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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刻拍案惊奇-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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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人今日贵脚踹贱地,想是完了孝服才来烧香的。”安人道:“正是。”用主

道:“如此秋光,正好闲耍。”安人叹了一口气道:“有甚心情游耍?”庵主有

些瞧科,挑他道:“敢是为没有了老爹,冷静了些?”安人起身把门掩上,对庵

主道:“我一向把心腹待你,你不要见外。我和你说句知心话:你方才说我冷静,

我想我止隔得三年,尚且心情不耐烦,何况你们终身独守,如何过了?”庵主道:

“谁说我们独守?不瞒安人说,全亏得有个把主儿相伴一相伴。不然冷落死了,

如何熬得?”安人道:“你如今见有何人?”庵主道:“有个心上妙人,在这里

科举的小秀才。这两日一去不来,正在此设计商量。”安人道:“你且丢着此事,

我有一件好事作成你。你尽心与我做着,管教你快活。”庵主道:“何事?”安

人道:“我前日在昭庆寺中进香,下房头安歇。这房头有个未净头的小和尚,生

得标致异常。我瞒你不得,其实隔绝此事多时,忍不住动火起来。因他上来送茶,

他自道年幼不避忌,软嘴塌舌,甚是可爱。我一时迷了,遣开了人,抱他上床要

试他做做此事看。谁知这小厮深知滋味,比着大人家更是雄健。我实是心吊在他

身上,舍不得他了。我想了一夜,我要带他家去。须知我是个寡居,要防生人眼,

恐怕坏了名声。亦且拘拘束束,躲躲闪闪,怎能勾象意?我今与师父商量,把他

来师父这里,净了头,他面貌娇嫩,只认做尼姑。我归去后,师父带了他,竟到

我家来,说是师徒两个来投我。我供养在家里庵中,连我合家人,只认做你的女

徒,我便好象意做事,不是神鬼不知的?所以今日特地到此,要你做这大事。你

若依得,你也落得些快活。有了此人,随你心上人也放得下了。”庵主道:“安

人高见妙策,只是小尼也沾沾手,恐怕安人吃醋。”安人道:“我要你帮衬做事,

怎好自相妒忌?到得家里我还要牵你来做了一床,等外人永不疑心,方才是妙哩。”

庵主道:“我的知心的安人!这等说,我死也替你去。我这里三个徒弟,前日不

见了一个小的。今恰好把来抵补,一发好瞒生人。只是如何得他到这里来?”安

人道:“我约定他在此。他许我背了师父,随我去的,敢就来也?”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小尼敲门进房来道:“外边一个拢头小伙子,在那里问

安人。”安人忙道:“是了,快唤他进来!”只见那小伙望内就走,两个小尼见

他生得标致,个个眉花眼笑。安人见了,点点头叫他进来。他见了庵主,作个揖。

庵主一眼不霎,估定了看他。安人拽他手过来,问庵主道:“我说的如何?”庵

主道:“我眼花了,见了善财童子,身子多软摊了。”安人笑将起来。庵主且到

灶下看斋,就把这些话与二个小尼说了。小尼多咬着指头道:“有此妙事!”庵

主道:“我多分随他去了。”小尼道:“师父撇了我们,自去受用。”用主道:

