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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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妖精的眼睛是雪亮的。”卢卡斯指了指迪姬说，“关于这点，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



“哎呀哎呀，大祭司，你别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而已啊。”利昂怪叫道。



“只是，普通的吟游诗人吗？”卢卡斯带着深意地回答。



利昂实在是没有办法猜透卢卡斯的想法，奥斯兰的大祭司似乎有着先知者一般的智慧，他的眼睛似乎可以射穿一切，利昂觉得在他面前任何的掩饰都好像是白废。



“红狮子，你听好了。”卢卡斯转而严肃地说，“我所做的决定肯定是对东方大陆有利的决定，依现在的局势，如果东方大陆再这样犹豫不决，无法团结起来，等于坐以待毙。所以，不管可能不可能，我都必须抓住一切的机会整合东方大陆联邦。这对你也是一个机会，你有妖精的承认，你顺应神旨上的记载来到了奥斯兰大神殿，这就是神给你的机会。你能把握住，你就是东方大陆的救世主，就是这座神殿未来的主人。你明白吗？”



利昂似乎渐渐了解了这个大祭司的想法，利昂思考了一下，说：“大祭司的意思是巧合等于天意，换言之，就是神旨。”



“古往今来，能把握住机会的人，才能被历史所铭记。”卢卡斯转头看向天空，继续说，“你能不能把握住突然降临在你面前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大祭司。”利昂转而沉稳地回答。



卢卡斯只是笑了笑，拍了拍利昂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利昂依然将标枪凝固在他的脸上，直到迪姬转悠到他的眼睛之前。



“红狮子大人，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迪姬问。



利昂缓过了神，看了看迪姬，说：“老头的意思就是，现在有一袋子钱从天而降，我用手接，这些钱就是我的，我不接，掉在地上总有别人会接，要是我没看到继续走，可能钱正好砸我脑到上把我砸死，这样说，你明白吗？”



迪姬摇了摇头，说：“越来越糊涂了。”



迪姬在利昂的脑袋四周又转了一圈，接着说：“我只是知道，你就是安德莉娅殿下的使者，这确实是事实。”



利昂笑了笑，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事实。



当4月16日圣耀仪式到来的时候，奥斯兰大神殿的山下已经聚集起了大量朝圣的信徒。这是4年才有一次的盛典，是奥斯信徒最信奉的日子。



看着上下簇拥着的人群，利昂冷冷地观望着。确切地讲，他现在并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他的任务是保护光之权杖，免得落入暗之一族的手中，本来，卢卡斯将利昂推上神之使者的神坛，正好让利昂可以如愿以偿。但是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光之权杖可是东方大陆的圣物，怎么能轻易地就交到一个异国人的手里呢。



利昂看着奥斯兰大神殿广场上的展示台，几百名神官战士已经全副武装围拢在了广场中心的光之权杖旁边，保护着圣耀仪式中最神圣的物件。



此时，一个身影突然降落在了利昂的身后。



“红狮子，是我。”被称为神偷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利昂的身后。



“瑞夫，一走走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利昂笑着说。



“切，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我怎么会跑？”瑞夫笑着说。



利昂回过头，说：“有发现了，瑞夫？”



瑞夫轻松地坐到了利昂身边的大石头上，说：“一个一个说吧，先说帝玛。据我所知，帝玛和提休斯的关系并不那么友好，应该说，他们都是大祭司的潜在继承者。”



“为什么我到哪都会遇到继承者的纷争啊。”利昂苦笑着回答。



“3年前，帝玛和她的徒弟，似乎是叫扎克，有了不检点的行为。”瑞夫继续说，“据传说，他们两个竟然趁轮到在奥斯神像下面守夜的时候，忍不住干起事来了。”



“比我还疯狂。”利昂的脑子里也不禁浮现出了在神殿这座地方做爱的刺激场面来。



“是的，就在奥斯神像的下面，两个师徒关系的神职人员，在那做爱来着，还真是胆大。”瑞夫补充，“不过，运气不好，他们的丑事被人发现了，发现这事的人，并没有去报告卢卡斯，而是直接把大祭司引到了神殿。那时候，那两个人正战到高潮呢！”



“面对这种场面，卢卡斯当然不能让这种丑事继续下去，于是那个叫扎克的男见习神官就在奥斯神像前自尽了，死前还说是自己强奸帝玛，为帝玛脱了罪。”瑞夫说。



“那个告密者，就是提休斯？”利昂问。



瑞夫点了一下头，说：“正是此人。”



说完，瑞夫从胸口拿出一封信，交到了利昂手里，说：“这是扎克交给帝玛的信件，不知道怎么落入了提休斯的手中了，所以提休斯肯定早就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于是时刻盯着他们，等着他们出状况，这样，一下子就能让他们身败名裂了。”



提休斯做事情果然狠毒，利昂回忆着这个人的种种举动，慢慢开始拼凑出这个人的阴暗面来了。



“还有一个人物，不得不说的，就是莎朗。”瑞夫继续说，“莎朗是梵妮的导师，这个我之前就知道。”



