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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事务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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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嘛……还有啥诗句来着?”
林小宝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老子是数学系的!”
端起一个白玉瓷瓶,她美美地啜了一口,然后摇晃着瓶子喃喃道,“老娘也是理科生啊……这年头理科生穿越真亏,连背个诗都背不全……”
“知道自己是文盲就不要学别人吟诗作对,”林小宝把她的瓶子抢过来,怒道,“你从昨晚就一直抱着这个空瓶子做什么?没有醉酒装毛啊装,给我滚出去干活儿!今天过节呢!”
她自顾自从怀中又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我不正在给自己过节吗……”
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名重阳。
百度大神告诉我们,庆祝重阳节的活动一般包括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活动。
但这一切,都跟面前这个酒鬼女人无关了吧。林小宝有气无力地想。
自从他今天早上在自己温暖的小床里醒来,苏沉夕就一直趴在桌上,抱着那个空酒瓶念一两句桃花诗。
看她这个样子,估计是昨天他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唔,还真像……失恋啊。
当然,这句话林小宝是万万不敢说的。
对于这个女人偶尔的抽风,林小宝是可以理解的,问题在于她这个状态持续了一天哎……“大苏,你确定不吃点东西吗?有很多重阳糕,我还悄悄在池塘钓了鱼哟~~”
“鱼?”苏沉夕摇晃着脑袋,念了两遍,然后一拍桌子,怒道,“老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吃鱼!谁敢拿鱼来,我见一条,烧一双!”
林小宝嘴角抽搐,“你醉了……”
“你才醉了,你们全家醉了!”苏沉夕把瓶中酒一饮而尽,嚷嚷道,“老娘今天要做一件大事,现在这是在壮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直接给了某小屁孩一个定身加隐身符,苏沉夕端着她的小酒瓶,在一片漆黑中,踏入阴森森的竹林。
夜晚的竹林很诡异。月光微弱,只觉得林间一片浓墨般的幽蓝,静得能听见风吹响竹叶,隐隐约约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浅浅呼吸,偶尔掠过妖鬼们嬉戏的笑声,诡异而静谧。
但这对于天生脑子缺了一根名为恐怖的筋的某酒鬼女,完全可以当做一曲不怎么样的欢乐颂。于是,只用了十分钟,苏沉夕就来到了安逸的木屋。
安逸的屋子还亮着灯,花衣的屋子则是黑的。苏沉夕没有一丝犹豫就踢开了门。
出乎意料,只有安逸一人在屋内,安静地靠在榻上看书。
刹那间,天旋地转,如坠梦中,依然是那个少年。
一如初见,如诗如画,不染纤尘。
只是,梦醒之后,自己仍站在原地,才发现时光早已流逝。
“嘭!”苏沉夕将酒瓶丢在桌上。
安逸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苏姑娘。”
“花衣呢?”
“她已睡下了。”
苏沉夕豪迈地拍桌,“好!那咱们来喝酒就不怕被打扰了!”
安逸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笑容加深,低沉的声音不自觉透出了些柔意,“好。”
苏沉夕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白瓷瓶子,橄榄晶碧的眸子映着闪烁的烛火,仿佛流泻银沙般的月光,她眼角弯弯,“你一瓶,我一瓶,咱们不醉不归。”
安逸却蹙起了眉,“你从何处弄来这么多?”