“这是天赐我的衣食,你们在此,料也不空过。”大家笑耍了一回。庵主复进房

中。只见安人搂着小伙,正在那里说话。见了庵主,忙在扶手匣里取出十两一包

银子来,与他道:“只此为定,我今留此子在此,我自开船先去了。十日之内,

望你两人到我家来,千万勿误!”安人又叮瞩那小伙儿句话,出到堂屋里,吃了

斋,自上轿去了。

庵主送了出去,关上大门,进来见了小伙,真是黑夜里拾得一颗明珠,且来

搂他去亲嘴。把手摸他阳物儿,捏捏掐掐,后生家火动了,一直挺将起来。庵主

忙解裤就他,弄了一度,喜不可言。对他道:“今后我与某安人合用的了,只这

几夜,且让让我着。”事毕,就取剃刀来与他落了发,仔细看一看,笑道:“也

倒与静观差不多,到那里少不得要个法名,仍叫做静观罢。”是夜同庵主一床睡

了,极得两个小尼姑咽干了唾沫。明日收拾了,叫个船,竟到下路去,分付两个

小尼道:“你们且守在此,我到那里看光景若好,捎个信与你们。毕竟不来,随

你们散伙家去罢。杨家有人来问,只说静观随师父下路人家去了。”两尼也巴不

得师父去了,大家散伙,连声答应道:“都理会得。”从此,老尼与小伙同下船

来,人面前认为师弟,晚夕上只做夫妻。

不多儿日,到了那一家,充做尼姑,进庵住好。安人不时请师徒进房留宿,

常是三个做一床。尼姑又教安人许多取乐方法,三个人只多得一颗头,尽兴淫恣。

那少年男子不敌两个中年老阴,几年之间,得病而死。安人哀伤郁闷,也不久亡

故。老尼被那家寻他事故,告了他偷盗,监了追赃,死于狱中。这是后话。

且说翠浮庵自从庵主去后,静观的事一发无人提起,安安稳稳住在庄上。只

见揭了晓,闻人生已中了经魁,喜喜欢欢,来见姑娘。又私下与静观相见,各各

快乐。自此,日里在城中,完这些新中式的世事。晚上到姑娘庄上,与静观歇宿,

密地叫人去翠浮庵打听。已知庵主他往,两小尼各归俗家去了,庵中空锁在那里。

回复了静观,掉下了老大一个疙瘩。闻人生事体已完,想要归湖州,来与姑娘商

议:“静观发未长,娶回不得,仍留在姑娘这里。待我去会试再处。”静观又瞩

付道:“连我母亲处,也未可使他知道。我出家是他的生意,如何蓦地还俗?且

待我头发长了,与你双归,他才拗不得。”闻人生道:“多是有见识的话。”别

了姑娘,拜过母亲,把静观的事,并不提起。

到得十月尽边,要去会试,来见姑娘。此时静观头发开肩,可以梳得个假鬓

了。闻人生意欲带他去会试,姑娘劝道:“我看此女德性温淑,堪为你配。既要

做正经婚姻,岂可仍复私下带来带去,不象事体。仍留我庄上住下,等你会试得

竟荣归,他发已尽长。此时只认是我的继女,迎归花烛,岂不正气!”闻人生见

姑娘说出一段大道理话,只得忍情与静观别了。进京会试。果然一举成名,中了

二甲,礼部观政。《同年录》上先刻了“聘杨氏”,就起一本“给假归娶”,奉

旨:准给花红表礼,以备喜筵。

驰驿还家,拜过母亲。母亲闻知归娶,问道:“你自幼未曾聘定,今娶何人?”

闻人生道:“好教母亲得知,孩儿在杭州,姑娘家有个继女许下孩儿了。”母亲

道:“为何我不曾见说?”闻人生道:“母亲日后自知。”选个吉日,结起彩船,

花红鼓乐,竟到杭州关内黄家来,拜了姑娘,说了奉旨归娶的话。姑娘大喜道:

“我前者见识,如何?今日何等光采!”先与静观相见了,执手各道别情。静观

此时已是内家装扮了,又道黄夫人待他许多好处,已自认义为干娘了。黄夫人亲

自与他插戴了,送上彩轿,下了船。船中赶好日,结了花烛。正是:

红罗帐里,依然两个新人;

锦披窝中,各出一般旧物。

到家里,齐齐拜见了母亲。母亲见媳妇生得标致,心下喜欢。又见他是湖州

声口,问道:“既是杭州娶来,如何说这里的话?”闻人生方把杨家女儿错出了

家,从头至尾的事,说了一遍。母亲方才明白。

次日闻人生同了静观竟到杨家来。先拿子婿的帖子与丈母,又一内弟的帖与

小舅。杨妈只道是错了,再四不收。女儿只得先自走将进来,叫一声“娘!”妈

妈见是一个凤冠霞帔的女眷,吃那一惊不小。慌忙站起来,一时认不出。女儿道:

