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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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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道场内。
拉弓出箭,箭矢险险擦过靶子边缘,落在了地上,大久保沙罗却完全不受影响地再次搭箭上弦。
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再了不起也充其量只能赢三年前的塔矢亮。
如果将一个稍有资质的孩子放在外公的围棋道场上从零开始,用三年的时间也绝对可以超越如今的自己,更何况是自幼便一直习棋,从未间断过的塔矢亮呢?当自己在一直退步的时候,难道还指望正在前进的人停下来等她么?
明明选择停了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输棋的那一刻她还是如此的难以接受,明明应该是毋容置疑的理所当然,但她依然没有办法心甘情愿地承认失败,即使是输给一个走在自己前面的人。
承认,她其实一直都未能放下过围棋,时常出现在她面前的那颗黑子其实由此至终还拈在她右手的指尖之上。
“啊,痛!”弓上的弦猛然断开,扎得大久沙罗的手刺痛。还好带了手套,不然就有得她受了。大久保沙罗还继续对着手上的弓发愣,谁知却被伸过来的一只手给取走了。
“相沢部长……”女孩愕然抬头。
“大久保学妹现在也不能继续练习下去了?不介意的话,这把弓就让我来修!”本来只是过来看一下道场是否已经收拾好的相沢翔意外地看到了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麻烦部长了。”大久保沙罗本想委婉地拒绝,但是部长大人的笑容让她有点发毛。
“大久保学妹平时一定经常练习,看你的这把弓就知道了。也难怪今天能在预选赛上赢得这么漂亮。”低头换弦的相沢翔看着手上的这把弓,笑容越发和煦了。
“只是,大久保学妹的发挥似乎并不稳定,我有点不放心呢。”相沢翔扫了一眼远处的标靶下那散落一地的弓箭,如果这是她刚才在预选赛的表现,整个海王弓道社将因此而沦为众人的笑柄。
“抱歉,部长。”大久保沙罗自知理亏,于是躬身道歉,明知道道歉没有用,但眼下她似乎只能这样做。
“弓道至于大久保学妹来说到底是什么?是兴趣,是习惯还是心情不好时的发泄工具?”仿似漫不经心的说话却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弓道是非常重要的梦想。”承载着她满满的思念与坚持。
“却不是你的梦想,那不是你想要的东西。”相沢翔一语中的。
“怎么可能不是?”大久保沙罗直觉反驳,“下个月的全国大赛,我会赢的。”或许她真的从来没有真正放下围棋,但眼下她的确是会以弓道为先,这是她三年前就已经下好的决定。
即使从最近开始她的心就一直在动摇。
“谢谢学长帮我把弓修好,我还想再练一会儿。”接过相沢翔手上的弓,大久保沙罗倔强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心虚或迟疑。
深深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相沢翔却没再说话,只是后退了几步,任由她继续一次又一次地上箭拉弓。
不明白她从何而来的坚持,但相沢翔也无法否认她为弓道而作出的努力。或许,其实这样并无不可,只是自己本来是相中了她的实力与坚持,还以为她会是一个可以将弓道社托付于之的后辈,不过眼下他也终于明白这女孩并不属于弓道,纵然她给予了弓道最大的坚持,但终有一日,她会放下她手上紧握着的弓去追逐自己真正想要追逐的东西,而这一天恐怕也不会很摇远。
仿佛照应着相沢翔的心中所想,女孩射出的箭再次脱靶。
“我们再下一局,大久保沙罗。”
“有机会的话我们再下一次,沙罗桑。”
“不是为了报仇,只是单纯的想再和你比一次。”
宛如梦魇般无法摆脱的三句话一直充斥着大久保沙罗的脑海,到了最后,她疲倦得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而不远处的箭靶之上,依然是空空如也。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完全没有办法静的下来,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最后的关头给予她如此的考验?
“在大久保学妹想清楚之前,这把弓就交给我保管!”再次夺过大久保沙罗手上的弓,相沢翔不容拒绝地说,“在这之前,弓道社的部活大久保学妹也不必参加了。”
他是弓道社的部长,他必须为为整个大局着想,而且弓道不可能留得住她追求梦想的脚步,也只能遗憾弓道终究不是她心底里的那份渴望。相沢翔看着那个即使失落却依然挺直着离去的骄傲挺直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自以为聪明地骗过了所有人,但如果她一开始就已经连自己都骗不了,又能骗得过谁呢?
