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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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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怡,字顺之,太平县人。为诸生时,尝曰:“鼎镬不避,沟壑不忘,可以
称士矣。不然,皆伪也。”从学于王畿、邹守益。登嘉靖十七年进士,除顺德推
官。举卓异,擢吏科给事中。疏劾尚书李如圭、张瓒、刘天和。天和致仕去,如
圭还籍待勘,瓒留如故。顷之,劾湖广巡抚陆杰、工部尚书甘为霖、采木尚书樊
继祖。立朝仅一岁,所摧击,率当事有势力大臣。在廷多侧目,怡益奋不顾。
二十二年六月,吏部尚书许赞率其属王与龄、周鈇讦大学士翟銮、严嵩私属
事。帝方响嵩,反责赞,逐与龄等。怡上疏曰:
人臣以尽心报国家为忠,协力济事为和。未有公卿大臣争于朝、文武大臣争
于边,而能修内治、廪外侮者也。大学士銮、嵩与尚书赞互相诋讦,而总兵官张
凤、周尚文又与总制侍郎翟鹏、督饷侍郎赵廷瑞交恶,此最不祥事,误国孰甚?
今陛下日事祷祠而四方灾祲未销,岁开输银之例而府库未充,累颁蠲租之令
而百姓未苏,时下选将练士之命而边境未宁。内则财货匮而百役兴,外则寇敌横
而九边耗。乃銮、嵩恁藉宠灵,背公营私,弄播威福,市恩酬怨。夫辅臣真知人
贤不肖,宜明告吏部进之退之,不宜挟势徇私,属之进退。嵩威灵气焰,凌轹百
司。凡有陈奏,奔走其门,先得意旨而后敢闻于陛下。中外不畏陛下,惟畏嵩久
矣。銮淟涊委靡,祝湫⌒慕魑罚徊荒芤灾逼ü笠笾模
亦甚矣。
且直言敢谏之臣,于权臣不利,于朝廷则大利也。御史谢瑜、童汉臣以劾嵩
故,嵩皆假他事罪之。谏诤之臣自此箝口,虽有梼杌、驩兜,谁复言之?
帝览疏大怒,降诏责其谤讪,令对状。杖之阙下,锢诏狱者再。
隆庆元年起故官。未上,擢太常少卿。陈新政五事,语多刺中贵。时近习方
导上宴游,由是忤旨,出为登莱兵备佥事。给事中岑用宾为怡讼,不纳。改南京
国子监司业。复召为太常少卿,未任卒。天启初,追谥恭节。
刘魁,字焕吾,泰和人。正德中登乡荐。受业王守仁之门。嘉靖初,谒选,
得宝庆府通判。历钧州知州,潮州府同知。所至洁己爱人,扶植风教。入为工部
员外郎,疏陈安攘十事,帝嘉纳。二十一年秋,帝用方士陶仲文言,建祐国康民
雷殿于太液池西。所司希帝意,务宏侈,程工峻急。魁欲谏,度必得重祸,先命
家人鬻棺以待。遂上帝曰:“顷泰享殿、大高玄殿诸工尚未告竣。内帑所积几何?
岁入几何?一役之费动至亿万。土木衣文绣,匠作班朱紫,道流所居拟于宫禁。
国用已耗,民力已竭,而复为此不经无益之事,非所以示天下后世。”帝震怒,
杖于廷,锢之诏狱。时御史杨爵先已逮系,既而给事中周怡继至,三人屡濒死,
讲诵不辍。系四年得释,未几复追逮之。魁未抵家,缇骑已先至,系其弟以行。
魁在道闻之,趣就狱,复与爵、怡同系。时帝怒不测,狱吏惧罪,窘迫之愈甚,
至不许家人通饮食。而三人处之如前,无几微尤怨。又三年,与爵、怡同释,寻
卒。隆庆初,赠恤如制。
沈束,字宗安,会稽人。父侭,邠州知州。束登嘉靖二十三年进士,除徽
州推官,擢礼科给事中。时大学士严嵩擅政。大同总兵官周尚文卒,请恤典,严
嵩格不予。束言:“尚文为将,忠义自许。曹家庄之役,奇功也。虽晋秩,未
