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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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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提夏十榆,但蓝熙书总能感觉到夏十榆的影子在每个人的心头飘荡,那种心酸如鲠在喉,好在都是久经生死场面的人,都能控制得住情绪。
半年的隔离不曾有半点隔阂和疏离,夏十榆不在了,蓝熙书无形中成了他们赖以支撑的精神支柱,龙门所没有了夏十榆,他们睹物思人没法在虎牙口待下去了,想换个环境,他们首先想到了蓝熙书。
细细听完王老爹说完,蓝熙书坐在两个老人的对面替他们斟满酒:“很高兴王老爹记得起小书,是我疏忽了你们的处境,来的正好!我会给您一个着落,让您安度晚年!”
“不是!不是!小书!王老爹可不是这个意思。”王百草受了风寒鼻音很重的摆手解释,蓝熙书知道无亲无故的他不想拖累自己的,蓝熙书一把握住王百草青筋裸露的大手:“王老爹!见外了不是,我一向视你们如亲人,蓝熙书在龙门所的日子你们的好,蓝熙书会永远记得!”
“我知道!但是……”
“行了!老王!你跟他客气啥,跟他客气就不来找他了,受不了你这一老一少,矫情!”安之钱捏着小酒盅慢慢砸着,并不看他们两个,左脸眼角下的伤疤皱巴巴的肉亮。
呵呵!蓝熙书王百草都呵呵轻笑了。
“那啥,知道你小子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我跟老王头商量了,我也不是找你倚老卖老来的,我们还敢我们的老本行,京师之地人也是吃五谷杂粮,也会头疼脑热,赶明天我哥两就转转,看那家药铺能落脚行医看病,饿不死人的。”
安之钱酒足饭饱,看着房子小安和贞姐在一边儿小声唧唧喳喳。
“找你看病都是胆大的,呵呵!小病小灾的都得让你吓瘫喽!”蓝熙书对待安之钱的感情截然不同于王百草,对待王百草蓝熙书是打心眼儿以长辈敬重爱戴,安之钱就不同了,两人很大程度上是忘年的莫逆之交,言语说话向来无拘无束,有小安在还顾忌点儿,小安要不在蓝熙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大没小之极。
“你别打击我!臭小子!以貌取人不是君子所为!我相信总有识货的!”安之钱摇头晃脑,这顿酒喝的时间太长,他有点儿微醺微醉。
“算了!先在这儿待些日子,不急,咱不要受气于人端人家的饭碗看人家的脸色,我会仔细留心盘一处铺子,真正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蓝熙书在路上就想好了,他知道王百草医术尚可,特别是安之钱对一些个疑难杂症有研究,两个人开个行医问病之所不成问题。
“我有这意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门面房,也不知京师的行情!”王百草见蓝熙书不喝了也推了酒杯,房子和小安抢着收拾东西。
“甭操心!凡事有他呢!”安之钱一指蓝熙书,眯眼靠在椅背上。
“嗯!等我消息!不要心急!找个稳妥妥的,做个长久的打算。”
之后,又各自讲了别后的简单经历,当真是秉烛夜谈。
蓝熙书从广生客栈出来的时候已经东方鱼肚白了,雨后初晴的好天气,雨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蓝熙书打着哈欠,街面上早有行人了,叫卖豆腐的梆声清脆远远地传来。
哈欠连天的蓝熙书进了北衙门,守卫换岗,看见蓝熙书都腰板笔直,甩了马缰绳,蓝熙书的倦怠神色让出来恭候的司狱殷勤上前,还以为蓝熙书夜生活过于丰富没睡好呢。
“大人!时候还有些早呢!先眯会儿也不晚!”
这话说到蓝熙书心坎儿里了,蓝熙书应着就奔了内堂,司狱和几个小吏紧着收拾内堂的床铺,哪知道一回身,蓝熙书和衣在青藤躺椅上,头一沾枕头,蓝熙书就鼾声如雷了。
蓝熙书是被井运水给扒拉醒的,一大堆公文吴连旺整理过了就等他过目呈报了,每个人出入都轻手轻脚的,井运水来了可不听那个,扒拉醒了蓝熙书他一屁股坐在蓝熙书对面,小吏把饭菜端上来他开始海吃。
蓝熙书做起来,浑身发酸,吴连旺借这个节骨眼把该蓝熙书过目的案犯资料让蓝熙书过目,还有一大宗追缴的赃物数量,蓝熙书推开没看,昨夜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走形式的就免了,蓝熙书交代该书面呈报的就书面呈报。
丁哑告诉蓝熙书有一个人等候很久了。
“谁?”蓝熙书反感的扭了扭脖子拍拍后脑勺,他看了看吴连旺,挡人的活路交代给吴连旺了,吴连旺赶紧说:“大人!这是井大人放进来的!”
