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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英雄传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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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洁西莉亚小小地猜测了一下“黑色魔女”导师会是什么样人，随即回神，“对于这次战争，魔女大人是否有什么计策呢？我对战争一无所知，魔女大人话，应该已经有所谋划了吧。”
洁西莉亚满眼敬慕地看着诺丽丝背影，语气热烈，全然是尊崇。
诺丽丝脚步一顿，一阵头皮发麻。
“……我会去前线。”诺丽丝有些心虚地答了一句，赶紧向前几步，装作认真看墙上画像。
“啊，您竟然要亲赴战场吗？！您这样尊贵人竟然愿意以身犯险……当年您也是这样跟随真王陛下，身先士卒、英勇无畏地奋战在最前线吗？……大贤者猊下是智慧，魔女大人是力量……难怪真王陛下会这样看重两位大人！”
洁西莉亚神采焕然一新，刹那间充满了对遥远古代追思遥想，越说越陷入狂热想象中，溢美之词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好似恨不得把所有褒义词都用一遍。
诺丽丝越听越冷汗，如果她有洁西莉亚称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力，她干嘛往前线跑，待在后方不就好了？她要去前线唯一原因是——只有去前线，她才能有些用处！
她在谋略指挥方面毫无天赋，但是，瑟尔纳特总长依然说她是“战争天才”。因为，她圣痕在战场能够最大限度地得到发挥，简直就像是为了战争而存在能力。
诺丽丝目光闪了闪。
正因为这样，瑟尔纳特总长一再告诫她，无论何时都要牢记自己初衷，不能迷失本心……
“……魔女大人打算何时出发？”洁西莉亚总算从“妄想”中回神，把话题拉了回来。
“随时都可以。”诺丽丝想到白天议会争吵，微微皱眉，“等‘摄政王’准备好，我会和他一起出发。”
洁西莉亚面露惭色，“抱歉，兄长大人冲撞了您。”
“没什么。”诺丽丝摇摇头，想起白天闹剧。 。
昨天下午她跟着古音达鲁和阿达尔贝鲁特来到王城，魔王洁西莉亚热情地接待了她，摄政王休特菲尔则不知所踪。今早例行议会她才见到休特菲尔……
“哦哦——？这位就是‘双黑魔女’大人吗？真是出乎意料年轻啊……魔女大人这时候回到真魔，莫非是来为我战争助威？”
休特菲尔蓝色眼珠里似乎藏着无数不可告人念头，他做出一副亲切笑容，走到诺丽丝面前，伸出手就要摸诺丽丝头。
“无礼——！”
“摄政王！”
“兄长大人！”
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休特菲尔手被旁边冲过来咖啡色短发青年拨开。
身着军装青年半挡在诺丽丝身前，侧头回望她，神色间颇为紧张，“魔女大人，您没事吧？”
诺丽丝收回迈出一半右脚，摇头，多看了青年几眼。
这个人动作好快！她发现时候，他已经拦在了她前面。她清楚地记得刚刚这个人站在她右边，隔了好几步远。
青年显然松了口气，眉目舒展开，转头时候，阳光洒在他身上，棕色眼睛竟然散发出银色虹彩。
“摄政王，请注意您言行！这位是‘双黑魔女’大人！”
“维拉卿•；孔拉德，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有些激动而已，第一次见到双黑，你也可以理解我心情吧？这样纯净幽暗黑发黑眼，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近距离地接触……”
休特菲尔略有些赧然，很快就打起精神，做出轻松模样，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一步。
