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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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初生一怔。
“来，小侄给你们疗伤。”小魏飞身下马，放下金盾、画戟，取下肩上的包裹，取出小药箱，从掏出数瓶药来。
“小华佗兄弟，谢谢您！你既救南宫、龚寒玉等大顺将士，又救咱们，意欲何为？”吕运通虽然感激小魏相救，但是，他也怕有诈。
他扶着蔡如意下马，却不敢走过去。
“吕兄，小弟是郎，宗旨是治病救人，不管是谁，只要碰上小弟，小弟一定相救。哪怕是清军，也是一样。兄长且扶伯母坐下吧，她伤势不轻。”小魏依然答非所问，收拾干柴，点燃一堆火来。
“众弟兄，做好警戒。”吕初生也怕有诈，吩咐十余亲兵左右警戒，过来扶住爱妻，坐到小魏身旁。
山风呼呼，火光猎猎。
“贤侄，伯母信你。”蔡如意醒来，想问石剑下落，却又不敢，改口之后，伸臂给小魏上药。
“小兄弟，你不是说石将军在此吗？他人呢？”吕振明左顾右盼，不见石剑人影，惊慌地抽刀。
“骗吴三桂的。石将军自十五年前隐居海外，便没回过土。小弟治好南宫他们的伤，讨好李自成，要回石将军昔日留在宫的兵器，以便到山海关来救你们。小弟知吕伯父是硬骨头，既不会降大顺，也不会投靠清军。吕家与吴家必起争执，所以拉虎皮作大旗。”小魏一边给蔡如意上药，一边解释事宜。
“你年纪小小，怎会料事如神？”吕初生满门愕然，异口同声地问。
“小侄除了有‘小华佗’美誉外，还‘小诸葛’雅号，当然料事如神了。”小魏给蔡如意上好药后，又拿药瓶过来给吕运通上药。
“哈哈哈……小诸葛？真有你的！小兄弟，你是何方神圣？”吕振明闻言而笑。
“英雄不问出身。大哥，千里有缘来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咱们有缘，咱们以后会好好相处的。只是伯父的断臂刚才没拾来，小弟帮不上忙了。”小魏给吕运通上药后，又替他包扎一番。
“相公……”蔡如意闻言，眼泪汪汪地握着吕初生空空的衣袖，甚是难过。
“夫人，咱们一家四口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大明在神州各地，尚有五十余万兵马。咱们想法到南京去，找到新皇，再与清军决战。”吕初生单臂搂过爱妻，好言相慰。
“不。吕家虽然不是王孙公卿，但也藏银不少，足够咱们儿孙无忧。何必再为庸君卖命呢？”蔡如意伏在丈夫怀，不同意再去南京。
“娘亲说得对。朱由菘即使能在南京登基，实权也是操在马士英手。而马士英之心，路人皆知，他不过是想挟天以令诸侯，岂会诚心光复大明？”吕运通赞同蔡如意的想法，又分析马士英为人。
吕初生闻言，想想自己戎马一生，到头来却是报国无门，壮志未酬，黯然神伤。

