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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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林带莎妮直上二楼。
“这是我的睡房。”牧林突然就打开一扇毫无特点的门。
“？？”莎妮一愣，牧林已经把门关上了。
门里面有什么东西莎妮连看也还没看呢！牧林已经拉她到了另一扇门前：“这是我家的书库。”说着，牧林将门打开——
天花板极高。两面的巨大书架含满书；一面墙由颜色古旧的开阔阳台代替。
“除了睡房，这是我在这屋子里呆得最长久的地方。”牧林走进书房，回身挨着书桌，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纸张，“真令人怀念。”
可是光听你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带有感情。莎妮也只是在环顾书架上的书，好像没有在意牧林的说话。
“嗨，你有在听吗？”
“哎？”
“傻瓜。”牧林看着一脸无辜的莎妮，不禁笑道。
“大傻瓜。”
“哈哈！！”
这时在门外好奇着的小女仆觉得心里一颤，天啊，就是面对天下大乱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从小就在海拉尔德家当工人，由于习惯了牧林少爷的冷漠她才跟古怪的牧林相处得来，她很少见到开朗大笑、眼神里还饱满温情的少爷，现在——这是什么回事？这位莎妮小姐随便的话语就能令到不善言笑的少爷笑逐颜开！！
“哈！！”小女仆笑上一个，就跑掉。
牧林靠到阳台边，望着草场以外的天空，“我母亲是个很强悍的女人，她最喜欢一个人在野里骑马狂奔，每天如是。她还要跑过父亲的情人住的地方。这种时候她不会想被打扰。”
“听起来你很像你母亲。”莎妮跟牧林并排靠到阳台边。
“哪里？”牧林似乎一直不觉得自己像母亲或者父亲。
“一样的强悍。”
“我只听说别人指责我冷酷，从没听说过有人认为我强悍。”牧林的眼光浅浅荡漾，“其实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理想。”
“理想？”莎妮口里说着这个词，心里一阵莫名。
草场外的天空遥远而清净，一丝云彩也不见踪影。
“理想……这个词好陌生……”莎妮喃喃自语道。
“我也是。”牧林看进莎妮眼内，“直至我遇见某些人。”
“……”莎妮看着牧林，渐渐她的眸光也变得坚定。对，也许我也是一直在为什么而战。莎妮眼里现出笑意，“你不是一直为故乡而战吗？唔……本说是为自由而战！”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这是原则而已罢。”牧林的表情如此的无所谓，就像这真的不过是他做人的底线而已。
其实被训练成容易成事的人，一直没有什么非常惊人的困难要面对，日子将会非常苦闷。
“我觉得你是我所面对的最巨大的困难，妮。”牧林淡薄的语气却显得他非常认真。
“恐怕波拉他们不会这样说。”
“他们会为了我一整年都在庆祝，”牧林说起他的死党，简直有如是他们肚子里的虫，“他们还会想方设法拉我去妓院，又拿我来打赌。”
“他们要为你处置后事，也真够可怜了……”
“卡丽维雅？”有时牧林也是莎妮肚子里的一条虫。
莎妮马上点头。
“有一个人深深爱着她。”
“什么？”
“韩和我都看准了。”牧林淡道，“帕司一定很为卡丽维雅着迷。”
“帕司？”
“就是下一任教皇，卡丽维雅的哥哥。”
莎妮不禁吃惊，卡丽维雅的哥哥，莎妮和他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你们怎么知道？”
“强烈的直觉。”牧林想也不想就说，“不过，现在的世人不会马上认同兄妹结合这种事情。”
莎妮一直低下头。
“很久以前的皇族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还经常近亲联婚，但是人们渐渐发现近亲结合得出的孩子很多都会长不好，所以后来这种制度才逐渐消失。”
突然，莎妮想起了那个仅仅打过招呼，礼貌地亲吻过自己手背的文雅男子。
