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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黄云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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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水寇闻听均狼狈逃窜。谁知逃得匆忙,竟然忘了把于越海救上船来,于越海只好划着水,在后面拼命追赶。
陈一华哈哈大笑,打得兴起,还要去追,被张世杰制止道:“别追,免得中了人家的圈套。”
陈一华道:“算……算你们跑的快。”乖乖地跳到船上。
黄太郎撑起橹,按照来时的水路继续赶往盘龙岭。
陆崖来到尹兰跟前,关切地问:“尹姑娘,不要紧吧。”因为张世杰在一旁,他不好意思叫兰儿。
尹兰衣服被水浸湿,神色甚是狼狈,摇摇头,没言语。
杨钦虎怒道:“若不是鞑子侵犯中原,哪里会有这些水寇。”
张世杰一阵苦笑,“钦虎,你错了,就算鞑子不进犯中原,这些水寇也是很多的,大宋末年……哎,我不得不这么说,战事不断,流离失所之人何止百万,而咱们朝廷也是*软弱,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
陆崖道:“原来张伯伯一早就看到了朝廷的软弱,可为什么还要对大宋忠心耿耿呢。”
张世杰目光一聚,望向远处,凛然道:“‘中原干戈古亦闻,岂有逆胡传子孙’?朝廷再软弱无能,终究是汉人的江山,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的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陆崖喃喃地说道:“原来也是为了青史留名,可是最后并未成功,如此执着真的值得吗?”
张世杰道:“你还小,于我和你父亲个人而言,自身的成败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但求问心无愧尔。”说完,张世杰淡淡一笑,微风吹得他花白的胡须轻轻抖动,朝阳撒在水面之上,碧光粼粼,映照得张世杰脸上一片闪亮,那双本已有些暗淡的双眸也现出光彩。
听了张世杰的话,陆崖从未觉得任何人可比张世杰伟大,甚至包括师父,似乎张世杰此刻的光芒已经超过了他十年间认识的所有人,陆崖心中感动,想到陆秀夫也是如此,对父亲的怨愤减轻了许多。但对母亲的死,父亲是否真的问心无愧,若有机会倒想当面问问。
杨钦虎听完张世杰说完,拱手道:“太傅忧国忧民,大义凛然,不愧当世人杰。”
张世杰苦笑道:“只是说说心里话罢了,就算将来我们无法成功,我也死而无憾了。”
杨钦虎道:“太傅说哪里话,如今我们有了陆崖将军,将来再收了辛大侠,那时我们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何愁大宋江山不复?”
张世杰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只怕你我都看不到那一天。”
尹兰在一旁听着这些国家大事,觉得索然无味,她心中自然也是希望能恢复大宋江山,可就算不恢复她也觉得没什么,只要自己心爱之人和义父过得好也就知足了。陆崖也许是她心爱之人吧,虽然相处不久,二人感情的结局也无法指望,可仍希望陆崖可以过得很好,义父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然也是希望他好的,只是这两个人又似乎都对恢复宋朝的江山更感兴趣。又想那个所谓的表哥,算不算亲人啊,自然不能算自己心爱之人,但也不是自己厌恶之人,对他没什么感觉,一想起表哥,尹兰不禁又发起愁来。
她坐在那蜷着腿坐着胡思乱想,面前几个人说的话不再留意,只是知道他们在说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她一句也没在意听。渐渐地有些倦意,竟然依着船舷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中觉得船身一晃,尹兰连忙睁开眼睛,只见后面五十余艘小船追来,已经把铁钩绳索搭到船上,正在向这边射箭,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个中年汉子——于越海,只听他高喊:“咱们不要钱了,就要那标致的小娘子,哈哈哈,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要陪咱乐乐!”
