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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声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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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江山,还可以准确预测未来国际局势,那我就成了诸葛亮加袁天罡的附体了,“咋也不咋办,茂属喜欢总结就让他自己总结去呗,你要知道,统计也是一种容易上瘾的癖。”
第四十八次。健伤
五:异乡地,异来人 第四十八次。健伤
“死都死了,用得着那么伤心吗?没必要吧。”厚满的声音冲进耳朵,我正在往干捞拉面里倒番茄酱,做“中式”意大利面。
“不是伤心!”岁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有点可惜?只是有点儿?”长辛的调子猛一下挑得老高,一听就是在讽刺,“有点儿还掉眼泪,我咋不知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跟厚满混一个阵营了。”岁咳了咳,吸了下鼻子,“怎么说呢,我认为哈,他也算比较难得的和主了,死了可惜,虽说活着也未必能更好。”
“二十岁,太年轻,没啥可惜的。”茂属粗犷的声音让我直接想到他那个转移小手指的爱好,很有对不上焦距的乐趣,“命长没准还是个祸害。”
“再怎么说你们也不能逼我一个人杀了他啊,陷害!歧视!你们欺负我!”岁耍赖的声音更像是个少年,没点儿小姑娘的细嫩声线,“你们一个个都该死!早点儿去死!”
“哈哈哈,岁恼羞成怒了。”厚满笑得前仰后合,“谁让你昨晚打牌输得那么惨的,又不是我们想让你输,打牌前你不是也赞成谁输谁下手嘛。”
“你们也不能全留给我一个人下手啊,连个忙都不帮,杀完才出来,过分了啊。”岁哇哇地狠叫了三声,“你们逼人太甚,我要发泄,我想杀人!”
“你不是刚杀完嘛,还杀得等下个买卖来啊。”都邮呵呵笑着,“你喜欢的让你杀,老天爷挺长眼睛的。”
“我想拿点儿啥做纪念。”岁嘀嘀咕咕,只听咔嚓一声,“你干什么?”
“我先掰个指头。”茂属警觉地低声喊,“有人,快撤。”
“你们搞啥啊?杀和主了?”我一边吃番茄酱拌面一边跟都邮搭线,“你们现在连天下的老大都敢杀了,好样的。”
“买卖,做生意而已。”都邮谦虚得有点过了,“杀谁不是杀呢,钱给得多,错过了可惜。”
“你们就不怕杀了好人?”这问题一说出来,我就有点后悔,好人是个太没准的标准了,刚要改口都邮马上就插话进来,“我们又不是没杀过好人,也没少杀好人。”
“不该死的没死阎王爷手里,死你们手里了。”我真替阎王爷鸣不平,提早接收了那么多条人命,没准很多地府不收的就成了孤魂野鬼,沃土上才总没个消停的时候。
都邮哈哈大小起来,“哪有不该死的啊?有早死晚死,没见过不该死的。这个才二十岁的也该死。”
“怎么?他做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没,他做了不少好事情。”都邮打了个响指,“比之前任何一任和主都好,不过他该死。”
“为什么?”越来越不懂他的标准了。
都邮那边沉默了好一阵,没一丁点儿响动,直到我吃完手里这一大碗面,他才试探着出声,“喂,能听到没?”
“老大,等你说呢,你憋着干啥?运气放屁?”收拾起碗筷,看看外面的烈日当空,晒得树蔫,人蔫,知了都蔫。考虑着下午要不要到外面转转,享受一下暴晒的滋味。
“好人有坏人恨,坏人有好人恨,这么简单的事儿不是明摆着嘛,我们收钱消恨做的是善事。”都邮这论调说得半通,半强词夺理,“很多人,还是让他年轻的时候翘掉更好。”
“不知道以后怎么能说更好还是不好?”尽管一般情况下总是越来越差,少有见好的什么真能越来越好的。
“这么说吧,这是个十岁当上和主的小孩崽子,在今天之前,他做了不少事情,精简机构节约开支,也没动不动就打仗,还减轻了老百姓的税收,颁布了一系列的法律使整个和土上都得到暂时的安定。他是打算结束这么长时间的征战,开始民生建设,乱了的天下要开始稳定地发展。”都邮犹豫了一下,“可从另一个方面看,让那些善于打仗的人怎么办?他的亲戚们从那些个改革中没得到一点好处,贪污的钱全收归了国库,被削弱了势力,不少想犯上作乱还被杀掉了,在他们看来这和主很该死。”
“没有多该死。”我立即打断他的话,“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嘛。”
“啥叫助纣为虐?既然好的会到头,那坏的也会到头,我们只是让好坏循环加速了点儿而已。你也就说说风凉话,局外者未必真清,当局者未必真迷。”都邮拖着长音转了个高调,“进展太快的必然结束得很快,挺好。”
我一手香草冰淇淋一手巧克力,混在嘴里一起吃享受自制的巧克力香草冰淇淋口味,“原来你是想快点结束和土啊。”
“我可没这么说。”都邮还故意捏细了嗓子发出嘿嘿嘿很欠扁的坏笑声,“沃土不是任何时候都比现在的和土好,但坏的时候也不比和土差很多,我很好奇下个沃土会什么样。”
“我真希望你看不到下个沃土。”话虽这么说,我倒是有点被都邮说动了心。的确很多事情总是在好的时候急转直下。越救越差,越描越黑的事情比比皆是。多数人经常忘记见好就收的道理,即便是收了,事后还会连连惋惜。好的时候总是盲目乐观,乐观到以为今后的路全都一马平川,平川?平川大辅,我蛮喜欢他的声音,平川的虐受真是绝赞!