第二十九章　温言辣止内耗

一阵冷风吹来，火光摇曳不定。
“有人……”吕振明忽然一声惊叫。
“哈哈哈……原来吕家余孽在此？”火光，南宫、龚寒玉、龚冷月、杨威、阳海鸿、洪顺畅、朱常生、段世英、谭司旺、罗马、岳红等人围了过来。
他们是来查探山海关军情的，不意见山林里有火光，围过来一看，竟是吕运通等人。
“小贼，还我兄弟命来。”龚冷月见吕振明，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时抽剑扑上。
“哈哈……我好怕……”吕振明虽感一阵悲哀，但佯装镇定，拾起金盾迎上，二人旋即交手。
“狗贼，还我星儿命来。”龚寒玉血红着双目，挺剑剌向吕运通。
“哈哈……龚家今晚要绝后了。”吕运通浑身不惧，抓起画戟，奋勇当先，意欲让父母先逃。
金盾奇重，盾风呼呼，挟着吕振明阴寒的掌风。
龚冷月接了三招，已觉呼吸困难，步步后退。
画戟是集兵器大全的兵器，戟上既有枪尖，又有月牙刀，戟柄还可当棒使。
吕运通握着画戟，左划右扫，直捅抡砸，又岂是龚寒玉能挡？
杨威拔剑欲助龚氏父，却被罗马拉住。
岳红横刀一挡，也拦住暴跳如雷的朱常生。
段世英、谭司旺、南宫围向吕初生夫妇。
阳海鸿怔怔地望着小魏。
寒风夹着冷雨，从林荫飘洒下来。
“住手！”小魏急喝一声。
“小华佗？原来你是奸细？奶奶的，俺们都让你这小杂种骗了。”洪顺畅忘了小魏曾治好他的双臂，愤怒斥责。
“洪兄，小弟是郎，宗旨是治病救人，即使吕将军是大清将领，小弟一样会救治他。何况他是抗清英雄，多年镇守山海关，与清军浴血奋战十余年。吕将军刚才为劝吴三桂别降清而断一臂，此等英雄，岂容尔等玷辱？”小魏抱拳拱手，拦住洪顺畅等人去路。
“南大侠，且慢！”罗马闻言，急晃身上前，拉开南宫，又朝小魏眨眨眼。
洪顺畅一怔。
段世英、谭司旺二人急退后数步。
“大顺兵马虽有二十万人，却未必能胜吴三桂的铁骑，更何况他有清军作后援。李自成正需用人之际，尔等自称大侠，开口闭口皆曰救民于水火，为何不暂放个人私怨？联手吕运通、吕振明二位兄长抗击吴三桂与清军？”小魏见状，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小兔嵬，你休想。老夫今晚一定让吕家血债血偿。”龚寒玉闻言，却破口大骂小魏。
“对。大顺兵多将广，何须靠吕家小贼卖命？”朱常生闪身避开岳红的杀倭宝刀，抽剑一招“行云流水”剌向吕初生，一剑追魂。
“吕某乃大明将领，岂会投靠流寇？”吕初生怒吼一声，抽刀而出，一招“三羊开泰”，既拦又劈，势不可挡。
“休想伤吕将军……”
吕氏亲兵家将急拥而上救主。
“啊呀……”南宫呼呼两掌，震翻了两名亲兵。
段世英、谭司旺二人出手如电，瞬间杀了吕府两名家将。
火光透血，林木摇曳。
“住手！”
树梢又跃下一人，长衫一罩，已罩住段世英的头。
段世英竖指一击，“卜”地一声，气流戳破长衫，趁势张手一扯，欲扯破长衫，却脖一紧，不由自主地在长衫伸出舌头。
瞬息之间，他的脖已被来人捏住了。
“石心儿？”
众人惊心动魄地退跃一边，异口同声惊叫。
“大顺将士真是土匪。小魏为你们治病疗伤，你们却听不进他一句话。哼！什么大侠？国难当头，为何不众志成城抵御清军入侵？为何不攻打卖国求荣的吴三桂，却在此闹内讧？全是狗熊！”石心儿长衫一收，松开五指，怒斥南宫等人。
“呼……”段世英收回舌头，满脸涨红，呼呼直喘粗气。
南宫闻言，惭愧地退后数步，蹲下身，习惯地脱鞋，欲挠脚板，蓦然又想起脚气已被小魏治愈，不由气恼地扔鞋一边。
龚氏父怒目而视石心儿，却慑于他武功高强，只好喘着粗气，走到另一棵树下歇息。

