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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甃沉续之流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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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琬接过药,到了声谢后问道:“可是找到了当日火烧程府的扶桑浪人?”程婆微微蹙眉,似乎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最后才抱怨地说道:“这种事自然是找得到的,我也是听人说来的,似乎是有人着意针对程家所为,而且怕是藤原家族的人。”静琬一愣,那日的大火并非偶然,原本以为只是几个流浪的扶桑浪人无意之为,却偏偏有了这样的结果。
藤原家族——她的心里陡然一惊,慕容沣。若是慕容沣授意藤原家族着意针对程信之,那么会不会代表他早已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若是发现了那能轮到自己再呆在程信之这里,怕是针对程氏所为的吧。
她的脸色惨白起来,当日他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静琬。等我。我一定给你你要的全部。”要动手了么,不可能。结盟尚且短暂,一发而动全身,他不会把万载基业毁于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慕容沣这般无所忌惮起来。
喝下药,因着思虑过重,又因有孕而思困软,静琬便斜靠着打起盹来。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静琬睁开眼,一双上好的皮鞋映入眼帘,她扬起一抹笑,“信之。怎么走得这样急?”信之的眉宇间有着无法掩饰的欢喜,见她好奇不由脱口道:“长姐有了身孕,已怀上慕容家的嫡子。”——晴天霹雳,静琬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转瞬间便低下了头,掩饰着她的失态。好在信之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未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静琬,“而且似乎纯一也在慕容宅第有了一席之地,想她一腔痴恋,到底是好的。”静琬微微笑起来,眼角是说不尽的妩媚,一丝愤恨和冷凝一闪而过,“那倒是极好的,纯一是个好女子。”
信之点头称是,静琬温柔的接着话,窗外一片仲夏气息,光阴无限静好,只有静琬知道,有些东西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的埋葬成了过去——他有了生命的延续,有了妻室,而她也将用她余下的时光,试着去爱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男子。
☆、紫陌屡盘骄马鞚
作者有话要说:小安然出生了~~~撒花~~~
京野是爱恋正浓之时,而京都却已经笼罩在了一片阴郁之中,伊藤由野拜上婚贴,想娶得现静养于藤原家族的慕容氏族贵客尹静琬。藤原家立即回绝,隔日便传出了藤原桂子与石川家嫡子的婚讯——至此,京都乃至扶桑四大鼎盛家族几十年间的和平局面彻底打破,藤原石川家族与伊藤家族的战争至此打响。而此刻的程氏也面临着风雨飘摇的政局,慕容府邸也有一首悲乐悄悄奏响。
京都街头,各氏族产业均采取了垄断霸盘的手段,一时间日用品价飞涨,许多临街小店纷纷倒闭,被两方人马迅速收购,不费一兵一卒,不见刀光剑影,只是金钱与物资在决定着到底谁才是这个京都的王者。
权位贵胄,富甲一方者依旧醉生梦死于宴会交际之间,朱门酒肉臭,四大家族之争如火如荼却又悄无声息,谁都知道,却没有人点破这个事实,往来间依旧寒暄问好,贵妇人华丽的和服点缀着每一个京都的夜色,宛如几个世纪前那浮华若梦的平安京。
仲夏到底是清浅若梦,转眼即逝,秋分过后,承州却依旧炎热得让人一身薄汗。双桥官邸,舒适的洋房内气氛却是格外紧绷——慕容沣冷冷的蹙着眉,俊朗的面容上是凝雪寒霜,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内——“转眼数月过去了,竟然还没有找到她……你们的胆子倒是学大了,敢伙同藤原家族一同来欺瞒我,说是找到后于藤原家中静养!”慕容沣的眼神锋利得宛如刀锋:“若不是我要再赴扶桑,你们可要欺瞒到什么时候!!现在她人呢!你们给我找了快达半年的人呢!”大手一挥,上好的青花瓷器跌落在地毯上,咕噜咕噜的滑到孙敬仪脚边,一时间室内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
“六少。当时静琬小姐逃跑后我便派人跟随她后面追去了,可偏偏在一个转角处就再也没有看到静琬小姐。而后的几个月我们也明察暗访,想看是否有流落街头或者是走失的女子,却再也没有发现静琬小姐的踪迹。”孙敬仪的冷汗一直滑到衬衣的领口上,“扶桑正直动乱,浪人四处游荡,静琬小姐怕是……”他的语焉不详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慕容沣听到后随手抄起一支墨迹未干的钢笔便狠狠掷了过去,一声闷响之后,再无了声迹。