利昂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梵妮也说过。



“莎朗在一年前出去执行任务时，据说意外被杀身亡，而死的时候，正是在北方的耶克镇。”瑞夫说，“当时莎朗正在追踪一伙惯犯，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莎朗就是死在这个任务中的。”



“巧合的是，这个任务原来应该是提休斯去的，但是出发前他突然发起烧来了。”瑞夫继续补充，“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莎朗神官来完成。莎朗其实是三神官中最受卢卡斯器重的一个，没想到就这样有去无回了，于是神官的位置传给了莎朗最出色的弟子，也就是梵妮。”



“你是不是说，这个事情又是提休斯策划的？”利昂问。



瑞夫笑了起来，又从兜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说：“这本是帝玛神官留给大家的证据，你可以拿去看看。帝玛神官因为把柄再提休斯手上，所以不得不受到提休斯的胁迫，她怕提休斯随时会灭她的口，于是把提休斯的事迹都记录了下来，这样一旦她死了，有人去翻她的遗物，也能让提休斯得到惩罚。”



利昂拿过了小册子，说：“还是到哪里，都有黑暗的存在啊！”



第七篇　东方大陆篇



第十七章　朝圣者的心潮



利昂很仔细地看完了帝玛留下的笔记本，上面记载了提休斯装病让莎朗前往耶克镇，自己被提休斯胁迫，以及提休斯妄图取代卢卡斯大祭司的全部过程。看完后，利昂合上了笔记本，对着瑞夫说：“谢谢你，瑞夫，这个东西很重要。”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瑞夫笑着回答，“要不是你，可能我现在正在被当成窃取光之权杖的通缉犯抓捕呢。”



利昂笑了笑，紧紧攥着手里的笔记本，利昂当然知道，仅仅依靠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去指控奥斯兰的神官长提休斯。



“瑞夫，这个东西你怎么弄到的？”利昂问。



瑞夫翘着腿，说：“那天，帝玛死后，提休斯主动提出封住帝玛的卧室和遗物，我就觉得有问题。接着，我在他那里搜到了帝玛和扎克通情的信，我就猜想提休斯是不是知道了帝玛的什么事情，于是我就偷偷溜进了帝玛生前的房间，找到了这个东西。根据这个东西，我将目标锁定在了提休斯身上，果然，提休斯在一天后趁大家不注意，也偷偷溜进了帝玛的房间，可能也是想看看帝玛有没有留下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吧。”



“干这些事情，不需要那么久吧？”瑞夫从离开利昂开始总也有小半个月了。所以利昂才这样问。



“当然，因为提休斯一直都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所以我一直都暗中盯着他。”瑞夫说，“他之前不是又去了一次耶克镇？你应该知道吧？”



利昂点了下头，说：“据说是去筹备圣耀仪式的仪式用具去的。”



瑞夫点了一根烟说：“似乎除了仪式用具外，他还从一个商人手里买到了一些加兰德出产的魔晶石。而且，那个商人似乎只带了这些魔晶石，和提休斯交易好就离开了。”



说着，瑞夫从口袋里丢了一块出来，给利昂，说：“我偷了一小块出来，你看看这东西究竟是派什么用处的。”



这很明显是奇洛城出产的魔晶石，利昂之前在奇洛城的城堡里见过很多，绝对不会弄错。



“圣耀仪式，为什么非要用加兰德的魔晶石，而不去买奥斯兰的魔晶石呢？”利昂这样想着。



突然，一个惊人的念头转进了利昂的脑海里，利昂突然转身和瑞夫说：“瑞夫，我必须去确认一件事情，提休斯你可得紧紧盯住。”



利昂说完，就撒腿向奥斯兰大神殿的主殿跑去，瑞夫知道利昂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也没有阻拦，只是安静地看着利昂离开。



“这个红狮子，似乎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瑞夫这样想。



奥斯兰大神殿的门口，梵妮和奈特在并肩看着半山广场上热闹的场景，聊着天。看得出来，他和奈特相当投缘。当然，我们的利昂肯定不希望得到这个消息。



当利昂跑到奥斯兰大神殿门口的时候，奈特率先注意到了他。



“红狮子，赶着去哪里啊？”奈特依然热情地问。



看着奈特和梵妮的亲热劲，利昂就高兴不起来，他只是跑到了梵妮的面前，说：“梵妮神官，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虽然利昂对奈特的友好没有拿出应有的回报，但是梵妮还是勉强回答了利昂的问题：“可以，红狮子见习神官。”



利昂指了指殿内，问：“梵妮神官，最近几天光之权杖的看守工作，是你负责的吗？”



梵妮看了看利昂，似乎这次利昂的口气有些正经，梵妮马上说：“是我和提休斯神官轮流负责的。”



“提休斯嘛……”利昂重新确认了一遍。



“是的，一人一个夜晚，我们都是亲自守夜。”梵妮回答。



利昂重新看了看神殿里的奥斯神像，突然撒腿跑了进去。梵妮想阻止，但是反应明显没有利昂的快。利昂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神殿内，连迪姬也被利昂从口袋理震了出来。