不过，就是牧林，也决不会想到，就在帕司刚开始为卡丽维雅着迷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忍受世俗的束缚。
他很快就得到了她，在她最纯真最快乐的时候。
他以为从此拥有她，谁知道他的闯入会令到她茁长到他到现在也不发觉的地步。他带给她最刻骨的记忆只是那道看不见的伤痕。
当然，马修•；森柴彼弗特晋的出现也一度为帕司带来了莫大的伤害。此时，虽然马修仍然存在在这个世上，帕司却悠然躺在卡丽维雅柔软的床上，由她按揉他劳累的背梁。
不过现在的韩可能已经想到了，虽然有点浪费，可是韩承认卡丽维雅的确是一位出色的花匠。
下一个可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波拉。





正文　第九章　花海2
　更新时间：2012316　17：38：10　本章字数：3850

花香四溢，整个教殿都飘动着隐约的玫瑰花香，仿佛每个角落都种满了卡丽维雅的玫瑰苗。
不过这些花香闻起来不再醉人了。波拉甚至想不呼吸，他觉得这些花香比剧毒还要命。
明天波拉就将代表劳达兰到麦斯兰商协新的边界协议。时间已经不在等待波拉。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拜访卡丽维雅一回。
要在教殿里匿藏自己到深夜，对波拉来说并没有难度。甚至可以打赌，就算从未熟悉教殿的格局，单靠那暧昧的玫瑰花香，波拉就能迅速抵达卡丽维雅的寝宫。更何况韩留下的记号也清楚地指向了那座诡秘的宫殿。
通过空气可以看见宫墙上染满了天空的颜色，幽蓝如水。
宫殿里静寂无声，只有玫瑰花枝随风微伏，犹如大海澎湃前夕的暗涌。
在这煽情的花香间，还有一种清晰可辨的味道，像熟透了的苹果，淡淡的奶香，令人的器官异常敏感。
宫女们也不见踪影，波拉干脆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
卡丽维雅的寝宫结构很是简单，一眼就知道哪里会是卡丽维雅的温床。波拉直走到他直觉的目的地，从开放的栏台跃身而入。
这轻易的一切实在太危险了。波拉开始屏息前进，很快很快，他就看见了卡丽维雅。
“呵……”波拉意识不到自己无法控制呼吸。
卡丽维雅轻衣而卧，像一只小动物趴在柔软的丝被子里，两眼温垂，双唇微放，长发瀑布般倾泻在她光洁的手臂上。
混惯了妓院的波拉竟然从未遇见过这样酣睡得像孩子一样的少女。他的心跳不自主地开始躁动。或许说他根本没有想过去欣赏少女们睡熟的样子。他现在知道了，自己错过了多少美丽的风景。
牧林到底是错了哪根神经，居然会对这样的女人毫不动心？（动过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笨蛋！）
波拉宁愿今晚自己是在旅店里跟玛丽沙吵架度过，或者跟爱丽丝聚旧。现在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撩动人心的地方。
“马修……”
波拉才到栏台边，就听见卡丽维雅的喃喃呓语。
呼！波拉回头看了卡丽维雅一眼，真如韩所说，可怜的姑娘。一想到韩，波拉的脑子立刻清醒起来，妈的，我不是来采花的——波拉离开他还认为很美好的地方，在殿内前前后后转了十几遍，居然毫无收获。
韩！
就凭十几年的死党生涯，他们之间已经有一种难以想象的默契。波拉强烈的预感，韩就在附近甚至就在自己的身边！
“修哥普特子爵。”
“——”波拉感到背心一寒，背后仿佛有一串光芒直擦他的眼睛。
“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波拉终于回过了身，卡丽维雅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她那美丽的脸简直像是逼到他骨头里。
卡丽维雅微微一笑：“欢迎大驾。”
波拉并不是个大蠢人：“打扰了，公主殿下。”
卡丽维雅的眼光透放出另类的野性：“我本来并不愿意把你也收拾掉的，不过既然你敢闯我的地方我也就不必跟你客气了。”
一个这样的女人会有多大的能耐？波拉的心已经被抓痒了：“太好了，我早就为公主殿下仰慕死了。”
卡丽维雅手一抖，甩出乌黑油亮的长鞭。
波拉双眼如炬。
卡丽维雅挥动左手，长鞭浪涌般向波拉卷来。这种妖艳的鞭法对波拉几乎不起作用。现在卡丽维雅在波拉看来不过是他所了解的其中一种女人。