说话间几支箭已经射到船上,杨钦虎正拔剑乱挥,箭枝应声而断,陈一华挥动双手,左拆右挡倒也无妨。张世杰在黄太郎保护下,躲进船舱。陆崖也可自保,唯独尹兰手无寸铁,又不会什么武功,听那汉子说得难听,气得顿足捶胸却毫无办法。
那些水寇越聚越多,箭也就越来越多,众英雄虽然身怀绝艺,但船上无处藏身,再战下去也都要变成刺猬了,杨钦虎眼见不敌,渐渐向船舱后躲避,陈一华纵然勇武,可箭矢太多,天大的本领难以施展,急急越入水中,片刻不见了踪影。陆崖拿起船桨拨打雕翎,退到尹兰身旁替她抵挡,众水寇暂时无法登上船来。
险道人喝令喽???胺呕鸺?薄?p》火箭箭头都用油松包裹,点燃后如火蛇般纷纷向大船窜来,此刻便有通天本领也是毫无办法了,就算不至于受箭伤,烧也烧死了。陆崖手持船桨护在尹兰身侧,见火箭如雨般射来,把船桨舞动如飞,没有一箭伤到佳人,陆崖自己肩头却中了一箭,举船桨的手臂顿时一麻,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叫人伤了尹兰,身子一扑,将尹兰护住,一枝火箭正射在尹兰脚边,噗通一声钉在船上,尹兰惊呼一声,裙角已被点着。
眼见义父躲避到舱内,自己此刻惊得半步也难移动,烧着的裙角也顾不得拍打,只是把头埋在陆崖怀里,偷眼向后看去,就在此时又一枝箭射向陆崖背心,此刻容不得她有半点耽搁,她虽然不会武艺,可情急之中也有一股激劲,使出平生的力气,双手抱住陆崖向旁一倒,跌入水中。
水寇眼见得手,拉动方才射向大船的绳索把大船扭得左右摇摆,渐渐登上船来。
水下则早有水手去擒拿陆、尹二人。别看陆崖刚才在船上威武,到了水里可不如这些水寇厉害,再加上方才身中一箭,半身麻痹,已然知晓那支箭有毒,此刻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还未等挣扎,早有人用渔网把他二人捉住,拉上船来。尹兰心想若被他们捉住受辱,不如就在此刻咬舌自尽了还好。
忽然,陈一华忽然从水底钻出,大吼一声,单拳向船头一击,打得木屑纷飞,接着双膀较力,竟把小船弄翻,船上几个水手均跌落水中,陈一华则钻入翻船之下,于越海大喊,“放箭,放箭!”
顿时箭如雨发,射了一通,于越海手一摆,众水寇这才停手,派人到翻船附近一看,不但陈一华不见了,连被渔网捉住的一对男女也是踪迹皆无。
于越海恼羞成怒,“把那船上之人通通抓了回寨。”
船上的火已经越来越大了,船舱内再无法躲避,众水寇纷纷登船把张世杰、黄太郎、杨钦虎团团围住。黄太郎手拿着哨棒护在张世杰身旁,只听张世杰道:“太郎你不用管我了,速速逃回岛上报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黄太郎道:“大人,小的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忠义二字,如今别说走不了了,便是能独自逃生,小人也要与大人……与大人……”
张世杰点点头,知道三人也难以脱身,道:“好,就让我们三人同赴黄泉吧,只恨我不能战死在沙场,却死在这帮龌龊的贼子手中。”
众水寇手搭着弓箭,那箭头直指着三人,于越海奸笑道:“还??率裁矗?隙?鳎恳?懒嘶棺八?璧乃悖抗???!?p》张世杰怒道:“你等同是汉人,不去杀那些侵入中原的蒙古人,却在这里干这等营生,不觉得惭愧吗?”
于越海对手下人吩咐:“去看看船上有什么值钱的没有。”
一些人领命去了,于越海这才答道:“大宋亡国十几年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等也只是混口饭吃,你说的那些关我屁事?咱们要的是吃饱饭,若不做‘买卖’弟兄们喝西北风吗?”