“好不容易碰到,当然要多买几瓶啦,”说着又奇迹般地从袖子里掏出两瓶,“喏,加上我在院子里埋的六瓶,我昨天一共买了十瓶回来哟~”(梳子:女儿你到底是怎么带着十瓶酒回家的……)
安逸摇了摇头,却没再说话,只是起身进内室拿了两个小玉杯。
屋内烛光摇曳,依稀可以听见屋外晚风沉沉刮过的声音。
已是深秋时节,凉意沁骨。但随着安逸打开酒瓶,一阵清淡柔和的醇香扑鼻而来,淡雅无痕,却似铺了一层柔软温润如同桃花花瓣般的轻纱,将人温柔地笼住,绵若春意。
桃花酿,酿桃花,未尝三分已醉春。
苏沉夕每喝一杯都会轻轻碰他的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安逸亦不推辞,每当苏沉夕喝完一杯,他的杯子早已空了。
两人并不言语。
她的视线只停在她杯中的酒面,映着烛光的细纹微微泛起涟漪。每次仰头饮尽,一双橄榄晶石的眼睛便是一弯。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烛火,安静地喝完一杯又一杯。
当她喝下第五杯的时候,安逸握住了她拿着酒杯的手。
“你醉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口里笑道,“我不会醉的。”
“别喝了。”
“我只在一个人面前醉过,也只会在他面前喝醉,”她睁大了眼睛,视线的焦距浮在烛光之上,笑容竟显出几分天真,“但他不要我了。”
安逸的目光一片澄净,声音柔和了几分,“听话,别喝了。”
苏沉夕愣了愣,然后乖乖把酒杯放下,然后在凳子上端坐起,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副标准的乖孩子坐姿,然后她用一种满怀着小学生求知欲的亮晶晶眼神盯着他,突然问道,“安逸,你喜欢花衣吗?”
喜欢,或者不喜欢?
再不然,说不知道,或者岔开话题?
苏沉夕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安逸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站起身来。他的发丝垂在身后,如同清泉直抵腰间,那里有一块绯红如墨的玉佩映着烛光,灵光流溢。
昏暗的烛火,光影摇曳,投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苏素,你想我如何?”
苏沉夕却是笑出声来,直接对着酒瓶就喝了一大口。她用袖子狠狠擦嘴,“如果不喜欢,就不要摆出一副对其他人都冷淡,独独宠她的样子;也不要竭尽全力对她好,做那些会让她产生错觉的事;更不要对旁人说那是你的丫头,一个人的丫头,一辈子的丫头……”
说到这里,她突然猛地拍了三下桌子,怒道,“更更不要说什么放她自由,但她的心却永远因你不自由的屁话!……指!谁会稀罕自由不自由这种破东西啊,姑奶奶的心一直在这里,有本事来拿啊……”
说着,她“啪”地倒在桌子上,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混蛋!笨蛋!鸵鸟蛋!恐龙蛋!……以为让你属下叫我两声王妃我就会原谅你么,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什么三年都在受苦的屁话吗……说什么桃花酿是这世上最好喝的酒,指!冰凉凉的有什么好喝的!……害得老娘胃疼……”
她伸出手,揪住了一块布,在脸上乱擦一通,“什么都要骗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的,傲娇个什么劲……最后还派你那堆手下告诉我,说什么三年来被虐的人是你……虐你全家啊虐!老娘我待在蜀山受我家掌门师兄大人特训SM的时候,你死哪里去了……”
她抱着空瓶子,整个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睛似闭非闭,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软软的如同棉花糖,“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不喜欢,就该离我远远的……如果不喜欢,就,就大声说出来啊……”
安逸的手很苍白,指节分明,修长却消瘦。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秀发上。
只因为想到她自己,所以才会在意起他对花衣的态度吗?
是同病相怜么?
