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年马月-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姐夫，你净瞎说，男人还有更年期？”



“有，男人也有更年期，要不脾气怎么突然变坏了呢？有更年期。”



“正因为男人脾气好，女人才敢嚣张，要是摊着我家死鬼那样的一天非打即骂，像个无肠公子横行霸道，你让她胡搅蛮缠耍一个，早把她拍老实了。”



“对了，司马兰，提起你家死鬼我倒想起来了，这次去清河我妹妹和妹夫还提起你来着，让我在大连做件好事给你找个对象，这事差点忘了。”



“还找什么呀，再遇到死鬼那样的还不如自己过。”



“他死了就是老天开眼解脱了你，就是再配给你一个好的丈夫。妹子，你喜欢啥样的，说说。”



“你真想给我找？”



“是呀，我认识的人多，退休后我给你姐做完康复也出去和一群孤老头们玩几把棋，他们的脾气秉性我都很了解的，姐夫肯定能给你找个不错的。”



“你真让我说找啥样的？”



“是呀，我好有个标准，心里有数。”



“那我可就说啦。”



“说吧。”



“真说啦。”



“说呀，姐夫我认真听着呢。”



“姐夫你听好喽，我就要找你这样的男人。”



“小兰，别瞎说，说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非你不嫁。”



司马兰说完了“非你不嫁”，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赶紧低着头跑进了自己住的房间，她的心急促地跳着，又高兴又害怕。高兴地是她终于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害怕地是姐夫一旦不高兴翻了脸她将无地自容。



沙喜福听到小姨子说“非你不嫁”，脸色表情也进入了尴尬。多亏小姨子跑了，要不然他真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法适从，沙和尚是一个老实到家的人，突然遇到这事准傻。冷静一大会才从懵懂里爬出来，才开始琢磨小姨子的话，又想起了在清河妹夫说的收留小姨子做二房夫人的话，没想到真就冲着这句话来啦。心鼓七上八下地敲个不停。



粘枕头不到五分钟就鼾声如雷的沙喜福今晚却辗转反侧的失眠了，吃完晚饭他坐在沙发看电视的时候，司马兰又送给他一个纸条，上面写了几行秀气的字：“亲爱的姐夫，小姨子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现在她心里爱她的姐夫到了疯狂地步，你要是爱你的小姨子，今晚就到她的房间里去抚慰抚慰她，你今晚要是不去抚慰她，明天她就回自己的家去了。吻你！”这张纸条沙喜福反复看了多遍，好像要在字里行间找出答案似的，他的心欢快地跳着。他兴奋了，已经有六年没有使用的铁犁，突然小姨子送给他一块处女地，高兴得铁犁就像进入了农忙时节，一个劲的上下鼓动着，他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铁犁，充满了阳刚之气，好粗好大，他在理智上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去占有小姨子，但是生理的欲望往往会摧毁一切理智，荷尔蒙的动力都能击退宗教信仰，玄奘最器重的大弟子在皇宫里与公主偷情被砍头就足以说明色胆包天的道理。何况沙喜福一个地地道道的一介凡夫呢？



心里的防线终于被沙喜福体内的荷尔蒙击破了，他悄悄地起身下床，看了一眼熟睡的司马凤，便蹑手蹑脚地向司马兰房间里走去。很快，房间里便传出了沙喜福疯狂亲裹司马兰乳房头的叭叭声和司马兰情不自禁的兴奋呻吟声。



小姨子和姐夫就这样结合了，从此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起了日子，沉闷的家庭从此有了欢声笑语，闲置六年多的高级丹麦音响开始有了卡拉OK的韵味，司马兰经常把一首首情歌唱给亲爱的姐夫听，有时两个人还经常来段对唱，姐夫和小姨子夫妻般的爱恋，恢复了沙喜福的正常性生活，生理上走进了正常轨道，心理上也挂满了愉悦和满足。



