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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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品了一口粗茶，又说，“首先，妖皇大人的信用，想必你也清楚得很。既然他老人家当初做出那般承诺，那么在人类尚未大肆忤逆他的尊严，违反协议之前，则绝对会如约遵守。”



水浩勋点点头，“确实，自两千年前当代妖皇强势崛起以来，他始终言出必行，未曾有例外。这么说，石意倒也不必担心被某些不长眼的高阶妖兽袭击，至于等阶不足妖圣境界的，小妖却足以轻松应付得来。但还有一点。”



“那个更不必担心，以妖皇大人的本事，罪渊之森所发生的一切，绝不可能逃过他的灵觉感知，小妖的那些所作所为，哪怕是某些妖族中原本的禁忌，十有八九也是他默许的。”石峰依然一副平淡的模样，只是神色间却也有着一丝浅浅的担忧。



“既然如此，石兄为何还有有些担忧之情？”水浩勋看着石峰的神情，有些不解。



石峰轻轻地揉揉双眉，说：“恐怕，小妖的家族真的已经灭绝了，但却应该不是什么仇家所致。即使真的是，它的仇家也起码不会是地球上的任何人类或者妖兽。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吧。”说着便闭着眼稍稍后仰。



水浩勋听罢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他不禁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的可能。



见两个男人都是一脸的难看，这时候一旁林月淡笑着说：“你们也不能太过杞人忧天了，你们什么时候感觉到，亦或是听闻这近千年来什么时候有过空间波动异常？”



石峰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接着说：“确实没有，这么说来，小妖这头小玄兽怕不是什么小玄兽了，没准甚至都有近千年寿命了，只是一直处于被封印状态，最近才苏醒罢了。”



水浩勋的脸色也是缓了许多，轻轻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别过于忧虑了，即使真的再现五千年前的浩劫，说不定到时众至尊也会尽皆回归。嗯，算算时间，似乎也差不多了。而且倘若浩劫再现，那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庸人自忧呢？你们说是吧？”相比两个大男人，原本应该更加感性的林月却反而显得达观多了。



石峰自嘲地撇撇嘴，忽然开怀大笑道：“月儿说的是，水兄，我倒是成了庸人了，哈哈！”



水浩勋也是一阵纳闷，转念一想，又说：“石兄，你说，那小妖会不会一直跟随石意，进入人类社会？如果那样的话，想必石意的成长速度会翻倍加成。”



“这个你就别想了，在小妖没有成年，或者达到妖圣境界之前，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世界的。妖皇大人可以允许小妖为一个人类的小子进行智慧传承，却绝不会允许一头拥有远古妖尊血脉的顶尖玄兽年幼夭折。”石峰用一种异常自信的语气打灭了水浩勋的遐想。



“哎，不说这个。”水浩勋摇摇头，对石意的父母说：“我说两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向孩子们坦白呢？”



石峰随意笑笑，“还不到时候，起码也得等他们先成长起来。如今的几个小家伙，还太弱小了，不宜让他们知道得太多。”



林月却是笑得诡异，眯着眼说：“我看，还是先把你们家若涵嫁过来吧。”



水浩勋：“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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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四十七天



　罪渊之森，高树林立，怪石嶙峋，寒风凛冽。



一身残破休闲服的石意盘膝端坐在一块巨石之上，无心朝天，静静冥想感悟着。



依然红色小猪外貌的小妖一身惬意地趴在石意前方七八丈的地方享受着冬日里那微暖的阳光浴，边半眯着眼看石意，眼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



良久，在石意身体凝聚其一圈圈半透明的乳白色气体，缓缓地围绕在他的身体表面，似流水般潺潺流动，并伴随着一股颇强的气势渐渐升起。



只见那气流越转越快，颜色也越来越深，由原本的半透明渐变成完全的乳白色，然后如龙卷风一般强烈而迅猛地极速旋转，以石意的身体为中心疯狂地肆虐着，摇摆不定地盘旋在他的身周。



然而，处于旋风中心的石意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如老僧入定一般稳稳盘坐在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神情略微有些凝重，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片刻，突然间，另一股原本不该属于石意的强大气势从他身上骤然爆出，硬生生地撞击在那旋风之上，使得那旋风差点没被冲得消散开来。



与此同时，石意双目猛地睁开，从中隐隐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紫蓝精光。



“给我聚！”石意大喝一声，同时双手迅速合掌，十指相扣，并奋力地将之互挤，只见丝丝乳白中略带紫蓝的玄气环绕着他的双掌，显得诡异莫名。



随着石意合掌与那诡异玄气的出现，原先那肆虐的狂暴气息逐渐安稳下来，并沿着一定的轨迹继续飞速旋转着，其源头，便连接着石意的双手。



这个过程约莫持续了五分钟之后，石意忽然双手张开，手掌做五爪状，似乎紧紧扣住旋风，紧接着大喝一声，双手同时往两边拉扯。



“嗤”“嗤”两声响起，那极速旋转的旋风猛地被扯散，并以更快的速度冲向石意的身体。那样子，就行有什么巨大的引力拉着它不得不往某个方向前去。



顷刻间，那原本肆虐的旋风便被石意尽数吸收。石意轻巧地起身，缓缓地舒展了个懒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脸上尽显满意之情。