何叙安见架势不好,这气势似乎下一秒就要办了孙敬仪,不由斟酌着开口道:“静琬小姐温婉贤良,随六少征战南北,乃世间一奇女子。可是六少您终究是与她情深缘浅,舍得天下便不能舍不下她。如今这样的结局,虽然可惜但是也比让她终日怨愤您要好,如今您应该投身大业之中,一统河山,而非沉溺于这儿女私情之中。”何叙安顿了顿,见慕容沣低头不语,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几分,却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况且夫人雍容华贵,纯一小姐娇艳多姿,也未尝不比静琬小姐逊色几分……”
慕容沣颓然的挥了挥手,示意这二人出去,半晌后,当年意气风发的将军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似是低语的说道:“溺水三千,曾应了她只取一瓢。娶程氏,本以是对不住她了,偏偏为了这权衡,还要接受那扶桑女子。就算再美再娇又如何,到底没有一个是她。”
英雄说到底不过是气短,美人再舞袖也不过是一场霸王别姬,伤的是谁,爱的是谁,早在历史的洪流中烟消云散——百年后,红颜枯骨,谁还记得谁。
转眼,以至深冬,静琬在京野众人期盼怜惜的等待下产下一女,信之小心的抱着轻若鸿毛的女娃,眉梢眼角都是一股浓浓的怜爱,仿若她的生父一般,走至床前,一盏暗淡朦胧的台灯散发着橘色的温暖,他看着努力争开眼的静琬,笑了起来:“这丫头你可想好了名字?”静琬点点头,苍白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母性的光辉,“安然。”信之点头,“乱世之中能求得一世安然也是极好的。”
静琬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柔情——一首淡雅的和歌脱口而出:“春日花月浓,严冬一扫空。君心把我暖,冰雪也消融。”信之一愣,明明反映极快的他却似半晌才明白过来,顿时清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狂喜:“夭夭。你……”静琬微微垂下头,一抹殷红染上她的脸颊。
君心春日暖,屋外的严寒早已与他们毫不相干。若能珍惜住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好的。
是承州的冬。满天的大雪凄婉飘落,隔着被水汽蒸得模糊的玻璃窗看去,只能在朦胧间看见被大雪压得低矮的枝丫,厚厚的积雪不时地坠落在地。纯一莫名的寂寞起来,凝脂般的指轻触着玻璃窗,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慕容沣的名字。她下意识的看向床上沉睡的慕容沣,英俊的面容埋在深深的阴影里,仿佛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抓住一般。
数月前谨之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成为了这个寂寞府邸里最寂寞的禁忌。从来没有人能够有勇气提起。她不知道藏在他心底那个女人的面容,却明白她在他心底永远无法取缔的地位。不过,纯一的脸上泛起一丝甜蜜的笑,如此陪伴在他身旁,便是自己今生最大的福气了。
此时。此夜。
谨之侧卧在柔软的西洋床上,因着逐日大起的腹部而更显母性的光辉。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边的妇人,目光温柔而凌厉,“是时候让那个女人消失了,而惜之,年纪大了,也该找个好婆家了。”妇人微微点头,安静得走下去,布鞋陷入柔软的地毯中,寂静无声。
夜色正浓。那将军府中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泛起寂寞的笑容。
千里外的战争。流血。死亡。在这悼念爱情的府邸中统统消失。唯一存在的便是里面愁缘寂寂的女子,长发幽怨了整个夜空。
☆、远山眉样认心期
作者有话要说:谨之死了。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讨厌但是也悲哀……不过整死了伦家绝不后悔T T
纯一小心的走入府中女眷的禁地——慕容沣的书房,轻轻合上门,随即飞快地翻开那些整齐的文件。那个女子。她迫切的想知道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那日无意间听府中的女佣说起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原来慕容沣总是无意间翻动她的照片——并且似乎她的照片便在那书页之间,嫉妒,仇恨蒙蔽了她的心——此刻的她只想明白,为何自己深爱的男子要这样无情的伤害自己。
文件凌乱。她终于找到了那张被小心夹在书页间的照片。黑白的底色。一个清秀的女子微微回眸一笑,似笑似怨,她陡然愣住,一盆凉水从天灵盖刺入肺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在离开扶桑前自己在信之府上遇见的陶家小姐!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见一声怒斥,回头便是天旋地转,慕容沣的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怒气——“你竟敢动她!”纯一还来不及解释,手中的相片便被抢了过去,“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出现在她的面前!”慕容沣夺过相片转身便走,“现在就从将军府中滚出去,我不管你和夫人是什么关系!”
