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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劫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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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龃啦呕蛘呙Х颍J燃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于是我直接切入正题:“公子见过我家小姐吗?国君看似竭力要促成这桩婚事,公子自己的看法呢?”公子昱摇头笑笑,说了一番完全在我预料之外的话——
“先生猜错了,最先提出,并且竭力促成这桩婚事的,不是国君,而是在下。在下并没有见过郕小姐,但听说小姐风采出众,性情淑良,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家伙,不会是听了传闻,垂涎郕燃的美色吧。不过说起来,“风采出众”虽非溢美之辞,“性情淑良”这四字考语,郕燃可绝对当不起。性情淑良的女子会和父亲闹翻,跑到郴国西境去射猎吗?性情淑良的女子会把一个根本算不上是家臣的士捆在树上,用鞭子狠抽吗?
但我当然不会把这些想法告诉公子昱,我只是笑笑,既不赞同,也不表示异议,静待这小子的下文。公子昱看我不说话,略微愣了一下,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些都是传闻,传闻也许是真,也许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在下成婚,是失去了父母、国家的郕小姐的最好归宿……”
这话不假,我不禁点头。公子昱继续说道:“郕小姐虽然失去了父母、国家,她终究是郴国贵族的女儿,而在下是素国的公子,身份相当匹配。在下希望先生可以帮忙促成这段姻缘,事后定有重谢。”
这小子,说了一些人所尽知的废话,光听这些话,除了证明他不是白痴以外,我什么也判断不出来。我想一想,小心地问道:“公子方才说,那些传闻是真是假,都并不重要。那么相信公子并不缺少可以选择的良配,为何会唯独看中我家小姐呢?”
公子昱的面孔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因为这对素国也很有利呀。虽然郕卿丧失了人心,郕小姐居于鄙邑已经数月,却没有一个郴国人来投奔她,为此,国君曾经想要驱逐郕小姐。但既然已经收留了她,为德不终,反会被天下人耻笑。如果两家能够联姻,则天下的士人都会赞叹国君之德,存亡恤孤,国内的百姓也会归心的……”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讲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我不禁有些肃然起敬了,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更加令我吃惊——
“我是末子,”公子昱眼望远方,缓缓地说道,“国君过于宠爱,兄长们都心怀不满。除了深自韬晦外,我还必须谨慎地选择妻子。娶国内贵族的小姐,会形成党羽,遭人嫉恨;娶他国贵族甚至国君的小姐,将来他人难免会编造勾连外国的藉口。郕小姐无国无家,恐怕是我唯一的良配……”
这小子,不但为人谦抑,并且眼光如此远大,这真使我惊愕不已。此刻在我眼中,他不再是一个貌似女子的小白脸,而是深谋远虑的大丈夫,如果还有宏图大志,简直是当世的英雄!不,要宏图大志做什么,宏图大志的结果,不过是再产生一个郕扬,或者剧谒,给黎民带来灾难……
我慢慢俯身下去,我已经决定要招这小子当女婿了。有这样深晓韬晦之道的丈夫,虽在乱世中,郕燃的一生恐怕都不会再遭遇灾难了:“在下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在下会尽力劝说小姐,促成这桩美满婚姻的。”
回到居处,钟宕他们都围上来,询问素公召见我的用意。我只是简单地回答他们说:“见到了公子昱,是小姐可托付终身之人。”他们还想追问,我却推托说头痛,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几天以后,突然传来消息,“北伯”渝国大举侵素,夺取了边境城邑中葛,正挥军深入。素国贵族和士人有主张坚决抵抗的,也有主张向郴国求援的,都邑内一片混乱。