公认的，小姨子跟着姐夫本来就是一个不地道、被人谴责的不光彩事，但在沙喜福身上出现却没有人说三道四。常言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时间长了没有不知道的。沙喜福好像也不怕谁知道，现在社会孤男寡女在一起搭伙居住是司空见惯的事。也没有人去说什么了。有不少人从沙喜福家的实际状况考虑，对小姨子跟姐夫的举措还很赞美。街坊四邻都没有反感。就连作为老婆的司马凤对亲妹妹也没有一点反感和不高兴，每次看妹妹和自己的丈夫唱歌跳舞和推着她上街遛弯也全是高兴的傻笑，从不流露不愉快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半植物人状态的司马凤傻透腔了呢，还是做姐姐的理解了三个人不同的苦衷，而对这种为了解决三个人不同苦衷选择的一种最完美的结合方式认同和高兴。总之，一家三口没有这般和睦的了。你听，司马兰一边乐此不疲的干着家务活，一边又韵味十足的唱着新学的流行情歌：



高山下的情歌



是这弯弯的河



我的心在那河水里游



蓝天下的相思



是这弯弯的路



我的梦都装在行囊中



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



我的一生就选择了你



遇见你是我的缘



守望你是我的歌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我爱你



就像山里的雪莲花



……………………



12－1



　12－1



女：一轮明月挂长空呀，



男：王家堡子大院燃气灯啊，



合：我俩上场来唱二人转，没唱之前呀，



男：先给乡村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



女：叔叔大爷姑姑舅舅，



男：还有大姐二姐三姐四姐，



女：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合：鞠上一个躬啊，哎呀咿呀悠啊。



……………………



“好！好！唱得好！”



院子里一阵不协调的掌声和叫好声加浓了这穷山沟里中秋节的气氛，农忙过去了，家家都挂锄收镰了。原始的农村生活是很有规律的，三铲三耥，粮食归仓。今年年景不错，风调雨顺的，颗粒饱满，丰收已成定局，王玉泉一高兴，大队拿出了十五元钱请来了三个走村串户唱二人转的，也让这穷沟沟里的社员们乐呵乐呵。中秋节的夜空大大圆圆的月亮也特招人喜欢，天气也是不冷不热的，自古以来那些文人墨客都在这个时候观菊赏月喝美酒，咱辈辈土里刨食的老农民不会玩文人墨客的深沉，请个东北二人转冒冒荤逗逗乐，不玩雅兴聊骚聊骚俗性正是农闲季节的社员所需。也是的，春脖子秋头子，那些猫狗驴马都为爱情引吭高歌，何况懂得精神享受的人呢。



男：革命形势大发展呀，



女：全国一片红彤彤啊；



男：农业都来学大寨呀，



女：为人民服务学雷锋啊；



男：咱王家堡社员干劲足呀，



女：一心紧跟毛泽东啊；



合：对！一心紧跟毛泽东啊，



——啊依依儿依儿依啊。



“喂，别唱了，谁来听这些玩弄，别唱了。”



“你们会不会唱别的，不会把钱吐出来滚蛋。”



围场的观众不安分了，你一言我一语弄得两个唱二人转的十分尴尬，连忙四周作揖：



“请父老乡亲们原谅，老段子我们都会，但是现在我们不敢唱，求求乡亲们了，我们出来混饭吃也不容易，唱不好不给钱还挨顿打轰出村子，有的地方还要给我们群众专政。你们实在不爱听，我们只好不要这十五元劳金钱走了，谢谢大家，对不住乡亲们了。”说完又四周作揖，准备告退。



“二位留步，今天你们别少了大家伙的兴头，唱几个旧段子和荤段子，我是队长向你们保证，保证叫你们安全进村就能安全出村，唱好了再给你们加五块劳金，给你们二十元。咱们村的人我敢保证，没人会举报你们，放心地唱吧。”王玉泉拦着要走的三位。



“你放心唱吧，我们爱听老段子。”



