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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天大老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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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阿娜依浑身一颤,眼泪险些涌出来。却又慢慢收住,抬起头来,脸上平静无波,道:“王爷说笑了,阿娜依一个低贱的下人,怎么敢高攀。”
赖库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挥挥手,道:“也是,如今你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去吧。”
阿娜依头也不回地离去。
赖库暗自摇头,檀吉倒是一片苦心,只以为这样便能收拢人心,只是别家的狗,自家到底养不熟。阿娜依倒有几分骨气。这样一想,眉头越发皱起来。天色将暮,靠近山的地方黑黢黢疏无人迹。阿娜依踽踽独行,临近清江的地方,蹲下来看着水里自己的影子,水波一荡,脸上的伤疤也随之荡起来,笑容模糊不清。她看了许久,扯下袖口在水里沾湿,细细擦了脸上血痕,便往寨子里去。
寨子里人少,零星散布着几户人家,两间破草搭成的茅草屋也是有的。阿娜依解下剑塞进门口的柴草堆里,往房中去,口中叫:“阿娘。”
却有一人慢慢自屋里出来。阿娜依的叫声全咽了回去,瞪着他,脸色一变便往屋里冲去。却见黑洞洞的房中床铺桌案干净整齐,比自己走时更多了些条理。那脸色枯黄的老妇人躺在床上,眼睛朝着自己进来的方向。
阿娜依露出一点笑容,坐在床边轻道:“阿娘。”老妇人笑一笑,摩挲着她的手,又往屋外一指,“这位公子来了半天了,我说我不认识他,是你的什么人吧?”脸上露出一丝希冀。
阿娜依微微点头,道:“是我认识的人……”扶着老妇人重新躺回去,陪她说了许久的话,不外乎今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而已,却只觉从未有过的安逸与平静。
天色完全黑下来,夜枭叫声惊得一群山鸟扑棱着翅膀四散而去。阿娜依合上门出来,看着迎面的山林出神。风一吹,飒飒轻响,树木摇曳起来,如同魑魅鬼影。
“恐怕连赖库自己也不知道。他居然有你这个女儿。”赵七尹站在她身后,低低一笑,“瞒得倒真是紧。”
阿娜依一言不发,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把玩着,目光极寒。赵七尹不以为意,特意在她身边坐下,两人挨在一起,顿时有了暖意。阿娜依看他一眼,赵七尹道:“我现在倒真是好奇,你对自己的亲爹,是什么感情呢。”
阿娜依冷冷一笑,看着未点灯火的茅草房,“我娘为他哭瞎了眼睛,你说我是什么感情呢。”
赵七尹微微一笑,倒有几分激赏。阿娜依慢慢垂下头去,明知道赵七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便将匕首重新插回去,只是脸上的伤口疼起来,她微一皱眉。赵七尹侧面打量着她,半晌,方道:“这样看来,你和沈南溪的确是有几分相像。”手指自她额前到下颌勾勒而下。
阿娜依被针刺了一般跳起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脸色被风吹得煞白,犹冷笑道:“你对他倒真是念念不忘。”赵七尹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你又何尝不是——真是有趣,明明快要恨死赖库,却对赖库的儿子百依百顺——不对,如今你也要恨起他来了吧,做妹妹的,到底比不上他的女人。”
阿娜依置之不理,转身便往屋后去,奈何赵七尹方才一句话仿佛魔音穿脑,禁不住要去想,一想,额头青筋别别跳个不停,便要爆发出来。忍无可忍,竟抓起满把柴草往他身上扔去,气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孩子气的动作,倒叫赵七尹一愣,继而笑起来。阿娜依微微喘气,冷着脸,赵七尹到她面前,一手停在她肩膀上,柔声道:“好姑娘,再这样生气,伤口可就好不了了。”
阿娜依懒得看他一眼,胳膊一甩,径直往自己房里去。赵七尹跟她一起进去,关了门,从怀里扔出一瓶伤药来,才进入正题。他揶揄道:“那本簿子,花了我极大的功夫才到手,就这样扔了出去,你以后怎么报答我?”
