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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天大老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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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落满心的火气骤降一半。定心一想,也许真是菖蒲。心里微松,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急着要去见他。还没出门,菖蒲已经被带了进来,脸上都是惊慌的神色,一见夏桑落,跟见了亲人一样,大哭道:

“大姑娘,我以为你出事了!”

夏桑落也有些感动。旁边几个赵家的家丁面面相觎,不知该做何反应。菖蒲哭了几声,怕赵家家大业大,失了规矩,连忙止住。夏桑落往周围瞥了一眼,拖菖蒲进房:

“进来再说。”

三更半夜和一个小伙计在房里私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赵家规矩大,家丁脸色都有些古怪,又怕得罪夏桑落,只能唯唯诺诺地去了。

菖蒲进屋就急问:

“大姑娘,我看你被赵东家打晕带走了,没被怎么样吧?”

夏桑落提起赵七尹,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抚了抚脖子在桌边坐下,斥道:

“我是那么容易被怎么样的么?”

也是,以大姑娘的彪悍程度……菖蒲瞄了瞄,房里一片狼藉,外面下人恭恭敬敬,夏桑落在赵家貌似地位不低。若是能当澄霞斋的女主人,也是一件好事。他暗自揣摩,小心翼翼地问:

“但是大姑娘还是答应了要成亲的吧?”

总有一天还是要被怎么样怎么样的。

菖蒲脸色诡异,心思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夏桑落却脸色难看僵立一边。

她到底是答应赵七尹了。她答应了,卖身契也没有夺回来。只有三天的时间,她要怎么利用三天的时间拿到东西?自己就这么没用。想到沈南溪,心里又酸又涩,又委屈,连带着也恨起来。鼻子酸酸,想哭,她抹了一把脸,问菖蒲:

“惠泉到哪里去了?”

“惠泉……”菖蒲眼神茫然,“哎呀,我把惠泉给忘了,她还在衙门等着呢!”

夏桑落一愣,菖蒲脑子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我赶紧去叫她过来。以后咱们也就是赵家的人了,要在这里呆一辈子,赵姑爷和县太爷不对盘,以后也要和县衙那些人远着点——”

“谁是赵姑爷?”

菖蒲抖了一下,小声道:

“现在还不是,三日后就是了……”

夏桑落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三日后,那不是还有三日么,能不能成亲,还说不准……”

菖蒲倏地瞪大了眼睛。夏桑落对他使个眼色,到窗边看看,见左右没人,才招来菖蒲附耳低语了几句'奇·书·网'。夜里寂静,这几句从她口中出,进了他耳中,一点也没漏风。只有冬日虫鸣凄凄切切,叫出一个长长的夜。

***

沈南溪出了赵家的门,街上有敲梆子的,已经快凌晨了。

他紧抿着唇,默默盯着那张残缺不全的喜帖,攥紧,又松开,边角皱起来,大红的颜色,像滴了血,在手里流淌,溢出来,刺眼而且刺心。他别过脸,将喜帖塞回袖子里去,往回走,步子很急。

刚从巷子里拐出来,见巷口一盏灯笼,持灯笼的身形纤细,是个女人。她先迟疑了一下,轻声问:

“是县太爷么?”

是惠泉。沈南溪走近,见灯笼里蜡烛都快烧完了,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久,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寒风一吹,灯笼晃了晃,惠泉抱住胳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沈南溪。沈南溪明白她的心思,不欲多说,只低声道:

“是来找你们大姑娘的么?她就在里面,你去吧。”

说完就要走,惠泉身形微晃,眼圈又红了。事情似乎已经无可挽回。沈南溪决绝,她却无论如何舍不下,追上几步,声音凄楚:

“大人,我送你回去。”

沈南溪定住,一双眼睛里深沉无比,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再猜,惠泉哽咽了一声,慢慢跪下来,灯笼倒在一边。她扯着沈南溪袍子的一角,下了决心,低低哀求道:

“大人,我是专程来等你的。”

沈南溪目光微寒。

“你忘了你的主子是谁么?”

