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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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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臭小子!”几个人终于把瓜往地上一摔站起身来。
孟江白把梁晶放在地上,转身把他护在后面,顺手抄起了旁边细长的西瓜刀。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身为官兵,竟公然欺凌弱小!还有没有王法了!”孟江白心中怒极,喊出来分外嘹亮。少年的声音在街巷中传得老远,引来好些行人摊贩好奇的目光。
“王法?!”那敞着衣服的官兵冷冷一笑,“这黑皮小子利用替人看摊之虞,偷人财货,欺诈买主。我们都看见了,哼哼,这不正是在执法?”
“就是!”其他人立刻附和道,“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扰乱执法,你可知何罪?!”
“放屁!”孟江白怒不可遏,“你们这些人面兽心之徒,统统不得好死!”
“嘿!还出言不逊!给我抓起来,往死里揍!”话音落,几个官兵已擎着连鞘的长刀从四面扑了上来。
孟江白握着细长的西瓜刀,手心微微冒汗。这刀的手感虽然跟自己的长剑差了许多,却也不失为一柄可以轻易伤人的利器了。此刻,早已练得精熟的剑招如流水一般划过脑海,胸中气息也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嗬!”冲在最前面的官兵举着刀鞘对着孟江白的左肩狠狠抽下。
孟江白侧身闪过,右手西瓜刀灵蛇一般向他颈中缠去。继而手肘一顶,正撞上后面一人直击过来的刀鞘。两处力道练成一线,“刺啦”一下,前面官兵颈上被拉开一道血口。
“啊——”他惊恐地大叫一声瘫软在地。
孟江白足尖一挑,勾起了他即将落地的长刀。紧接着一个飞身旋踢,刀鞘横扫出去,“啪”地一声齐齐撞到后面几人的腰眼上。
趁着后面几人疼得直不起腰来,孟江白转身一脚把受伤官兵踩在了脚底,带血的西瓜刀对着他的嘴便要刺下。
“啊!!!”那人吓得脸色刷白,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饶命!饶命啊!”
“哼,刀下换做是你,便知道要饶命了。”孟江白冷冷笑道。
“饶……饶命……小的知错了!”那人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刀尖悬停在他嘴唇上方不到半寸之距,鲜血一滴滴滑落入他口中。
“哼!”一声冷笑忽然从后面传来,“你小子倒是敢下手!谋杀官兵,可是枭首的重罪!”
孟江白转过头,那敞怀的官兵抱臂在胸,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哼,我不敢?”孟江白轻蔑地一笑,手腕稍稍一转,“嗤”的一声,刀尖没入了脚下那人的肩井穴。
“啊!!!!”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敞怀的官兵脸色一白,转头向后面人急道:“快,去叫二哥过来!”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裂开了一道极亮的缝,紧接着,一记惊雷轰隆响起。
孟江白皱起眉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烈日已经隐去,漫天乌云如怒海波涛翻腾不息。
两个惊惶的官兵对望了一眼,转过身匆匆走了。然而只走出几丈距离,瓢泼大雨便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原本在街头观望的人们纷纷惊呼着跑散了,只有零星几个也是流浪儿模样的小花子躲到了近旁的屋檐下,依然伸着脖颈看热闹。
孟江白紧握着刀柄,凝神而立。刀尖还扎在那瑟瑟发抖的官兵的肩窝里,一寸也不曾让过。剩下的几个官兵手扶着刀柄,半月形站着,任大雨瞬间将全身浇透也不敢挪动半分。双方沉默而紧张地对峙着,直到一声细微的呻吟引开了孟江白的注意。
“哥哥……”细如蚊鸣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大雨声中。
孟江白猛的想起来梁晶的伤势,转头一看,鲜红的血已经被大雨冲带而下,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梁晶两条胳膊仍然软软地垂着,肩窝的脱臼使他连按住伤口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他仰头看着孟江白,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哥哥,你快走吧。”梁晶嘴唇翕动。
“什么?”孟江白难以置信,在这种情况下,梁晶竟然让他走。
“杀伤官兵,可是死罪。”梁晶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你快走吧!不要再……再打了。”
孟江白愣住了,忽然觉得手中的刀柄上传来一股寒气。
“你……你的伤怎么样?可还挺得住?我带你去看大夫!”孟江白松开了手,向梁晶踏上一步,想伸手将他如方才一般抱起。
“不!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梁晶声调忽然高了起来,“等何二来了就晚了!他会杀了你的!”