阿娜依冷哼一声,把剑放在桌上,道:“要不是我口紧,你以为自己能好好的在这里?”
赵七尹微微一笑,算作默认。见阿娜依脸色都变白了,自己过来拧开瓶子,替她伤口上倒了药,阿娜依颤抖了一下,稍稍退后,赵七尹瞥了她一眼,动作轻了一些。两人离得近,阿娜依看着他,半晌,忽道:“真是奇怪,当初夏桑落居然拼命要从你身边逃开。”
赵七尹手一停,目光从那道狰狞的伤疤上挪开,直视着她的眼睛,无所谓般,道:“这有什么,总有一天她还是要回来的。”
“哦?你可真有信心。”阿娜依讽笑。
赵七尹不置可否,将手挪开,离远一点打量着阿娜依,啧啧道:“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美人。”说完又一笑,把药瓶轻轻放在桌上,“不管怎么说,对我来说,你比一本簿子更有用。”又道,“我今天才发现,你和她倒有点像呢。”
不用提,阿娜依自然知道他所谓的“她”是谁。她冷冷一笑,道:“是吗?”大有不以为然的样子。赵七尹回想片刻,肯定道:“不错,恼羞成怒的样子是像的。”见阿娜依要翻脸,又笑道:“不过能干的女人大概都是如此。”
阿娜依面色一变,隐隐猜出赵七尹今天的来意。遂脸色一变,讽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想把自己对夏大姑娘的热情转移到我身上来?”
赵七尹既未否认,也没有承认。沉吟良久,他突然道:“你说,若是有一天,赖库突然发现自己的旧情人和女儿都在我手上,这是不是也能算做一件牵制他的筹码?”
阿娜依嘿嘿冷笑,“你怎么知道是‘我在你手上’,而不是‘你在我手上’呢?”
赵七尹倒不动气,反而笑道:“我倒是想‘在你手上’,怕你不要。”
阿娜依瞪他一眼,便关上门出去了。到外间,目光落到她娘所住的屋子,脸色又沉下来。如今赵七尹已经发现她的身世,她若不愿放弃手头的一切仓皇逃走,就只能与他周旋。他有意利用她,她又何尝不能利用他?
她在外面沉沉思索,赵七尹透过窗格看着她,也陷入了沉思。
阿娜依为了抗拒进宫而自毁容貌的事传到夏桑落耳中,她呆了许久,才道:“真看不出来,阿娜依居然是这么烈性的女子。”
原本看她,还是个温柔和顺的人。当然,在巷子里劫持菖蒲那次是例外。
小四道:“恐怕这下阿娜依要恨死王爷了。”
夏桑落深表赞同。菖蒲却不解,问:“为什么?”
小四无奈地叹口气,在菖蒲脑袋后拍了一把,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又解释给他听,“王爷为什么要让阿娜依进宫呢?因为他觉察到阿娜依有野心,要把她从自己身边弄走,那样一个女人,进了宫,除了替王爷效忠,还能干什么?”
夏桑落跟着补充:“可是阿娜依不愿意当傀儡,所以自己划伤了自己的脸,这样她进不了宫,只能留在凤凰城,为了讨回王爷的信任,还把自己辛苦得来的账簿都送了回去,这么一来,她还不耿耿于怀?”
两人这么一解释,菖蒲才大致明白过来,又想到阿娜依用剑伤了自己一节,很觉得痛快,点头道:“毒如蛇蝎的女人,活该。”
小四嗤了一声,抱着酒坛子往房里去了。菖蒲不服,在身后学着他的动作,学得不伦不类,十分可笑,自己还没有察觉,暗损小四道:“阴阳怪气,跟女人似的。”
夏桑落暗笑,问:“你又什么时候得罪小四了?”