“红狮子，你要干嘛？”梵妮在利昂身后叫着，利昂却全然不管不顾。



利昂一口气跑到了奥斯神像下面，抬头看了看奥斯神像，然后慢慢集中起精神，搜索着什么。



“你个家伙，究竟想搞什么！”梵妮冲到了利昂的身后，抓住利昂说。



利昂慢慢张开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利昂神秘的样子，倒把后面的梵妮和奈特给弄糊涂了。



当正午12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圣耀仪式正是开始。光之权杖被48名奥斯兰最精锐的神官战士围在了广场的正中间，等待着朝圣者的瞻仰。



卢卡斯大祭司走到了奥斯兰大神殿所在的半山广场中间搭建的平台上，高声地向大家宣布，圣耀仪式现在开始，光之权杖将照耀所有的信徒！



利昂穿戴标致地站在了贵宾区里，弗雷斯特的艾玛和格雷，默尔门特的斯普林，塔西尼亚的海伦，东方诸岛的库切克以及奥斯兰神权帝国的亚罗德卿王，都在贵宾区的高台上以最高礼仪奉着座位。



看到利昂到来，斯普林第一个站了起来，亲切地说：“奥斯神的使者，你可来了！”



“什么奥斯神的使者，还没有被承认呢！”库切克马上冷嘲热讽着。



斯普林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倒是一边的海伦笑着说：“怎么没有见到我们的小奈特，他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接受光之权杖的圣耀了。”



“海伦将军，奈特可不是小奈特了哦。”艾玛笑着说。



海伦点了点头，也笑着回答：“确实，确实，我们看着这小子长大，都叫习惯了，哈哈哈哈。”



海伦说是这么说，但是潜意识里，已经把奈特和他们的档次降低了一个等级了，这位儒将自然有他的心思在里面。



亚罗德卿王但是大方得站了起来，说：“红狮子，圣耀仪式可是证明你是不是神的使者的最佳时候，我想，要是在这个场合，光之权杖选择了你，那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神之使者了！”



库切克依然撇着嘴，显然他认为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每四年，圣耀仪式就要举行一次，这个仪式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找出光之权杖的新主人，也就是神认证的英雄，但是400年了，光之权杖从来没有选择过任何一个人。”



提休斯依然警戒地看着四周，似乎很平静的样子，利昂的目光也只是稍稍划向他就撤了回来，利昂重新考虑起几位大人的话，然后回答：“光之权杖选择的人，自然就是英雄，得不到光之权杖庇佑的人，那肯定就是浑水摸鱼的了。”



利昂这些话说的声音很响，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利昂这句话吸引了，这是利昂第一次表态自己必须得到光之权杖的承认，不管在场是否是支持利昂的人，都被这句话给惊呆了。



“说得好！”亚罗德卿王第一个反应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去，别让我失望！”



库切克轻松地冷笑了下，海伦则是不知所谓地喝着茶，斯普林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艾玛，艾玛也回望着斯普林，他们猜不透利昂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不久，梵妮慢慢走上了贵宾区，一上来，卢卡斯就走进，问着梵妮：“奈特人呢？他怎么还没有来？”



梵妮气鼓鼓地看着利昂，说：“和一些不知所谓的小人吵了几句，骑着他的路德飞走了。”



从梵妮的目光来看，那‘不知所谓的小人’自然是指的利昂，艾玛偷偷地笑了起来，想必之前两个男人多半是为了美人发生了冲突。



“我看，就不等奈特了吧。”海伦突然站了起来说，“仪式开始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该我们下场接受圣耀了。”



卢卡斯看了看场下，一圈又一圈的人在卫兵的疏导下，围着广场中间的光之权杖祈祷，试图得到光之权杖的庇佑，但是光之权杖完全不为所动。卢卡斯缓缓抬起了头，说：“那好吧，请东方大陆的各国代表接受圣耀！”



看到各国的首领们从贵宾区下来，各国的士兵们就马上开始隔离起了信徒来，信徒们也知道圣耀仪式的规矩，当各国代表和奥斯兰的神官们接受圣耀的时候，信徒们是不能接近的。他们是最尊贵的人，也是最接近神的人，所以理应得到更多接近神的机会。以上这个理论，利昂是完全嗤之以鼻的。



包括奥斯兰大神殿的神官战士，奥斯兰神权帝国的光明军团，塔西尼亚的海龙军团，东方诸岛的海军卫队，弗雷斯特的矮人，已及默尔门特的侍卫团组成的卫兵阵容将广场隔离出了一个真空地带，让各国贵宾可以充裕地接受圣耀。这一时刻，四周的朝圣者只能围堵在外围观看着这一切。



走在第一位的，是奥斯兰大神殿的大祭司卢卡斯，他引领这贵宾队伍向前进。他熟练地念诵着祝词，祈求着神的庇佑。四周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朝圣者用他们的声音表达着对卢卡斯大祭司的尊敬。



利昂倒是没有想到，几乎不走出大神殿的卢卡斯能得到那么多信徒的敬仰，看起来，信仰的力量真是强大。



第二个走过来的是奥斯兰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