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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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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个手术对盛成秀,犹如生命般的重要。那钱关系着她一辈子的幸福。她能把钱拿出来救妹妹,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这次为了自己,又把关联她幸福的钱,帮他还清了自己无能力偿还的欠债,石云飞无不为之感动。
他对她原本并无感情,甚至还有几分厌恶。现在想来,自己的婚姻,虽然没有情也没有爱,可他遇上的是一个好人。虽然他和她不能过夫妻生活,也不可能生孩子,可这不是盛成秀的过错。
不是说做了手术就好了吗?可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又拿去了她动手术的钱,以后一定让她去做这个手术……也许做了手术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其实生不生孩子对石云飞并不重要,以前,他对她没有那种夫妻间的感觉……以后,他得逐渐培养和适应……
石云飞不可能再对盛成秀说什么,那句离婚的话,永远也说不出口来了。日子将就这样过吧,怎么生活都是一辈子。
爱情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地富反坏右家庭出身的人……也许……日久生情,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
石云缘出嫁前,曾来堆屋住了一晚上。那晚上,给石云飞留下了漫长的期待……“二十年,二十年后我把你的孩子带回来……”只是石云缘临别留给石云飞的话。
六
突一日,王学忠跑来对石云飞说:“石龙全动员他当生产队长。石龙全说了,土地要承包到户了!”
石云飞不相信王学忠说的话会是真的。
土地要承包到户?这怎么可能?二十多年了。那是杜乡长当乡长的时候,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
第二部第三卷 第一章
一
一白遮百丑,女孩只要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就能在众多的女性中鹤立鸡群。别看盛成美脾气暴躁,在家里和任何人的关系都不融洽,可她却很有眼光,也很有心计。世界上的许多物资,分零卖都有可能短斤少俩。而只有大米,不但不会短斤少俩,日子久了重量还会增多。一千斤大米,三五十天以后,重量总会多出三五十斤来。据说是存放的大米会吸收水分,重量自然就增加了。
粮店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斤的大米进出,自然增加的又无数目可查,所以粮店的工作是个肥缺。盛成美白皙靓丽,很吸引人的眼球。不知什么时候,粮店来了个黑矮小子,那眼光总在盛成美身上转悠。
盛成美十天半月,总要去粮店买米。那时候粮食紧缺,买回的米常要称重量,没想到不少反而总要多出三五斤来。如果是挑的箩筐去买米;还会多出几十斤大米。开始以为是黑小子搞错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在粮食还有点紧张的岁月,何以不让盛成美心动。只是那黑小子太丑陋,大嘴巴厚嘴唇宽颧骨,裂开嘴笑的模样更难看,总让人感觉他是在哭。这小子见着盛成美便动了心思,他知道大米吸收空气中的水分,重量会自然增加的道理,知道弄点粮食走路不会有人知道。
于是故意给盛成美多放些,后来干脆问盛成美要多少?粮店里的工作人员多,虽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干,只小打小闹每个月也能弄出百十斤大米来。盛成美把从他那里挵出来的大米拿去卖钱,慢慢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得游牧声的眼球滴溜溜转,央告父母请人说媒。盛成美贪图吃穿不愁,还能弄零花钱用,就欣然认可了。
没进门前盛成美去时乖巧勤快,公公婆婆见了眉开眼笑。娶过门就什么事也不做了,每天饭好了吃饭,吃完饭碗一推,洗脸洗脚水也要游牧声端来她面前。儿子那么丑陋,娶个漂亮媳妇,两老口也无怨言,游牧声也心满意足了。
二
盛成美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有吃有穿有人服侍,还不用日晒雨淋干活儿,多舒服呵。石云飞想搞她一回,她能这么轻易的让她搞么?他能给她什么?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目的,她图他什么?没图头。
一个地主子女,以前是一滩臭狗屎。莫说漂亮女人,即使是丑陋的,他也捞不上一个。如果不是生理有缺陷,姐姐会轻易嫁给他么?现在虽然阶级敌人不提了,地主富农都成好人了,可谁知道这世道还会不会变?
