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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古剑奇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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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百里屠苏等人至青玉坛已有几日,今天恰逢朔夜,百里此人体内凶煞之气发作,似是一整天未曾踏出房门,风晴雪在旁照看,其余人亦有探望。
其二,衡山脚下穆家村众人昨日行至山腰,摆上祭祀之物,口中念念有词,祈求青玉坛“仙人”现身,如往年一般赐予仙丹。
正是人欲无穷,食髓知味……欧阳少恭少年昔日不过偶然路经穆家村,见村民饮污秽井水致病,虽命在旦夕,那种求生之念却令人动容,于是教他们如何净化井水,并赠“清骨丹”服下。不想那些人自以为得了仙缘,无性命忧患后再不肯勤劳度日,只一心企盼继续求取仙丹、长生不老。转眼已是四载过去。最后一回、再服最后一回,便将引发剧烈毒性,全身疼痛、七窍流血而亡。
清骨丹,去附骨之污浊,顺体内之阴阳。附骨污浊即使毒性,清骨丹讲求以毒攻毒,病入膏肓时服下,自可去除污秽,有身轻体健之感。而当无病无痛之后,继续服用,与吞毒又有何异?
呵,贪婪之念永无止尽,祸及性命犹不自知。自取灭亡,岂非最好归宿?
欧阳少恭平淡地吩咐元勿,命锦纹于丹房内取出数丸“清骨丹”,送予穆家村老小。
这等小事,本无须多费心神。他亦不过起了个头,身处人间还是沦落地狱,皆由他们亲手所选……遂道,无事便下去。
元勿拜身受命,连忙说出了第三件事。
原是当初追随雷严,后见雷严身死又转而投效长老的那些弟子,今日颇有不驯。那些人自言不堪忍受作为药人试药之苦,请求长老将他们放出禁地,说是只要能够出来,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青年淡笑挑眉,做什么都可以?
当日既然是他们自己选择试药,而非当做叛徒处死……人,贪婪本性,永无尽时。
他眯眼,横睨惶恐跪地的元勿,淡淡道:“也罢,既然不想再当药人,又何必强留,一切皆是自己所选。此炉丹药两个时辰后出炉,元勿命南星届时来取,到禁地告诉那些人,这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试药,之后再不必做什么药人,委实~可喜可贺。”
元勿迟疑半晌,问:“长老……炉中炼的不是起死回生药吗?活人又怎能……”
“活人自然不能试服此药,死人不就可以?”欧阳少恭悠然反问,“这,有何难?”
“……弟子明白,即刻告知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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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成之日,百里屠苏他们被欧阳少恭着人请至青玉宫。
只是欧阳少恭遗憾道,救人之事,他本该同去以细察药效,奈何两日前接到洞宫山掌门信函,向青玉坛求取一些稀罕的金丹灵药,三十日后便有所需。两派平素略有交情,此事不便推辞,他恐怕得闭关炼丹一段时日。
言下之意,自是暂时无法离开青玉坛。
百里屠苏自言心中急迫,今日便打算离开。
欧阳少恭便嘱咐,古籍中记载,若死去之人其魂魄已入轮回井投胎,丹药自然无用,而以此法重生之人,切不可行于日光下,这一说却是不知何故。
百里屠苏谨记于心,而其余人皆亦陪他同往。而走之前,欧阳少恭给予风晴雪一些抑制体中瘴毒的药丸,风晴雪欣喜接过,总算不用担心伤了跟她走太近的人了。
腾翔之术施展开来,南疆乌蒙灵谷片刻便到。
昔日榕树绵延的美丽山谷,花草树木更加葱郁,无人看管,竟有入侵人居的架势。因两年来无人打理,山谷之中房屋顶上的茅草枯萎泛黑,杂草丛生,藤蔓亦爬上了女娲石像的裙摆。
乌蒙灵谷,已荒。
百里屠苏和风晴雪第一时间对女娲石像行礼,风晴雪认定百里屠苏身后的剑与女娲封印有关。其后,百里屠苏带着他们前往冰炎洞。而走在最后的尹千觞,滞留目视女娲巨像,终是左手过顶缓缓而下划开了幅度——这是,女娲信奉者的礼节。
将众人留在冰炎洞外,百里屠苏还谨记着除去巫祝,其余之人不得入内的族中明文条例。
他缓步入内,掠过他无数熟悉的面孔,行至韩休宁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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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青玉坛丹阁内——
白袍褐衣的青年专注凝视炉火,角落香炉之中香烟如雾,氤氲一室,隐有吞云吐雾的瑞兽在其中横行,张开了锋利的爪牙。
元勿匆匆进入,拜身跪地,“拜见长老。”元勿心头泛苦,最近长老看似平淡,实则怒火四溢,那长老房中的“那人”一直未醒……近日长老竟然再次启用玉横邪物……这真是……让他有些忧虑,只是长老并非雷严,想来定是已有定论,心中才安稳了下来。
“何事?”