“不行!我走了他也会杀了你的!”孟江白有些生气了。
几个官兵面面相觑,虽见二人争执不下,却仍不敢上前,只在大雨中傻站着。孟江白方才露出的那种亡命之徒般的狠气实在让他们心有余悸,谁也不愿先上去触霉头。
“啊——呀呀——呀——”一连串高声叫喊由远及近。
孟江白转身,看到一个打着油纸伞佝偻着背的老头儿一步一滑地从巷子里急趋出来。
“啊呀!军爷啊!啊呀呀——”老头儿嘴里哭腔不断。
孟江白眼睛向四周一扫,却没有发现常新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酸。然而此时却不是细想的时候。刘伯的出现引开了官兵的注意,正是该跑脱的时候。
“走!”他当机立断,一把将梁晶拦腰扛起,又迅雷一般“噗”的一声抽|出了西瓜刀。


、番外篇 飞鸿记 (十)

视野中满是茫茫的大雨,无边无际。每走一步,孟江白都觉得肩上的梁晶重了一分。
梁晶虽然身子瘦小,却也是九岁大的男孩了。对于刚满十四岁的孟江白来说,一面扛着他在大雨中疾走,一面还要留意方向和追兵,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时,孟江白不知道该走向哪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这种茫然而绝望的感觉,比身后的敌人更加可怕。
天色阴沉得吓人,过午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像入了夜。孟江白从来都不知道,杭州城对他来说竟是这样的陌生。他绕来绕去,始终绕不出这狭窄的小巷。
梁晶越来越虚弱了,软软垂下的两臂让他看上去如同死人。他腿上的伤口虽不算深,却在雨中浸泡了太久,以至于泛起了即将溃烂的苍白。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个孩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孟江白几乎绝望的时候,窄巷深处忽然传来辚辚的车马声。
孟江白心头狠狠一跳,站定了脚。
嗒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有节奏地敲击着青石板的地面。忽起忽落的鞭子声裹夹着雨水,噼噼啪啪的甚是清脆婉转。
一股无名的希望从心中腾升而起。然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股气息却从背后铺天盖地地袭来。
那是一种强大而冰冷的气息,仿佛刚刚开硎的刀剑。金属的苦味甚至染透了冷风冷雨,一并向他席卷而来。
孟江白握紧了刀柄,走到路中间,将梁晶放下。
一辆华盖雕壁七香车在前方拐弯处出现。
“吁——”车夫陡然看见路中间的人,赶忙死命拉住了缰绳。
“找死啊小子!”车夫一身冷汗地挺稳了车,忍不住怒骂出声。
雪白的骏马在大雨中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四只蹄子嗒嗒地踏着圈。孟江白这才看清楚那篷壁上精雕的一个“甄”字。
刷地一下,紫竹蓬帘被掀了开来。
“怎么了?”一个梳着双鬟的小婢子探出头来。
“哝!”车夫擎着鞭柄一指孟江白,“不知哪儿跑来两个臭小子挡路。”
孟江白忽然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啊!”车夫和小婢子双双惊呼出声。
“请甄小姐救梁晶性命!”孟江白高声叫道。
车夫和小婢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车里一片寂静,似乎并没有人在。
“请甄小姐救梁晶性命!”孟江白再次高声重复道。
话音落时,背后响起了清晰而缓慢的脚步声。冰冷的杀气和锈蚀的气味从窄巷的另一端弥漫过来,仿佛浪花一层高过一层。
车夫和小婢子脸色变得刷白,连他们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正在缓缓地靠近。
孟江白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在这几乎凝固的时空中,只有大雨是真实的,打在身上生疼生疼。其他的一切都如同是画中迷影,看得见却摸不着。
“带他走。”忽然,一声极细却极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绝望的虚空。
