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仙途-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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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珊已经不爽季小春了，看她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参与打斗，冷笑了一声：“站在旁边不帮忙是不是太过分了？”季小春有点无奈，萧师姐真乃侠义心肠啊！扔出一直在袖子里睡觉的小翼：“去帮忙吧。”

小翼揉揉眼睛，在半空中变成了雷翼兽原来的狰狞模样。众人都被这只突然出现的灵兽吓了一跳，长得比雪妖丑太多了！它扇了扇自己的蝙蝠翼，立刻冲向了一只雪妖。小翼的爪子上面布满雷电，红色雷电形成细密的网，瞬间将一只雪妖围困住，雪妖被雷电电得细声尖叫，手指指甲瞬间长到两寸长，朝小翼的胸口抓去。

小翼的胸口布满了坚固的鳞片，雪妖的爪子只在上面划出数道白痕。发现自己抓不破对方的防护，它立刻张嘴吐出寒气，蓝色的寒雾迎面扑来，小翼头上的鬓毛立刻结出了一层冰。

季小春暗道真是笨蛋，怎么不往旁边闪开啊。小翼在寒气中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看到季小春朝自己飞过来，手中捆得结结实实的雪妖立刻扔给季小春，献宝一般的乖巧，它围着季小春呜呜叫了几声，季小春听不懂。应该是在讨好，所以她摸了摸小翼满是碎冰的鬓毛，手中立刻出现九重塔，素寒珠上蓝光闪动，雪妖就像是遇到克星一样，它被迫张大嘴巴，蓝雾从它的嘴巴里冒出来吸进素寒珠中。它则迅速干瘪下去，很快就化成了水汽。

一朵蓝色的雪莲出现在雪地上，季小春照样把它捡起来。

季小春拥有九重塔，斗战雪妖才如此轻松。素寒珠就是产生这些冰寒之物的鼻祖，雪妖遇到它自然只能被死死克制。别的修士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有两个修士已经因为寒气吸入太多，浑身都结成了蓝色的坚冰。僵硬地摔在地上，肯定是救不过来了，别的修士也多少带有伤。

战斗结束的时候，季小春一个人杀了四只雪妖，萧白珊和徐毅杀了两只。候善昌杀了一只，散修之中也有厉害的，只是在对战冰焰兽的时候没有暴露，这次对战雪妖才看出他们的厉害。总共死了四个人，在萧白珊的估计中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她没想到有这么多雪妖。

从雪妖的包围中杀出来后。众人都围坐在一起，大家多少都有点寒气入体，各自准备了灵火取暖。凡火在这么严寒的天气中根本无法点燃。萧白珊看了一眼季小春。这个男子刚才表现得非常惊艳，现在却沉默不言，闭着眼睛打坐。刚才大放异彩的灵兽原型竟然是一只可爱的松鼠，她没有想到男修也会养这么可爱的灵兽。小松鼠偎依在男修的袖子中。迷迷糊糊地睡着，它的个头小，可以完全缩成一团球。

萧白珊可没有因为灵兽就对季小春的印象改观。看到别的受伤他竟然不出手帮忙，站在一边袖手旁观。

她一路上看到候善昌和季小春熟悉，便把他叫到一边问话。萧师姐的威名在峒岐宗中可是很响亮的，候善昌看见萧师姐要找自己问话，还有一点受宠若惊。他可没想到自己还能和萧师姐搭上话。

季小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再次闭上。萧白珊心思太重了，实力要是不够，还是藏拙比较好，这般张扬高调恐怕是不能长久的。

别的修士多有受伤，围着灵火旁边疗伤。因为萧白珊的错误指挥，大家消耗灵气过多，对战雪妖的时候自然落了下风。但是这话他们也没有说，等萧白珊回来之后，她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个候善昌，除了知道这个人姓季，是个散修，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亮之后，萧白珊对大家说：“昨天遇到这么多雪妖，今天也应该不会再有了，大家打起精神，如果脚程快的话今天之内就能走出冰枯林。”一夜的休整，大家也差不多整理好了。

晨光从枯枝之间透进来，温和地洒在雪地上。淡淡的橘色更让人想到夕阳。冰雾林中一如既往的严寒。不过他们没有再遇到雪妖。这次大家走得很快，果然在天黑之前出了冰枯林，这片密林里除了生活着雪妖，就没有别的妖兽了，他们一路都很太平。走出冰枯林之后外面就是悬崖，悬崖之下淘淘江水似乎流向天际，但是冻结成了寒冰，只留下一个奔腾汹涌的姿态，让人见之肃然。

悬崖两边生长着枯黄的草，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在微风之下摆动着。一根黑色的铁索贯穿悬崖，候善昌说这悬崖之下有万重重力，根本飞不起来，必须要借助铁索走过去。萧白珊看了一眼众人，对季小春说：“你斗法看上去不错，就走在最后护着大家吧。”