青年都不曾施舍他一眼,元勿已经明白,想来又是为长老房中那人炼制的丹药,他迅速回道:“白蔹他们已将琴川沾染疫病之人带回。”他补充道,“包括方家二小姐。”
青年淡淡吩咐,“将方家二小姐安置到距我房最近一处居室。其余人……着人安置他处,以待这一炉仙芝漱魂丹出炉,便是他们‘形体长存’之时。”
“弟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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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休宁活过来,终日不吃不喝不语不睡。百里屠苏心中焦急,总是往外取寻找食材为他娘亲亲手烹制她最喜爱的食物。
十几日已过去,韩休宁呆滞如初,还隐隐有似迎向日光走出房外的众人已褪去见她活转过来的喜悦,具是忧心忡忡。而韩休宁一直不曾眨眼,目光空洞,当真让人见了心中发毛。
而百里屠苏拒绝相信韩休宁并未真正活过来,一直心中坚信母亲迟早会恢复神智的心,却渐渐不那么确定了。
当晚,百里屠苏做了个梦。梦见了幼时场景,他是没爹的孩子,村里小孩总有用这话骂他的,他那时容不得别人说他,自然打了回去,梦中他向韩休宁解释,他不是故意的。虎头说他没爹就罢了……可他还说他娘也不喜欢他,这让他怎么忍受?
解释了半晌,韩云溪呐呐反应过来,他昔日顽劣,没少干何人打闹的事,又急着说,他以后会好好练法术,好好念书,不给娘丢脸。
而梦中的韩休宁根本不假辞色,冷脸斥他一痛,活泼的少年在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梦见昔日情景,百里屠苏心中亦想着,宁愿娘骂他一顿,也好过如今不吃不喝不语不睡。醒来,睁眼,屋中不见韩休宁踪迹,他大惊出了屋,阿翔鸣叫悬空飞往祭坛。
待百里屠苏赶到,天已亮了,韩休宁略抬首,迎向日光,化为点点莹莹绿光,消散空中。
百里屠苏半跪地上,悲痛恨着自己竟不知不觉睡去,让娘离开屋子……
却听得此时红玉缓缓上前细语道:“……百里公子……我知道……你一定非常难过……但是,请收敛心神听我说…………令堂恐怕……并没有真正活过来……而刚刚散去的,也并非令堂……世间有奇异虫豸曰“焦冥”,生于海外,岁及万年,聚合时形似草木,人不可轻辨。若以特殊之法如要,豸身不毁,反能食人尸骨,再聚为形,感应人心。古有所谓异能之士,为攀附权贵,便以此法蒙蔽帝王,称可逆天道、活死人。百里公子……你眼前这些,并非令堂魂散……不过是焦冥之形,白日散开,夜晚重聚……焦冥寿岁漫长,寻常水火不侵,唯蕴含灵力之火方可浇灭…………只怪年月久远,我记忆中印象早已模糊不堪,若是能早些想起……”
莫说方兰生这饱读书籍的书生无法置信,便是狐妖一族的襄玲亦是头一回听说。
是日夜,夜晚降临,果然,莹莹的光绿化而成形,竟真的变成了韩休宁模样。百里屠苏一直跪在地上,不曾起身。
两日后,骤雨来。祭台之上,百里屠苏依旧跪地,韩休宁模样的焦冥呆立远处。
又过去一整天,百里屠苏以树叶吹着各种他还记得的曲调。
停下吹奏,他坐在韩休宁身旁,望着前方,缓缓与她说话。
“……小的时候,我时常希望你有一整天的空闲,我可以把自己想到的曲调吹给你听,就像和我一起玩的阿大,也会这样去找他的爹娘。”他略抬起头,“不过,你总是在忙别的事情,就算偶尔有空,也会斥责我不思进取、玩物丧志。”
“如今,你却只能在一旁静静听着了,说不定心里也在想,我还是同小时候一般不争气……你却不能言语,不能训斥。”
百里屠苏缓缓低下了头,紧抿唇。