真是……可笑。
“吱——”
门突然开了。
站在门外的花衣低着头,轻声道,“公子,让我来照顾她吧。”
安逸并未看她,只是收回了手,重新坐下。他将剩下两个酒瓶都打开,然后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花衣见状不禁蹙眉,却并不言语。
“带她回去吧。”
夜晚的海很忧伤。
九月的海风是沉郁而清冷的。一阵又一阵的袭来,永不停歇,却又满载深深的疲惫和倦怠,如同一个离家的游子,永远无法停止远游的步伐,却挥不去那满心的眷恋与思念。
半圆的银盘高高挂在黑幕之中,安静地随着海面粼粼飘荡。大海的远处雾蒙蒙一片,黑得不见底,让视线无处着点。
苏沉夕站在崖顶,头发全部倾洒而下,被风柔柔吹起。她抬头望着黯淡的月色,还有永远模糊的海平面。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手中冰凉的瓷瓶是真实的。
头还在隐隐作痛……
只记得有人把她拖来拖去,弄得她睡不好觉,一怒之下她似乎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就被丢下了。
再后来,迷迷糊糊地乱走一通……却没想到,走到了这个崖顶。
海风吹得她头疼,但也让她清醒了一些。
站在月光下,她从怀中掏出了银雪。
接着,那把银光流溢的匕首横在了她光洁的手腕上。
“我承认我的承诺一直都廉价得很,”她嘟着嘴,对着海面讲起话来,“我给你惹了很多麻烦,又任性得很,说要照顾你却总是让你情况越来越糟,说要保护你更是屁话……但是,但是!你也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身上就算有什么宝贝,你说出来我又不会不给你……嘛,只要不是太疼……哎呀,我说,你到底要怎样嘛!我来这边都呆了快十天,你居然还没出现……你是不是还要我等三年啊!指,再过三年老娘就成老姑娘了!”
说完又砸了砸嘴巴,“怎么又跑题了……总之!你今天要是不出现,我就割下去!”
一分钟之后,她转了转眼珠,“我真的割了哦~”
五分钟之后,“指!银雪就算割不死人,流血也可以把我流死了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浑身都被海风吹得冻僵了,银雪还是横在手腕上,不曾移动过一分。
“呜……冷死了……”
“老娘给你暖过那么多次被子,你真的见死不救么……”
“指!谁说桃花酿暖身的,明明我越来越冷!”
“酒意,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在,别装了……”
“酒意,再不出来我找我家祈无大人带团灭了你你信不信……”
“酒意,你想冻死我么……”
“酒意,你想死吗……”
酒意,我,想见你……
一片暖意突然席卷全身。苏沉夕的周身突然荧荧发出微光,从发梢到裙角,笼罩着淡淡月辉般的银纱。
苏沉夕猛地回头,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就僵在半路。
不是他。
银光的源头,是那口井。
心绪似乎都被这股银光抹平,只剩一片恬静与安宁。
苏沉夕只觉得心境从未如此平和过,仿佛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被洗涤过一遍,澄净如泉,清华如练。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警告她不要过去,但这种温暖和宁静却让她万般不舍得。
不自觉走近。
一步,两步。
她碰到了乱石砌成的井壁,然后低头望进去。
银光是从井里发出,然后像有意识般拐了弯照在苏沉夕身上。但靠近废井望下去,却依然是漆黑一片。
突然一股大力从背上袭来!苏沉夕措手不及,脚下一轻,整个人掉进了井里!
“苏素!”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苏沉夕被揽入一个满是醇香的怀抱。
然后,两人同时坠落。
井很深,也很宽。
或者说,这根本已经不是一个井,更像是一个无底洞。
苏沉夕身上的银光随着她的下落不停变得更亮,而速度也随之越来越慢。
等到他们的脚轻轻踏在地上,已过了数分钟。
苏沉夕腰间的手也在瞬间放开。
她愣了愣,然后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手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襟,苏沉夕浑身颤抖。
“你……”
“苏姑娘。”
苏沉夕整个身子立刻僵硬了。
像是费了很大的力,她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安逸,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为什么会是你……”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仍是不停流泪,酒意,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安逸神色微动,却没有接话,只是褪下了外衫,披在了她身上。
“真是个傻姑娘,别人都肯为你跳井了,你还死抓着过去的男人不放!哼,那堆人常笑话我傻,改天一定要带你去见见他们,看看是你傻,还是我更傻。”
两人这才发现,井里的光源,包括苏沉夕身上的银光,全部来自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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