再说过日子需要钱,他石云飞从哪里去弄钱来,没有钱凭什么让他沾便宜?再说这个事情,说小也小、说大就大。只自己做没人知道屁事也没有、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流言漫天飞,其它的人也许无所谓,如果被游牧声和他的家人知道了,惹出什么事来,把她现在舒适的生活破坏了,自己不是吃大亏了吗。所以无论姐姐怎么说,盛成美坚决不同意。
姐姐和自己一样可怜,父亲的心真狠,从不把女儿当他的骨肉。什么好吃的都给儿子,女儿从来无份儿,即使生活宽裕了,好吃好喝的都还是儿子的。儿子吃好的吃隔食了、打标枪了、也不让女儿尝一口。
小时候看见大哥吃鸡蛋挂面,自己只吃红苕叶,馋的清口水长流也吃不上一口。如果说把好吃的给老的和小的吃,那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可比她大的也吃,比她小的也吃,只她和姐姐没得吃。盛成美尝够了,那种嫉妒和羡慕的滋味。
盛成美觉得自己该当挣口气,该当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点。要让自己在父亲面前挺起腰杆做人,要让父亲看看女人哪点不如男孩。要让父亲后悔,一定要做到这点,这辈子才没有白活。
三
姐姐是好人,如果不是她,石云情和石云缘的命早就没了。盛成美至今想起,妹妹生病时的情景,都还心有余悸。姐妹俩气若游丝,盛成美害怕的不敢进那间屋子。
妈妈跪着求父亲,父亲却提来两只撮箕,对母亲说:“你怕啥子?你害怕她们死在家里,我现在就提去挖个坑埋了。”盛成美见姐姐跑出来,拿出一堆零钞,妈妈哭着说:“女也,这是你动手术的钱呵。”姐姐哭着跑了,盛成美当时也哭了。
她知道父亲有钱,只是不愿意拿出来。盛成美当年曾私自打开过父亲屋里的箱子,看见的是一叠一叠五元的钞票,总有百十来张,可就不舍得拿出来,说是给儿子留起读书用的,盛成美想起真有些莫名的嫉恨。
盛成美出嫁时,游牧声家拿出了一千元钱的盒礼钱。可父亲什么陪奁也没有,临出门给了她一床破棉絮。这让盛成美很是伤心。大哥分家了,姐姐出嫁了,她一个人操持家务省吃俭用的,别说人家给了一千块钱,就是没给钱也该有一铺一盖吧。人家嫁女哪个不是几铺几盖呀,自己抱一床破棉絮,有脸过去吗?
幸好游牧声的父母没出什么言语,不然自己的脸往哪儿放?游牧声虽然不安逸,可自己赌气出走了,他还是乖乖的来接自己。盛成美知道,游牧声看重的是她的姿色。
姐姐也真是,把钱给石云飞还债。她这个人就是软心肠,看不得别人受苦,也看不得别人流泪,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如果当初把钱拿去动手术,如今哪来恁么多的烦恼。
莫说怕石云飞提出离婚,他那样一种身份的人,跟着他原本就受牵累。入团入党当兵招工,这些可以脱离脸朝黄土背朝天,脱离日晒雨淋背太阳过山的机会,永远也没有了。甚至还会殃及自己的子女,红色江山万万年,只怕永世都无出头之日。
如果自己动了手术,他不离自己都该提出来离婚,大不了自己嫁人走远点,去一个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地方,谁不为自己的幸福考虑,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姐姐也真傻。
四
盛成美这辈子,没有情人也没有仇人。游牧声看的上她,可她却并看不上游牧声。嫁给他也只是暂时的选择,如果有可能和有机会,她会随时离开他的。她心里多少有些怨恨父亲,为什么就这么厌恶女儿,她知道父亲把养老送终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所以才做出那么多的,不近人情的事来。
母亲一辈子懦弱,从来就是在父亲的淫威下,俯首度日惟命是从,稍微露出不满,父亲便拳脚相加。盛怒时会提着菜刀,把曾经缠过脚的母亲追的满地爬。盛成美曾对母亲说:“你就不跑!我看他真敢拿菜刀砍你!”母亲胆战心惊的说:“会的!会的!”