想不到渝国的势力膨胀这么快,竟然开始向东方伸手了。进攻素国,无异是在向郴国挑战,而夹在渝、郴这两大强国间的素国,日子将更加难过。不过也很难说,如果素国折冲得法,说不定可以利用两大国的矛盾,在夹缝中寻找崛起的机会。素君会不会请我为使,去渝军中谈判呢?我开始仔细研究谈判的手段和辞令。
但素君终于没有再请我。也对,我并非素国的大夫,而只是一个流亡的士族,前此剧谒来侵,因为事情牵涉到郕燃和我,所以用我为使,这回却没道理再起用我了。想好的一套说词就这样憋在肚子里,多少有些难受。
不过,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外交任务吗?难道我真的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吗?竟然不自觉的就站在使者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想到这里,我有些无奈,也有些自嘲。
素君最终决定一面向郴国求援,一面发兵抵御,素邑中的通衢大街上,每天都有战车驰过——那是各家贵族在集合兵马。公子昱和郕燃的婚事,就此耽搁了下来。钟宕他们对此都松了一口气,我却感到有些可惜。
前往沌山,见到了素燕,他似乎什么都明白,却又似乎什么都不肯说明白,我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本来打算要再往渝国去寻找深无终的,但放心不下郕燃,还是回到了素邑。如果郕燃可以和公子昱结婚,终身有靠,也许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吧。可惜好事多磨,竟然又要等待。
素小渝大,如果郴军没有及时来援的话,失败是无可避免的。最怕素君不够明智,被失败吓破了胆,着急和渝国签订盟约。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招致郴国的愤怒,剧谒再度发兵来攻。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恐怕素国要永无宁日了。
本来素国是兴是衰,是存是亡,都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但既然郕燃留在素国,并且有可能成为素国公子的夫人,我就不能不多为素国考虑了。素君太不聪明,他也未必会见我这个流亡的士族,反复考虑以后,我决定去见公子昱,向他指出素国即将面对的危机。
可惜公子昱并不在府中。他的家臣说,既然已经行过冠礼,成了年,他们的主人就必须负起作为一名士的责任,因此公子昱也率领着两乘兵车,一早到城外集合,准备开往前线去了。
我在心中为公子昱祈祷。战场上刀剑无眼,希望不要伤害到他,否则,我为郕燃所设计的未来,就要彻底落空了。
回到居处,钟宕突然来传话,说郕燃想要见我。这孩子,我回来了将近十天,她把自己关在屋中,谁都不见,更不肯见我,现在怎么突然肯露面了?莫非听说我已经和公子昱见过面,因此想要打听可能成为她夫婿的人的情况?
她虽然是我的女儿,但我和她的接触时间太短,完全不了解这孩子的想法。她当初为什么不肯答应这门婚事呢?我对公子昱的描述能够使她满意,并改变想法吗?
整顿一下衣冠,在钟宕的带领下,我来到内室,见到了郕燃。和离开前相比,她显得憔悴多了,本来就白皙的皮肤上,竟然不见一丝血色。这个样子,倒使我想起了她的母亲惋,作为一名奴人,惋的皮肤也是这样苍白到不见血色的。
她的眼圈是黑的,似乎好多夜都没能睡好。我端坐在她对面,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终究,我不是她的家臣,并且,我实际上是她的父亲——虽然不可能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
“你见到素燕了吗?”她的目光并不望向我,却望向窗外庭院中的花草。我点点头:“是的,终于见到了。”“他没能解开你心中的谜吗?因此你又回来了?”郕燃依旧不疾不徐地问道。
第一部,历劫在心第三十五章犯
更新时间:2008…6…2410:45:30本章字数:4570
史载:厘王六年夏六月壬巳,狼矢犯极。
我知道,郕燃突然提出要见我,绝对不是询问我往见素燕的事情,这孩子对道德、道法素来就没兴趣,顶多借此询问我是否还想离开。果然,又随便问了几句,她慢慢开口问道:“那么,你今后作什么打算?”
打算?我是准备往渝国去找深无终的,但此时并不想告诉她真话。我只是随口说道:“暂时没有别的打算,存身之处也只有这里,因此我回来了。”没等她再提别的问题,我抢先问道:“听闻,素君有与小姐联姻的意思?”