决定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海王中学的校园,到处尽是光明和活力。
“沙罗酱今天早上不用去弓道社吗?”高桥美央奇怪地看着自家同桌,平时的这个时候沙罗应该还没来教室才对。
“呵呵,只是突然想翘一下部活。”女孩故作轻松地说,同时偷偷掩去眼底的疲倦,昨晚的一夜无眠,给了她很多的时间去理清一些事情,心中的那座天平,其实一直都未曾平衡过,即使自己一直固执地为想要另一方加重砝码,但那种失衡却从未被逆转过。
三年来的隐忍,怕是只能到此为止了。
高桥美央疑狐:“真的吗?但是我我总是觉得沙罗酱应该不会是这样任性的人。”
大久保沙罗一愣,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很任性,无论是面对围棋还是弓道,无论是对她心中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嗯,沙罗不去的话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但是全国大赛不是很快要开始了吗,沙罗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有关系吗?”高桥美央有点担心,因为沙罗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精神。
“大概我现在参加了部活也未必有什么作用?”更何况部长大人根本不可能让她碰到弓,她知道相沢翔绝对是说到做到的那种人。
“如果沙罗酱暂时不想参加弓道社的部活的话,要不放放学之后陪我一起去围棋社练棋?”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转换一下心情也应该不错?而且日高学姐肯定不会反对沙罗去围棋社的。
“围棋社……”大久保沙罗又想起了昨天与塔矢亮的一战,抬头看向正缓缓向着这边走来的墨绿色妹妹头,惊讶地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如果沙罗桑今天要是来围棋社的话能再和我下一局吗?”塔矢亮彬彬有礼地问,说实话,大久保沙罗的棋力高于围棋社的任何一位前辈,所以他更愿意与她对弈。
“虽然亮君的提议很诱人,但是沙罗不是围棋社的人,所以还是不好过去唠叨了。”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大久保沙罗委婉地拒绝。
塔矢亮走开后,高桥美央忍不住八卦:“原来沙罗酱和塔矢下过棋,沙罗酱竟然不告诉我!”她本来还想揶愉一下两人直呼对方的名字,只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客气得比普通同学还要生疏。
“是昨天的事,我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大久保沙罗有点心不在焉,昨天的棋局……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指尖无意识地轻轻交叠,她又有一种自己的手里依然拈着棋子的错觉。
“那么是沙罗酱赢了吗?”高桥美央眨了眨大眼,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我可是输得非常惨烈呢!对方是塔矢亮,美央你怎么觉得我会赢?”大久保沙罗失笑。
是啊,她怎么可能会赢?但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的那种不甘心的感觉依然难以平复?
“因为沙罗酱的围棋很厉害啊,而且每次说到围棋的时候,沙罗酱就会特别精神,连眼睛都好像要发亮的样子,甚至比起弓道更加……”猛然发现自己失言,高桥美央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比起弓道更加什么?”大久保沙罗接着追问。
“那个,我说了沙罗酱可不要生气啊!”高桥美央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好。”她想要知道答案,迫切地想要知道。
“沙罗酱说起弓道的时候语气会变得特别的温柔,眼睛里好像写满了怀念,而说起围棋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就会变得强硬而耀眼多了。”所以其实沙罗酱更喜欢的不是弓道而是围棋?只是后面的这句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大久保沙罗怔住了几秒,然后沉默,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吗?似乎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看得比自己清楚,她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围棋?即使她过去的三年她刻意没有去碰过围棋,就一直以为是暂时放下了,但这段时间月正明了,其实她是从来都没有做到过。对于拒绝下棋,她的坚持一直以来都是太过脆弱了。
尤其在昨天的那场对弈之后,她更加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那种迫不及待地要马上下去的感觉时刻吞噬着她的理智。
其实用了三年的时间心无旁骛地练习弓道,如今的她在实力上已经再无问题了,剩下的就只有架设在心里的那道坎了。如果她的心已经无法抑制地时刻想着要下棋,那么彻底释放内心的那头凶兽是否就能获得心境上的片刻安宁?而这份安宁又是否能够支撑她通过弓道的全国大赛?
既然事已至此,她为何不放手去赌一把?
“沙罗酱……”高桥美央感到有点不安。
“美央,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该怎样做了。”从座位上猛然站了起来,她知道未来的路该要怎么走了。
“不客气,诶诶?”高桥美央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沙罗酱你要去哪里?”快要上课了啊!