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纯一呆呆的坐在地上,眼角一润,一滴眼泪轻轻流了出来。原来不管经历多少春秋,自己在他心里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她还未来得及出声的哽咽,全被由众人小心呵护而来的谨之生生憋了回去——谨之身边的妇人正是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尹静琬的女人!她心中彻悟,忽然无可避免的大笑起来——她们如此可悲,明争暗斗,都是为了那个叫尹静琬的女人,偏偏那个女子早已置身事外,以嘲讽的姿态看着每一个人。
一时间,她心灰意懒,只想起身离去。万事苍茫。这世间竟了无生趣。
谨之唇边绽开一抹笑花,“奈良纯一。你的唯一的恩宠知道来源于哪里么。”纯一闻言,看向谨之,“不过是那件你无意间换上的鹅黄连衣裙罢了。不过想来,她的声音也与你极像。”谨之眉梢眼底笼上了淡淡的哀愁,似乎在为眼前的女子扼腕叹息。
纯一的骄傲与尊严在瞬间被她践踏得遍体鳞伤——谨之的话语如同最后的稻草彻底的压弯了她的腰——在薄情淡漠的背后纯一不可否认她还是对慕容沣怀有一丝微弱的渴盼,毕竟千万人中他独独选了她成为他的枕边人,这是否意味着她在他心中尚且有一丝地位。偏偏眼前这个衣着雍容的女人给了她希望,却又无情的粉碎——被妒火与疯狂迷失了心智的纯一猛然从地上站起,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双手死死抓住谨之的肩,顺着巨大的惯性与她一同向后跌下去。
那是旋转的楼梯,盘旋而上,纯一在上谨之在下,慌乱间谨之只觉自己腰间被一道冰冷的栏杆阻挡住,纯一狼狈的从自己眼前笔直的摔落在一层的大理石上——殷红的血随着一声闷响渐渐溢出,谨之眼前模糊起来,腹部的剧痛让她无法站立,众人手忙脚乱的将她移走,偏偏在阵阵疼痛中她似乎一闭眼便能看见纯一的血在大理石地板上流淌一地的模样。
那样绝艳妖娆的女子,成为自己丈夫枕边人的女子,多年前的午后安静唤自己谨之姐姐的女孩,时光荏苒,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若为从人海中错误的一瞥,何来的秋风悲画扇。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若未嫁入这寂寞豪门,何来的变却故人心。几条各自桀骜的生命线却偏偏被错误的交际在一起,终于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她缓缓地闭上眼,仿佛周遭的嘈杂与她已了无干系——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一切大都不复存在,她的坚持,她的家族,她心心念念的丈夫都已被占据,一切当初看来唾手可得的事物全都成了浮云过往,有一种不知名的沉重从她体内脱离出去,那仿佛是她此生的救赎……
——“六少。保大人还是孩子?”
