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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下的真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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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他会一直和她同在。
不会再有孤独,不用再孤军奋战,只要她有需要,他便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是……这个意思吗?
“哦呀,你怎么哭了?”耳畔,他诧异的声音响起。
她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干干的,没有半滴眼泪。
“我听到你的心在哭泣……”他唇边的弧度不减,话也说得半真半假。
她咬了咬唇,尴尬着,微微垂下头去。
“生气了?”他笑了,“哦呀,这么容易就生气,还真是让人伤脑筋的女孩啊!”
“我没有……”她抬起头为自己辩解,然而,当她对上他戏谑的眼睛时,她明白,自己不过又是被他戏弄了。
忽然,她发现,很多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就像一团雾,在你以为自己好像是了解他的时候,下一秒,也许他就会变成你完全陌生的模样——现在,她似乎已经有点明白,当初那个男人为何会挑上这个叫六道骸的少年,去成为他儿子的雾之守护者了。
因为六道骸,本身就是一团雾——一团……让人无法真的看清的雾。
×××××××××
她出院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
走出医院大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了一下头顶有些刺目的烈日。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可是,她久未见面的母亲除了在替她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露了一次脸外,她便再没看到她的踪影。
过来通知她可以离开的护士告诉她,她母亲因为要赶通告,所以,替她办完出院手续后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她母亲托护士给了她一些钱,叮嘱她自己想办法打车回家。
不用细问,她也可以想象,她母亲在和护士说那些话时的表情,有多无奈多不耐。
她知道,她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恢复健康,在医生通知她母亲,她奇迹似地活了下来的时候,她也可以猜到,她母亲当时的表情,一定不会是欣喜。
不过,那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一点都不在乎——或许,不是不在乎,而是从未在乎过,毕竟,那位母亲对她而言,只是陌生人,她真的可以不需要理会太多。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她背起包,留给在住院期间一直照顾她的医生和护士几张卡片道一声谢,她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默默地离开了医院。
街上,很热闹,三五成群,结伴而行,对比着形单影只的她,好似两个不同的世界。
有人,经过她的身边,有人,似在对着她窃窃私语。
她当然知道那些人在看什么,也明白他们可能会有的议论。
身穿军绿色的黑曜中制服,右眼戴着印有骷髅图案的黑色眼罩,手里还拿着一把缩小版的三叉戟——这样一个女孩,也许很难不引人侧目。
她手里的那支三叉戟,是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她的床头的。
这把戟,比起梦中她从六道骸手里得到的那把小了很多,但是,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她还是可以确定,这把戟就是她梦中得到的那一把。
幻觉中潜藏着真实,真实中也存在着幻觉,不得不说,六道骸真的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咒术师,如果他是她的敌人,也许现在她早已经尸骨无存,连渣都不剩。
曾经,她还是尤纪的时候,她也是雾属性的咒术师,可是,遇到六道骸后,她发觉自己之前的所学,竟都是些小巫见大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不知是不是值得庆幸,对于她和六道骸之间的事,她身边,并没有谁看出端倪。
昨晚,查房的护士在看到她床头突然出现的这把三叉戟时,也不过在片刻的惊讶后,直接便联想到那是不是过来探望她的某个同学,留下来供她消遣的玩具——cosplay的道具——cosplay,最近在校园里,很流行的游戏。
对于护士的误会,她选择沉默,没有任何解释。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生病住院的这段日子,除了偶尔过来看看她,例行公事询问她身体情况的主治医生和负责记录她状况的值班护士外,她再没见过半个人影。
她名义上的那对父母,好像真的已经把她遗忘到了脑后——如果没有医生通知他们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的话。
×××××××××