倘若卡丽维雅仅仅到这个程度，韩决不会失手。
波拉正从容不迫地对付卡丽维雅——突然眼前一花，一瞬间脑海闪过满天星斗……
卡丽维雅已经停止了进攻。
漫漫的玫瑰花香将波拉疯狂淹没。
“我不习惯使用过激的手段来制服别人，”卡丽维雅来到波拉跟前，“你别心急，马上你就可以跟你的好朋友重逢了，修哥普特子爵。”
卡丽维雅细细地抚过波拉麻痹的脸，波拉几乎没气死。打不过你何必要跟你打，毒你不就省心省力，妈的！
卡丽维雅用长鞭将波拉的脖子缠住，拖住他走往黑暗深处。虽然地面光滑，但是卡丽维雅的力气也实在厉害。当然，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可以让波拉更加吃惊了。
韩，我***来了。
不过卡丽维雅停止拖动他的时候，波拉只觉得仿佛失去了视觉，周围无际的漆黑，脖子发麻。韩似乎不在这所谓的鬼地方。
卡丽维雅也懒得再侮辱这位不得志的子爵，潇潇洒洒走掉。
现在除了死死的睡上一觉，波拉觉得真的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第二天，国家的首席代表失踪——这将成为多么震动的消息。
卡丽维雅依然悠闲自得，躺在冰凉的山泉水里美美的沐浴。阳光如常地轻吻她的肌肤，一段沐浴后的时光让卡丽维雅不止一遍地回想。
望着干净的天空，卡丽维雅完全松懈。
帕司冲冲的踏进花海，宫女们也一阵大惊。
“卡丽维雅！”帕司一手抓住桶边，一脸凑到卡丽维雅脸前。卡丽维雅顺势将他一吻，甜甜的看着他生气的脸。
面对卡丽维雅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帕司的气反而消了大半：“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卡丽维雅？你到底把修哥普特和韦尔格怎样了？”
卡丽维雅笑眯眯的，不说话。
帕司根本凶不起来了，他将卡丽维雅轻轻一亲：“修哥普特好歹也是父王的使者，你不要任性了……”
“难道一定要他当使者吗？”卡丽维雅倒是生气了，“你当不行吗？你才是劳达兰的代表！”
……
卡丽维雅浑身发抖，一阵沉默之后她又一骨碌坐回水里去。
帕司看着她：“刚才海拉尔德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那就我去。”
卡丽维雅脸上重现笑意：“我等你回来。”
帕司觉得上一次离开巴底亚还是不久前的事情呢：“我真的巴不得时刻都呆在你身边……”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帕司。”卡丽维雅已经一脸依依不舍地分别的神情，“你不必为我作出任何牺牲，我将会是你永远的卡丽维雅。”
“那你就听我的一次，”帕司说道，“好好处理这件事。”
卡丽维雅道：“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知道了卡丽维雅秘密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卡丽维雅知道帕司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她的玫瑰宫殿。她没有看他远去的背影一眼。
水温略微的改变，阳光开始猛烈，卡丽维雅已经没有了沐浴的闲情。她随意披上衣裳，一边问宫女：“曼比加德那边情况怎样？”
宫女轻轻欠腰：“今天清早回来的信使说海拉尔德子爵——还有莎妮——已经到达曼比加德，海拉尔德子爵很快就重新接手了曼比加德的军权。”
卡丽维雅沉吟着，慢慢走回殿内。
沦落到这种地步，波拉居然还真的睡得死死的。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温和的阳光强烈得刺痛他。
卡丽维雅收藏他的地方看来跟一般的宫殿一样，墙壁也是使用高贵的材料，四四方方的样子，上面一扇很小的洞反而让微不足道的光线显得凶猛。大概是苦心改造宫殿的结果。
“呼……”
昨晚的情景一闪，卡丽维雅出其不意的狠毒竟然无法减弱她一点的魅力。
地上原来已经摆放了丰富的早点。波拉想也不想就把它们扫光。
“喂。”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是韩。韩！
