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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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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袭后的惨叫声,缺只见那人像赶苍蝇一半,袖子一拂,她发出的小铁弹变灰溜溜地掉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她慢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这是一个身材硕长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一身青袍,长发飘散,面容瘦削中带着几分病容。他是谁?
“你哭什么?”那人问她。
“我哭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要杀就杀,废话少说!”白萧喝道,说完又悲从中来,大声哭了起来。她想,反正也是要死,哭也不让我哭吗?我爱怎么哭就怎么哭。
那人在她旁边蹲下了身子。白萧以为他要杀自己,正欲抵抗,却见他用手握住她的断腿,轻轻一捻一扭按了几按,随后又将两个树枝绑在了她的腿上。白萧毕竟假扮过江湖郎中,小时候也看爹给人治过伤,因而虽说他痛的死去活来,几欲昏倒,但也明白,此人正在给自己接骨疗伤。她心想,他应该不是林涌泉的人。那他是谁?
那人替她接完骨,站起身道:“马上要下雨了。”
“下雨?”白萧仰起头,果然看见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头顶,此时已乌云密布,“那怎么办,附近有躲雨的地方吗?”她道。
那人说了一个“有”字,便抓起她的衣服,如老鹰抓小鸡般带她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一个山洞。
令白萧惊喜的是,此地看来是个不错的居所,里面不仅生着火,还有床铺、兽皮垫子、桌椅板凳,甚至还有煮饭煮菜的工具。
“你这在这里?”她问。
现在她已经不怕他了,因为知道他并无。
那人把她放在一块毛茸茸兽皮上,自己则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哪儿?”她又问。
“小长白山。”他答。
“小长白山?”
“你没听说过?”
“我只听说过长白山。”
“长白山在东北,这里是山东境内,离宿城大约五百里。”
白萧注意到他特别提到了宿城。他知道宿城吗?他会不会还是林涌泉的人?不,假如他是林涌泉的人,绝对不会为她疗伤,将她一掌拍死还差不多。刚才那两个护卫是怎么说的?他们说奉命常常将岛上的人扔进山谷。莫非,这个人也是被林涌泉所害丢到这里的?她越小越觉得大有可能。此人接骨的手法如此娴熟,他被扔下来之前,很可能是个郎中,再看他的模样,外表斯文,但面有病容,想来是很久没好好吃饭了,一定是林家的岛上做苦工受了不少苦。这么一想,又对眼前的人产生无限同情。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白萧问道。
那人没回答,却递了个馒头给她。
“你饿了吧?”他道。
白萧是真的饿了,抓过馒头狠狠咬了一口;那人递了碗水给她,她又猛灌了一口。等她吃完喝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谨慎一些的,可是已经晚了。她想,也罢,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若真的有毒,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这么一想,她反倒坦然了。
那人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完馒头,才语气平缓地道:“我刚才在外面打坐,就见空中飞下来几个麻袋,接住了,打开一看,原来是人。”
白萧一听,他“接住”了几个麻袋,顿时心里一亮。
“你接住他们了?他们在哪里?”她大叫。
那人指指她身后。
“那边里面还有个山洞,他们在里面躺着,都还没醒。”
白萧知道那是毒液的缘故,她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他们。”白萧说着已经开始移动脚步,但剧痛立刻让她倒了下来。
“麻袋这么多,我来不及都接住。你那个,我只用脚垫了一下,所以只有你的腿摔断了,其余人都只有一些擦伤,等他们醒了,让他们来看你吧。你不要乱动。”那人平平淡淡地说道。
要同时接住一个装着人的大麻袋已经不易,何况还是四五个。白萧想,看来这个住在谷底的人非比寻常,一定是个世外高人。
那人见她在看自己,便垂下眼睛问道:“你认识沈英杰?”
白萧吃了一惊。
“认识啊,他是我姥爷。”她道,又问,“你也认识他?”
那人点了点头:“他是我的老朋友。”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白萧也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她心里有千万个问题,但她发现,只要她问到他的来历,他多半都会假装没听到她的问题,于是,她只能问些别的。
“这里周围都是雪山,怎么山底会有草地?”她终于想出一个新的问题来。
“是附近的火山造成的。”那人道。
山洞里又是一阵静默。
“你认识林涌泉?”过了好久,那人才问。
“认识。”白箫说完,发现那男人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似乎非常想听她说下去。她原本提醒自己要谨慎的,但不知怎的,还是一股脑儿把她知道的林涌泉的坏事都说了一遍。
听她说完,那人轻轻叹息。
“唉,看来他的确不是一个好人。”他道。
“你也认识他吗?”
他摇头。
“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要打听他的事?”
“我的一个朋友跟他在一起。”他站了起来,白箫知道他要走了,果然,就见他脚步飘忽地走到洞口,“你不用怕,只要我在这里,没人能伤你们,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白箫注意到他走的时候,手上还握着一根笛子。
24.谷底授艺
次日清晨,白箫还在小睡,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粗声粗气的吼叫:“箫儿!”