酬勋,宜赠封爵延子孙。他如董旸、江瀚,力抗强敌,继之以死。虽已庙祀,宜
赐祭,以彰死事忠。今当事之臣,任意予夺,冒滥或悻蒙,忠勤反捐弃,何以鼓
士气,激军心?”疏奏,嵩大恚,激帝怒,下吏部都察院议。闻渊、屠侨等言束
无他肠,第疏狂当治。帝愈怒,夺渊、侨俸,下束诏狱。已,刑部坐束奏事不实,
输赎还职。特命杖于廷,仍锢诏狱。时束入谏垣未半岁也。逾年,俺答薄都城。
司业赵贞吉以请宽束得罪,自是无敢言者。
束系久,衣食屡绝,惟日读《周易》为疏解。后同邑沈练劾嵩,嵩疑与束同
族为报复,令狱吏械其手足。徐阶劝,得免。迨嵩去位,束在狱十六年矣,妻张
氏上书言:“臣夫家有老亲,年八十有九,衰病侵寻,朝不计夕。往臣因束无子,
为置妾潘氏。比至京师,束已系狱,潘矢志不他适。乃相与寄居旅舍,纺织以供
夫衣食。岁月积深,凄楚万状。欲归奉舅,则夫之饘粥无资。欲留养夫,则舅
又旦暮待尽。辗转思维,进退无策。臣愿代夫系狱,令夫得送父终年,仍还赴系,
实陛下莫大之德也。”法司亦为请,帝终不许。
帝深疾言官,以廷杖遣戍未足遏其言,乃长系以困之。而日令狱卒奏其语言
食息,谓之监帖。或无所得,虽谐语亦以闻。一日,鹊噪于束前,束谩曰:“岂
有喜及罪人耶?”卒以奏,帝心动。会户部司务何以尚疏救主事海瑞,帝大怒,
杖之,锢诏狱,而释束还其家。
束还,父已前卒。束枕块饮水,佯狂自废。甫两月,世宗崩,穆宗嗣位。起
故官,不赴。丧除,召为都给事中。旋擢南京右通政。复辞疾。布衣蔬食,终老
于家。束系狱十八年。比出,潘氏犹处子也,然束竟无子。
沈炼,字纯甫,会稽人。嘉靖十七年进士。除溧阳知县。用伉倨,忤御史,
调茬平。父忧去,补清丰,入为锦衣卫经历。
炼为人刚直,嫉恶如仇,然颇疏狂。每饮酒辄箕踞笑傲,旁若无人。锦衣
帅陆炳善遇之。炳与严嵩父子交至深,以故炼亦数从世蕃饮。世蕃以酒虐客,
炼心不平,辄为反之,世蕃惮不敢较。
会俺答犯京师,致书乞贡,多嫚语。下廷臣博议,司业赵贞吉请勿许。廷臣
无敢是贞吉者,独炼是之。吏部尚书夏邦谟曰:“若何官?”炼曰:“锦衣卫经
历沈炼也。大臣不言,故小吏言之。”遂罢议。炼愤国无人,致寇猖狂,疏请以
万骑护陵寝,万骑护通州军储,而合勤王师十余万人,击其惰归,可大得志。帝
弗省。
嵩贵幸用事,边臣争致贿遗。及失事惧罪,益辇金贿嵩,贿日以重。炼时
时搤腕。一日从尚宝丞张逊业饮,酒半及嵩,因慷慨骂詈,流涕交颐。遂上疏
言:“昨岁俺答犯顺,陛下奋扬神武,欲乘时北伐,此文武群臣所愿戮力者也。
然制胜必先庙算,庙算必先为天下除奸邪,然后外寇可平。今大学士嵩,贪婪之
性疾入膏肓,愚鄙之心顽于铁石。当主忧臣辱之时,不闻延访贤豪,咨询方略,
惟与子世蕃规图自便。忠谋则多方沮之,谀谄则曲意引之。要贿鬻官,沽恩结客。
朝廷赏一人,曰:‘由我赏之’;罚一人,曰:‘由我罚之’。人皆伺严氏之爱
恶,而不知朝廷之恩威,尚忍言哉!姑举其罪之大者言之。纳将帅之贿,以启边
陲之衅,一也。受诸王餽遗,每事阴为之地,二也。揽吏部之权,虽州县小吏
亦皆货取,致官方大坏,三也。索抚按之岁例,致有司递相承奉,而闾阎之财日
削,四也。阴制谏官,俾不敢直言,五也。妒贤嫉能,一忤其意,必致之死,六
也。纵子受财,敛怨天下,七也。运财还家,月无虚日,致道途驿骚,八也。久
居政府,擅宠害政,九也。不能协谋天讨,上贻君父忧,十也。”因并论邦谟谄
谀黩货状。请均罢斥,以谢天下。帝大怒,搒之数十,谪佃保安。
既至,未有馆舍。贾人某询知其得罪故,徙家舍之。里长老亦日致薪米,遣
子弟就学。炼语以忠义大节,皆大喜。塞外人素戆直,又谂知嵩恶,争詈嵩以