蓝熙书看着吃得满嘴流油的井运水,也不追问,也凑到桌子旁,拾起筷子开始吸溜一碗肉丝面。
“老吴!吴有礼!跟我们一起回京的太医!给个面子而已!老好人嘛!”井运水吧嗒吧嗒嘴。
人熟是个宝!
“干嘛来了?”蓝熙书问丁哑,示意丁哑吃点,丁哑摇头他吃过了:“不会和龙如人有什么瓜葛吧!”
“他要当面跟你说!”丁哑特别的眼神看了下蓝熙书。
嗯!蓝熙书扒拉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请他来见!”

第二百二十章 盛三探路老赵摸底

“太医吴有礼?”蓝熙书忽然的灵光一闪,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井运水不关心吴有礼干啥来了,他吃饱喝足一抹嘴出去公干了。
屏退了一干杂役,吴连旺在看蓝熙书的脸色决定自己是走是留,蓝熙书请吴连旺坐,吴连旺谦恭的坐在了下首,这让他心理上很受用。
很快老太医吴有礼晃身跟着丁哑进来了。
“见过蓝大人!”
“太医见外了,请坐!”蓝熙书迎到门口,满脸堆笑又把花白胡须一大把的吴有礼让到椅子上,吴有礼与其颌首见礼,他不明白别人都打发了,蓝熙书何以以礼相待一个老太医。
吴连旺的不解是有来由的,太医院太医虽然供职皇宫大内,但是品秩不高,统辖太医院的老大院使才正五品,说起来也就是跟蓝熙书平起平坐,甚至蓝熙书还要高出那么一点儿,至于下一级的左右院判是正六品,吴连旺都不放在眼里,太医叫着好听,说白了也就一看病的,在贵勋不胜枚举的皇宫大内毫无地位可言,甚至都没有民间德高望重的大夫来的受人尊重。
吴连旺也就是给蓝熙书面子才弓了躬身,对于吴有礼的礼遇受之坦然。
吴有礼诚惶诚恐的坐下来,北镇抚司臭名昭著,他也是第一次来,一般人是很忌讳来这个地方的,蓝熙书跟他的兄弟们吴有礼很熟悉了,即使蓝熙书新晋北镇抚司镇抚他也没觉得怎样,但是吴连旺他不认识,再加上吴连旺派头十足的在那儿一坐,谨小慎微的吴有礼就觉得坐在椅子上跟坐在刀尖上一样难受。
吴有礼硬着头皮在椅子上罗圈儿揖:“一大早烦劳各位大人!”
“吴太医!几日分别就见外了,赵太医是小蓝入关的第一个朋友,有话但说无妨!”蓝熙书也坐下来,丁哑亲自接过小吏的托盘奉茶到了吴有礼跟前:“老吴用茶!”
“哦哦!”吴有礼接过茶,推了推盖碗放到手旁的案几上:“宫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也牵连我们太医院的东西,这个,我们院使大人让我来看看我们太医院被盗的东西追回了吗?”
蓝熙书扭头看看吴连旺,名目繁多的赃物蓝熙书根本记不住。
吴连旺赶紧起身:“我去看看,好像有点儿印象!稍等!”
吴连旺一出门,吴有礼忽然就站起来了:“蓝大人!请问龙如人果真畏罪自杀了吗?”
屋里除了丁哑没别人了,是以吴有礼逮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赶紧问蓝熙书,言语之间神态紧张。
呵呵!蓝熙书笑了,他就知道吴有礼别有目的:“老赵!龙如人牵扯到你吗?”
蓝熙书当然记得赃物追缴里面有个带把小口的金煎药罐,因为好奇多了一句嘴,是吴连旺告诉他的御药房的物品。
“不是!”吴有礼擦了一把汗:“真不是!你借老吴个贼胆老赵也不敢监守自盗,这个说来话长,可不可以告诉我龙如人真的死了吗?”