第三十章　心儿霸气摄群雄

“奶奶的，以前只以为石心儿是野狼，没想到他甚是明白事理。他是什么鸟人？武都这么厉害！”谭司旺被石心儿一番话警醒，退后一边，喃喃自语，不知是骂还是赞。
“心儿兄弟，你来了？”岳红亲切上前，拉着石心儿的手，好不亲热。
“哈哈……姐姐，你不怕罗马大哥吃醋呀？”石心儿一笑，厚唇皓齿。
蔡如意脑海里浮现石剑的样，不由心念一动。
“换了别人，大哥肯定吃醋，可你只是小屁孩，大哥岂会吃小兄弟的醋？”罗马走近石心儿身旁，丝毫不怪意。
“石心儿，你别仗着你是石剑之，就可以乱来。大顺兵马二十万驻扎在石河里……”
石心儿欲言之时，朱常生已暴跳如雷。
“家父既敢让小弟独闯江湖，便是信得过小弟武功。朱兄，不看僧脸看佛脸，看在吕将军与吴三桂的抗争上，看在小魏兄弟救治了大顺将士的份上，放吕将军一马。须知李自成虽然领二十万兵马而来，但都是拿锄头者居多，未必能胜吴三桂的铁骑。别忘了，关宁铁骑乃是大明的第一悍兵。”石心儿这回倒没拿武力压人，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劝说。
“那老夫的星儿之仇呢？”龚寒玉慑于石家声势，一时不敢上前，但语气仍是十分激愤。
“你们抓吕源老前辈在先，吕家的人要逃出刘宗敏的魔爪，伤人是必然的。若吕老前辈不会武功，恐怕也伤于龚冷星之剑下。不管如何，石某在此，谁也别想伤害吕家的人。”石心儿寸舌不让，紧紧护着吕氏一门。
南宫、杨威、阳海鸿等人心头一凛，均想：与石心儿交手，又不知得死多少人呀？那不是仇恨越结越深？岂不是又如二十年前武林人围杀石剑一样？造成武林血案无数？再说，这贼小言之有理，大敌当前，武林人岂能内讧？
他们想到此，心头的怨气渐渐消息。
“石河决战在即，若吕将军能够出马抗吴三桂，必振大顺士气。诸位大侠，明日双方交战，还有用得着小弟为尔等疗伤的地方，你们罢手言和吧。”小魏虽然说得不如石心儿有霸气，但也委宛动人。
“龚大侠，明日与吴三桂决战，义军必有死伤，若有小华佗少侠出手相救伤者，也不致于冤死过多的义军将士啊。”阳海鸿心头大震，连忙相劝龚寒玉。
“龚老前辈，是非恩怨，以后再算吧，大敌当前，以和为贵。”罗马也走过来相劝龚寒玉。
“龚老前辈，龚大哥的脖，小侄也能治。”小魏又指了指龚冷月的短脖。
“哈哈哈……”
龚冷月脖粗短，平生最恼别人说他短处。
“小杂种，你……”他此时闻言，气得满脸涨红，气呼呼地指着小魏，却说不下去。
龚氏父又遭小魏戏弄，会否兵戎相见？