快炼。炼亦大喜,日相与詈嵩父子为常。且缚草为人,象李林甫、秦桧及嵩,
醉则聚子弟攒射之。或踔骑居庸关口,南向戟手詈嵩,复痛哭乃归。语稍稍闻京
师,嵩大恨,思有以报炼。
先是,许论总督宣、大,常杀良民冒功,炼贻书诮让。后嵩党杨顺为总督。
会俺答入寇,破应州四十余堡,惧罪,欲上首功自解,纵吏士遮杀避兵人,逾于
论。炼遗书责之加切。又作文祭死事者,词多刺顺。顺大怒,走私人白世蕃,
言炼结死士击剑习射,意叵测。世蕃以属巡按御史李凤毛。凤毛谬谢曰:“有
之,已阴散其党矣。”既而代凤毛者路楷,亦嵩党也。世蕃属与顺合图之,许厚
报。两人日夜谋所以中炼者。会蔚州妖人阎浩等素以白莲教惑众,出入漠北,泄
边情为患。官军捕获之,词所连及甚众。顺喜,谓楷曰:“是足以报严公子矣。”
窜炼名其中,诬浩等师事炼,听其指挥,具狱上。嵩父子大喜。前总督论
适长兵部,竟覆如其奏。斩炼宣府市,戍子襄极边。予顺一子锦衣千户,楷待
铨五品卿寺。时三十六年九月也。顺曰:“严公薄我赏,意岂未惬乎?”取炼
子衮、褒杖杀之,更移檄逮襄。襄至,掠讯方急,会顺、楷以他事逮,乃免。
后嵩败,世蕃坐诛。临刑时,炼所教保安子弟在太学者,以一帛署炼姓
名官爵于其上,持入市。观世蕃断头讫,大呼曰:“沈公可瞑目矣。”因恸哭而
去。
隆庆初,诏褒言事者。赠炼光禄少卿,任一子官。襄乃上书,言顺、楷杀
人媚奸状。给事中魏时亮、陈瓒亦相继论之。遂下顺、楷吏,论死。天启初,谥
忠愍。
杨继盛,字仲芳,容城人。七岁失母。庶母妒,使牧牛。继盛经里塾,睹里
中儿读书,心好之。因语兄,请得从塾师学。兄曰:“若幼,何学?”继盛曰:
“幼者任牧牛,乃不任学耶?”兄言于父,听之学,然牧不废也。年十三岁,始
得从师学。家贫,益自刻厉。举乡试,卒业国子监,徐阶丞赏之。嘉靖二十六年
登进士。授南京吏部主事。从尚书韩邦奇游,覃思律吕之学,手制十二律,吹之
声毕和。邦奇大喜,尽以所学授之,继盛名益著。召改兵部员外郎。
俺答躏京师,咸宁侯仇鸾以勤王故有宠。帝命鸾为大将军,倚以办寇。鸾中
情怯,畏寇甚。方请开互市市马,冀与俺答媾,幸无战斗,固恩宠。继盛以为雠
耻未雪,遽议和示弱,大辱国,乃奏言十不可、五谬。大略谓:
互市者,和亲别名也。俺答蹂躏我陵寝,虔刘我赤子。天下大雠也,而先之
和。不可一。往下诏北伐,天下晓然知圣意,日夜征缮助兵食。忽更之曰和,失
信于天下。不可二。以堂堂中国,与之互市,冠履倒置。不可三。海内豪杰争磨
砺待试,一旦委置无用。异时欲号召,谁复兴起?不可四。使边镇将帅以和议故,
美衣媮食,驰懈兵事。不可五。往时边卒私通境外,吏率裁禁,今乃导之使与
通。不可六。盗贼伏莽,徒慑国威不敢肆耳,今知朝廷畏怯,睥睨之渐必开。不
可七。俺答往岁深入,乘我无备故也。备之一岁,以互市终。彼谓国有人乎?不
可八。或俺答负约不至;至矣,或阴谋伏兵突入;或今日市,明日复寇;或以下
马索上直。不可九。岁帛数十万,得马数万匹。十年以后,帛将不继。不可十。
议者曰:“吾外为市以羁縻之,而内修我甲。”此一谬也。夫寇欲无厌,其
以衅终明甚。苟内修武备,安事羁縻?曰:“吾阴市,以益我马”。此二谬也。
夫和则不战,马将焉用?且彼宁肯予我良马哉?曰:“市不已,彼且入贡”。此
三谬也。夫贡之赏不赀,是名美而实大损也。曰:“俺答利我市,必无失信”。
此四谬也。吾之市,能尽给其众乎?能信不给者之无入掠乎?曰:“佳兵不祥”。
此五谬也。敌加己而应之,何佳也?人身四肢皆痈疽,毒日内攻,而惮用药石可
乎?