石云情和石云缘从小离家。盛成美和她们没多少感情。盛成龙从小吃好的穿好的,只激起盛成美的嫉妒。大哥虽然不逗人厌恶,可他从来也都是把好的东西把持着,不让姐姐和自己沾边。只姐姐和自己命苦,十二三岁就当了人民公社的小社员,那些年怜惜自己的也只有姐姐。姐姐要自己帮她做那个事情,盛成美却有些不愿意,主要是石云飞那个人,盛成美看不上眼。
第二部第三卷 第二章
一
石云情常来盛成秀家,她心里牵挂的是母亲,可母亲总在石云来家。石云情对二哥没大哥那么亲密,自幼就没有那种唇齿相依的依恋。似乎有一层无形的的薄纱,包裹着各自的情感。虽然二哥从来没有说什么,兄弟姊妹间也亲密无间,可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疏密,只当事人方有感觉。
母亲常在二哥那里,石云情很少独自过去,去探望母亲也是和大哥一道。兄妹俩从不在二哥家过夜,再晚也和大哥一路回堆屋。
只要兄妹俩去了,江水会的眼睛里总漂浮起能让你感觉的光波,那光波只能感觉不可言传,可那光波入骨三分。也许这就是石云情和二哥关系疏密的诱因。
只要兄妹俩去了,只要石云来和兄妹俩坐下说不上三句话,江水会就会指桑骂槐的吼叫。
兄妹俩只好尴尬的告辞。石云来从没有责怪江水会,好似逆来顺受。也好似和江水会配合默契。
江水会对兄妹俩人怀有戒心,好似兄妹俩去了会破坏他家的和谐安宁。
凭心说江水会对母亲不错,偶尔说起,母亲无不交口赞誉,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这么厌恶兄妹俩。
可能原于江水会起始和石云来的婚姻。那时候,兄妹俩是极不赞同的,江水会的容貌太丑了。那丑摸样和容貌俊秀的石云来,实在是不般配。这事不知怎么被江水会知道了。
其实那时候兄妹俩也只是嘴上说不般配,从没有当面说什么。如今遭来了江水会的嫉恨,也许这嫉恨会延续一辈子的。
二
石云情来时要过一条河,河上没有桥,河面是几块石头搭的跳蹬。几年前就是这条河,成就了她现在的婚姻。那一年母亲病重,石云情去抓药。去时河面平静,谁知瞬间雷雨,河水暴涨,把跳蹬桥淹没了。
平常下雨涨水,也有人摸着踩过跳蹬桥。石云情试着往前摸,水流湍急,眼睛盯着河面只觉眼花缭乱,只觉眼前的物体都在移动,突然踏虚空了脚,翻身落进了水里。石云情慌了神,危急中抓住了河边的一棵小树。
只数分钟的时间,河水陡涨,石云情的身子被河水抬了起来,眼看小树快要被上涨的河水淹没,石云情即刻就有灭顶之灾。
湍急的河水冲走了石云情的裤子,破旧的衣服也被河水撕扯成布条随水而去。河水漫过了石云情的头顶,石云情的身子也随水往下漂。石云情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完了。
突然觉得什么挂住了自己的头发,清醒过来时才知道,自己被人赤身**的救上岸来。
救她的人就是现在的丈夫靳泽雪。
三
靳泽雪认识石云情,暗恋了她许久,还给石云情写过情书。那情书石云飞还看过,文笔还不错,字里行间无不透出爱慕之心。
这邂逅的营救真是天赐良机。直言说喜欢她,问她是否愿意嫁他。石云情觉得身子都让他看了,也让他摸了,反正也难找中意的,也就默认了。谁知靳泽雪的父母却死活不同意,说石云情身材矮小,做农村活路没有力气,人长的漂亮也不能当饭吃。
靳泽雪却吃了秤砣铁了心,还非石云情不娶。闹得和父母分家另立锅灶,自己**过日子,也不顺从父母的安排。
靳泽雪父母的反对,也激起了石云情倔强的自尊。你不要我偏要进来,赌气叫靳泽雪请人说媒。
盛月桥没说的,管你嫁给哪一个,只是你得给盒礼钱。靳泽雪欢天喜地,他的父母气的吐血。石云情无所谓,找不到心爱的找个听话的也行。这就是石云情的婚姻。
四
盛成秀知道石云情是石云飞的小抱媳妇,也曾听石云情说愿意嫁给石云飞,知道两兄妹的感情不错。在盛成美那里碰了钉子,只好把心思用在石云情的身上。