菖蒲撇撇嘴:“谁知道,我那天叫他一起去游方走婚,到处是好姑娘,难得的机会啊——结果他不感激,还骂我个狗血淋头。”
夏桑落一口酒全喷了出来,笑得快内伤,菖蒲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挠着头一脸疑惑。
夏桑落品够了酒,抱着坛子要回去,在路上遇到赖库和金佳尼,夏桑落忙行礼。见她又犯禁忌,金佳尼娥眉微蹙,赖库却很高兴,笑道:“多喝酒,好,以后孩子一出生就是千杯不醉。”
“喝那么多酒做什么?”金佳尼不满,“又不是乡下酒肆里的莽汉。”
赖库笑道:“这孩子一出生,就是赖库家的小主子,以后要做凤凰城城主,还要做苗疆之王。我们苗人的好汉子,怎么能不喝酒?”
金佳尼也笑起来,瞄了瞄夏桑落的肚子,还不放心,又吩咐左右:“去请大夫来,再替少夫人把把脉。”
夏桑落吓了一跳,忙道不必,那下人已经欢欢喜喜地去了,她头皮发麻,被人扶着回房里去,赖库和金佳尼一路已经开始商量孩子将来要叫什么名字。
回去之后,被人请到床上,大夫还没有来,夏桑落拼命跟菖蒲使眼色,叫他去喊沈南溪回来救急,菖蒲眨眨眼睛,没有看懂她的眼色,夏桑落气得要骂他。还是小四机灵,一溜烟地去了。大夫来了,夏桑落躺在床上,急出了一身汗。当初沈南溪说的药效只有一个月,现在一个月时间早就过了,若是被大夫看了出来,自己说不定就小命不保。
结果那大夫伸出手来,要把脉,夏桑落拖拖拉拉,眼睛往帐子外一看,忽见沈南溪在外面,还对自己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心里一松,把手递出来。
大夫把了半天脉,又皱眉,又嘟囔,夏桑落目光在他和沈南溪脸上轮流转,有些狐疑。
终于诊完了,大夫躬个身,出去跟金佳尼说了一堆。夏桑落偷偷看向沈南溪,他对她微微一笑。
大夫走后,金佳尼进来拉着夏桑落的手,笑道:“大夫说了,现在还不要紧,再过一段时间,就不能这么跑跑跳跳了,要躺在床上安胎,不然容易出危险。”
夏桑落自然满口答应。金佳尼又叮嘱了她几句,才走了。
人刚一走,夏桑落从榻上爬起来,问沈南溪:“怎么回事?这药效还没有过?”
沈南溪轻轻笑起来,按她在床上坐下,柔声道:“傻瓜,还不懂吗?根本就不是药在起作用。”
夏桑落一愣。下一刻就差点跳起来。
“你说——”
“你是确实有身孕了。”
她张大嘴巴,半晌,目光移到自己肚子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坐回去,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怎么会……我一点都不知道……”
沈南溪笑得暧昧:“我每天都这么努力,有了,也很自然。”
夏桑落脸红,推开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觉得很神奇。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他和她的孩子,就情不自禁笑起来。
依偎着沈南溪坐了一阵,想起来金佳尼叮嘱自己的,要安胎,夏桑落忙爬回床上去乖乖躺下,沈南溪也脱了靴子睡在外面。两人翻个身面对面,夏桑落捧着他的脸道:“你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沈南溪轻轻一笑,道:“我看看就知道了,他们说从肚子形状就能看出男女。”说着就掀开她衣服要看个究竟。
夏桑落脸又红起来,忙拍开他的禄山之爪。想了想,道:“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沈南溪看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刚才王爷说了,要是男的,将来就要当凤凰城的主子,什么小王爷。”夏桑落说得眉开眼笑,“可要是个女的,兴许王爷不喜欢,我就能把她带走,回桐香县去开酒坊,当女掌柜。说不定她也能遇到个狗官,只要狗官没一个有权有势的爹……”
沈南溪掩住她的嘴,另一手停在她小腹上,静静道:“放心,我们过不了几日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就没人干涉这个孩子的事了。”
夏桑落摇摇头,摆开他的手,认真道:“不,我现在想,还是不能离开,阿娜依对王爷怀恨在心,又有赵七尹帮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生事,你又是赖库家唯一的子嗣,万一出事……”
沈南溪笑一笑,揶揄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了?”