“这一个多月来，收获确实很大，修为已经牢牢地稳定在玄师初阶巅峰，距离玄师中阶也不过一步之遥，只是目前我的境界似乎还差了点，却是没办法让我直接捅破那薄纱，倒是有些可惜。不过。。。。。。”石意凝视着自己那双看似单薄的双手和那十根修长的手指，心中顿时豪情万丈，“修为虽然尚浅，但只要我刻苦修炼，迟早有登临巅峰的一天。更重要的是，这苍雷之力，却让我受益不浅。不，是收益巨大。”



“小妖说的远古体术多强大我暂时还没见识过，但这苍雷之力，却强大得不可思议。若是单单从质量来说，可比我体内这耍宝的玄气要强上千百倍、无数倍，可惜数量实在少得可怜，否则的话，将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呢？”石意心里面想着，不由握紧了双手。实力，是他现在所极度渴望的事情。



小妖见石意修炼结束，呼的一阵风一般眨眼间便窜到石意怀里，装出一脸老成，却用这稚嫩的声线发音：“还不错，修为虽然低下，但领悟能力勉强过得去，苍雷之力也基本掌握了。不过，不能松懈，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登临至尊之位。”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石意对小妖那分分钟石破天惊的话已经有了很大的免疫力，知道在小妖看来，神尊之下皆蝼蚁，伪神力以下全是耍宝的低等玄气。搞得现在，石意自己，尤其在掌控有那么丁点儿的苍雷之力之后，也管自己体内的寻常玄气为耍宝用的玄气了。



这其实，也是见识的增长和对比所产生的结果，在将苍雷之力和寻常玄气做了对比之后，石意便真诚地接受了小妖的说法。而当小妖有几次特意地释放它自己体内一种晶莹剔透的神秘能量之后，石意更是骇然，那种能量的质量，竟然比苍雷之力还有强上数倍之多。



这使得石意在心中将小妖再次高看了好几个档次，只是却依然充满疑惑。



石意笑笑，溺爱地摸摸小妖的脑袋，调侃说：“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将苍雷之力提升到比你的那中能力更加高级。”



哪知小妖却不屑的撇撇嘴说：“那算什么？不到至尊元力的层次，没什么好得意的。”



石意顿时一阵语结，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眼光高了一些，小妖的眼光却是随之极速拔高了许多，刚才还说伪神力以下是耍宝玄气，现在难道已上升成了至尊元力以下皆耍宝？那它自己不也只是耍宝罢了？



石意心中腹诽不已，但也没当面将其点破，表面上假装受教地直点头，随即收起笑脸，凝视着小妖，认真地说道：“小妖，我要离开这里了，在外面，还有着我必须去完成是事情。”



小妖闻言，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小脸上显得有些伤感，不过瞬息即过，然后扬起小脑袋，再次摆出一副长辈般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嗯，出去之后千万别松懈，你的天赋勉强还算不错，别浪费了，继续努力吧，争取早日学有所成，知道吗？”



这一刻，石意却笑不出以往的愉悦，同样有些说不出的感伤，想了想说：“小妖，要不你随我一同离开吧？”



小妖神色微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现在的我不能离开方寸天宇太长时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脑中按残缺的记忆清晰地告诉我，直到我完全掌控它之前，绝不能那么做，否则将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石意叹了口气，缓缓轻轻地点头，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对小妖的了解再不是原先的一无所知。然而了解越多，石意就越发震惊，震惊于小妖的神异和对它真实身份的假想。



甚至，石意一度猜测小妖就是这罪渊之主的后代，只是小妖自己很干脆很肯定的否认了，不过据它的记忆，石意知道了另一件事，罪渊之主，也远非世人所想的那般仅仅是当代妖皇和当代第一强者那么简单，罪渊之主的左右两大圣王同样非同凡响，不可以常理论之。



这一点，只要从小妖谈起他们三位是语气中的有别于其他任何圣尊强者的异样就知道了。最起码，石意敢肯定，这三头罪渊之森最为强大的妖兽，绝对掌控着伪神力乃至于更高级能量，否则以小妖的高傲，决然不会那般对他们另眼相看。



石意虽然模糊中猜到了某些东西，但是距离事实的全部，却还相差甚远。



。。。。。。



既然决定要离开，石意也不再婆婆妈妈，假装潇洒地朝小妖挥挥手然后向着杭州城的方向急速奔跑而去，只是心中还是颇为不舍，却忍着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似乎速度带来的宣泄能减轻自己对小妖的留恋。



