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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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会儿之后，也许是看沈霄没什么反应，一群人也不敢再打了，都不约而同的住了手。



黄磊整整身上的锦袍，走上前，踹了沈霄屁股一脚，吐了一口浓痰。大大咧咧地骂道，



“你这个穷鬼，也敢和大爷我争。这次打不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和我嚣张。”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嚣张无比的迈着八字步离开了，而之前索要的钱财也没要了。明显要钱只不过是个借口，而沈霄那点钱他还看不上眼，欺负沈霄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沈霄才慢慢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抬头看了看黄磊他们离去的背影，双眼中不停地闪烁着仇恨的目光。好一会儿，沈霄才反应过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动作很慢，因为现在他全身上下都被打得胀痛。如果脱下那身麻布衣服，就会发现里面已经全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沈霄没有去看街道旁那些淡漠的镇民，他并不是怨恨他们不伸手帮他。他明白在这世道，不要插手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是正确的做法，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才能活得更久。



没有丝毫犹豫，沈霄的步子依旧向菜市走去。他没丝毫异样，好像刚才没有被打一样，只不过时快时慢的步伐和紧紧邹起的眉头却表明了主任的痛苦。



“胡大叔，今天这肉多少钱一斤？”来到肉铺，沈霄向肉铺的胡屠夫问道。



“哦，是你小子啊。今天的肉价还和以往的一样，四十铜币一斤。你准备要多少？”一看有人来买肉，胡屠夫马上来劲了。



沈霄摸了摸刚在自己小钱袋中捂暖的铜币，有些不舍地掏出二十个铜币，说道：“给我来半斤，多要点肥的。”



“好嘞。”胡屠户接过沈霄递过来的铜币，拿起肉板上的杀猪刀，熟练无比的剁下了一小块，然后又放在称上称了一下，正好半斤。胡屠户又从肉板下掏出一根短短的麻绳，用麻绳系住，转手交给沈霄道，



“正好半斤。按你的要求，大多是肥的。你接好。“



“嗯，谢了。”沈霄满意的接过肉。



“欢迎下次光顾啊。”胡屠户笑着讲道。



“嗯。”沈霄应道。



第三章　母亲



沈霄提着买的肉，走了接近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在一条并不怎么繁盛的街道中停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沈霄的家。



这是一间并不小的四合院，但却有些老旧了，很多院墙的墙头都出现了断裂，墙角处也布满了青苔。整个院落给人一种很是陈旧沧桑的感觉。原来这院子是沈霄母亲刚来东元镇时买的，那时他们还是比较富裕的，可后来因为沈霄母亲生病买药治病使得他们家越来越穷了。



“妈，我回来了。”一进自家院子，沈霄就有一种舒适的感觉。也许自己家的院子比不上很多人家院子华贵，但在他看来自己家的院子却是最亲切的。这也就是常说的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咳咳……回来啦。你快去洗洗吧，我正在做饭呢。等会田伯回来之后，我们就吃饭了。”



这时候从我里走出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全身上下都穿着青色的麻布长衫，乌黑秀长的头发被一根布条扎起。没有一丝土气的感觉，给人的只有那种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朴素。那张秀长的瓜子脸呈现出略带病态的苍白，让人我见犹怜。看见是沈霄，两条细细的眉毛略略翘起，表明了她的高兴。



这个妇人正是沈霄的母亲，沈若琳。



“妈，我买了半斤肉回来了。”说完沈霄就把手中的肉交给母亲，顺带着把剩下的五个铜币也递给了母亲。



看着沈霄递过来的猪肉，沈若琳有些嗔怪道：“你怎么又买肉回来？”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买过肉了。”话刚一说出口，沈霄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母亲的眼眶中已经开始闪烁着泪花了。



“小霄，是妈没用。要不是妈的身体不好，老要吃药，我们的生活也不会这么困苦，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沈若琳一把抱住沈霄，有些哽咽的讲道。



“妈，别讲了。我、你，还有田伯三个人在一起，现在的日子不是过得很好嘛。你不要想太多了。”看见母亲对自己的责怪，沈霄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妈，你知道吗？我今天砍的柴有一百二十三斤，比以往都要多。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砍一百五十斤了。”



沈若琳明显被沈霄转移的话题吸引住了。



她轻轻捧起沈霄的小脸，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沈霄却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砍柴我不反对，可你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一定注意量力而行。别为了那几个铜币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否则你妈我会心疼的。”沈若琳有些认真的讲道。



沈霄有些心虚的点头答应道，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



“啊！”突然之间，沈霄大声叫到。原来刚才沈若琳在抱沈霄时，手不注意按在了沈霄被黄磊他们打的伤口处。而沈霄刚才却因为紧张母亲，没有注意到。现在精神放松了下来就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怎么了？”看沈霄不停地揉着背部，沈若琳马上就准备掀开沈霄的衣服准备仔细看看怎么回事。