蓝熙书咬着唇角眯眼看着很紧张的赵连成,吴有礼鼻子都出汗了,他不停的往门外瞅。
“事关重大!老吴!”蓝熙书故意很为难的看着吴有礼眉头连锁:“牵连的人很多,跟你没关系也就罢了。”
“我也是受人所托,扯个由头打听来了。”
“谁?”
“盛三!”
“盛三?”蓝熙书一下子迷惑了,盛三怎么会牵连进来。
丁哑不认识盛三,他皱着眉头凑上来刚想打听,门外响起吴连旺急匆匆的脚步声,蓝熙书摆手制止赵连成,吴有礼赶紧低声一句:“晌午!丁头胡同吴宅!”
“老吴!小蓝有私事拜托!”
吴有礼一怔,吴连旺已然跨步迈进了门槛。
“大人!果真有御药房的金制煎药罐已经追缴回来!”吴连旺把账目注名煎药罐的那一页翻好摆放到蓝熙书的案桌前,蓝熙书仔细沿吴连旺的点指查看:“还好!”
“那我就如实回去禀告我们院使大人了,不知何时可以办理这个……”吴有礼点头哈腰的看着吴连旺,吴连旺看着蓝熙书说:“大人!一般这种情况必须禀明皇上裁决结案以后,但是如果特殊情况,只要宫里出具条文,皇上点头随时也可以办的,而今皇上不在京师,太子监国也是一样的,只要太子发话或者司礼监的掌印公公出面也是可以的。”
吴连旺看蓝熙孙广利书跟这个吴有礼熟稔所以卖个人情。
蓝熙书点头:“刚才吴太医也说了,有陈贵妃身体不适,御医都是小心伺候着,这个金制煎药罐一直是贵妃们的专用,院使特别差他来问问,能不能通融一二,既然吴大人给了主意,吴太医还是请你们院使大人请示太子殿下着司礼监的人过来办理吧!总归是要按章程走的!”
“应该的!我这就回去禀明我们院使大人,烦劳各位大人!”吴有礼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信带到了,虽然蓝熙书没明确答复龙如人死没死,但是不关他的事了。
一个罗圈儿揖,心里揣揣的吴有礼被丁哑送出了北衙门。
张开望对于案情进展的呈报看过了,嘉奖一番,并着令蓝熙书赶紧结案,一干涉案人犯由宫里裁决。
耗子回来了,没事人一般大致说了龙如人家人被一直监控,逃逸的那个左司乐自裁于情妇家中,这个真是畏罪自杀。
吴连旺眨巴着眼睛没说什么,等李孝他们汇报完出去了,才皱着眉头提议下令查抄龙如人的家,在逃的左司乐死了,没人可以验证龙如人所言真假,搜搜他的家也许可以发现什么。
蓝熙书应允,着令吴连旺带队亲自去办,丁哑领了蓝熙书的眼神跟去了。
“三少!人我跟到了廊坊街,楚客居,廊坊街最大的珠宝玉器行,掌柜的名叫孙广利,湖北人,楚客居今天歇业一天,掌柜的孙广利猫进三眼儿胡同的秀女坊到现在没出来。”
耗子接过丁哑递过的茶水喝个精光接着说:“秀女坊出入的人不多,有两个败家子,一个练家子,这个练家子在孙广利进去不大会儿就走了,我跟了去,发现这人竟然进了五城兵马司没出来,而且他虽身着便装但有令牌,就这些,李四树盯着呢,确切的消息很快就有了。”
蓝熙书一点没意外,这只是证明龙如人一半的证词不假,还有一半没动静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密会盛三

宫里来人奉旨查验被盗物品,蓝熙书让吴连旺和丁哑应对,自己在内堂苦思冥想,对宫里的人事蓝熙书了解的不多,但是盛三却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自从太子朱高炽夜访杨宅,蓝熙书和盛三因为吴二狗有过交集,蓝熙书心里一直没放下盛三,他也很想再有机会结识盛三,凭感觉盛三是个可交的汉子。
蓝熙书想象不到盛三何以介入此事,他也是简单的打听了,盛三是世家,应该不会为两钱儿里外勾搭做这等不入流的事。
时常听到宫里的太监来回穿梭的声音,蓝熙书站在四开扇雕花门背手而立旁看着他们出入,心里微乱,快晌午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蓝熙书心里默念着三眼胡同。
蓝熙书还是想再见一次龙如人,这小子别藏有后手吧!