第三十一章　沙场点兵擂战鼓

且说龚冷月被小魏戏弄，气得七孔生烟，欲拔剑相向。
龚寒玉却想：罗马之言有理，又有石心儿在场，眼下肯定杀不了吕初生一家，报仇之事也只能以后再说。这小魏医术高明，老夫是亲眼所见，月儿因脖奇短，至今没有婚配……
“你们回军营去吧，石某明日从侧旁杀出，冲乱吴三桂的铁骑兵。”石心儿不想他们在旁，免得时候长了，双方又起争执。
“什么？你……明日助大顺出战？”南宫闻言，狂喜相问。
他急急抓鞋穿好，起身过来。
“吴三桂家人被刘宗敏关押地牢，本值得同情。但是，他投靠清军，就是叛国贼，世人皆可诛之。”石心儿一笑，坚毅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南宫上前，紧紧地握着石心儿的手，甚是激动。
龚氏父恨恨地瞪了南宫一眼，无语先行。
“心儿兄弟，明日看你雄风了。”罗马拍拍石心儿的肩膀，牵着岳红的手，转身走了。
“心儿大哥，小弟将画戟、金盾转赠吕家二位哥哥了，请莫怪。”小魏走上前来，朝石心儿一拱手。
“不不不……”吕运通、吕振明均是不好意思，提来金盾、画戟，欲还给石心儿。
“二位兄长，相貌俊雅，气宇轩昂。小温候配画戟，夏寒风配金盾，都是绝配。阻挡清军入关，二位兄长冲锋陷阵，岂能没兵器？小弟相信小华佗兄弟的眼光。”石心儿拱手一辑，还是赞成金盾与画戟赠与吕氏兄弟。
“大敌当前，阻挡清军入关为上，明日战场上见。”小魏背起包裹，插好钢伞，朝眼神异样的段世英、朱常生二人招招手，消失于夜色。
风停雨晴，星光灿烂。
“贤侄，谢谢你。”吕初生见强敌离去，噙着感激的泪水，向石心儿躬身道谢。
“石吕两家是世交，道谢便是言重了。吕伯父，你是好样的，坐。”石心儿扶吕初生坐下，翘指称赞。
“兄弟，那明天你出战用什么兵器？”吕运通扶蔡如意坐在火堆前，又问石心儿。
“有交手的地方，就有兵器。大哥，你配上画戟，才不虚小温候之誉呀！”石心儿一笑，生怕他提还画戟之事，又激他一下。
“那本是虚名。唉……只盼明日一战，能解开吕家与武林人的心结，免除大患。”吕运通腼腆一笑，又长叹了一声。
“放心睡会吧。有那个小神医在，武林人不敢不给面。”石心儿拉他坐下，一起靠在一株树上。
吕初生闻言，登时心宽，独臂揽过蔡如意，靠在一株树上，合目养神。
“怎么石家的孙都那么早熟？瞧这石心儿年纪不过十八岁，凡事似胸有成竹的。想当年石剑也是那样，为官一任，城府极深，压谁谁倒，提谁谁升。唉……他还好吗？他与龙飘飘过隐居的日，该是神仙眷侣吧？”蔡如意怔怔地望着石心儿，出神胡思一会，沉沉睡去。
她一觉醒来，但听山下已是杀声震天，吕初生、石心儿、吕运通、吕振明已不见踪影，眼前唯剩几名亲兵相伴。
她欲起身，却浑身无力，早被吕初生点了穴道。
“夫人，将军领公出战了，他嘱托小人几个看护好夫人，来，吃口蛇肉。”一名老亲兵将一条烤好的蛇递与蔡如意。
“我……怎么吃得下？”蔡如意闻言，全身惊颤，泪水喷涌而出，生怕吕初生父有难。
石河在山海关城西，如同山海关西的护城河一样，环绕于山海关外，河床上面布满了丛生的杂草，裸露的岩石将河水分割成一个个的小水潭。
已经赶到山海关石河西岸的李自成，闻得小魏、南宫等人归队，甚是高兴，下床披衣，连夜接见。
“南大侠，听说你的脚不会痒了？”
南宫磕见之后，身后传来一声调侃。
他回头一看，却是崆峒派掌门、“瞌睡虫”满清，携爱女“狐狸精”满园春在调侃。
“哟，你们也来了？太好了，明日一战，一定能诛吴三桂。”南宫没有生气，上前紧紧相拥满清。
“老夫也来了。南大侠，怎不抱抱老夫？”昆仑派掌门、“响尾蛇”曾几何也牵着爱女、“青花蛇”曾灵月的手，含笑而立。
龚寒玉在不远处正与刘荣融拱手相见。
残星明灭，东方欲白。
“禀皇上，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已经在石河对岸严阵以待。”此时探回报。
“吴三桂那几个鸟兵，不堪一击，慌什么？南大侠，走，宰吴三桂的鸟兵去。”刘宗敏不待李自成发话，便领南宫、阳海鸿、龚寒玉父率万名将士而去。
“唐通，你率领所部万余人绕道前往关外的一片石立营，准备与权将军东西夹击，一举夺下山海关。”李自成命明廷降将唐通随后出兵，准备夹击吴三桂。
“遵旨。”唐通领命而去。
“请诸位跟着唐通，他听命，你们随他杀敌。他倘若有变，就斩他于阵前。”李自成对曾几何、满清、刘荣融三人客气很多，因为他们不是大顺将士，皆是武林义士，纯属义助而来。
“皇上，给一小队骑兵给小民指挥吧，呆会小民得给伤兵疗伤。”小魏朝李自成拱拱手。
“哈哈哈……好，朕就给你五千兵马。立儿，你随小神医一起，救护伤者，以示天威。”李自成闻言，哈哈大笑，点头同意，又令爱李立同行。
“儿臣遵旨！”李立虎头虎脑，长相刚猛，应声而去。
“父皇，女儿也去。”李自成之女、“小桃红”李清秀见状，朝他拱拱手，转身而跑。
她皮肤黝黑，黑透红，别有风采。
“喂……唉……，真是女大不留。”李自成欲拦，已来不及了。
李清秀已一溜烟跑出军帐去了。
吴三桂与李自成之战谁胜谁负？

第三十二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
晨风徐徐，送来一股血腥味。
“杀……”两军喊杀声已经响起。
双方兵马在燕塞湖岸边展开。
“权将军，卑职打头阵。”南宫在马上朝刘宗敏拱手请示。
“好，头阵一定要赢，以振三军士气。”刘宗敏点了点头，又再三叮嘱。
打仗时刻，他没了在京城的残暴凶狂。
南宫扬刀，策马而出。
对方阵，领万余关宁铁骑的是杨坤。
偏将郭云宵见南宫策马扬刀而出，对杨坤道：“将军，卑职愿往迎敌。”
“小心点，那贼叫南宫，外号摔碑手，是江湖有名的莽汉，双掌可开碑裂石。”杨坤点了点头，又不忘叮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