一次碰上石云情,不由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困苦:“妹呀,做人难哟,做女人更是难啊。虽然我们没有被父亲遗弃,可我们过的日子你是知道的,那些年辰家里有好吃的,都是大哥和成龙的,自从妈妈生了小弟弟。女孩子更别想吃上一口白米干饭了。”
石云情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嫌弃女孩,莫必我们就不是人么。”盛成秀叹了一口气说道:“人们养儿是为了老了以后有个依靠,认为女孩早晚是要嫁人的,喂大了也是白喂一场,所以很多的家庭,都是把儿子当成心肝宝贝。”石云情说:“我知道大姐在家的日子不好过。”
盛成秀说:“我有点事情想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姐一个忙。”石云情说:“姐,我知道你心眼好,那一年我和缘缘出麻疹,不是你拿钱让妈妈把我们送去医院,我和缘缘姐姐的骨头,早就敲鼓响了。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盛成秀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你大哥,你晓得我是石女,有些事情不能做,我想……我想……”
她吞吞吐吐的终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就把你的身子给他吧。”石云情说:“姐姐,这个事情啷格能成。我……我……”盛成秀说:“那一年在山洞里,我亲自听见你说长大了嫁给他的,你难道不愿意?”
石云情说:“这个事情又不是其它的啥子事情,啷格……啷格……大姐,不瞒你说,如果你和大哥离婚,如果能让我自己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大哥。可是……可是……这个事情又不是一般的啥子事情,啷格说的出口嘛……啷格作得出来……再说我已经结婚了,那样做怎么对得起他。”见石云情口里拒绝,没有再说下去,心里却在敲边鼓打主意。
五
说来奇怪,承包土地没多长时间,人们的生活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饭桌上不但有了油荤,连喝酒也只喝低度酒了。人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再也听不见谁说粮食不够吃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土地又分到了各家各户,以承包地的名义,划分到了每个人的名下。所有的土地以及农村企业副业,都依照老百姓的意愿,划分给了愿意承包的人们。
石云飞抓阄抓到了两份土地,另一家人抓阄抓到了进入企业的两个名额。那一家人觉得还是要一份土地好,盛成秀就用自己那份土地,换了进翻砂房当工人的资格。
翻砂房属乡镇集体企业,自己找寻业务,自己寻米下锅。刚丢下锄头的人对市场经济一片茫然。翻砂房原来以铸造铜胚件为主,是生产队几年前兴建的。原来是熟悉有色金属铸造的社员在经营,这次进来的人,全是承包土地抓阄抓来的名额,新人进来老一批的就全拉起走了。
老一批人去了大队另起炉灶。人走茶凉的翻砂房就冷冷清清没有事情做了。石云飞不无担忧,新选任的厂长副厂长看似若无其事,也许内心也在焦急,都和石云飞一样,都是才丢掉了锄头扁担的农民。
一日石云情来家,盛成秀主动拿出来一瓶樱桃白兰地,一瓶红葡萄酒,还炒了几个菜,殷勤的劝石云飞和石云情。樱桃白兰地是甜的,舒适爽口,红葡萄酒是酸咪咪的,喝起一点也没有酒的味道。
盛成秀殷勤劝酒。石云飞原本心情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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