“娘休惊怪!女儿即是翠浮庵静观是也。”妈妈听了声音,再看面庞,才认得出:

只是有了头发,妆扮异样,若不仔细,也要错过。妈妈道:“有一年多不见你面,

又无音耗。后来闻得你同师父到那里下路去了,好不记挂!今年又着人去看,庵

中鬼影也无,正自思念你,没个是处,你因何得到此地位!”女儿才把去年搭船

相遇,直到此时,奉旨完婚,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喜得个杨妈妈双脚乱跳,口扯

开了收不拢来,叫儿子去快请姊夫进来。儿子是学堂中出来的,也尽晓得趋跄,

便拱了闻人生进来,一同姊妹站立,拜见了杨妈妈。此时真如睡里梦里,妈妈道:

“早知你有这一日,为甚把你送在庵里去?”女儿道:“若不送在庵中,也不能

勾有这一日。”当下就接了杨妈妈到闻家过门,同坐喜筵。大吹大擂,更余而散。

此后,闻人生在宦途时有蹉跌,不甚象意。年至五十,方得腰金而归。杨氏

女得封恭人,林下偕老。闻人生曾遇着高明相士,问他宦途不称意之故。相士道:

“犯了少年时风月,损了些阴德,故见如此。”闻人生也甚悔翠浮庵少年孟浪之

事,常与人说尼庵不可擅居,以此为戒。这不是“偷期得成正果”之话?若非前

生分定,如何得这样奇缘?有诗为证:

主婚靡不仗天公,堪叹人生尽聩聋。

若道姻缘人可强,氤氲使者有何功?

卷三十五 诉穷汉暂掌别人钱 看财奴刁买冤家主

诗云:从来欠债要还钱,冥府于斯倍灼然。

若使得来非分内,终须有日复还原。

却说人生财物,皆有分定。若不是你的东西,纵然勉强哄得到手,原要一分

一毫填还别人的。从来因果报应的说话,其事非一,难以尽述。在下先拣一个希

罕些的,说来做个得胜头回。晋州古城县有一个人,名唤张善友。平日看经念佛,

是个好善的长者。浑家李氏却有些短见薄识,要做些小便宜勾当。夫妻两个过活,

不曾生男育女,家道尽从容好过。其时本县有个赵廷玉,是个贫难的人,平日也

守本分。只因一时母亲亡故,无钱葬埋,晓得张善友家事有余,起心要去偷他些

来用。算计了两日,果然被他挖个墙洞,偷了他五六十两银子去,将母亲殡葬讫。

自想道:“我本不是没行止的,只因家贫无钱葬母,做出这个短头的事来,扰了

这一家人家,今生今世还不的他,来生来世是必填还他则个。”张善友次日起来,

见了壁洞,晓得失了贼,查点家财,箱笼里没了五六十两银子。张善友是个富家,

也不十分放在心上,道是命该失脱,叹口气罢了。惟有李氏切切于心道:“有此

一项银子,做许多事,生许多利息,怎舍得白白被盗了去?”

正在纳闷间,忽然外边有一个和尚来寻张善友。张善友出去相见了,问道:

“师傅何来?”和尚道:“老僧是五台山僧人,为因佛殿坍损,下山来抄化修造。

抄化了多时,积得有两百来两银子,还少些个。又有那上了疏未曾勾销的,今要

往别处去走走,讨这些布施。身边所有银子,不便携带,恐有失所,要寻个寄放

的去处,一时无有。一路访来,闻知长者好善,是个有名的檀越,特来寄放这一

项银子。待别处讨足了,就来取回本山去也。”张善友道:“这是胜事,师父只

管寄放在舍下,万无一误。只等师父事毕来取便是。”当下把银子看验明白,点

计件数,拿进去交付与浑家了。出来留和尚吃斋。和尚道:“不劳檀越费斋,老

僧心忙要去募化。”善友道:“师父银子,弟子交付浑家收好在里面。倘若师父

来取时,弟子出外,必预先分付停当,交还师父便了。”和尚别了自去抄化。那

李氏接得和尚银子在手,满心欢喜,想道:“我才失得五六十两,这和尚倒送将

一百两来,岂不是补还了我的缺?还有得多哩!”就起一点心,打帐要赖他的。

一日,张善友要到东岳庙里烧香求子去,对浑家道:“我去则去,有那五台

山的僧所寄银两,前日是你收着,若他来取时,不论我在不在,你便与他去。他

若要斋吃,你便整理些蔬莱斋他一斋,也是你的功德。”李氏道:“我晓得。”