丁哑亲自安排的龙如人,既不在官监也不在民监,在北镇抚司的最北面,穿过官监也穿过民监,穿过武备库,往年的荒草还在,新绿在石缝中隐现,锦衣守卫到了这里已经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这是一间特殊的牢房,半地上半地下,块石砌成,粗如儿臂的铁栅栏窄小洞深的窗口就在人行走的脚边,窄小的窗口三五个但大多数窗口堆了一些稻草,蓝熙书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吩咐故意遮蔽阳光射入而堆得。
专门安排监管龙如人的小吏看见蓝熙书独自一人而来,赶紧迎上来大礼参拜,蓝熙书摆摆手脚下不停,小吏跑到前面,哗楞楞从腰间解下钥匙麻利的打开铁门。
从暖徐的青天白日一下跌入暗黑境地,蓝熙书拾阶而下眼前一暗,小吏赶紧点燃了沿石壁三五步间距布满的桐油灯,一股霉潮的气味扑鼻,蓝熙书皱皱眉。
这原来是一件特制的水牢专门用来关押重特大钦犯的,因为距离大堂和刑讯房远,所以有些重犯渐渐地也不往这儿关押了,水牢改到民监西边去了,这里闲置下来,丁哑转悠过来,就把龙如人安排在了这儿。
石阶婉转向下,森严壁垒的逼迫让人很不舒服,蓝熙书脚下散落的稻草悉悉索索。
“大人!丁大人今早刚吩咐过常换些干松稻草给新来的犯人,刚置换了还没来得及打扫!”这个小吏不到三十岁,手脚麻利,看蓝熙书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惶恐赶紧辩解。
“嗯!善待这个犯人!”蓝熙书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格外空洞,抬眼望去,窗口的阳光被稻草过滤成星星点点的强光在青石墙壁上斑驳晃动,经年的水渍还清晰可辨,而今水牢变成了地牢,空旷而阴森。
粗壮的铁栅栏将诺大的地牢一分为二,里面稻草铺了一地,龙如人正背靠着铁栅栏望着窗口的那些明亮呆坐,身上头上沾满了稻草,依靠铁栅栏的脊背横七竖八都是锈渍斑斑。
“大人!自从丁大人吩咐,这个人就没过过堂。”
这种现象是很奇怪的,在北镇抚司这样事例实属罕见。
龙如人听见有人说话呆滞的慢慢转过身子,蓬发遮眼,他的手撩着乱发半拧着身子看着蓝熙书。
“大人!”等看清了长身玉立一身常服飘然的蓝熙书时,龙如人整个人如遭雷击趴倒在地,两手抓着铁栅栏磕头如捣蒜:“大人!大人!”
说着整个脑袋埋进稻草里泣不成声。
“算了。”蓝熙书一撩后袍襟,坐在了小吏拿袍袖蹭了又蹭的板凳上:“龙如人!你的家人尚好!”
“谢大人!丁大人来过了,我也偷偷看到我的妻儿了,谢大人,龙如人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
“别说这个!”蓝熙书示意小吏打开铁门,龙如人被小吏搀扶起来,狱医每天光顾两次,他的伤好了很多了,蓝熙书一挥手,小吏赶紧躬身疾步退出了地牢,上面传来铁门环响。
没想到丁哑这么有心,蓝熙书着龙如人坐,龙如人还是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龙如人心甘情愿领死!”
龙如人以为蓝熙书是来宣布他死讯的,他知道自己绝无生路,蓝熙书顾及了他的家人,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一句领死说的平静倒也像个汉子。
“你的死期未到!我来是想问你还有何遗漏?”蓝熙书阴冷的眼角扫过龙如人,龙如人抬了一下眼皮,惶然趴在地上:“大人明鉴!龙如人不敢有半点儿隐瞒,但凡龙如人知道的都据实以告不敢隐瞒。”
蓝熙书站起身,围着龙如人转了半圈,在龙如人的身后站定,龙如人张目惶惶,但他不敢回身回头。
“五城兵马司的人在你家周围转了一夜,这只能说明你说的一半是真的!”
“大人!”龙如人忽然趴着转身头朝着蓝熙书跪拜:“龙如人万不敢凭空捏造,事到如今龙如人命如草芥,感念大人恩德绝不敢随口胡诌陷大人于危境,请大人继续查下去,真想定会大白于天下!”
“你怎的只字未提盛三?”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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