孔拉德右手背在身后，悄悄地对诺丽丝打了个手势，他挺直身体，一手拦住了休特菲尔。
这回孔拉德还没开口，刚刚怒喝古音达鲁已经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直视着休特菲尔，“摄政王，您这样做法是想要和真王陛下平起平坐吗？”
休特菲尔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贵族身体甚至衣物都不能随意碰触，何况是抚摸头发！
如果两人熟识，这种动作可以当成关系亲密证明，也可以说是“信任”证明。头颅是人体要害，若不是完全信任人，绝不可能容许接近。这是只有师长友朋才能做出举动。
在真魔能对“黑色魔女”做出这般举动人只有两个，真王陛下和大贤者。
“非常抱歉——”休特菲尔冷汗涔涔地深鞠躬，连退几步。
诺丽丝看看身前两位青年，些许被冒犯不悦完全消散，却因为两人身高起了几分不满。她绕过两人，走到休特菲尔对面。
“下次你再伸手——我就剁了它。”诺丽丝把怒气全都发在了休特菲尔身上。
这个家人怎么都这么高？！就连这老头也是！
再一想，要不是休特菲尔一心鼓动战争，或许真王不会提出那个交换条件，直接送她回去了也说不定？
诺丽丝越想越不忿，这种不满直白地从她神色间体现出来，直让旁边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似乎生怕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话来。 。
虽然好些人是期待诺丽丝说些什么。
摄政王“狐假虎威”这么久，得罪人不计其数，如果他是一心为因而得罪了小人也罢，偏偏他是个没什么远见却权力**炽盛草包，得罪都是有真才实学忠诚良将。碍于魔王陛下，真魔大臣们忍受了这个草包很久。好不容易有一个身份比摄政王高人出现，碰巧摄政王又出了这么个篓子，他们简直巴不得黑色魔女借机发作，好好教训休特菲尔一顿。
诺丽丝上下打量了休特菲尔几轮，将他貌似恭敬、诚惶诚恐表现下狡黠而略带轻视心思看了个透。
别不说，光是休特菲尔无意识间散发出来感知就把他真实情绪透露得底朝天了。
（这样纯净黑色，真是像一个精致娃娃啊，如果能放在身边时时观赏，真是一件美事。）
那些未经训练粗糙感知带着这样信息在诺丽丝周围飘荡着。
诺丽丝冷哼一声，心思急转，扔下一句话来。
“既然你一心想要战争，那么，就请你也去战场走一趟吧，好好看看战争是什么样！”
在场几人全都惊呆了，似乎完全没想过她会这么说。
洁西莉亚怯怯地开口：“魔女大人，这……”
休特菲尔跟着回过神来，脸色骤变，他急得背后冒汗，“魔女大人，人类家不成气候，根本不需要我亲赴战场……”
“冯•；休匹兹梵谷卿•；休特菲尔！”诺丽丝挑眉唤了某人全名。
休特菲尔反射性地站直了，“是！”
“你名字里也有‘卿’字，为什么不能去战场？”诺丽丝越看这个老头越不顺眼，他狂热地说着要打仗，却龟缩在安全地方唯恐受伤，还借着战争名义大肆把和他政见相左人派往战场。这种做法只能用“卑鄙”来形容。
昨天晚上十贵族一个接一个地“觐见”她，对她说了很多事情，其中大半都跟这个蠢老头有关！她原本半信半疑，现在见到了真人，登时信了九成。
休特菲尔一时语塞，支吾着，“这、这是因为臣要协助魔王陛下处理政务！战争时期事务冗杂，魔王陛下一人恐怕难以顾全……”
“真魔难道没有文臣吗？”诺丽丝想到昨天苏珊娜•；茱丽叶请求，顿了一会儿，“将那些善于内政大臣召回来协助魔王陛下处理政务就可以了吧。作为冯•；休匹兹梵谷家族首领，你难道不想为贵族们做出表率，以身作则，展现你为真魔夺取胜利决心吗？”
“臣当然愿意为抛头颅、洒热血，只是……这个……”休特菲尔绞尽脑汁地想着，“臣不惧危险和死亡，但是假如万一臣战死沙场，就再也不能为魔王陛下分忧了！”
诺丽丝嘴角抽了抽。
她左右看看，其他人也是一脸鄙夷。
“……我也会随军出发。只要你不脱离军队，我会保证你安全。”诺丽丝再也看不过眼休特菲尔“声泪俱下”表演，移开了视线，恰好瞥到了苏珊娜•；茱丽叶。