啊,是姥爷!她连忙睁开眼睛,果见沈英杰就站在她旁边不远处,头上还包着块白布,显然是头部受了伤。
“姥爷!”她立刻坐了起来。
“别起来!你的腿断了,好好养几天!”沈英杰劝道。
白箫见他精神气色都不错,立时放下心来。她又问:“掌柜爷爷好吗?大师兄呢?还有徐庆叔呢?”
“你大师兄和徐庆去林子里找东西了。他们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快,你掌柜爷爷跟他们就不能比了,这会儿还睡着。他那身子骨跟我们可不一样,受不了这么多折腾。”提到陈南城,沈英杰的声音就低沉了下来。
这时,展鸿飞的声音由洞外传来。
“是不是这个?”他显然不是对洞里的人说的。
就听洞外有人回答他:“不对,你再去找找,这果子的模样,我刚才已经跟你细说过了。若能找到,给老人家吃了,他或许还能撑下去,若找不到,神仙也救不了他。”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好,那我再去找。”展鸿飞道。
“等等,你把这个吃了。”
“这是……”
“九转回神丹。你自己也有内伤在身,吃了它之后,便可很快恢复。”
他果然是个郎中,白箫想。
“多谢恩公。”展鸿飞说道。
白箫没听见脚步声,但她想,大师兄一定已经去找那郎中要的果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起的果子,白箫真想下床跟大师兄一起去找,这时候,郎中走了进来。
另白箫吃惊的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外公竟抱拳向那人单膝跪了下来。
“多谢掌门救命之恩。”沈英杰唱喏道。
那郎中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微微颔首:“不必客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沈英杰不用他搀,自己站了起来。他回头见白箫还在发愣,便斥道:“箫儿,还不快给蓬莱派的青木掌门行礼!”
青木!白箫如遭雷击。他就是青木?他就是那个跟“李公子”在林中纠缠的青木?她犹自不敢相信,又听沈英杰喝道:“傻丫头,愣着干什么?”
“他不是郎中吗?”
“胡扯!”
白箫见沈英杰在朝自己瞪眼睛,知道他所言非虚,当即抱拳躬身拜谢。待起身,她听见沈英杰在向青木介绍自己:“掌门师弟,你猜这小丫头是谁?她是远樵师叔的独生女。”
青木听到这句,立刻朝她望了过来。白箫只觉得他眼中暖意融融,充满了怜惜,相较之前的冷淡,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远樵师叔这些年过得可好?”他低声问道。白箫也不知道他是在问她,还是在问姥爷,便也不敢回答。
沈英杰叹了口气道:“远樵师叔已经在十年前被杀了。”
青木微微蹙眉,对沈英杰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便在白箫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接着,沈英杰便将白箫前几天告诉他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青木听得极为认真,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而白箫则乘此机会细细打量这位久仰大名的“青木掌门”。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青袍男子便是徐永口中的青木,但细细一想,他轻而易举便在谷底接住他们这几个人,内力之强自是常人难以企及。她还记得初相遇时,她曾想用暗器伤他,可是,如此近距离的突击,却被他如赶苍蝇一般轻轻松松地挥开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足见其手劲和机变能力非同寻常。还有那日他带着她飞入山洞,她记得在山洞与那片草地之间,有一条宽约二十米的万丈深壑,若没有深不可测的内力和绝世轻功,根本飞不过去,况且还带着她这么个人。如此看来,这位萧瑟中略带几分憔悴的中年郎中,果真就是青木了。
可是,他怎么会在此地?
听义父说,他当年驻扎红筹寺,后来便不见踪影,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盘踞于此?可是,她感觉又不像,因为被褥和垫子都是新的,有两张椅子看上去也像是刚做好不久,莫非,他也是刚到此地?
白箫正在胡思乱想,就听沈英杰在叫她:“箫儿!”
“啊?”
“别犯傻,如今青木掌门在此,你正好可以核实些事。”沈英杰道。
白箫朝青木望去,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
她一时倒想不出自己该问什么,呆呆地看着青木的脸,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人,其实自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青木之后,她脑中就时时飘过此人的影子。
“掌门大叔有个师妹叫皓月吧?”她道。
听到皓月两字,青木脸上的神情立刻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嗯。”他道。
白箫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她朝沈英杰望去,后者鼓励道:“问吧,掌门不会怪罪于你的。”
既如此,我就想什么说什么吧,她心道。
“文镖师当年的最后一趟镖是李公子所托,这趟镖的目的地是江西的红筹寺,而他去了红筹寺后,便被杀害了。据我知道,当年是修善修觉两个道士将文镖师送回镖局的。掌门大叔,你可知道有这件事?”