夫此十不可、五谬,明显易见。盖有为陛下主其事者,故公卿大夫知而莫为
一言。陛下宜奋独断,悉按诸言互市者,发明诏选将练兵。不出十年,臣请为陛
下竿俺答之首于藁街,以示天下万世。
疏入,帝颇心动,下鸾及成国公朱希忠,大学士严嵩、徐阶、吕本,兵部尚
书赵锦,侍郎聂豹、张时彻议。鸾攘臂詈曰:“竖子目不睹寇,宜其易之。”诸
大臣遂言遣官已行,势难中止。帝尚犹豫,鸾复进密疏。乃下继盛诏狱,贬狄道
典史。其地杂番,俗罕知诗书。继盛简子弟秀者百余人,聘三经师教之。鬻所乘
马,出妇服装,市田资诸生。县有煤山,为番人所据,民仰薪二百里外。继盛召
番人谕之,咸服曰:“杨公即须我曹穹帐亦舍之,况煤山耶?”番民信爱之,呼
曰“杨父”。
已而俺答数败约入寇,鸾奸大露,疽发背死,戮其尸。帝乃思继盛言,稍迁
诸城知县。月余调南京户部主事,三日迁刑部员外郎。当是时,严嵩最用事。恨
鸾凌己,心善继盛首攻鸾,欲骤贵之,复改兵部武选司。而继盛恶嵩甚于鸾。且
念起谪籍,一岁四迁官,思所以报国。抵任甫一月,草奏劾嵩,斋三日乃上奏曰:
臣孤直罪臣,蒙天地恩,超擢不次。夙夜祗惧,思图报称,盖未有急于请诛
贼臣者也。方今外贼惟俺答,内贼惟严嵩,未有内贼不去,而可除外贼者。去年
春雷久不声,占曰:“大臣专政”。冬日下有赤色,占曰:“下有叛臣”。又四
方地震,日月交食。臣以为灾皆嵩致,请以嵩十大罪为陛下陈之。
高皇帝罢丞相,设立殿阁之臣,备顾问视制草而已,嵩乃俨然以丞相自居。
凡府部题覆,先面白而后草奏。百官请命,奔走直房如市。无丞相名,而有丞相
权。天下知有嵩,不知有陛下。是坏祖宗之成法。大罪一也。
陛下用一人,嵩曰“我荐也”;斥一人,曰“此非我所亲,故罢之”。陛下
宥一人,嵩曰“我救也”;罚一人,曰“此得罪于我,故报之”。伺陛下喜怒以
恣威福。群臣感嵩甚于感陛下,畏嵩甚于畏陛下。是窃君上之大权。大罪二也。
陛下有善政,嵩必令世蕃告人曰:“主上不及此,我议而成之”。又以所进
揭帖刊刻行世,名曰《嘉靖疏议》,欲天下以陛下之善尽归于嵩。是掩君上之治
功。大罪三也。
陛下令嵩司票拟,盖其职也。嵩何取而令子世蕃代拟?又何取而约诸义子赵
文华辈群聚而代拟?题疏方上,天语已传。如沈炼劾嵩疏,陛下以命吕本,本
即潜送世蕃所,令其拟上。是嵩以臣而窃君之权,世蕃复以子而盗父之柄,故京
师有“大丞相、小丞相”之谣。是纵奸子之僣窃。大罪四也。
严效忠、严鹄,乳臭子耳,未尝一涉行伍。嵩先令效忠冒两广功,授锦衣所
镇抚矣。效忠以病告,鹄袭兄职。又冒琼州功,擢千户。以故总督欧阳必进躐掌
工部,总兵陈圭几统后府,巡按黄如桂亦骤亚太仆。既藉私党以官其子孙,又因
子孙以拔其私党。是冒朝廷之军功。大罪五也。
逆鸾先已下狱论罪,贿世蕃三千金,荐为大将。鸾冒擒哈舟丹儿功,世蕃亦
得增秩。嵩父子自夸能荐鸾矣,及知陛下有疑鸾心,复互相排诋,以泯前迹。鸾
勾贼,而嵩、世蕃复勾鸾。是引背逆之奸臣。大罪六也。
前俺答深入,击其惰归,此一大机也。兵部尚书丁汝夔问计于嵩,嵩戒无战。
及汝夔逮治,嵩复以论救绐之。汝夔临死大呼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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