茱丽叶看不见任何东西无神双目正对着她视线，露出几分担忧神情，**言又止。
“什什什么——？！魔女大人也要前往战场吗？这太危险了，请您三思——”休特菲尔惊得魂飞天外。
“摄政王所言有理，魔女大人，请您慎重考虑！”浚达回过神，掩不住忧色走上前来进言。
孔拉德欠身，掩去了自己眼中惊愕和赞赏。
“魔女大人，请您仔细考虑。”
“哈哈哈——不愧是黑色魔女大人！”阿达尔贝鲁特放声大笑，“如果只会躲在安全地方，就不是传说中跟随真王陛下征战那位那人了吧！”
“冯•；古阑兹卿！”古音达鲁皱眉，“战场危险，假如魔女大人有什么闪失……”
“你这样说法是怀疑魔女大人能力吗？”阿达尔贝鲁特反问。
殿中一时静默。
“冯•；休匹兹梵谷卿，请在明天日出前整备好军队，我会和你一起出发。”诺丽丝将众人担忧看在眼里，心里有几分暖意，却也有些说不出感觉。她并不是什么“黑色魔女”，这样好意本不该属于她。
……所以，一定要获胜。
真魔负担不起长久战争，更负担不起战败。否则，魔族会失去生存场所。
“魔女大人，请帮助真魔……”——那是十贵族几乎相同请求。
“魔女大人——”休特菲尔还想做最后挣扎。
诺丽丝看也不看他，抬头直视洁西莉亚。
“魔王陛下，你同意我谏议吗？”
这句话把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沉默许久魔王身上。
金发女子犹豫了好一会儿，狠心无视了兄长目光，重重地点头。
“依照魔女大人之言去做吧。”
休特菲尔瞬间睁大了眼睛，精神颓丧下来。
其他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悦神情。
回忆结束。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同意我话呢？你并不希望休特菲尔上战场吧。”诺丽丝转身面对着洁西莉亚。
洁西莉亚愣了愣，苦笑。
“因为您是‘魔女大人’……您被真王陛下召回这里，必定是有原因。我……早就知道，兄长大人心胸狭隘、操纵朝政、排斥异己，可是，我却连提出反对勇气和毅力也没有……这次战争也是，我并不希望打仗，兄长大人一意孤行……如果我能坚定地反对话，或许情况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
身为魔王却这样没有决断力也算是一件稀罕事情。
诺丽丝叹了口气，真王为什么要选洁西莉亚做魔王呢？真魔不至于找不出一个英明王吧？
“要责怪话，先责怪真王好了。是他偏要选你做魔王。”诺丽丝不负责任地说。
“啊？这、这怎么能……”洁西莉亚瞪大了眼睛，话也说不完整了。
“真王不是无所不知吗？他选你做魔王，就应该预料到这种局面了，这次战争也是……你不要往心里去。”诺丽丝把错误全都盖到真王头上，“这些都在真王掌握之中。”
她说得轻松，却不知道旁边偷听人都快成化石了。
洁西莉亚愣愣地点头，“是吗？”
“对啊，所以你有什么成绩尽可以开心骄傲，要是做错了也不要难过，反正都是真王安排。”诺丽丝对于“抹黑真王”相当热衷。虽然说真王交换条件看起来挺公平，再加上真王对她可说是“十分照顾”，但是，她就是不爽！这简直就像是一种没有道理讨厌。
其实诺丽丝多少有些迁怒，只是她还没发现而已。
洁西莉亚完全懵了，只知道点头了。
诺丽丝低估了“黑色魔女”在真魔影响力。
她本以为那个什么摄政王会拖到最后一刻才整备好军队，没想到凌晨三点就有士兵来通知她可以出发了。
诺丽丝骑上一匹毛色深蓝马疾驰出城。
城外，队列整齐军队整装待发，一眼看去差不多有上千人。
诺丽丝略微有些吃惊，这支军队军容相当不错，她倒没想到草包休特菲尔会有这么一支军队。
事实上，这也确不是休特菲尔训练出军队。
怕死怕到极点休特菲尔紧张兮兮地挑出了真魔王都附近驻军中最骁勇一支部队跟他出发，而在这之前，他则以“保护王都”为由不许这支部队出战。
为此，这支部队将兵没有一个不鄙视休特菲尔。
休特菲尔在军队最前面，一脸恭敬地向诺丽丝敬礼。