“你在想什么?”都邮一下把我刚跳出去的思维又拉了回来。
“没,走神了,想到声优那边去了。”我仅剩的的理性思维还在继续都邮的话题,剩下全飘去回想平川的声音上去了。“赛巴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为什么多数人好运时会越来越乐观,而霉运的时候就越来越悲观,照你那么说,好运和霉运都会过去,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么?那么多的前车之鉴,就算没看过历史瞅瞅周围的人也不少了吧。”这些那些,被举起又被踩扁,人心都是肉做的,狠起来比刀子都锋利,人是肉做的,疯起来比禽兽都不如,难道他们做事情的时候都不想想的吗,还是就为了留给大家看八卦?这也太有牺牲精神了。
“不是吧,很多人看到的都是眼前的那点儿事儿,所谓的看将来也不过是现在的复制而已,你当谁都是预言家啊。”都邮声音放缓了许多,“计划没有变化快,这倒是真的。不是计划不好,只是计划总是从眼前出发,在眼前结束。”
“还好我没计划。”看着外面油光灿灿的太阳,考虑今天下午还是别出去了,这样能少洗一件恤,“我曾经在最赚钱的时候辞职,在最有激情的时候停止写作,在机会最多的时候放风,不是知道见好就收,其实只是觉得很无聊。”
“为什么会无聊?不是最好的吗?”都邮纳闷地问。
“很无聊,我觉得事情做完会很无聊,好时候过去后会很无聊,预感到很无聊就不想继续下去了。”我回答得轻松,毕竟这就是原原本本的事实,“我很喜欢静静迎接无聊的那种感觉。”
“很奇怪。”都邮咂咂嘴。
“不奇怪。”我学着都邮的声音跟着咂咂嘴,顺便望望天。
第四十九次。锁喉
五:异乡地,异来人 第四十九次。锁喉
偶尔,不愿意起床,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望天花板,享受着空调,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如果当初自己学习成绩实在说不过去,没考上大学,甚至高中都是职高的话,我现在会在干什么?会不会比现在更勤奋,或是在哈尔滨干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上班下班什么的。没准会去做点儿投机倒把的买卖,赚一笔大钱过暴发户的日子。
“你干啥呢?又在胡思乱想啥?”都邮的声音早已经熟悉得很,任何时候听到也都不会惊讶,我也懒得主动去联系他,说真的,这就像个时来时去的兴趣,一下子没了新奇感,他这个没见过的人也就跟网上长久不联系的老同学一样,说是认识却生疏得很,可一聊起来马上就又熟络起来,虽说没啥感觉却毕竟有那么点儿感情,“如果你真啥都干不了,现在就不会大言不惭地瞎想一气了。”
“为啥?”
“没钱没活路还想啥啊想?到那时候你就想着怎么赚钱糊口就够你费神的了。”都邮那边传来乒乓乓乓的敲击声,像是在修理木家具,难道他们那么发达还用木头的东西?“不是木头,也不是家具,是在整理废品。”
“你们还有废品?就那么几个车子,有废品还不早就扔了,难道还带着废品流浪?”我很想知道能带着走的废品是些什么东西。
“旧车,旧工具,旧装备。”都邮得意地喊了喊,“全都换新的!”
“啥?你们发财了?”不可能啊,他们想发财早就发了,不用专门等这时候,“你们又要干啥不法勾当?”
“哼,我们这次是要干合法勾当。”听都邮的那超得意调调,真想乎他一棍子,“照章缉捕,坐堂杀人。”
“就听过坐堂看病的,没听说还有坐堂杀人的。”他们可以坐堂杀人,是不是就用不着流浪了,这种情况能不能算是杀手杀到当官,行行出状元?“你们坐的是什么堂?”