我没有得到回答,这孩子竟然装模作样地又望望窗外,打岔说:“多美的花呀。来到素邑好几个月了,一直没能出去走走……你陪我去郊外散散心吧。”
我吃了一惊,急忙说:“以你的身份,离开城邑,恐怕不大好吧。”郕燃冷笑着说:“现在素邑内忙着发兵御敌,谁有功夫来管我?你若是不想去,那就算了!”说着,站起身来,自顾自去做出门的准备。
没有办法,最终我还是和她一起出了门。我们乘坐同一辆马车——就是用钟宕驾来的那辆战车改装的——钟宕为御,大摇大摆地出了素邑南门。士兵们都在北门集合,果然没有人来查问我们。钟宕驾着车,在郕燃的吩咐下,一直向南方驰去。
这孩子,不会想趁此机会逃走吧。可是她又没有带长途远行的必备物品,也没有携带其他家臣,应该不会行此下策吧。一个孤零零的女子,就算有钟宕这样的勇士保护,又能走得了多远?
马车驰出四里多地,终于停了下来。这里是一片田地,阡陌纵横,因为时近黄昏,农民和奴隶们都在收拾工具,准备回家了。偏西有一片小小的树林,林边有道小溪流过,景色倒还看得过去。郕燃坐在车上,以手支颐,望着小溪潺潺的流水,竟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旁边只有钟宕一个人,我想了想,再次问道:“素君想公子昱与小姐成婚,你可愿意吗?”郕燃并不正面回答,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我若不愿意,就可以违抗吗?虽说婚姻要有父母之命,但我父母已故,唯一的亲人只有在彭国的叔父,没有叔父的指示,可以不理会任何求婚,可是身在素国,我可以违抗素君的命令吗?”
“素君并非命令,只是请求,”我真想向他宣布父亲的身份,然后要她“听从了吧”,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绕着圈子劝说,“可也难说最终会不会变成命令。何必走到那一步呢?你若愿意,那是最好,若不愿意,可说出理由来,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我想等她提出并不了解公子昱的人品、性情等理由,那时候就可以把和公子昱见面后的观感对她详细陈述。然而这孩子却并不按照我的预想回答问题,她只是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你来帮我想办法?谁都可以帮我想办法,但你恐怕不行啊……钟宕那些粗蠢的家伙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钟宕有些尴尬地笑笑,叹口气说:“弧增若还在世,他也许可以有对策吧……”我实在不明白郕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继续绕圈子问道:“那么说起来,你是不愿意喽。即便我不能为你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说出理由,心里也会舒服一点吧……”
话还没讲完,突然一支羽箭呼啸而至,狠狠地钉在车厢上,距离郕燃露出车外的胳臂不过一寸距离。我吓了一大跳,本能地一扯郕燃,拦身在她身前:“什么人?是士兵,还是盗贼?!”
除了我和钟宕腰间所佩的防身短剑外,我们没有携带其它有效的武器,如果是士兵驱赶我们回城还则罢了,若是遇见盗贼,可就万分危险了。钟宕摘下车厢上挂着的备用车轮,又挡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了,那些家伙包巾短衣,不打旗帜,一定是盗贼!”
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十几个衣衫破旧,手持弓箭、长矛的盗贼正涉水而来。我急忙拾起缰绳,用力一抖,同时对钟宕喊道:“保护小姐,我来驾车,赶紧回城去!”