白兰记得,那个女孩第一次握起的那把三叉戟,还是他一时兴起,随手扔给她的。
三个孩子和一头饿极的狮子,那是一场人和兽的厮杀,惨烈而又鲜血淋漓。
那时,杰索家族现任的Boss就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居高临下地见证着底下血腥的一幕幕。
Boss平静地告诉他,底下这三个和狮子关在一起的孩子,其中将会有一个成为他的暗卫,贴身保护他的安全,眼前发生的这场人兽大战,是家族对他们三个最后的测试,只有最终脱颖而出的胜者,才有资格站在杰索家族下一任Boss候选人的身边。
白兰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
野兽的嘶吼,人类的尖叫,鲜血的味道,可是,自始自终,他注意着的那个小女孩,她的眼神,冷静得可怕。
就算亲眼目睹同伴被狮子的锐爪撕碎,就算面前血肉横飞,她紫色的眼睛,还是没有半分的波澜,半分的恐惧。
她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滩死水,然而,仔细看着她的眼睛,他又会发现,她的眸底,总有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那是希望的光芒,暗示着无论陷入怎样的绝境,她都不会放弃对生的渴望,仿佛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她也会让自己拼命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不错,他想,他喜欢她的眼睛,于是,为了这份心血来潮的好感,他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他顺手抢过身边手下的三叉戟,随意往前一扔,扔进了正进行着原始杀戮的牢笼里。
他扔的角度很刁钻,正巧就落在那头狮子的脚边,如果那个女孩想要那把武器,那她就必须做好随时葬身狮爪下的准备。
好在,她并没有让他失望。
牺牲一条胳膊,她趁着狮子张嘴咬住她手臂的那一刻,奋力把那支三叉戟抓进了手里,接着,没有任何犹豫,她将到手的三叉戟,狠狠地刺进了狮子的眼睛,在狮子吃痛地松开她的那一刻,她看准空隙,趁胜追击地直接刺穿了狮子的心脏,又快、又狠、又准!连一丝犹豫都不曾。
滚烫的血,喷在她的脸上,只是,她依旧无动于衷。
那是一部脑袋里只剩下生存的机器,为了活命,她可以不惜一切——当时的他,看上的,便是她这一点。
只有懂得生存的人,才护得住自己的命,而只有先护住自己的命,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价值,为他所用,然而,很可惜,当那部机器真的来到他的身边后,一天又一天,机器开始退化,呆呆傻傻,笨拙地看不清自己最初的使命。
他不在乎她的命,但是,他很在乎她的命无法让他物尽其用。
她的忠诚固然可取,不过,他已经腻了她一次次自以为是地冲在最前线,奋不顾身。
她的命,是他的,他没有说不要,她就必须好好地把命留着!偏偏,不聪明的玩具学会了自作聪明,一次次自作主张揣测错了他的想法,不自知。
这样已经老化到让人厌烦的机器,他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呢?
“虽然,是我先放弃了你,但不要忘记你可是我最可爱的玩具,如果被最可爱的玩具背叛……那么到时,身为主人的我可是会很伤自尊的,小尤纪……”伸手,他轻轻触摸着面前暗淡无光的三叉戟,弯弯的嘴角,呢喃的声音,幽幽地在寂静的空气里,冷冷回荡。
呵呵,让他想一想,接下去的游戏该怎么玩呢?我可爱的……小尤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七点后还有一章更新~~于是……偶就是个藏不住存稿的人啊嗷嗷嗷嗷
第七章 杀戮夜
这里是战场,即便生活在现代日本的普通中学生并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模样,可是,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幕,却只能用战场这个词,才能勉强描绘出大概。
他问她,会怕吗?她摇摇头,这样的场面,在她曾经的生命里,几乎每一天都会上演。
他笑了,“果然,我们真的很像。”
他们像么?也许吧?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和他相像在哪里。
血光飞溅,肉块横飞,眨眼间,又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惨叫着倒下。
男人的哀嚎、凄厉的哭喊,在夜的寂静里,久久回荡。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墨一般的黑夜,全无半点黎明前的曙光。
她握紧手里的三叉戟,无动于衷地看着面前由她一手促成的修罗场,半边的紫色眼睛,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我以为,你会眨一下眼睛。”
“为什么……要眨眼睛?”
“哦呀,真是健忘的女孩。忘了么?你之前的隐忍,是为了什么?”
“……那是之前,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生存?”
“还有……”
“?”
“承诺、自尊……等等之类的东西。”
这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一味的退让、一味的隐忍,最终,只会给别人得寸进尺的机会,践踏你的自尊,为所欲为——那个此刻被她踩在脚底下,捂着自己断了的胳膊哀嚎不已的少年一柳正巳,就是教会她如此重要一课的最好教材!