“小姐!可是……”小婢子焦急地回头对着车里意欲分辩。
“带他走。”这一次,语气中饱含了不容置喙的坚决。
“多谢甄小姐!”孟江白俯身一拜,赶忙扶起了已然半入昏迷的梁晶。
车夫顶着大雨跳下车,伸手接过了梁晶。小婢子跪在车辕上,与车夫一起将梁晶抬进了蓬中。
“改日少鸿当亲自登门致谢!”孟江白遥遥对着车内人抱拳一礼,继而退至路边。
车内人没有应答。
“驾!”车夫不再多看他一眼,抖开缰绳一声呼啸。
雪白的骏马立刻撒开四蹄,嘶鸣着拉动了雕车。一转眼便消失在了漫天雨幕中。


、番外篇 飞鸿记 (十一)

孟江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抹开眼帘上的雨水,抬起头来向四面好好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个“人”字形的路口,他站的地方正是起笔点落之处。马车来处是人字之头,去处是撇划之尾。而那令人心魂激荡的杀气正来自捺划之尾——左首的那条幽暗僻静的深巷。
此时大雨已接连不断地下了约有一个时辰,长长的街巷里一个行人也没有了。仲夏的燥热已全然褪尽,甚至有了些深秋般的寒气一浪高过一浪地翻卷上来。
孟江白紧握着刀柄,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冷静下来,可是却仍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寒战。在这样的地方交手,若有半点闪失,想找人援手直比登天还难。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水花打在黑沉沉的刀鞘上,发出鼓点一般的响声。
一个高大壮硕的人影从灰暗中缓缓浮现,雨水顺着他深褐色的磨皮薄甲流下,落在地上变成一个个小小的白花。
孟江白倒提刀柄,摆出了师父传授的松涛剑法起手式“迎客苍松”。他刚想开口询问来者何人何意,就发现那柄黑色的刀鞘已然松脱。雪白的利刃在三丈开外灿然绽开,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啸叫。
如果这还不是凌云刀,那凌云刀就是不可战胜的!
孟江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何二步伐愈近愈快,长刀劈开珠帘雨幕,划出一道苍劲的裂缝。雷鸣般的啸叫直击耳鼓,杀气凝成的水雾状如厉鬼直扑过来。
孟江白一咬牙关,右足在积水中狠狠一跺,手中西瓜刀横划过去。一招端正大气的迎客苍松终于不甚顺畅地流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上阵对敌,偏偏就押上了性命。然而最可叹的是,他手中竟只有一柄别别扭扭的西瓜刀。
“叮”的一声轻响,西瓜刀擦上了凌云刀厚重的刀背。
孟江白竟眼睁睁地看见他的刀刃上崩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他心念电转,立刻转开了刀势,自然地接上了另一招“松柏后凋”,险险从旁避过。
然而何二刀势虽然磅礴厚重,却不失灵巧。只一个回旋逆劈便又逼住了孟江白后退的步法。
“嗬啊!”忽然,何二大声呼喝,刀掌齐出。
巨大的手掌“砰”的一声重重击打在了孟江白左肋下。孟江白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如纸鸢一般向右飞坠而去。
“啊……”他低声痛呼,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虽已习武三年,却从未跟人当真动过手,自然也没被如此狠狠重击过。一时间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沉重的脚步声复又响起,雪亮的长刀在大雨中缓缓提起,一寸寸向孟江白的头顶靠去。
“不可以……”一个声音从孟江白心中升起,“不可以就这么死了,站起来!”
他再一次咬紧牙关,以手撑地想挣扎站起。可是现在他连呼吸都无法保持通畅了,哪里还有力气挪动!
“快点站起来!”心里的声音不断怒吼着,“如果你不站起来,他会杀了你的!你堂堂孟家七公子,还没有闯荡江湖扬名立万,闯下一番大事业,怎么可以死在这等青皮流氓手中!”