张世杰把脸一仰,正色道:“你们也知道自己身为汉人,也曾是大宋子民,也是江南的儿女,对那些胡虏暴行能甘心忍受,却对自己的同胞下起毒手,真叫老夫痛断肝肠,老夫今日由死而已,恨只恨死在你等这些狼心狗肺的人手中。”
于越海闻听把眉头紧锁,听这老头说得慷慨激昂,神色中几许凄楚、几许坚毅,倒叫他不敢侵犯,低头对险道人耳语几句。那道士听罢问张世杰:“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张世杰还未答话,杨钦虎在一旁说道:“这位张世杰。”
于越海一听没什么反应:“哦。是吗?”
张世杰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险道人又问杨钦虎:“你究竟又是何人?为什么知道我们的名姓?”
杨钦虎也不隐瞒:“我是轩辕庄庄主杨钦虎。”
在场众水寇全都神色大变,别看张世杰这些人有的听过,有的没听过,就算听过的也想不起张世杰是何许人也,轩辕庄杨钦虎的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轩辕庄在苏杭一带实在是太有名气了。
于越海此刻也不再嬉皮笑脸:“你真的是轩辕庄庄主?”
杨钦虎知道自己在苏杭颇有威望,以为这些人听到轩辕庄必然要给几分面子,当下说道:“正是,怎会有假,既然知道我的名头,咱们不如交个朋友……”
于越海忽然大笑起来,“你的名头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怕你不成,官府来人我也不惧,没想到啊,今天捉了条大鱼啊,咱们打鱼这么多年,今日收获最大。”
险道人赔笑问:“帮主,为什么这么说?”
于越海道:“轩辕庄谁不知道啊?那是苏州第一富户,便是这船上没什么好东西,轩辕庄怎么会没有?咱们劫了庄主了,他庄上的人还不乖乖送钱来,那时我们要什么就有什么,再也不必干这勾当了。他还指望和我交朋友,我交他妈还差不多,可笑可笑。”
杨钦虎听他们如此说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道士也奸笑一声:“英明啊,寨主英明。”接着又把脸一沉,对杨钦虎说道:“那逃走的几个是你的庄客?”
倒是张世杰忽然心念一转,何不吓吓他们,或许还有一线之路,“那是辛不平,辛大侠的两名弟子,还有小女。”
这一招果然奏效,辛不平号称江南大侠,最爱抱打不平,这些人就算没与他打过交道,也听过辛不平的大名,那于越海与险道人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互相看了看,均想这件事可不太好办,他们以为轩辕庄是安善良民,虽然有钱,庄上也有不少能人,可庄主在我们手上他们怎么敢胡来,到时只要要挟他们不报官,就可坐地收财,何况苏杭一带的官府都是无能之辈,鱼柳帮坐拥地利倒也不怕。可辛不平这人不好惹,都知道他特立独行,没人可以要挟得了的,而且武艺高强,江湖上成名已久,纵然自己人多,也未必对付得了。
杨钦虎见众人犹豫,便道:“既然各位都知道辛大侠与我们轩辕庄有交情,我看……”
“你看?你看什么?”于越海立即变脸说道:“又想叫我们放你?到嘴的肥肉,难道能丢了不成,辛不平再厉害能有多大能耐,况且那人身中毒箭,能否活着见到辛不平都不一定。你们今日休想走了,来人,带回去。”
几个人拿着黑布将三人眼睛蒙住,又用绳索把三人捆个结实,杨钦虎手中的八王剑自然也被缴了去,水寇推推搡搡把三人分别押到小船上。
张世杰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唯一的希望就是陆崖和尹兰脱险以后再来搭救自己了。
第18章(上)悲切切晴空惊魂
哗——!