“我去一去弓道社,很快就会回来!”女孩头也不会地快步走出教室。
“相沢部长!”大久保沙罗气吁吁地跑到弓道社,看到正在关门的部长大人,还好她赶上了。
“大久保学妹,社团早训已经结束了,我们还是边走边!”看到来人虽然有点意外,但相沢翔依然露出了惯有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心存介蒂,递出手帕体贴地等待她先缓过气来。
“谢谢学长!”大久保沙罗接过手帕,很自然地地跟上相沢翔的脚步。因为某人的关系,其实她自己也一直喜欢着弓道,但是比起对围棋的那份深刻的眷恋……答案已经再也明确不过。
“已经想清楚了吗?”女孩的眼睛没有迷茫,亦不再挣扎,清澈明亮的双眸映照出再清晰不过的坚定——她的选择的的确确不是弓道。
相沢翔说不清楚自己该可惜弓道部折损了一员大将,还是该庆幸拆解了一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或许两者皆有,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也模糊得分不清是叹息还是松了一口气。
“嗯,全国大赛之后我会退出弓道社。”大久保沙罗一字一顿地说。
“既然大久保学妹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必等到全国大赛之后,女子个人赛海王可以直接弃权,弓道社并非输不起。”相沢翔随即转身,即使面前的女孩显然是骄傲的,但弓道社也有弓道社的骄傲,他可不允许他心爱的弓道被随意践踏。
“不,我会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那不是为了弓道社,而只是为了我自己。”大久保沙罗坦白而坚定地说,“这也是我加入弓道社的唯一目的,非常抱歉。”其实一开始她就在利用弓道社,而从来没有要想过要融入这个社团,她果然是一个糟糕透的混蛋。
是的,她会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然后坚定不移地继续自己最初的梦想,即使不被原谅,她也不会退缩。
“谢谢你的坦诚,大久保学妹。”意外于对方的直言不讳,相沢翔也不由得失笑,“那么请你加油,但是我希望大久保学妹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如果状态不好的话,偶尔缺席几次部活也是没有关系的。”话说到这里,也算是挑明了所有。
“是的,抱歉给两位部长添麻烦了。”大久保沙罗自然懂得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告诉她如果不在状态就不必参加部活了,以免因为她一个人的表现而影响弓道社的其他社员,这样的话让骄傲的她觉得难堪,但是她还是坚持挺直腰板。这种程度的批评,她还受得住。
“好了,也快要迟到了,大久保学妹赶紧回教室!”相沢翔温柔一笑,很好,达成共识,“对了,说起来,前两天有一年级的向我抱怨,说大久保学妹最近都没有参加一年级的练习场清洁工作,本来想说学妹每天练习也已经非常辛苦了,所以也打算免了你这项工作。但是学妹你今天早上却缺席了早训,这样被别人说闲话也不好,要不学妹下午社团训练之前就和其他一年级一起收拾道场?”
“呃,好的,那么学长再见!”女孩略显僵硬地挥手转身,却也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还算圆满解决,不过这位部长大人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能够成为一部之长的人又怎么可能与他脸上的笑容那般无害?看他最后反将自己一军就知道了。不过是在小小地惩罚了自己利用弓道部的不纯动机,说起来自己这是罪有应得,但是她并不后悔坦然告知。
做人和下棋一样,本来就应该大大方方,光明磊落,这是她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她以大久保这个姓氏为荣。
“对了,大久保学妹!”相沢翔突然喊住这位学妹:“能告诉我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吗?”
大久保沙罗转身,轻轻却慎重地吐出一单词:“围棋。”
虽然没有听到大久保沙罗说出的话,相沢翔却清楚地看到了那个“Go”的口型,于是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挥手然后率先转身。
在他眼中,围棋怎么可能比得上弓道的魅力?真是没有眼光的女孩。
……
“碰!”在转角的位置,大久保沙罗撞到了一个人,然后成功让对方手上的纸张散落一地。
“呃,抱歉,沙罗桑!”率先道歉的居然是被撞的人,其家教真的好得让人无话可说。
“是我不对,亮君没有受伤?”大久保沙罗马上蹲下帮忙收拾。
“我没事,我要帮老师把这些送去办公室,倒是沙罗桑刚才不是还在教室吗?”塔矢亮发现面前的女孩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嗯,我去了弓道部一趟。”大久保沙罗手上的动作一顿,“对了,亮君要参加今年的职业考试吗?”
“呃,我还没决定好。沙罗桑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塔矢亮有点奇怪。
“因为如无意外的话我是。”大久保沙罗抬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宛如阳光般的耀眼,“很期待有一天能和亮君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追逐自己的梦想。”
胜利
“爷爷,能和沙罗下一局指导棋吗?”晚饭过后,大久保沙罗敲响了对弈室的门,她知道这个时候祖父大人一定在里面。
“进来!”大久保裕夫沉声应道,虽然惊讶于自家孙女突如其来的举动,他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踏进这个对弈室了,但是他也没有马上刻意地去追究些什么,“坐下,我让你5子。”
“请祖父大人赐教。”大久保沙罗非常感激爷爷的体贴,因为一开始她就只是打算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虽然大久保裕夫已经引退了,但作为前名人的实力却依然不减,即使是背负着5目的让子,大久保沙罗依然不可能是自家爷爷的对手,棋局在刚进入中盘的时候黑子已经完全无路可走了,但已经足够了——
“沙罗已经有决定了吗?”大久保裕夫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家孙女,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给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他也一直不知道这样的纵容到底是对是错,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是赌对了。
“是的,爷爷。等6月份全国大赛的个人赛结束之后我就会退出弓道社,然后参加今年的职业考试。”端坐在自家爷爷对面的大久保沙罗抬起头,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地道出自己的决定,“我会成为职业棋士。”
不是我要,而是我会。
她该庆幸弓道全国大赛的个人赛是在6月中旬举行的,这样的话在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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