夏桑落抚着自己的肚子,叹气道:“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为人父母的心了。”
沈南溪也沉默了,半晌,才徐徐道:“既然是为了孩子着想,就更不应该留在这里,苗人已经生了反叛之心,凤凰城总有一天要被战火湮没,爹他心意坚决,我没有能力阻止,却有能力避开。我现在已经在安排了,过不了几天就能——”
“其实我在想,”夏桑落琢磨着,“王爷不是把我当人质,想强迫你留下吗?只要先把我弄出去,以后你再找机会离开这里,不是容易得多吗?”
“不行。”沈南溪拒绝得很彻底。
夏桑落瞪着他。
沈南溪不为所动,道:“我怕你这个胆小又自私的女人一离开,就藏起来不肯让我找到了。”
夏桑落一滞,憋了半天,迸出来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南溪笑而不语,夏桑落赌气转过身去,手轻轻覆在自己小腹上,暗自叹口气。
为什么每次她一打鬼主意,都能被他识破呢?她的人生就失败在遇到了他。
真是悲惨。
赖库看了沈南溪自从回来以后的政绩,极为震怒,当场摔了册子,把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叫进来,怒道:“扶不起的阿斗!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
沈南溪看着满地的册子,挑了一片可以停脚的地方,面色镇定如常。赖库气得快发抖,本来见他天天出去,还以为是去树立形象为将来继承王位做准备,却只是到处走走看看,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只除了陪他的娇妻去桃源谷找清泉。
再见沈南溪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更加怒从中来,教训他道:“不是说在汉人的地方当过两年的县官吗?你当官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一个官员都没有结交到,被从一个地方贬来贬去,满足于一个八品小吏……我赖库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自甘堕落的儿子?”
沈南溪目光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地方,明明是父子,距离如此之远。见他这样心不在焉的神情,赖库很头疼,又耐心道:“檀吉,你就算没什么作为,也不要扯我的后腿——将来若是能成大事,这全天下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南溪眉头动都没动一下,淡淡道:“你就不怕把天下交给我,让我给弄丢了?”
“你!”赖库差点要气晕,手颤了半天,叹口气,又放下。
沈南溪默默地看着自己老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指望不上,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这么固执?”
赖库愤愤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指望你,指望谁?”
“或者,可以重新选择一个……”沈南溪提醒他,“赵七尹和阿娜依这两个人,你还不如和他们化敌为友,将来凤凰城不论交给谁,都是不错的选择。”
赖库断然道:“不可能。”
“那我也没有办法。”
赖库脸色难看,负着手来回走了几圈,又看沈南溪,越看越生气,索性不看他。
半晌,停下来,重打精神,道:“好,我不指望你——我指望我孙子,你媳妇肚子里的那一个,我就不相信他有他爹这么没用!”
沈南溪一脸的淡漠,似并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中。半晌,才猛然想起来般,道:“上次说过的,收阿娜依做女儿的事——”
赖库大手一挥,不耐烦道:“一个下人,何必这样抬举她!我收她做个女儿,她就乖乖听话了吗?哼,养不熟的畜生,你就是给它上了金笼头,那一样不顶用!”
沈南溪拧眉看着他,赖库只是大骂,竟一点也不眷恋旧日恩情。最终沈南溪垂眸暗叹,道:“那我也没办法了。”这一句,竟有些灰心之意。
赖库一愣,只觉他话中无尽的叹息,欲叫回来问个清楚,沈南溪已经转身离去了。
和赖库闹翻之后,沈南溪并没有再做样子每日去处理城中的事务,而是一心一意开始安排离开凤凰城的事。自然,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赖库和金佳尼都被蒙在鼓中。
从外面回去,正遇到阿娜依和赵七尹。沈南溪站定,看着对面的两人。
自从毁容一事,阿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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