“唱杨八姐游春。”



“唱王二姐思夫。”



“唱红月娥做梦。”



“唱十八摸。”



“对，唱十八摸。”



……………………



围观群众里的老爷们一阵阵起哄，那些老娘们虽然不喊着什么十八摸，但也喜欢听带刺激味的荤戏，因为听着荤戏能让她们春心萌动。有了预先性刺激，回家玩爷们很快就会进入高潮。农村大山沟里的爷们不会培养老婆性快感，多数是瞎子背口袋进门就倒，什么语言调情啊，抚摸亲吻老婆的唇呀乳房呀等等全他妈的不会。交媾就会直来直去，不等老婆有反应他就完事跑一边打呼噜去了。所以老娘们要是遇到一个会玩的爷们就会打板供起来。这个爷们家里和村里保证被女人喜欢。不过家里有这样的丈夫也都花花，也常招引别家女人。这事在农村谁都知道但谁都不说，农村讲究捉奸捉双，家里的人不想捉奸，谁还能多此一举。



那些没尝过荤味的二十来岁的处男也愿意听，找一找贾宝玉梦游太虚幻的感觉，多刺激出来些雄性荷尔蒙，好在睡觉的被窝里找找生理快感，偷着手淫一通也图个舒坦舒坦。手淫，这事又享受又不犯法又不花钱，这是穷光棍的熟练技术，多数都喜爱这口。尽管结婚的人都说玩这个伤身体，用‘睡老婆轻，跑马重，天天撸管要小命’的话来吓唬这群小光混，但为了享受又一时说不到个媳妇，要命也豁出去了。



“各位乡亲，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公母俩今晚就豁出去了，多日不敢唱了，我们也过过瘾，现在就给大家来段传统老段子，鼓乐师傅，把家把式操起来，就给大家献上一段王二姐思夫。”



这位乐师可真厉害，锣鼓唢呐二胡都他一人操作井井有序，听不出一点破绽。



…………



王二姐泪涟涟，



天天想我那情郎哥哥回家转，



只从情郎哥哥进京赶考，



二姐我想哥哥不思茶饭。



不知道情郎哥哥在何处？



我拔下头钗咱算上一算，



若是双来哥哥回，



若是单来不回还，



我左边画了三十四，



我右边画了四十三，



三十四，四十三，



加在一起还是一个单呀，



哎嗨咿呀尔呦。



……………………



“好！好！唱得好！过瘾！”



“这才叫正经东北二人转呢，好！就这么唱。”



围场一圈的观众都洋溢着满意的表情，掌声和叫好声不绝于耳，看得出来他们都浸在激荡之中。人群里头有人开始搞小动作了，有的老娘们把自己的当家的拉走，肯定是回家干那事去了。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神经学说理论在这得到了证实和应用。



孙乃正、朱晓杰、沙喜福从来没看过东北二人转，初次欣赏觉得挺新鲜，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下里巴人的土性味道，再听下去就觉得俗不可耐，简直一点文明气息都没有了。来到王家堡子两个多月了，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的环境，总觉得这山沟里的人粗劣得厉害，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嘴上不带点脏字什么的就说不出话来。可是虽然说话个个带着污秽肮脏的字眼，但心眼子都不坏，襟怀坦白实实在在很好相处。两个多月与乡亲们往来让孙乃正铭记了毛主席一段最高指示：“别看农民脚上都踩着牛屎，但他们要和那些知识分子比起来要干净得多。”