他从来没有想过……哪怕是训斥也好,只想……再听一回……把族人的尸骨一具具搬到冰炎洞下,想着只要身体不腐,或许有一天,所有人还能活过来,村子还能回到从前的模样……
呵……他自嘲而笑。
“屠绝鬼气、苏醒人魂,只希望不要有鬼来勾你们的魂,但是师尊告诉我,人死了,多半要去投胎转世。师尊还说,世上有长寿之人,活得很久,却没有死而复生之法,即便神仙也做不到……”
放在膝上的手,握紧了拳,他眸光一冷,“……若你能活过来,哪怕告诉我仇人是谁……”说罢,他怔然闭目,面现悔意,“皆怪我无能无用,逆天而行,终不得善了,到最后连你的尸骨……都保不住。”
百里屠苏缓缓睁眼,起身,站于韩休宁面前,瞳孔幽深,神色恍惚。
“如今……便由此不孝子送你最后一程。”
右手举剑指,煞气自体内无法遏制而溢出,满目皆红。
灵力引火,终是将焦冥焚烧殆尽。
煞气猛的迸发,气息凌乱好似走火入魔,体内仿佛被火灼伤,强力的杀意更是无法自欺!
何为命运?!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于人?!
为何族灭?!宁静的山中村落,何人如此狠心下次毒手?!
他恨……仙芝漱魂丹!若无此物,他满心的希望仍在,不至如此绝望!若无此物,娘的身躯亦不至于被虫豸分食!
他亦恨,欧阳少恭!若非他总是信心满满说着炼制起死回生之药,他怎会如此相信!
他恨!
终是,煞气成形,腾腾似血雾,赤红的双眸狰狞如兽。
“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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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似玉,血纹溢出,玉样饰物绽放出洁白光芒,漂浮空中。
魂魄之力入炉。
这是,最新一批,琴川疫病之人的,魂魄。
开炉——
青年眉目舒朗,嘴畔含笑,从中拣取成品丹药,盛了一小盒,又吩咐了门下弟子,将剩余附带之物收到一旁,便缓步往居室而去。
进来的弟子杜蘅与元勿对视无言,想必,这一回,能成了吧。
元勿鄙视,没见长老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吗?当然成了!
杜蘅点头,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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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晴雪的灵力恰恰有抑制煞气之用,加之百里屠苏不愿入魔而极力克制,这一次没到朔日却被煞气控制,可亦是再一次安抚了下来。
他们在崖边坐下,聊了许多。
从煞气发作,到风晴雪怕苏苏一个人被丢下以后要怎么办……这种害怕甚至超过了,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再也见不到婆婆……
百里屠苏迟疑问,“若我……并不是我呢?”
风晴雪侧头不解,推测百里屠苏是否改名,说她认识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他的名字。
可百里屠苏又问,“若不止是名字……?”
他想到了阿楚,前世今生……她的选择其实是偏向前世的吧。他也想到了梦境中,仙人被贬,轮回之中却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不正是说的他吗?