诺丽丝点了点头，策马向前，和休特菲尔擦身而过。她正想从旁边绕到队伍最前面，没想到她面前队列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骑兵们纷纷低头，步兵整齐地把长枪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诺丽丝不由得吃了一惊，双眸一亮。
休特菲尔掉转马头，紧跟着想要通过，没想到士兵们队形变动很快，眨眼间就恢复了密集站队，根本没给他留一条路。休特菲尔怒火上冲，可一想到之后还要靠他们保护，登时蔫了，悻悻地策马从旁边绕过去。他才走了一半，队伍突然开始前进，一阵烟尘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不止。
休特菲尔好不容易咳完了，抬头一看，就连步兵也跑出几百米了。
54 白虎魔女
（ ）边境吃紧，第十七军团急行军奔赴边境，披星戴月，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不到。 。
联络员回报还有半天路程就能和前方军队会合了。
军团长伯纳戴特卿•；沃什伯恩中将接到联络，立刻前去向“黑色魔女”汇报。
沃什伯恩中将今年一百四十岁（外表看来是三十左右中年男子，魔族年龄和外貌换算基本是五比一），军龄六十年，也就是说从他成年后他就一直在军队里。长年军旅生涯锤炼出沃什伯恩精壮健硕体魄和英武果决性格。
见到“黑色魔女”时候，沃什伯恩着实吃了一惊。策马而来女孩有着纯净得耀眼黑发，清澈如夜空黑眸，这样外貌确符合人们对双黑猜测，但是，这并不是沃什伯恩猜想过“神秘强大、骁勇善战”之人会有模样。
乍一看就像是艺术家精致作品一般，娇小、精巧、柔弱，似乎一碰就会碎掉。
当黑色魔女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他不自觉地挑起了眉。 有血味道，还有隐隐约约刀枪尘烟气息，再仔细看看，娇小女孩骑马姿势、武器佩戴，种种不经意小习惯都泄露出了一个讯息——她经历过真正战场，所以才会下意识地保持着时刻可以开战姿态。
那柄看起来精致如装饰品长剑恐怕比大多数人想象都更加危险。军人和武人直觉对他发出了警报。
几天几夜急行军，黑色魔女没有喊过一声累，和士兵们一样吃着冷硬干粮，不得不喝水时候才会稍稍抿一口，夜里短暂休息时间她也没有躺下安睡，不是盘坐在火堆边，就是四处巡守。
沃什伯恩这才收起了隐隐约约怀疑和轻视之心。当他为这几天简慢向黑色魔女致歉时，她诧异地反问“难道不该是这样吗？”。沃什伯恩当场笑了出来。他本来有心试探一下王城里这两位大人，却没想到黑色魔女会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反观摄政王，才几天就已经撑不住了，要不是被绑在马身上，说不定他已经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两相对比，根本是天上地下。
“魔女大人，还有半日，就能看见前方军队了。”沃什伯恩跟在诺丽丝左边，“是否有什么示下？”
“前面是哪个部队？现在战况如何？”
“第三十二师，领军是南内特卿•；拉迪纳中将。边境之地魔力难以发挥，人类集结了大批法师。目前三十二师情况不怎么好，只有两个团编制是完整。之前几次冲突，南内特卿不熟悉地形，吃了个大亏，半数军队至今还困在山谷中出不来，情况堪忧。”
“法师？”诺丽丝疑惑地发问。
“人类虽然没有魔力，却能借着‘法石’力量使用法术。在人类土地上，魔力会被压制……”沃什伯恩只当魔女大人四千年没有回到真魔，对人类发展不了解，简要地回答之后把话题引回正轨，“如果能解决那些法师，这边战况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如果依靠‘法石’就可以使用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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