一开始这三个学生非常看不惯这种粗俗的言行，但是孙乃正一再强调要入乡随俗，好好表现，所以他们看在眼里不露一点声色。一天和这些男女社员一起干活，不想听也听到了，不想看也看到了。常言道，近朱则赤近墨则黑，天天这么耳濡目染的，声不和则响难清，形不正则影难直，他们三个也就在潜移默化中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看到男女社员在地里用嘴逗着逗着就大动手脚来，一群女社员把男社员按倒在地里把裤子扒下来扔出很远，让老爷们全裸着身子满地里找衣服裤子，逗得男女社员一阵浪笑。有些更泼的一些老娘们按住光搏赤流的老爷们不放，一边往身上撒土一边拷问：“还敢聊骚不？说。”“不敢啦不敢啦，我服啦，我不敢啦姑奶奶。”这类节目在夏天劳作中经常上演，老爷们都穿的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都光个膀子穿个松紧带裤头干活，这种裤子特别好扒，一天得扒几回。孙乃正他们一开始不好意思参与起哄，时间一长也都司空见惯了。慢慢地，不惯到习惯，心里也种上了淫秽的种子，接着就发芽、开花，他们懂得了撸管是怎么回事，三个人都偷偷地做过。看见有些姿色的女人也想多看几眼，想着干那事是什么滋味，比撸管能好受多少。一到这种心思神秘产生出来的时候，免不了进高粱棵子里手淫一把，把那点东西捣鼓出来这心思才能安稳下来。也是的，都是二十一岁的大小伙子了，农村本地人都搂媳妇抱儿子了，他们三个还都在光棍子呢，不敢耍流氓强奸哪个姑娘媳妇，无奈偷偷自慰一下解解渴也在情理之中。今个中秋夜晚，虽然觉得这二人转和社员拉大蠢差不多，因为心思有些入乡随俗了，岁数也到了，免不了裤裆里的宝贝有些蠢蠢欲动。



12－2



　12－2



孙乃正他们已经搬进了新盖的知青点宿舍，公社管事的领导催得紧，王玉泉这位不管公社事的领导不得不抓紧时间在学校后面盖了六间房，房子结构简单盖得就快，木料、石头、泥巴这大山里有都是，去公社砖窑厂再拉几车砖瓦，不到两个月全面竣工了。知青点设计的挺讲究，一排房三个门，中间两间是食堂，东边两间住女知青，西边两间住男知青；东西房山头各设一个茅房，避免上错了厕所。这个青年点还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味道，心细的王玉泉主任还特意去公社申请十几尺布票，给男女知青宿舍的窗户挂上了布窗帘，这样男女知青除了吃饭在一起，睡觉拉屎撒尿都独门独户，不像别的知青点一个门对面屋，一个厕所男女用，人为地制造偷鸡摸狗的条件。



二人转没看完孙乃正就想回宿舍睡觉去了，千篇一律的调情拉大蠢听多了有些倒胃口，再说王队长通知他明天早起，套两挂车跟他去公社接新来的七个知青。他已被任命为王家堡子知青点点长，新战友来了哪有不去迎接之道理。朱晓杰和沙喜福一看他们的猴哥要回宿舍也不想看下去了，于是就一起离开了饲养棚大院。在他们回知青点的路上，朱晓杰和沙喜福一再要求同猴哥一起去接知青，因为新来的知青里面有一位他们的老同学司马凤，司马凤和沙喜福最要好，特意申请到王家堡子来的。孙乃正最后决定，明早三个人一起去。



……………………



马圈子公社知青安置办公室这个临时机构就设在公社会议室，大约十点钟左右，抚顺市毕业生安置办的大客车开进公社大院，送来了八十多名知青。城里六八届毕业的学生统统安置到本地农村、边疆、军垦农场、北大荒去务农。各市按着省里的指示，根据学生申报的志愿，有去新疆石河子的，有去盘锦双台子和大洼的，没有指定去处的学生大都在本市县所辖的农村安排。安排原则基本以学校为单元，一个学校来的尽量安排在一个公社，一个班级的尽量安排在一个大队。



公社负责安置的李干事查看着名单，这是抚顺七中两个毕业班的学生，一共八十七个人，加上王家堡子先来的三个正好九十人，全公社九个大队，正好一个大队十个知青。李干事心里有谱了，他大笔一挥，男女搭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