——“他将会是慕容家的长子。永远不会变。”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
她感觉一种绝望从心底蔓延开,那时的纯一,骄傲的纯一一定如她般绝望吧,将一生献给了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所有的负重通通的散去,一生的怨愤通通消散,只有初见那夜的铁玫瑰格外娇艳,她唇边泛起一丝虚无的笑——万物不过尘土。
所有的仪器低低地响起——慕容六少回头,自己的名义上的妻子安静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没有了锐利的眼神,落墨的神情,唯有一种虚无的满足,他神色复杂的嘱咐着她身后的一切事项,最终接过她的孩子,淡淡地说道:“他将会是慕容家的长子。永远不会变。”他像是想对永远睡去的女人承诺什么,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隔日,纯白的布幔挂满了整个将军府,整个承州宛如身处在白色的海洋中,殡仪车一辆接一辆,声势浩大,悲伤的惜之落寞的看着满城的苍白烟火,恍惚起来,记忆似乎倒流回姐姐出嫁那年,入眼便是的喜庆的红一如这悲凉的白一般浓烈,那时的她还是不知情滋味的少女,转眼却早已沧海桑田,百年门楣的程氏被慕容家一点一点蚕食,再也无力与之争斗,天下早已尽入慕容六少版图,她站在人来人往的灵堂前,看着毫无悲色完美无缺的姐夫,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个可怜的少女若是知道了姐姐曾经要将自己除掉的打算,是否还会哭得如此真心?
过了守灵期,惜之便收拾了行李,这里早已非她梦想中的府邸——她曾经恋慕的男子亲手毁掉了她梦想中的爱情。一别此地,怕是再回来,亦是沧海桑田了吧。
她们都是这乱世里的一捧玫瑰灰,遇上了错误的爱人,期待上了一个错误,最终以死或者永远静默的姿态在这乱世的风中烟消云散。
接连接到纯一的噩耗与谨之的死讯的信之终于承受不住打击,病倒在了寒冷的京野,静琬怕他落下病根倒也精心伺候起来,一时间静琬虽未有名分却已俨然成为程信之的妻子——宅第的女主人。一来一去之间,如若解释倒也多有繁琐,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静琬倒也是默认了般,一个人渐渐撑起程家的所有事物。
只有在夜深人静,她才会静静的站在窗前,巨大的落地窗,浓烈的夜色带着回忆的气息,白雪铺满了花园的每一个角落,让她的眼泪突然无从落下。那一刻,从信之颤抖的唇中得知她和纯一的死讯,她是兴奋的——宛如某种长久的蛰伏于心中的坚持终于有了爆发的时刻,像是内心中翻涌的黑暗终于找到了突破的口道。亲手焚毁她幸福的女人最终含着怨愤死去,而与他耳鬓厮磨的情人也不过成了黄土。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早已无法抹去他的存在——哪怕自己一味的否认,一味的逃避,偏偏有些神经在嗅到他的气息时依旧会隐隐作痛。
哪怕是和信之在一起——依旧忘不掉他。所以才会留下他们错误一夜的果实,所以才会念念不忘的呆在程府只为了他的讯息,最后的最后,她才明白。辗转流经间,有些回忆早已深入骨髓,宛如苗疆的密术。心心念念依旧是逃不掉,好象注定能了今生她便只能是属于他的那只愚蠢的飞蛾,连爱上别人的权利也被他的身影剥夺。
静琬颓然的坐在浓重雾气的巨大落地窗前,神色落寞。良久,她悄然离开房间,去到隔壁的育儿房。静琬对这个孩子多有亏欠,这个孩子因着自己的错恋,而早早丧失了拥有一个爱他的父亲的权利——屋里静静的,乳母在一边的木板床上轻轻扯着鼾,安然静静的躺在摇篮里,西洋精致的婴儿床,就像信之的某种承诺一般,让静琬无法拒绝。
就算自己不需要,她的宝宝,安然也需要一个避难之所。她伸手轻轻抚弄着孩子精致的小脸,才足月的脸上有着婴儿独有的甜美,那双眼睛如黑墨般摄人,每每无意间看着孩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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