“韩！！”波拉不由得大叫，一翻身弹跳起来四处看，却不见韩的一条头发。
可是韩的说话偏偏字字清晰：“别傻了，我在你上面！”
只见那扇小洞伸下来一只得意的手，正在摇摇摆摆。
“你居然现在才说话！！”
“我才刚睡醒呢。”这两个人无论多危险都能够睡觉。韩换了另一只手下来，“你还没死吧？”
“哼，你不死我才不死。”
“看来我们现在坐到同一条船上了。”韩收回他的手，无奈地叹一口气，“失策，失策……”
“这位公主太可怕了。”波拉挨着墙根坐下，现在他才发觉自己浑身疲倦不堪。
“我从来不少看女人。尤其是被人无情地愚弄和抛弃的女人。”
韩的话只是令波拉马上想到还有大量人生自由的死党：“我已经送消息过去了，希望他们能够及时知道罢。”
“卡丽维雅巴不得牧林马上知道我们失踪呢。”
这样牧林会不顾一切回来巴底亚营救韩和波拉，乖乖地回到卡丽维雅的视线里。不过这笔帐也不能完全算在卡丽维雅头上。她早就疯了。
“本来今天我是要以劳达兰使者的身份到麦斯兰去谈判的。还以为可以跟本痛痛快快玩一场呢！”波拉道。他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了：“我去不成的话——恐怕不是帕司亲自出马吧？”
“呼——”韩吹了一声口哨，“那么卡丽维雅更加可以尽情尽兴呗？”
“有没有想过怎样出去？”
韩立即没有了声响。
波拉一口气吐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死在卡丽维雅手上。”韩最后说。
“我有同感。”死在那样特别而且美丽的女人手上的确挺有意思的。
两个想入非非的臭男人就此无话可说，似乎是一起陪伴时间过去。





正文　第九章　花海3
　更新时间：2012316　17：39：12　本章字数：5272

这时的海拉尔德少爷还在跟他的情人度假呢。
莎妮发现海拉尔德大草场上并没有快速移动的马影。牧林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也罢，不过听他说到母亲的时候却流露出一点温情，不可能连跟母亲的关系也不好吧？
“在看什么？”牧林问她。
“我在找你母亲。”莎妮实在很好奇牧林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对夫妇才会生下牧林这样的儿子？
“我母亲？”牧林看一看莎妮，她犹如一个求知的小孩用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他。
“四年前她就去世了。”
莎妮一塄。刚才牧林还说得好像他母亲就在草场上骑马飞奔一样。
曼比加德的某些人们，丝毫不知道巴底亚的苦难。
太快平复的动乱无法波及到那个快乐而独立的城市。这里的教徒们比起来实在太过规矩，四大家族对军事力量的固执让他们无暇去闹事抢掠。
然而在繁华的曼比加德地下，却仿佛隐藏着什么惊动人心的秘密。海拉尔德子爵的归来似乎也给它带来了一些躁动。牧林走在城墙上，冷眼扫过每一个站岗的守卫兵，直到他遇到一个神情严肃的人。
他恭身，依然一脸的严肃。
牧林也只是微微点眼。
曼比加德的防御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固。哼，他本来就应该相信一下他父亲的能力。
接着就有人给牧林送上最近的练兵情况。
“我真是多余，”牧林一边看着一边说，“其实有你在我根本不必担心。”是的，牧林明知这里已经拥有劳达兰几乎最强劲的军队，这里也驻守着深谋远虑的将领。可是鬼使神差地这个地方就是如此让他挂心。他不想为军事而诞生，可是他的军事触觉却天生敏锐。
神情严肃的男人拿双手慢慢地比划，牧林很认真地看着他的手势，直到他放下双手，牧林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他是海拉尔德手下最得力的军师彼得罗维奇，虽然他幼年意外的失语，但是他音律似的手势却有种独特的非凡魅力，深深说服每个人。
彼得罗维奇又做了几个手势。牧林先是一愣，又笑了笑，接着说：“另外跟桠萨方面的联系也要加强。”
彼得罗维奇点头点，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