说完不容拒绝地转过头。这些人真是习惯于发号施令。季小春没有说什么，走哪儿她根本无所谓。萧白珊先带头上了铁索，接着大家走上去，季小春走在最后。就算不能飞，修士都身体轻盈，走过铁索还是非常容易的。悬崖这边的地势和那边就完全不一样了，一眼看去就是绵延的雪山，无数的隧洞穿行其中，密密麻麻，复杂无比。

这些隧洞里有可能存在玉髓，这也是大家此行的目的之一，不过大多数人拿玉髓的作用还没有龙腥草大，里面还有一种妖兽，它的血液是绘制高级符箓的最佳材料之一，市场上卖得很贵，这才是大家的终极目的。一瓶雪耳兔的血液可以卖到上千灵石，因为想得到雪耳兔的血液就必须要进入冰雾林。

不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根本没人愿意踏足，这才早成了雪耳兔血液价格高的原因。

这些隧洞有一些是天然形成的，也有一些是雪耳兔挖出来的。大家辨识了一下，就选择了一个洞穴走进去。雪洞里非常白，四处都是坚冰，这些雪洞非常大，能够容纳好几个人并排而行，里面也没有什么别的植物。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暗。

季小春拿出一块夜明石照亮队伍最尾，萧白珊的夜明石只能照到前面。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遇到了岔路，还不止一条，而是四个岔口。季小春看到这些岔口的位置，心中基本就清楚了，这不是简单的洞穴，而是一个迷宫阵，或许那雪耳兔的智慧很高，懂得用迷宫阵来迷惑大家。

她观空气中的灵力分布，推算出应该走最左边的路。萧白珊和徐毅上前查看，却选择了最右边的路，季小春皱起眉，右边绝对是死门。“我们走这边，这边有雪耳兔的踪迹。”萧白珊向大家宣布。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淡淡的男声：“错了，应该走最左边。”

萧白珊一看又是那个季姓的修士，心中烦扰极了，这人怎么老跟自己作对！“这位道友，我乃是峒岐宗郑长老门下的弟子，敢问您是哪派人士？”

男子摇摇头道：“无门无派。”

萧白珊冷笑一声，说：“别怪我没有劝过你，你想去那边就去吧。我们走。”

季小春只是一个无名无派的人士，就算斗法手段厉害，大家也没有信任她，还是峒岐宗的萧师姐比较值得信任，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得不小心一些。候善昌劝了劝季小春：“……还是跟着萧师姐走吧，我门的郑长老阵法很厉害的。”

季小春摇头谢过：“侯道友去吧，不用管我。”候善昌虽然有点不舍斗法这么厉害的季道友和他们分开，也没有多说，跟在萧白珊的身后去了右边的洞穴。

季小春朝左边走去，她也只是好意提醒，大家都选择相信萧白珊她也没什么可说的。跟着这么一群人她反而束手束脚的。最左边的洞穴没有什么变化，四周都静悄悄的，小翼看到人都走了，就从袖子里钻出来，小绒球爬上了季小春的肩膀，出来陪小春好了，反正它觉也睡够了。

这条隧道弯弯拐拐非常多，一个时辰之后，季小春面临了下一个分叉，这次是八个。八个的推演比四个的复杂多了，季小春算了一会儿，才选定了一个隧道继续往里面走。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个岔口出现了十六个隧道。季小春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她从袖中挥出二十四面绿色的小阵旗布在周围，用阵旗仔细演算。

“这叫两仪四象阵。”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季小春的心中响起，是莲大人的声音。

随即他从青莲玉中出来，看了一眼十六个洞穴，轻声说：“继续走下去，直到六十四卦位阵法才会破。”

“原来如此。”季小春点点头，挥手收回阵旗，这个阵法她以前没有听说过，还以为自己走入了幻阵之中。

“季小春，你站住。”莲大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冰墙说，想要踏进洞穴的季小春立刻停住了。

她僵硬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的莲大人：“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有。”莲大人转头看着她，银灰色的眼眸非常平淡，“你最近，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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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九章：莲大人的坦白

季小春表现的这么明显，莲大人自然会感觉到。

她笑了笑：“我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莲点点头，慢慢朝她走过来。“或许……我还是应该生活在你的识海里。你在想什么，我能够立刻察觉到。其实我也能猜到，季小春，如果你怀疑，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季小春的手紧紧的握起来了，站在她肩头的松鼠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眨了眨眼睛，盖天又不在这里，没人给它解释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莲大人一定知道了！季小春的心里闪过这句话，瞬间就有了许多猜测。如果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会夺舍吗？还是杀了她？她现在或许应该躲进青莲玉中，有青冥在，莲不会怎么样的。

“你觉得我会夺舍或者杀了你？”莲大人点点头，“很正常的想法，我能够理解。只是没想到，季小春你这么不信任我，如果我要夺舍，我何必辛苦等到你察觉呢……”