×××××××××
记忆倒退,今早背着书包来到学校的她,不意外,受到了很多人“关注”的目光。
来到教室,班上的同学依然稀少,可是,窃窃私语声并不少。
她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安静落座。
一个月没有来学校,学校的样子并没有任何改变。
自顾自照本宣科的老师,自顾自开着小差的同学,如果不是右边的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世界只剩下半边,也许她会错觉这一个多月,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还是那个阴差阳错占了凪的身体的她,还是那个单纯地想要享受平凡的生活、代替凪继续做一个普通女孩的她——那个她没有彭格列雾属性的半个指环,没有和六道骸订立契约,更不需要再度拿起三叉戟,准备着随时和谁对战。
没有谁生来就喜欢战斗,更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双手沾满罪孽,除了比普通人怕死,除了死过一次后比旁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说到底,她不过也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
她渴望平静,期盼安稳,仅此而已。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这节本是国语课,然而,任课老师却因为生病没有来学校,教导主任来他们班上通知这节课改成自修课的时候,尤纪其实是有一些小小的失望的,毕竟她真的很喜欢这个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
想到这儿,尤纪不自觉地放下手里看到一半的书,偏头,单手托腮,看向窗外。
窗外,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云密布,灰沉沉的一片堆积在那儿,预示着风雨欲来。
她幽幽地叹口气,静静发了一会儿呆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再度回到面前的书上。
这本书是意大利语的入门,也许曾经她和白兰在意大利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是当时他们用来交流的语言一直都是英语,后来因为无意中得知她的亲生父母是日本人,白兰便开始对日本的文化感兴趣,心血来潮便拉着她一起学了日语,此后两个人在一起时,常常都是用日语在交谈。
其实,她并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白兰却告诉她: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是一种遗憾,所以他希望她接触日本的文化,毕竟日本是她的根——这个事实,她抹不掉。
那个时候……白兰待她真的很好很好,一度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得到救赎,然而……
她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拒绝再回忆。
胡思乱想中,“砰”的一声,教室后门被人用脚大力踹开。
她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模样嚣张的少年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向着她的座位走来。
一柳正巳,不错,过了这么久,她居然还记得这人的名字。
她淡淡地在心底想,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平静地看着那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她的面前。
一柳正巳在她面前站定,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原本坐在尤纪身边的那些人已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席,乖乖地替一柳正巳他们让了座。
明哲保身,这个道理他们懂。
“我记得一个月前,我好像和你说过要你通知六道骸来黑曜乐园找我的吧?”
双手撑着尤纪的书桌,男人倾身凑近尤纪的脸,危险的语气,半眯的眼睛,预示着男人此刻的心情,正处于压抑的愤怒状态。
没有人会知道,当他噙着笃定的笑容领着一帮手下在黑曜乐园久等不到六道骸的心情!本想,在众人的面前,特别是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六道骸大人的学长面前,堂堂正正地打败六道骸将其踩在脚底下,一举奠定自己在黑曜中学的地位,却不想最后等来的,竟是笑话一场!
“六道骸大人根本就没有把你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
记忆犹新,那夜离去的三年级前辈临走前对他的嗤笑。
六道骸没有来赴约,他们认定,是六道骸不屑与他交手,并非六道骸骇于他的实力不敢出面,这对自视甚高的他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老大,我猜不是六道骸不来,而是那个女孩根本就没有把话带到!”见他面色不善,一向对他马首是瞻的谷原忙这样上前安慰。
那不过是一句安慰,可是被那些学长刺到自尊的一柳却是真的听进了耳里,认定六道骸不出现是因为没有收到他的战书,本想着第二天去学校找这个女孩算账,偏偏得到的却是尤纪请了病假的消息。
尤纪为救一只小猫而出了车祸险些性命不保的事,凪的母亲碍于面子,在替尤纪请假的时候,并未对学校说实话,只道尤纪是因为身体不好需要在家静养——如此语焉不详又漏洞百出的请假理由更是让一柳正巳直觉认定,尤纪并没有把他的话带给六道骸。
因为她没有依言把话带到,所以六道骸才没有出现;六道骸不出现,高年级的学长则认定他们的骸大人根本就没有把他一柳正巳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个学长不无讽刺地对一柳正巳道:“骸大人不理会你是看你可怜,打算放你一条生路,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以后在学校里还是收敛一点好!不然惹恼了骸大人,连命都没了!”说这句话的高年级学长姓八木沼,当初在黑曜中学的不良少年里也算是叱咤风云的灵魂人物,八木沼那时的风头和如今的一柳正巳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面对六道骸,光是听到那人的名字而已,八木沼便畏惧到只剩下俯首称臣的份——虽然近来六道骸在黑曜中好像销声匿迹了许久,可是谁又能担保那个比恶魔还恐怖的人是不是正躲在暗处,冷笑着窥视着他们的所作所为,伺机而动?
八木沼觉得现在的一柳正巳太像当初的他——在听闻一柳正巳扬言要向六道骸挑战的时候,他还真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捏了一把汗,本来他是好意想要提醒一柳正巳收敛一下锋芒,却不想自己用错了语气和措辞,反倒是把一柳正巳的好胜心激了出来。
是以,刚刚听手下来报说那个和六道骸有点关系的女人回来上课时,一柳正巳便迫不及待地立刻赶了过来,打算从这个女孩身上下手,不计一切,非把六道骸从暗处逼出来和他一决高下不可!
一柳正巳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也正是因为这个算盘,一柳正巳才会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逼进了地狱,从此——翻身无门!
×××××××××
夜,很黑,黑得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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