张善友自烧香去了。去后,那五台山和尚抄化完却来问张善友取这项银子。李氏

便白赖道:“张善友也不在家,我家也没有人寄甚么银子。师父敢是错认了人家

了?”和尚道:“我前日亲自交付与张长者,长者收拾进来交付孺人的,怎么说

此话?”李氏便赌咒道:“我若见你的,我眼里出血。”和尚道:“这等说,要

赖我的了。”李氏又道:“我赖了你的,我堕十八层地狱。”和尚见他赌咒,明

知白赖了。争奈他是个女人家,又不好与他争论得。和尚没计奈何,合着掌,念

声佛道:“阿弥陀佛!我是十方抄化来的布施,要修理佛殿的,寄放在你这里。

你怎么要赖我的?你今生今世赖了我这银子,到那生那世上不得要填还我。”带

着悲恨而去。过了几时,张善友回来,问起和尚银子。李氏哄丈夫道:“刚你去

了,那和尚就来取,我双手还他去了。”张善友道:“好,好,也完了一宗事。”

过得两年李氏生下一子。自生此子之后,家私火焰也似长将起来。再过了五

年,又生一个,共是两个儿子了。大的小名叫做乞僧;次的小名叫做福僧。那乞

僧大来极会做人家,披星戴月,早起晚眠,又且生性慳吝,一文不使,两文不用,

不肯轻费着一个钱,把家私挣得偌大。可又作怪,一般两个弟兄,同胞共乳,生

性绝是相反。那福僧每日只是吃酒赌钱,养婆娘,做子弟,把钱钞不着疼热的使

用。乞僧旁看了,是他辛苦挣来的,老大的心疼。福僧每日有人来讨债,多是瞒

着家里外边借来花费的。张善友要做好汉的人,怎肯叫儿子被人逼迫门户不清的?

只得一主一主填还了。那乞僧只叫得苦。张善友疼着大孩儿苦挣,恨着小孩儿荡

费,偏吃亏了。立个主意,把家私匀做三分分开。他弟兄们各一分,老夫妻留一

分。等做家的自做家,破败的自破败,省得歹的累了好的,一总凋零了。那福僧

是个不成器的肚肠,倒要分了,自由自在,别无拘束,正中下怀,家私到手,正

如汤泼瑞雪,风卷残云。不上一年,使得光光荡荡了。又要分了爹妈的这半分。

也白没有了,便去打搅哥哥,不由他不应手。连哥哥的,也布摆不来。他是个做

家的人,怎生受得过?气得成病,一卧不起。求医无效,看看至死。张善友道:

“成家的倒有病,败家的倒无病。五行中如何这样颠倒?”恨不得把小的替了大

的,苦在心头,说不出来。

那乞僧气蛊已成,毕竟不痊,死了。张善友夫妻大痛无声。那福僧见哥哥死

了,还有剩下家私,落得是他受用,一毫不在心上。李氏妈妈见如此光景,一发

舍不得大的,终日啼哭,哭得眼中出血而死。福僧也没有一些苦楚,带者母丧,

只在花街柳陌,逐日混帐,淘虚了身子,害了痨瘵之病,又看看死来。张善友此

时急得无法可施。便是败家的,留得个种也好,论不得成器不成器了。正是:前

生注定今生案,天数难逃大限催。福僧是个一丝两气的病,时节到来,如三更油

尽的灯,不觉的息了。

张善友虽是平日不象意他的,而今自念两儿皆死,妈妈亦亡,单单剩得老身,

怎由得不苦痛哀切?自道:“不知作了什么罪业,今朝如此果报得没下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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