留在原地的小妖遥望着石意远去的身影，神情有些迷茫，嘴里喃喃道：“哎呀，怎么回事，我怎么总是对这个人类的小家伙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呢？奇怪啊奇怪！我可是。。。。。。算了，不想它，不过，我也得加快进程了，等到下次见到石意的时候，一定要恢复我的本体才行。呜呜，这副躯体，气死我，实在太，太恶心了！伟大的父亲大人啊，你玩我啊！？”



小妖嘴里抱怨着，小爪子虚空轻轻一划，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色裂缝，并迅速拉伸成一个约莫两米长半米来宽摇摇晃晃似飘忽不定的椭圆形通道。小妖摇晃着小脑袋，抬起脚便要走将进去。



突然——



“嘿，小家伙，在那种地方，你想到成长到完全体，没几百年恐怕不行啊。”一道淡淡的声音忽然在小妖的耳边想起，其音温和得令人如沐春风，生不起半点抵触情感。



“这道灵魂波动。。。。。。你是妖皇老头字？”小妖飞速地钻进那椭圆形通道，并把通道的开口缩小到只有它的小拳头那般细小，然后小心翼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呵呵，是我，出来吧，不用紧张。”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小妖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问了个莫名其面的问题：“猴子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嗯，幽深的黑色。”妖皇的声音依旧温和动听。



“真的是你，妖皇老头子。”小妖重新走出通道，直立了小身板左顾右盼，看样子是在寻找着妖皇的所在。



“谨慎的小家伙，不用看了，我在邪渊。”



“邪渊？你。。。。。。这怎么可能？”小妖脸色剧变，震惊无比地问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只想问问你，你真的打算在那里挨到完全体吗？”妖皇没有理会小妖的震惊，还是淡淡地说着。



小妖收敛下心神，却是无奈地叹道：“不打算又能如何？我父亲将方寸天宇固定在这里，我能咋办啊？”



“呵呵，我可以帮你将方寸天宇移到邪渊来，就看你怎么打算了。”



“什么？移至邪渊，这不可能。”小妖异常坚定的语气中着蕴含着浓郁的震惊。



“我说了，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怎么样，想还是不想，还是说你有自己的打算？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就行了。”



“想！”



第二十四章　姐姐石敏



　全力奔跑中的石意，感受着体内那浑厚而精纯的“耍宝玄气”，心中暗自满意。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成就，确实足以令绝大多数的人感到非常满意了，虽然这其中包含了巨大的运气成分。



“四十七天，从后天巅峰升到玄师初阶巅峰，足够了。接下来，汪明川，汪家，轮到你们了，不知道，准备好了没呢？”这一刻，石意心中的仇恨濒临爆发，为了亲手为亲人复仇，石意足足隐忍了十四年，而现在，他即将去完成这十四年来的心愿，手刃仇人。



十四年前，一群整个家族中修为最高不过先天境界，仗着有点特殊关系就脑袋发热的激进分子气势汹汹地冲进石家，抢夺了石峰手中的一枚上品赤灵石，并出手将石峰、林月和石敏打成重伤，石敏更是差点因此夭折。



那件事，在年仅两岁的石意脑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深刻得让他十四年来未曾忘怀。



父母那痛苦的表情，姐姐绝望的眼神，让石意心中充满了对汪家的仇恨之情，更充满了对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充斥着无尽不公之事的悲愤之情。



同时，悲痛也赋予了石意强大的行为动力，催使他没日没夜地拼命修炼，力争早日摆脱当前困境，更兼成为不公世界的人上之人。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公平，很多时候都仅仅只是为强者、为胜者服务，而弱者、败者，无权享有。只因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仅此而已。



强大的动力和坚强的意志，加上偶遇小妖这天大的机缘运气，共同促成了少年石意如今的成就。十六岁的玄师初阶巅峰，这是个值得令人敬畏的数据，更是值得各大势力为之极力拉拢的对象。



但这，在石意看来，都与他毫无关系。



因为，他姓石，是石家之人。



石家，无论曾经的辉煌盛世，还是现今的衰败如斯，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傲骨。这份傲骨，使得石家任何人都不允许自己成为他人的附庸，哪怕是死，也绝无例外！



也是这份傲骨，让石家再三谢绝水家、金家等某些与石家拥有特殊关系的家族的好意，谢绝他们出手相助。否则的话，汪家如何有存活至今的道理？早在十四年前就应灭族了。



“十四年了，这笔帐，确实该好好算一算。汪明川老鬼，你真该感谢身为石家之人的我们啊，是我们的骄傲让你们汪家多存活了十四年。十四年啊，呵呵，也不算长的光阴，不过稍纵即逝罢了。人的生命，有何尝不是如此呢？”



石意脑中思绪万千，脚下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以极快的速度，仿佛不知疲倦般不间歇地玩命奔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数百公里的距离，直接从修炼地跑出了罪渊之森。



望着近在眼前的武者驿站，石意顿时一阵激动，一别四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