亲人早逝,喜欢的人……
恍惚间,却听得风晴雪道,“……苏苏,无论你有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们的事情……可你要记得,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苏苏,独一无二的,就是我身旁这个。”
他怔然睁大了眼。
“名字、身份、样貌,什么都无所谓。”风晴雪一笑,顽皮冲他眨了眨眼,“想想看,你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东西,好的话的、开心的、难过的,统统都属于你,那才是我认识的这个苏苏呀。”
冰雪的内心,似乎迎来了暖日的朝阳,一缕光芒,照射了阴霾,冰雪……融化了。
陵端施离火
自前日与风晴雪说了一番话之后,百里屠苏心中怨气已消失大半。想通之后他甚是惭愧,邪煞入体之时心中突然出现的一些想法当真太过狠厉。
这一日,便问襄玲以前似乎住在南疆,如今回来一趟却一直耗在此处,若襄玲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有故人探望,今日便可陪她同去。
襄玲一喜,虽想两人去,可其他人都是朋友,她也想让榕爷爷见见他们。
结果跟一行人说了之后皆愿陪她回去看望她的榕爷爷。
……
暖日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下斑驳的影,落满了树叶与紫色碎花的泥土有着春日的气息。南方的四季如春,在这南疆山野之中,所现尤甚。
微风徐徐,紫色的花瓣被风带到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角落,风过处,淡淡的芳香,让人精神一振,此地确实是一处风光秀丽的福地。
方兰生被入眼的蓬勃璀璨的绿和点缀其中的紫迷住,止不住嘴边的赞叹笑意,“这就是襄铃小时候住的地方?风景还真不错!”
“嘻~好看吧,好看吧?”襄玲捧着脸,一脸娇憨可人。“不过这儿有的灵很凶很坏,等下要小心哦。”她娇笑指着前方,“一直走到中间,就能看到榕爷爷了~”
因有襄玲带路,他们很快便到了树林中央,唯见这一棵大树与众不同,枝繁叶茂至于,树干粗壮,便是十个人都抱不了一圈。见到亲人的襄玲在山野之中奔跑地极为迅速,一下子便蹦到了老榕树前。
风晴雪举手比了比,睁大了眼,“啊,这棵树可真大!”
襄玲凑到大树人形脸庞面前咋呼,“榕爷爷!”
闭目的老榕树呵呵直笑,“呵呵,是襄铃回来了啊,老远就觉得好像有你的气息。”
襄玲嘿嘿笑着,“爷爷,这回我还带了很多朋友来看你呢~”
“襄铃的朋友?我可得好好瞧瞧~”
襄玲主动将离开紫榕林的经历一一告之,老榕树含笑听了,偶尔评上一句,让襄玲跳脚不依。
对着襄玲的朋友,老榕树可没藏着掖着,直说,“襄玲自小身边没有爹娘,在这山林间无拘无束长大,倒是还养出些脾气,可给你们添麻烦了。”
方兰生结巴着急急给襄玲鼓气,“没有麻烦,她、她挺好,再好不过了!”说罢,红了脸。
红玉见了好笑,瞥了他一眼,对着老榕树正颜道:“小铃儿本性至纯,毫无造作,确是极好。”
方兰生在一旁搔头,嘿嘿傻笑。
“爷爷~你看吧?他们都夸我呢!”襄玲跺脚,鼓着包子脸,“我哪里有什么无拘无束,以前去红叶湖还遇上讨厌的人,把我的尾巴……尾巴……总之讨厌死了…”说着,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不仅老榕树吓了一跳,连百里屠苏他们亦是吃了一惊,怎么了这是?
襄玲双手在眼皮子下一直擦着眼泪,呜咽道:“榕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谁欺负襄玲了?跟榕爷爷说!”老榕树急了,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难不成在外面受了欺负?可她之前怎么不提呢这孩子?
“对啊襄玲!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们为你讨公道……”方兰生挥舞拳头,一脸狠意。
“……”百里屠苏沉默。红叶湖……尾巴…………
襄玲边哭边点头,“嗯!爷爷……是小云!”
“小云……?”老榕树疑惑道,“小云不是在这儿附近的村落里吗?”
襄玲大哭,“我也知道!可是,前一阵我看到了以前欺负我的坏男孩!他是阿楚姐姐的兔子变的!阿楚姐姐又是屠苏哥哥的族人,一定就是收养小云的人!”
老榕树一头雾水,“襄玲,你说慢点,别急,这怎么回事?”
襄玲也知道自己说急了,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沙哑道,“就是害我尾巴掉了好多毛,尾巴尖尖都没了,变成圆尾巴的那个讨厌男孩子!小云居然变成了他的模样!肯定是阿楚姐姐认识的人!”
“……………………”百里屠苏继续沉默。
“然后呢?”
“然后……”襄玲恨恨跺脚,“然后我路上问它是不是它小时候变成人样吓我,结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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