一艘小船乘风破浪而来,船上站着个道士,手拿拂尘,头戴黄巾,穿着道袍,风一吹,道袍和胡须迎风飘摆,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满脸的怒容,与他的打扮极不相称。只听他对划船的人喝道:“他娘的,快点,别叫他们跑了。”
再看这船并非一般的船,没有橹、没有桨,船下两只大轮子,船头一个把手,控制船底轮子的方向,两名水手各踩着一个可以旋转的踏板,每踩一次,船就向前走一丈多远,十分迅捷。
那踩着轮子的两人听到道士喝令,不敢怠慢,脚下用力,轮子飞转,溅得水花四起,小船也走得更快了。
这道士正是险道人了。原来于越海回去之后仍觉得不妥,万一辛不平的弟子逃脱麻烦的很,不如追上去杀了,因此他与险道人带上水寨里十几艘最快的船——他们称作风火轮前来追赶,险道人负责引路,他自己则指挥射箭。
十艘风火轮跟在险道人船后,船上弓弩齐备,纷纷射向跑在最前面的大汉。
那大汉手提着渔网,渔网里兜着一男一女,单臂拖着二人,拼命划水,速度竟不下身后的敌人,此人正是陈一华,渔网里的自然便是陆崖和尹兰二人。
陈一华游得虽快,后面人追得却紧,尹兰双手仍环抱着陆崖,她用嘴唇轻轻触碰陆崖的额头,正在发烧,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可在这狭窄的渔网之中,想要转身都已经不能,何况医治他呢?
“陈大哥,”尹兰焦急地说道:“麻烦你找个地方歇一下,你师弟怕是……怕是熬不住了。”
陈一华此时也有些累了,边跑边喘:“我……我也想歇……歇一下,后面弓……弓箭太厉害。”
陆崖微微睁开眼睛说道:“大哥,你放下我,带着尹姑娘先走吧,回去禀报师父,或许还能有办法。”
陈一华闻听,反倒把气一提,跑得更快了。他心中有个傻念头,回去禀报师父,说师弟出事了,师父肯定要责罚于他,因此他此刻也不听陆崖的,心想无论如何不肯放下师弟独自逃生,只盼着快点逃离虎口。
尹兰则责备道:“说什么话?丢下你,你便死定了。”
陆崖勉强一笑道:“若是死在你的怀中,我也心满意足了,可你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你还是……”
尹兰道:“别胡说,快看,前面有座小岛,陈大哥,我们先上了岸了再说。”
陈一华也看到前方一座小岛,岛上有个小小村落,有几十户人家,想是太湖上的渔民。陈一华道:“看看……前面小……小岛是不是……有……有大夫。”此刻他神智倒明白过来,情急生智这句话说的却在理。
三人刚刚登上小岛,后面那道士也快追到了,陈一华忙解开渔网,把尹兰、陆崖放了出来,尹兰道:“陈大哥,你能否先抵挡一阵,或把他们引开也好,我扶着陆崖躲避一会,好给他治伤。”
陈一华道:“好,我师……师弟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此刻情势紧急,他说话竟然利索不少。
尹兰轻轻点头,用手搀着陆崖向小村走去。走不多远,身后传来喊杀之声,尹兰也无暇理会,只希望陈一华可以多抵挡一阵,为自己争取点时间。
陆崖见她身体纤弱,勉力地搀着自己,心中柔情无限:“兰儿,真难为你了。”
尹兰没说话,只是觉得陆崖的脸颊挨着自己的胳膊,很烫,烫得她脸都红了。
二人走进村里,见村口立着块碑,上写熊家村三个字,二人没敢在村口停留,拐过一条小巷子,转到了一间比较隐蔽的农户门前,这农户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尹兰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陈一华与水寇的身影了,这才扣打门环,“有人吗?”
不多时,大门打开,从门内走出来一个肥胖的农妇,此刻是中午想必那农妇正在做饭,身穿着围裙,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说道:“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见二人浑身衣服湿透,那男子身上还插着一枝箭,本来被鲜血染红的衣衫,因为被水浸过,血色已然淡了,可看起来仍然很吓人。
尹兰道:“大婶救救我们,我们被水寇追,他身上中了毒箭,需要医治。”
胖女人道:“咱们这村可没大夫,如何医治得了,你去找别人吧,况且那些水寇,咱们也惹不起,你们快走。”说罢便要关门。
尹兰赶紧用手撑住门,道:“求求大婶帮帮忙,我感激不尽。”说完把脖子上的玉豆荚摘了下来,这是她和陆崖在轩辕庄密室里带出来的,她回去后用金链穿起,一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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