莲知道季小春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不能避过去，要直视这个问题。如果不说明白的话，以季小春多疑的个性，她一旦对他产生了怀疑，就永远都会怀疑他。

季小春被莲一连串的问句问得哑口无言。她步步后退，直到靠上了冰墙。然后她才惊觉，他们现在可是在阵法之中，这件事不能出去再说吗。季小春勉强开口：“莲大人……你知道我在怀疑你，但是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能不能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

莲凝视着季小春，说：“这条是生门，没有攻击性，不用担心。”

季小春深深的吸了口气，叹道：“好吧。如果非要说清楚的话。莲大人，你曾经想过要夺我的舍吗？”

莲大人点点头：“当然，其实我一直都是想夺舍的。一个怎么样的身体对我来说没有区别。直到你被林涧打伤的时候……那时候你受伤很重。”莲大人说，“如果我趁机夺舍的话。非常容易，但是我当时竟然没有下手，我想，等到你筑基之后夺舍更好，太孱弱的身体不能承受仙魄。一直到你筑基……你记得吗，我其实那个时候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知道除了季晨山，所有人都在算计你。”

“……他们都想利用你，灵尊，季子虚。季天宝。但是你……”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又似乎季小春是知道答案的，他只是不想继续说。

季小春沉默地听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所以说。其实你也是在利用我？”

很正常，人和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吗。她同时也在利用莲大人。但是季小春能够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地方冷透了，就连冰雾林的寒气都比不上的冷，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和莲大人是这种冰冷的关系。

“如果我要是利用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莲俯下头低声对她说。声音太低，甚至有一点低哑了。他的音色非常好听，这种纯净的音色染着某种说不出的意味。

“那么……”季小春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发现莲和她非常近，她似乎能够感觉到淡淡的气息，看到莲大人细长的眉毛，银色的眼眸，他的眼眸颜色其实非常漂亮，似乎总是看不出情感，但此时，季小春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里面，唯一的倒影。她说：“你为什么还不夺舍？”

“这个问题，我也一度觉得困惑。为什么竟然有一种不想你消失的冲动。如果我夺舍了，我成功报仇了。那个季小春去哪儿了？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莲说。

面前这个少女，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舍得杀死呢？他第一次看到她受伤的时候，季小春肩部染着血倒在门口，他第一次看到她哭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原来是这么不经常流泪，他第一次吃到她煮的面条，他看到她给抱回的小黑狗洗澡。她也是个孩子，蹲在大大的木盆前面，乌黑的软发落在她的肩上。

他也看到她童稚的样子，她把自己捡来的小狗抱在怀里，一边和它说话一边走路。莲大人发现，如果想到这个孩子要消失，他竟然有一种锥心的痛楚。这个孩子从时光里面走出来，慢慢的在他的生命中越来越重。就在他眼前，她倔强地仰着头，很多次遭受背叛，她似乎都没有这么的绝望过。

“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我突然找到了答案。”莲继续说，他在想如何说这个答案，在想如何告诉面前的这个长大的孩子，他不会伤害她，就算所有人都会伤害他，他也不会。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相反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你需要或者不需要我。如果利用，那么久好好利用，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全心全意的信任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莲大人第一次伸出手，缓缓的握住了季小春的手，十指交扣。他修长宽大的手将季小春的手完全包容，季小春第一次触碰到他温热的指尖，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莲大人总是离她很远，高高在上，但是现在他主动握住她的手，而且不容拒绝。

“我绝对不会夺舍的，你要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不要再避着我了。好吗？”

过了很久，季小春才点了点头。莲大人露出笑容：“这样就好。”

她第一次看到莲大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不管季小春是否明白了，但是她知道了一件事，莲大人不会夺舍的。只要他说了他就会做到，如果要夺舍，他根本不会说刚才的那些话。

莲放开她的手，说：“这个阵法并不难破，走到地六十四卦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但是六十四卦位会有一些变化，也许会有危险，你小心些。”和往常一样，莲大人进入了青莲玉中。他只能提示季小春，不能插手她的成长，这是一个修士的必经之路，他已经帮了很多了。

但是终究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季小春不知道，莲却不能不清楚。他已经把自己看明白了，反而更加患得患失，总是忍不住想要插手。不过他的理智一直在阻止自己，不能这么做。

小翼蹿出来，安全起见，它刚才躲到角落里去了。“小春，你和莲大人到底怎么了？”

季小春也有点迷惑，但是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她握了握手：“也许……莲大人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她一向看不透他，手指上残留着魂体的温度，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算不是保护你，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下去。

季小春……

“我们继续走吧，这里好冷啊，也不知道到底住着什么东西……”小翼用尾巴把自己裹住，实在是太冷了。季小春点点头，小翼跳到她的袖子里，一人一兽朝着选定的洞穴走去。

越往洞穴里面走温度就越低，寒冷到季小春的衣服上都结出了冰霜。皮肤的温度也降至冰点，灵力只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