“不用不用，我先去洗澡了。”说完沈霄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如果被母亲看到自己这一身的伤，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虽然沈若琳平常不打人也不骂人，但在沈霄看来，母亲那皱起的眉头比一切打骂都要厉害，所以沈霄最怕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这孩子，现在竟然还怕羞了。”沈若琳并不知道沈霄的真正的想法，还以为他是怕脱衣服。



“唉，这苦命的孩子，这么些年真是苦了他了。”看着沈霄已经消逝的背影，沈若琳带着愧疚的神色感叹道。



“斯……”沈霄在房间的浴桶里不停地搓揉着已经发青的肌肉，这份疼痛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是一份折磨。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这更是一份难言的痛苦。



虽然很难忍受，但沈霄还是忍着疼痛狠心的揉动着，因为如果现在不活动一下血液的话，明天会更加难受。



也亏得沈霄从小就吃苦干活，一般的小疼小伤也是家常便饭，他才能把这份疼痛忍了下来，不过，此时他心中对黄磊的恨就更加加重了一分。



“小姐，我回来了。”就在沈霄快要洗好时，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哦，是田伯回来啦。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了。现在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你又是我的长辈，你就叫我若琳好了。”看见田伯回来，沈若琳迎了上去，但听见田伯的话又忍不住埋怨道。



“呵呵，这礼可不能废。再说，从老爷在世时我就叫您小姐，这么多年已经改不过来喽！”田伯笑呵呵回应道。



“田伯，你回来拉。”原来沈霄已经洗好澡了，听见田伯的声音，马上就奔了出来。



“你这没大没小的孩子。我叫田伯，你还也叫田伯。”沈若琳在一旁笑骂着说道。



“这没什么关系，我们家小少爷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是我们家小少爷叫的，田伯就听着舒心。呵呵……”田伯一边摸着身边沈霄的头，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就是就是，唉，叫了这么多年的田伯已经该不过来喽。”沈霄先是对母亲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学着田伯的讲话的语气感叹道。



“你这小鬼……”沈若琳苦笑不得。



“呵呵……”田伯也笑了起来。



“田伯，你先去换身衣裳吧，然后咱们就吃饭，今天小霄还买肉回来了呢。”看着沈霄和田伯欢笑的样子，沈若琳心里也充满了高兴。



“嗯，好。我们家小少爷越来越能干了。”田伯又是摸了摸沈霄的头，高兴的讲道。随后就像自己房间里走去。他现在一身有些陈旧的长袍已经布满了灰尘，他自己穿着都难受了。



傍晚，一家本应主仆相分的三人却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和和气气的景象充满了温馨。



当太阳从西边落下山头的时候，月亮也悄悄的从另一边慢慢升起。当月亮挂在天空上方的时候，也标志着夜晚已经正式开始了。



东元镇的夜晚还算是比较热闹的。当夜晚到来之际，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各种酒楼、商店并没有打烊歇业，他们的生意在晚上反而更加兴隆。这时候，走街串巷的、漫步散心的……各种各样的人都出现在小镇的各个街道上。但这些人中并没有沈霄。



并不是沈霄不想出去玩，也不是工作太累想要休息，而是因为沈若琳要求沈霄晚上必须学习。



在这个有些老旧的院落里，仅有一个房间的灯光还在闪耀。田伯已经休息，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整天的工作已经让他很疲惫。早点休息养好精力明天工作才是他所需要，而玩已经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所追求的了。



在沈若琳的房间里，沈若琳坐在一张凳子上做着白天接过来的一些针线活，以赚取一些零花钱。而沈霄则坐在另一张凳子上，直挺挺的坐着，双眼直直的看着桌上的书本。



突然，沈霄放下手中的书本，向母亲问道“妈，书上说我们整块大陆叫建兰大陆，这名字是什么人起的啊？”



沈若琳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组织了语言，解释到：“这不是某个人谁起的，而是为了纪念两个人。一个叫建康大帝，而另一个就是他的妻子幽兰皇后。当时大陆上人类的地位十分的低下，整个大陆完全由狼人和鬼族称霸，他们分别占据了一半的大陆。后来人类却在建康大帝和幽兰皇后的领导下分别击败了凶残的狼人和幽灵般的鬼族。把他们赶到了极西和极东的地区。然后为了更好的管理大陆，建康大帝又把全大陆分成七大域。后来的人们为了纪念他们，才把大陆更名为建兰大陆。”



“他们人都死了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真是了不起！”沈霄有些崇拜的感慨道。



看着儿子一脸崇拜的模样，沈若琳有些好笑，但回头想想，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如此么。真正说起来，又有几个少年人不崇拜英雄呢？沈若琳话风一转继续说道，