“事情是这样的。”都邮声音降了三度,进入陈述音状态,“沃才榜,就是以前那个沃才榜,停了,发布和主令停的。”
“啥?这么多年,说停就停,为啥啊?”最直接升官发财的路一下子被切断了,要天下大乱了,这就跟政府宣布取消高考一样恐怖,太刺激了。
“听我说,刺激什么刺激,刺激你个头啊。”都邮现在连骂人的话说得都跟打趣似的,“现在当官的都在和主亲戚和原来高官子弟里面选,最大范围也是从穿北出来的那些人,其他大陆,别说是沃土上的了,连以前峻野和圣徒辽的人也一概没机会。就是因为这样,沃土上很多想靠沃才榜出人头地的才子们多数只能在家呆着,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他们那小身板也不适合经商带货什么的,不少就开始写些忿恨的文章,有的写愤世嫉俗的小说,全都是正着骂、反着骂,翻来覆去说和主跟那些当官这不好那不好的,还有一些有野心的干脆号召一帮人开始小团体的聚众起义,还有找不到没出路趁着还算年轻力壮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
“真精彩,文化人的潜力都给憋出来了。你们负责的是杀那帮人?落草为寇的还是占山为王的?”我喜欢看文人打架,习武的人打架讲的是能力,流氓打架讲的是力气,文人打架讲的是笑话,多少喜闻乐见的传统包袱都是文化人打出来的。
“王和寇归军队收拾,我们杀那些骨头硬骂天、骂地、骂人的。”都邮连打了两个哈欠,“这一阵杀了不少,两边都有钱拿,杀人有钱赚,不杀也有钱赚,现在买卖真是越来越好做了。”
“不杀也有钱?哪儿来的钱?”
“犯人家属给钱啊,花钱买命天经地义啊,这还有啥可纳闷的?”都邮指挥着那边叮铃桄榔乱响,冷不丁冒出嘭地一声震得我头皮发麻。
花钱买命,也就是说他们受贿咯。受贿?在这种事儿上,还真说不清是好是坏,更没得论良心不良心的。只是那些本来一心想考个官职建个功名的读书人有点惨,读书到底有用在哪里?起码在现在的和土上是没什么用,可不读书更没用,若不知礼义廉耻,人就不算是个人。啊,现在那些读过书还不知礼义廉耻的又该怎么讲呢?人性总是带着兽性走,欲望伴随的东西太多,连带着希望都变得很可怕。
十多年前,中学时的我没有选择读书这条道的话,会成为怎样的另一个人?会更勤劳吗,还是更有野心?若是没有高考,没有大学,现在的我会不会更实际一些,想得更现实些?倘若整个社会动荡不安,战火连天,我还会是消极避世派么?真奇怪,我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的自己,没动力,没野心,没欲望,甚至连出头的想法也没,既不想认识别人,也不想别人知道我。爱上这种当空气的感觉,是谁的问题?我的?
“你还叫当空气?当空气的人没你那么费钱的。”都邮笑得很得意,“你知道杀那些恨天仇地怨和主的文化人有什么乐趣不?”
“你说。”
都邮鼻子里哼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周围是错的。说真的,他们的确是对的,可是在这时候,对的又能怎么样?他们再怎么闹,怎么叫,还不是天不应地不灵。也就现在这不黑不白的时候,他们叫嚣什么正义什么公理,要是能让他们当上官,没几个是好货色,肯定一个个都先中饱私囊再徇私舞弊。在我们几个看来,其实他们也想着加官进爵,也想着光耀门楣,否则才不会一个劲儿喊什么失道不失道的。死的时候喊冤的有几个是真冤枉?老天长眼就是看玩笑的,不怎么可气,都挺可乐的。”
“呵呵,果然是天下没有不贪的官,只有少贪和多贪的区别,连你们这种不缺钱的都贪,真是没救了。”毛爷爷说得没错,知识越多越反动,到底反动是好还是坏?知识是好是坏?还是人有好有坏?杀掉的文人不会再诈尸复活,可他们的精神还在,就在那些学过的知识里,不死不灭,再生出来会是反动思想还是开国大计?天晓得。
我只知道自己该起床了。
第五十次。失真
五:异乡地,异来人 第五十次。失真
入秋的大热一点也不闷让人烦躁得很畅快,朋友四处寻找发泄的渠道来卸去原本也没什么的压力,老公的一些玩友说要去唱,于是大家连票都没投直奔好乐迪,几个人抓起麦克就开始吼。挺快乐,又不怎么高兴,我不会唱,只就在旁边看着,傻呆呆看了近半个小时,实在没什么能让我有可以融入的气氛,于是掏出PSP开始无双。一场战役还没打完手机就震个不停。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跑出包房接电话,冒出来的是个熟悉的声音。
“芥末,你干啥呢?怎么这么大噪音?”都邮?都邮!我看了看电话,号码不怎么奇怪,普普通通的手机号,“喂,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能,不过,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我有把手机号码给都邮么?不记得啊,他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就算打怎么可能打得通啊?“你说。”
“我哪有给你打电话,你糊涂了?什么电话?”
“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的声音,我还以为打不通呢。”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其中一个是都邮的话,另一个是谁?说拨错了的话,那刚才的话岂不是太尴尬了,万一是个认识的人呢,先说认识,再不认识,之后又认识,这也忒错乱了吧。只好先硬着头皮往下说,“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在校友录上看到你很早以前登的电话,打打试试,没想到还真是你。”
“我还能有啥事儿,最近我们几个从堂上客变成阶下囚了,在监狱里混日子。”
天,这要我说什么话来一起应付两个人?“我,嗯,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你是不是挺忙的,我听你那边挺闹,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先。”那个人撂了电话,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校友?大学还是中学?我在校友录上留手机号已经是四年多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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