“大姑娘已经有了菖蒲,”惠泉低着头,眼泪落下来没有声音,“我不能再回到大姑娘那边去了,我……请大人好心留下我吧,惠泉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大人,绝无怨言。”

不能回,也不想再回去。错一次,后悔一次,再错一次。索性一路错下去,事情太复杂,她唯一能守住的只有自己的心。做错的,下一辈子再来赎罪,还她的债。这一辈子,她就看见了他。

惠泉伏在地上,无声哽咽。

沈南溪皱眉,摇摇头要走,心思微动,惠泉又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腿,低声哭起来。不知是悔恨,还是哀怨。压抑着声音,哭到痛处,人都颤抖起来。旁边的灯笼被风一吹,滚了一下,呼啦一声烧了起来,火光一闪,惠泉抬起头来,脸上雪白。

沈南溪若有所思,沉吟半晌,口气松了一些:

“既然不愿意去赵家,就先跟我走吧,改日我再和你们大姑娘商量,看该怎么办。”

惠泉大喜,连着磕了好几个头,抹着眼泪站起来。灯笼烧了,天边有些微亮,还能看清路,沈南溪领头,她连忙在后面跟上,两人一路无话。

回去之后,衙门里静悄悄的,人人都在睡。惠泉善尽职责,轻手轻脚去打了水,沈南溪草草洗了脸,又有帕子递上。他接了,脸上很平静,吩咐道:

“你先找地方暂时安顿,等你们大姑娘回来,委屈不了几日。”

惠泉端着盆子,手抖了一下,问:

“大姑娘还会回来么,不是已经答应嫁给赵东家了?”

沈南溪手里握着浸了水的帕子,慢慢攥紧,要放,又没放,他紧抿着唇,下颌抽紧,定定看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东边一抹鱼肚白,洇了红,显出奇异的色泽来。他忽然扔下帕子在盆里,溅起几点水珠。

“我不信。”声音坚决果断。

说完就推开门大踏步出去了。

惠泉端着盆子站在门口,定定地一动不动。

到早上的时候,衙门里就吵嚷起来,人人都说夏桑落要嫁给赵七尹。赵家人把消息在桐香县传了个遍,唯恐有人不知道。鉴于夏桑落与沈南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众衙役密切关注沈南溪的动静。

除了脸色有些差外,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于是都很失望。

龙小套在书房里大放厥词。

“赵七尹不过一介商贾,敢和老爷抢女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拳头往桌上一砸,“不行,今天晚上就叫衙门里的兄弟,去赵家把人抢回来,县太爷没用,不能让人家跟着说我们衙门里的人都没用,好好的县爷夫人都能给丢了!”

这样斗志昂扬的龙小套。众衙役们都忍着笑,正要打趣,突然一人咳嗽了一声,登时都刹住,连忙抱头鼠窜。沈南溪镇定自若地进来,见周围没人,低声问龙小套:

“你准备怎么抢人?”

龙小套一僵,哧溜一声从桌上跳下来,连连陪笑。

“没有没有,桐香县是有王法的地方,怎么能干抢人这种事。”

“王法?”沈南溪微微一笑,在旁边坐下,对他招招手,“先忽略这个王法,我们讨论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抢回来。”

龙小套倏地张大嘴。沈南溪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逃婚

在之后的三日,赵家迅速忙起来,广发喜帖,婚仪要用的物件也一车车往回采办。虽然是仓促了些,隆重程度却远胜于上次赵七尹纳妾。

婚礼吉日,绣房的人裁了喜服请新娘子试穿,接二连三被赶出门外,实在没办法了,去请赵七尹做主。赵七尹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命旁人都下去后,自己拎了喜服推门进去。

夏桑落仍是姑娘打扮,桌上一堆尚未拆封的胭脂水粉。赵七尹把喜服往她面前一扔,大红的颜色夹金线,料子华贵,屋里没掌灯,有些发暗。赵七尹揶揄她:

“你准备这幅模样去拜堂?”