青木颔首道:“当年的确有人送了个箱子来寺里,箱里有一具男尸和一个破碎的五真碗。”
“那碗碎了?”沈英杰惊问。
“嗯。”青木道,“不过,我一看便知那碗是假的。尸体旁还附一封书信,字很潦草,像是草书。信上说,死者姓文,是个镖师,家住临沂,还说本寺真正的五真碗是他偷的。我本也是半信半疑,可既然信上这么说,便觉得不妨一试,因五真碗确已遗失,于是我便派人将尸体送回,同时向文家人索要五真碗。谁知,那日修善修觉出师不利,回来报说,遭人突袭,不仅没拿回五真碗,最后连那妇人也给人带走了——五真碗乃师父传我的本门至尊法器,却在我手里丢失,我真是愧对师父。”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变轻了。
白箫却注意到,他在言谈中,省去了一个人的名字——李纯民。
沈英杰在一旁笑了起来:“掌门师弟,你可知那袭击修善的是何人?”
“何人?”
“正是在下。”
“你?”
“自你让我寻找玄净师伯和皓月的下落后,我便四处查访,不知不觉就到了临沂。我发现皓月不仅女扮男装住在一个宅子里,还跟一个镖师过从甚密,恰好那镖师我也认识。不瞒你说,文镖师的夫人是我师妹。那日夜里,我路过文镖师家,发现他家府门大开,觉得有点蹊跷,便走了进去。没想到,此时你那两个徒弟正在逼迫我师妹交出五真碗,后来他们还真的在文镖师小女儿的房间里找到了它。他们说文家对蓬莱派的圣物不敬,要对我师妹行黥面之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出手。唉!我也知道那碗是蓬莱派的圣物,若是偷窃或打碎,须被处死,若是玷污便须施黥面之刑,可那毕竟是我师妹,我怎能眼看她受辱?”沈英杰说到此朝青木抱拳,低头道,“在下深知犯了蓬莱派门规,还请掌门责罚。”
青木并不理会沈英杰装模作样的请罪,直接问道:“那五真碗可是被师兄拿走了?”
“自然是没有!我要那碗干什么?”沈英杰当即否认,“我当初抱着师妹就走了,那个碗就在修善他们身边,心想等他们醒来拿走便是了。”
“可他们是两手空空回来的。”青木道。
言下之意,便是指沈英杰说了谎。
沈英杰眼看就要发火,白箫立刻插嘴道:“当初姥爷的确没将它拿走。那个碗是被林涌泉拿走的。”
“林涌泉?”青木面露疑惑。
“他拿走之后,将它交给了我义父徐士清。那时我义父并不知道这只碗的玄妙之处,还是我爹告诉他的。我听陈掌柜说,当年为了保护这只真碗,我爹还做了一个假碗给义父,还曾叮嘱义父,要他将真碗还给掌门大叔。可是义父一直没找到掌门大叔你的下落。十年前,那个假碗被人盗走了,也一直没抓到盗贼。我义父前一阵去世,临死前,他将他手里的真碗给了张神医,原是想请他转交于我,然而,张神医当晚就在家中遇害。现在,连他妻子也被人劫走,下落不明,而我义父交给张神医的东西自然也不见了。”白箫用极快的速度说完了这通话,虽然事情复杂,但她自觉说得还算清楚。
“那么,五真碗还是不知去向,是不是?”青木道。
白萧无聊地点了点头。
青木轻叹一声,露出沮丧的神情。
沈英杰也不言不语,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掌门大叔。”过了会儿,白萧开口了。
青木朝她看了过来。
“你刚才说漏了一个人。”
青木不说话,沈英杰却问:“是谁?”
“李纯民。”白萧回头对沈英杰道,“姥爷可曾记得,姥姥有一次说过,那位名叫修善的道士说那封放在文镖师身旁的信是一个叫李纯民的人写的,还说这个人跟文镖师一起合力偷走了红筹寺的五真碗。”
“对啊,我怎么会把他给忘了?此人可是关键人物。”沈英杰大声道。
“依我看,此人便是我们找到的那位李公子。”白萧看见青木垂下了眼睑,又问道,“掌门大叔,蓬莱派的皓月是否喜欢用茉莉香膏?”
青木犹豫了一下,才答:“她的确喜欢茉莉花。”
“那就对了——掌门大叔,她就是信里提到的李纯民,杀死文镖师和偷走五真碗的人就是她!”
青木沉吟片刻道:“假如是她偷的五真碗,她怎会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信里?”
白萧一愣,随即答道:“因为那是假名,世上没有这个人,根本无处找去。”
青木似乎被她驳倒了,半天不说话。
白萧又从衣服里翻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还好,东西没有破损。
“这张纸是我爹被杀时,仵作从他里衣里找到的。”
青木看着那张破纸上的文字,忽然,白萧见他眼睛一亮,嘴角竟露出微笑。徐永说,他从来没见青木笑过,而一旦看见他笑,就认不出他来了,白萧此刻终于明白了他的感觉。自见到青木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笑,如果平时的他是一条平静流淌的大河的话,那他嘴边的微笑就像是河边盛开的鲜花,虽然不够绚丽,但足以让人怦然心动、过目不忘,简直把他整个人都照亮了。
不知不觉,白萧再一次想到了“李公子”。非常奇怪,每当她把李公子和青木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便会全然忘记李公子是所有案件的主要凶嫌。她想到的只有那林子里手握禽鸟,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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