一笑。
“小朋友～狐仙跑了，是因为他自己做坏事遭报应，不用特地来谢我们。”菱纱也为此开心地笑出声来。
“不、不行，祝爷爷说一定要知恩图报，不然不算男子汉！”少年红着脸，“小海，我、我们走。”
较小的男孩放下篮子，跟着他跑出几步，忽地回过头来，羡慕地说道，“大哥哥、大姐姐，等我长大以后，也要做像你们这样的英雄！帮很多很多的人！”说完便跑远了。
“呵呵，有鱼～能烤来吃哦～”天河高兴地向篮子里望了一眼，“谢谢你们～～”
“呆子！人家一番心意，你居然只注意到鱼……”菱纱笑道。
天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感叹。
“你们看～那些花灯，是不是就是白天说的——”
梦璃还未说完，四人立即往梦璃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即墨的居民们个个兴高采烈，手中提着花灯，四处奔走相告狐仙已被赶走的好消息；更有人点起了烟花和鞭炮，夜空中火树银花、绚丽之极。孩子们欢呼雀跃，纷纷把手中的花灯放到水面上，远远看去，平静的海面上星火点点，天地之间，一派喜悦幸福之气。
这里的人们本来为狐仙所逼迫，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不得不强作欢颜，假意庆寿一番，这些花灯和烟火也是因此备下的。想不到今日大害得除，欢悦之下，十数年来终于真真正正地庆贺了一番，过上了一个幸福的节日。
天河等人看到这番美丽景象，心中均是喜悦不胜。
“……我的心里，头一次有这样暖暖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跳动一样。”天河轻声感叹，“原来……让别人开心，自己也能这么开心啊～”
“为侠者一生所求，除魔卫道，可不正是为了此情此景、为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慕容紫英一脸欣悦之情。
“嗯，你说的对，紫英！”天河点头示意。
“你不叫我‘师叔’了？”紫英看着天河，微笑道。
“哈，忘了——”天河脸上一红。
“无妨。”紫英摆了摆手，一脸正色，“云天河，我以前或许错看了你，只当你是个任性妄为之人，如今看来，你和菱纱、还有梦璃，却当真有副侠义心肠，抛却辈份之别，让我说不出的敬重！”
三人见紫英一改往日严肃，话语中透出少有的亲切，甚至还带了一分欣赏之情，心中都是一暖。
“嘻～看来即墨的花灯庆典真不得了，连冰块脸都被融化了。”菱纱嘻嘻一笑。
“菱纱，别这么说，我觉得紫英并不是——”天河连忙解释道。
“我开玩笑呢，当什么真！”菱纱突然换了副郑重的神情，“好了，说正经的，今天真是好高兴，我但愿我们四个人，一生一世都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做自己应做之事！”
“哈哈，这有什么难的？一定可以！”天河笑道。
“希望如此。”紫英缓缓地点了点头，面上神色微有涩然之意。
“嗯，我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梦璃也点头道。
“紫英你别皱眉头了，是不是担心妖界的事？我相信只要玄霄能破冰而出，我们不会输的！”菱纱知紫英的心思，笑着劝道。
“对，马上把光纪寒图给玄霄，他一定很开心，哈哈。”天河的脸上呈现出天真的笑容。
紫英的神情稍稍舒展，他本也是豁达之人，这一丝忧虑转眼之间便也淡然。
皎洁的月光之下，菱纱和梦璃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