“他们也不一定死了。不过这些事情谁又知道呢？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吧！”



“怎么会没死？起码都过了上万年了啊。他们还成了妖怪不成？呵呵……”沈霄有些听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呵呵，这些事情以后在跟你说吧，反正有些人能活得远久于常人。现在你还小，你还是继续看书吧，别想偷懒。”沈若琳笑着拍了一下沈霄的头。



“哦。”沈霄无奈的把头又转向书本，看着书本，沈霄此时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里，心中所想的却是母亲刚才的话语。



从此，一种不敢以前不敢想象的想法就在沈霄心中发了芽。



第四章　建兰节



沈霄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每天依旧在不停的工作，不仅仅是砍柴，像采草药、去做一些临时工作，反正只要能赚钱的工作他都做。



日复一日，时间就在这样的不经意之间慢慢流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年底，十三岁的沈霄马上就要十四岁了。也许是还小，过了一年的沈霄身体的变化十分明显，一米三左右的个头又长高了一截，已经快要接近一米四了。可能是平时的伙食并不太好，整个人依旧还是那么瘦瘦的，但力气还是有些增长，现在他一天已经能砍一百四十多斤柴火了。



早晨起来吃过早饭之后，沈霄背起背篓，正准备去南边的沼泽地里挖一些草药卖到药房去。



“小霄，今天是建兰节，你就不要再出去了，今天你就陪妈妈一起去逛逛街、买买菜吧。”



建兰节是为了纪念建兰大帝和幽兰皇后，每年的年底最后一天就是建兰。每当建兰节到来之际，建兰大陆上的人们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亲朋好友相聚在一起，一起过节。



“呵呵，是啊。今天可是建兰节啊。连我这这个老头子都没有工作，你还这么辛苦干什么。”原来今天田伯所在的当铺老板也给他们这些伙计放了一天的假。所以今天田伯感觉特别轻松。



“好啊。那我今天就陪妈妈了。”沈霄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听母亲和田伯都这么说也就没有坚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逛街还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说完沈霄就马上把药篓丢在一旁，立马跑到母亲跟前来起了母亲的手。



“你这孩子，东西也不放好了，就是个急性子。”看见药篓被沈霄丢在一旁，沈若琳一边把药篓摆正一边教训到。



“哦，知道啦！咱们快走吧。田伯你去不去？”沈霄高兴的向田伯邀请到。



“我，我不去。我一个大老头子逛什么街啊，别笑话死人了。”听见沈霄的话，田伯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呵呵，那我就先走了。”沈若琳一手拉着沈霄向田伯告辞道。



“嗯，你们路上慢点。”田伯摆摆手嘱咐道。



“知道啦……”沈霄的声音远远传来。



田伯看他们已经走远，也转身向屋里走去。



在东元镇的街道上，人群已经挤满了街道。今天是建兰节，大家都不要工作。这不仅仅是本镇里的居民，还有镇所附属的各个村庄的村民，甚至一些其他地方的人也跑到东元镇来了。



在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少妇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的衣服虽然朴素，却有一种很悠然的气质，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



这两人就沈霄和他的母亲。



“妈，你看这个泥人好好玩哦。”



“妈，你快看，那个风车真漂亮。就是最高的那个啊，黄色的。”



“妈，刚才那男孩怎么还扎着辫子。不是女孩才扎辫子的嘛？



…………



平时真的很少有机会逛街，这次和母亲一起逛街他显得特别的开心，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停的问了出来。



对于沈霄的问题，沈若琳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反而很认真的给她解答。在年幼的沈霄看来，母亲真是无所不知。



看着沈霄开心的模样，沈若琳的嘴角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对于自己的这个孩子，她真的抱有深深的愧意。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在别的小孩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要糖时，他已经一个人独自进山砍柴了。他每天的事情就是干活赚钱，这对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孩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连逛街都没陪过他几次，自己这个母亲还真是失职。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也不答应。”沈霄摇晃着母亲的胳膊问道。



“嗯？哦，我正想带你去买点布，回头给你做一件衣服呢！”沈若琳解释道。



“真的？太好了！”沈霄高兴地一跳老高，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了，我身上的这件衣服还能穿。不用再做了。“



“傻孩子，你不要你田伯也要做新衣服啊。他每天都在当铺记账，总不能老就穿那一件衣服吧。”看着儿子的懂事，沈若琳真的有些感动。



“那就给田伯做就行了，我就不用了。”沈霄还是想省点钱。



“你那一身衣服要多大点布料，别讲了，过新年当然要穿新衣服啦。”说完，沈若琳就拉着沈霄的小手向路旁的一家布料店走了进去。



店里的布料还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