这时候,钟宕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我突然觉得腰部碰触到了什么东西,原来郕燃徒然伸手,也把我的短剑拔去了。“你老实缩在车厢里,小心盗贼放箭!”我的话才喊出口,又一支羽箭钉在自己身边。
第一箭很明显是警告,第二箭却是真的攻击,不是为了射马,就是为了射驾车的我。我惊得打了一个冷战,急忙驳转车头,向着素邑的方向驰去。
耳边突然传来几声呼啸,斜眼去看,就见树林中冲出几匹战马来。遭了,盗贼若全都徒步,不用多久就能把他们甩远的,他们若还有马匹,在田野上驾车,就很难逃脱了。
四周阡陌纵横,绿油油的谷茎下,看不出是旱田还是水田,若不慎闯入水田,马车一定会被污泥陷住的。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对谷物的种类那么不熟悉——虽然做过几年奴隶,但从来监工安排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完全没留意粟、稷、稻、麦在成熟前的区别。我不敢往田地里闯,只好驾车走田间的小路,这些小路既狭窄又坑洼,马车的速度总也提升不起来。
相对的,骑马盗贼几个纵跃,就已经接近我们了。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叫:“放下值钱的东西,我们不伤人!再逃,再逃就休怪羽箭不长眼睛了!”“嗖”的一声,又一箭扎在钟宕手中的车轮上。
盗贼们的箭术很不高明,但在这样近的距离,面对这样大的目标,从来不会使弓的家伙都会偶然中的的。我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瞥眼望向郕燃,却见她并不惊慌,手持短剑,全神贯注地躲藏在钟宕手持的车轮后面。
只听钟宕恶狠狠地说道:“若有弓箭在手……”我明白,象他这样的勇士,哪在乎几个小小的盗贼,只可惜手里没有远程武器,无法对付敌人的弓箭。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我低声问钟宕说:“如果咱们假意停下,引诱他们过来,你能将他们都打倒吗?”
才感觉自己这个注意不坏,突然钟宕“哎呀”一声,倒在了车厢里。我惊得差点没把车赶到田地里去,急忙问道:“怎么了?!”只听郕燃的声音回答:“他中箭了。堂堂郴国的勇士,竟然被个小贼射倒,也真笑话呢。”
有什么可笑话的?车轮终究不是盾牌,车轮是有孔洞的呀,从孔洞中贯穿而来的羽箭,哪个赤手空拳的勇士可以挡得住?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就落空了。不能再指望钟宕了,我只有拼命地抖动缰绳,尽量提升马车的速度。
听到钟宕虚弱的声音:“小姐,扔下我吧,速度可以快一点……”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在这种地形上驾车,空车和载着一头大象,没什么区别!”郕燃也冷笑说:“你好好躺着吧。说不定下一刻咱们都翻到地上去,你着的什么急?”
她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干嘛?真是一语成谶!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昏暗了,我只感觉左轮一颠,马车突然斜斜地向旁边的田地里翻倒了下去。
及时放开缰绳,双手抱头,连翻了几个跟斗,摔得全身疼痛。还好,我们翻车的地方是一片旱田,没沾到一身泥。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身上有泥和身上没泥又有什么区别?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庆幸而苦笑起来。
爬起身,只见钟宕左肩中了一箭,鲜血仍在泊泊涌出,他的左脚被压在车厢下,动弹不得。郕燃发髻散乱,正在拼命想要抬起车厢,但车厢却纹丝不动。我急忙跑过去,双手托住车厢底,同时吩咐郕燃:“拉他出来。”
好不容易拉出了钟宕,那几个骑马的盗贼也已经追到了面前。他们收起弓箭,都挺着一丈多长的长矛,向我们翻车处拨开谷茎,搜索过来。我急忙帮钟宕包扎伤口止血,郕燃却挺着短剑,悄身扑上,“嗤”的一声,把一柄长矛的矛杆削断了。
那名盗贼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在马背上晃了一晃。郕燃趁机跳上马背,用短剑在此人喉头一抹,那盗贼一声没吭,就骨碌到田地里去了——没想到,这孩子的身手竟然这般敏捷。
另几名盗贼大呼小叫的,挺着长矛来刺郕燃。郕燃用双腿一夹马腹,猛的蹿出田地,向侧面直冲了出去。盗贼们在后追赶,还不到半箭之地,突然一名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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