“唰”的一声,又一道刀光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孟江白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摒住呼吸拼命向左使劲一滚。“叮”的一声巨响,凌云刀斩断了他袍子一角,深深地扎入了青石地面。
然而何二的身形并没有因这一刀入地而迟滞。他右手转握为按,在刀柄上顺势借力,又是“叮”的一声,刀尖已从石中脱开。与此同时,他以刀柄为轴心,左脚一个回旋踢,唬地一下又向孟江白胸口踢去。
孟江白本就只是将将避开刀锋,此时已再无可闪避。又是“砰”的一声闷响,被泥水浸透的硬官靴正中心口。
一股腥甜的味道一下子从胸中涌到了喉头。孟江白脑中忽然一空,整个人又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他身材本就不算壮实,加之年纪与何二差了四五岁,就算不用刀兵只动拳脚也绝无几分胜算,何况在如此锋锐无匹的凌云刀之下?!
孟江白伏身在泥水中,脑中不住地眩晕。胸口和左肋火辣辣的疼,几乎都要麻木了。
“嘁!”一声轻蔑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不过如此么!老三啊老三,怎么竟然会折在这种小屁孩童手里。”
“谁是小屁孩童!”孟江白被他一激,竟爆发出了浑身的血气,昂头怒吼出来。
“不是么?”何二左手拿着刀鞘,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冷不丁朝下狠狠一扎,鞘尖正戳在了孟江白肩头。
孟江白一声闷哼,却死死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一阵阵的剧痛从锁骨上传来,甚至似乎能听见骨头将要断裂的吱嘎声。
然而,这一次孟江白没有低头,也没有伏低身子。
从他迈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永远不再当自己是个孩子。因为,再也没有人会管他是饥是寒,度他是悲是喜,也再也没有人会站在他身前保护他荫蔽他,告诉他如何成为一个男人。
现在他能够做的,只是靠自己的一颗心两只手,去捍卫他觉得应当捍卫的东西——侠道义气!
“滚开!”孟江白一把抄起躺在积水中的西瓜刀,奋然向何二小腿扫去。
何二闪身一躲,后退了几步,刀鞘立刻离开了孟江白的肩头。他似乎也有些意外,怔愣了一瞬,才一面不屑地哼了一声,一面再次举起了凌云刀。
孟江白一刀逼退敌人,立即撑地而起,复又摆出了松涛剑法的起手式。在他的眼前,连绵的大雨已经将背景渲染得只剩下一片青白,唯有咫尺之外的何二和灿若银河的凌云刀是真切的存在。他紧捏刀柄,调整呼吸,悉心感受着雨水打在刀刃上传来的一丝丝震动。这震动犹如一圈圈散开的波纹,将他的呼吸和心跳慢慢地调和为一。
其实何二从退开到再次挥刀迎上不过转瞬之虞,可在孟江白眼中,却像是经历一场重生那样长。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输。
不是因为凌云刀锋锐无匹,而是因为自己心存恐惧。
害怕失去唯一的武器,所以一击而避不敢针锋相对;害怕受伤和死亡,所以一再退后无法反击!然而反观在何二之前的每一场胜利,都是因为自己本就一无所有无甚可失,所以也无所畏惧!
想通此节,孟江白忽觉自己浑身的气息都不一样了。招式运转间,似有连绵松涛之声缓缓升起。


、番外篇 飞鸿记 (十二)

何二原本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孟江白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他中午在大哥杜鉴处吃饭,听闻了郭四龙三早间在信义巷口受的屈辱,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将二人好好调笑了一番。然而正吃饱了在湖边别院里纳凉午睡,手下的两个兵便冒着大雨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一个面生的白衣小子拿一柄西瓜刀把王全子给*。转头一细问,竟然就是那个狠煞了自己两个兄弟的名叫“少鸿”的小子。
一个十四五岁的白面小子,竟然能连续击败近十个人!他虽然对此也有些吃惊,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怀疑。
一定是这小子诡计多端,弄得郭四龙三大意吃了瘪,但两人又爱面子不肯承认,只一口咬定是点子硬。
有了这样的判断,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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