夏桑落看都没看喜服一眼,提醒他:

“你不要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赵七尹眉头一挑,不用她解释,自然明白。

“你还真是对那张卖身契念念不忘——我答应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给你。”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夏桑落冷笑,“要给就在拜堂前给,我现在人在赵家,插翅也难飞,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七尹看着别处,一言不发。天色渐渐暗下来,外面响起爆竹声,宾客盈门,喜气洋洋,唯有这厢房里一片冷清。他自己掌了灯,灯花一闪,明灭间夏桑落端坐不动的身影似乎突然间消失了一下,又出现。

世上没有一对夫妻是像他们这样相对成仇的。

赵七尹心念已定,端起烛台到了夏桑落面前,从袖子里掏出卖身契来。夏桑落身形微动动,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动作,有些紧张。赵七尹面无表情,将卖身契凑近火边,先是燃起了一点小小火苗,终于全送了进去,呼啦一下着了。

夏桑落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张自己保留了十年的卖身契,发黄的纸片,渐渐成了灰烬。长长出了口气,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落。仿佛大病之后,浑身无力。

赵七尹甩甩手,将一点残余丢到地上,踩掉,冰寒的眸子盯紧了夏桑落。

“你该知道,我凭借的,不只这个而已,要是今天晚上敢给我耍花招,就别怪我狠心。”

夏桑落深呼吸,转过头去,对着镜子,拆开面前一堆的胭脂,手有些不稳。

“你放心吧,不会的。”

赵七尹在身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扬唇一笑,竟有几分温柔。夏桑落依旧在和她的胭脂奋斗,赵七尹的手伸过去,将玉的盒子揭开,里面殷红胭脂如血,香气扑鼻。他用指腹点了一点,往夏桑落唇上涂去。

夏桑落躲不开,强自忍住,赵七尹的动作很轻,只少量的一点,唇上嫣红。他流连了片刻,收回手,夏桑落的脸色都不对了,一阵红一阵白,只难为了她竟然没有反抗。

赵七尹在镜子里欣赏。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他往前一凑,夏桑落忽然站起身来,镇定自若。

“你先出去吧,我要换喜服了。”

赵七尹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似在琢磨她的心思,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放下盒子,出去了。

门在外面合上,赵七尹冷冷的声音。

“多叫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一直到拜堂之前,要是出了篓子,要你们的命。”

夏桑落飞速擦了嘴上的胭脂,唾了一口唾沫,满脸的厌恶。

外面有些响动,守了一门口的人,黑影来来去去。赵七尹离开之后,就一片沉寂。院子外的鞭炮声和宾客说笑声传进来,时远时近。几名丫头奉命来替夏桑落梳妆,叽叽喳喳说笑着涌进来,菖蒲跟在后面,喜气洋洋道:

“大姑娘,你要的绣衣坊料子买回来了。”

说完将手里的包裹在夏桑落面前晃了晃。夏桑落瞥了他一眼,点头。

***

赵七尹迎娶夏桑落,澄霞斋和夏家酒肆斗了几辈子,终于做了亲家,整个桐香县都被轰动。早上开始宾客就络绎不绝,知府大人因故不能亲自道贺,送了重礼,众人啧啧声中,赵七尹问家丁:

“县太爷说什么时候到?”

“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没消息。”

“再去催一催。”

家丁奉命去了。赵七尹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又迅速消失。另一头蜜儿匆匆忙忙赶来,面色惶急,连周围人的目光都顾不得,在赵七尹耳边低语几句,赵七尹目光中锐芒一闪,不动声色,问: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他目光往远处看了一眼,和蜜儿一起往书房去,命人在外面守住,这才寒着脸问:

“好端端的会起火?”

“说是中午做法事,不小心碰倒了烛台,就烧了起来,现在都已经变大火了,得赶紧去看看。”

赵七尹目光在蜜儿身上转了几转,神色高深莫测。蜜儿浑身一震,忙道:

“相公千万不要误会,这件事我也是刚得知,了尘师傅叫人来告知的——相公,喜事可以改日再办,顾好水月庵要紧啊!若是引了有心人去,就大事不妙了!”

声音有些大了,赵七尹投过一记告诫的目光,蜜儿连忙止住,一脸惶急之色不减。赵七尹踱了几步,开窗往水月庵的方向看去,虽看的不甚明了,却能依稀望见天上火光,映着赵家的一团喜气,竟有些分不开是凶是吉。

莫非又是沈南溪搞的鬼?赵七尹眼神冷下来。

蜜儿怔怔地看着他,赵七尹忽然匆匆往外面去,丢下一句话:

“找外面的人去,别让赵家的人出头。”

蜜儿追出去,急问:

“那今天晚上这里……”

“喜事继续!”

城外水月庵着了火,消息一直传到城里来,众人哄闹。赵七尹迅速吩咐了人下去办事,悄无声息安排好一切,离吉时还有几个时辰,他避开众人出门,刚到门口,脸色一凝,站住脚步。

沈南溪身后跟着龙小套,一脸沉静地盯着他。

赵七尹脸色微变,最终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笑意,迎上去道:

“大人终于到了。”

沈南溪微微一笑,回个礼。

“有劳赵东家亲自来接,实在荣幸之至。”

赵七尹脸色不变,顺势请他进去,两人心里各怀鬼胎,面上却都做得客气神情。一进去便被众人围住,赵七尹言笑晏晏,不见异状,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吉时将到,家丁来请赵七尹去换喜服,赵七尹答应一声,出去了。

沈南溪瞥一眼,面色不变,和众人敷衍。

合上门,赵七尹问:

“情况如何?”

“火已经救下了。”家丁很紧张,“官府也派人去了,衙役不少,不像是救火,倒像是找人,满庵里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还是守着不肯走。”

赵七尹冷哼一声:

“让他们守着,看能搞出什么来。”

家丁欲言又止,脸色焦虑。赵七尹看了他一眼,示意开口,他这才迟疑道:

“那么多人守着不肯走,总可能会出问题,庵里已经乱成一团了,都等着公子做主,今天晚上这喜事,太不是时候——”

“喜事照旧。”赵七尹目光中寒光一闪,往外面看了一眼,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多叫几个人去,千万别暴露身份,不管搞出点什么事来,把官府的人引走。”

家丁口中称是,急急去了。

龙小套借口上茅房,在赵家转了一圈,眼睛四处瞄瞄,看出点眉目来,赵家表面上热闹依旧,实际上已经乱了。他暗自点头,趁没人的时候,对沈南溪咬耳朵道:

“新娘那边门口没人了。”

沈南溪目光一闪,反问:

“尼姑庵里有没有找出点眉目来?”

“这个倒没有。”

沈南溪脸色微沉,有些意外。凝神思忖片刻,低声道:

“先不管尼姑庵了,趁现在没人,先去——”

“沈大人在这里!”

旁边一人乐呵呵跑过来,拖沈南溪去主持马上就要开始的拜堂仪式。沈南溪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敷衍地笑笑,对龙小套使个眼色,就去了。

龙小套呆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孤家寡人的,怎么抢人?正犯难之际,见沈南溪回过头来,对他点点头,做了一个坚定的神色,意指:师爷,我相信你——龙小套被彻底感动,抹着眼泪往厢房溜过去。

厢房里静悄悄的,好似没几个人,龙小套蹲在外面听了一阵,下了决心,想要从后窗摸进去,刚一抬脚,心念一动,在旁边找了根棍子。

县太爷吩咐他:要是夏桑落反抗,敲晕了扛走。

暗自鼓了一把劲,悄悄直起腰来,手往窗口上伸过去。

忽然窗子从里面推开,一个红色的人影跳过来,当头敲了一棒,从他头顶踩过,往外面跑去,龙小套一脑袋撞在墙上,眼前直冒金星,嘴里咕哝几句,晕倒了。

厅里言笑如常,赵七尹已经换了喜服,年轻英俊,家财万贯,又逢喜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羡慕。鞭炮从外面一直点到厅里,吉时已到。

赵七尹的目光穿过人群,和外面的沈南溪对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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