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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梦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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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锴见状,知道自己的话戳伤了她,弯下腰,单腿点地,手扶郝佳,一脸愁云的解释道:“我不是想打掉他,也不是不想要孩子,可你知道……我家里……我该怎么办呢!”

赫锴迷朦了一会儿,手按前额,伴着紧皱的脸颊,不自主的晃动、打颤,心想:“两头谁也不理解我,都在逼我啊!。”

这时郝佳站了起来,她不能让深爱着的赫锴由此受罪,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准妈妈的身份,于是,同赫锴商量道:“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你们家的人,假如有一天生下来了,他们还能不承认吗?”

似乎郝佳也已经没辙了,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许这是保全孩子的最后招数。

赫锴唐突着,心无一点胜算的对着郝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要是家里知道了,不仅孩子保不住,我们也会彻底的玩儿完,因为我们还没有结婚,发生这样的行为,他们是受不了的,如果打掉了孩子,我们的事以后还有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赫锴虽然这样宽慰郝佳,纯属被逼无奈。试想,他如何能下得了这个决心,那是一个好端端的生命,尤其是在她殷殷的渴求面前。

郝佳不停在想:“孩子打与不打,我们成与不成,真是两难,难上加难,我的命好苦!只能听天由命。”

赫锴与郝佳爱的如胶似漆,却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主,都在为前途担忧,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两个多月过去了,孩子在渐渐长大,郝佳身体反映也越来越敏感。在两人守口如瓶的情况下,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毛病,赫锴的家人还是知道了郝佳怀孕的秘密。

对赫锴,在家人审问似的训斥后,继续使用惯用伎俩,将楼门禁闭,而且比以前更森严。

另一端,丹妮和吴尊,再次出现在郝佳的身前,一幅非常关心的样子。“郝佳,我们来看看你,看,都有一点显怀了,这个时候一定要跟上营养,我和你大姐一会儿带你上保健院,系统的检查一下,看看胎儿健不健康……”吴尊满脸堆笑着。

郝佳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爱弄懵了,猛然间有了“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感觉,一下子来了精神,还自夸道:“我很会营养,也从书上学着自我保健,孩子健康是没问题的,你们放心。”

说到这儿,郝佳本能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赫锴怎么没来,叫上他啊!”

夫妻俩相互对了一下眼,错落有致的说:“啊,他没在家,和老妈去市里了,没事儿,咱们去。”

郝佳虽然心里有些诡异,但还是在夫妻俩的好言利诱下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夫妻俩忙前跑后,很是细心。吴尊原本就是医疗系统的职工,所以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非常熟识,不停的和他们开着玩笑。

郝佳在医生的指点下,做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包括B超、妊娠反映、验血等等,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正当郝佳喜不自尽的时候,丹妮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走到郝佳面前,关心备致的说:“郝佳啊!这是大夫给开的保胎药,你姐夫去买矿泉水了,一会儿回来,你把它吃了。”

郝佳有些迟疑,暗暗在想:“为什么要急着马上吃啊!”于是,对丹妮说:“大姐,药肯定很苦,等赫锴回来我再吃,不着急。”

“那怎么行,医生嘱咐马上吃,保胎的,早吃早有效果。”

吴尊回来了,把矿泉水递给郝佳。“快,把药吃了,对你身体好,为了你大儿子。”

瞬间,郝佳感觉后背发凉,似乎有什么预感,“你们放心,赫锴回来我就吃了它,不会忘的,行吧?”

丹妮满脸不安,“也就是你,要是旁人,我们吃几碗饱饭呢,还有时间管这闲事儿。”随之拉起吴尊就要走,“不吃算了,我们走。这回好,为了她,还为出‘疑心’来了,把我们当什么了?”

郝佳听了这话,心里又似乎感到一丝暖意,忙解释到:“你们别误会,其实,我是嫌药苦,赫锴在,我就没那感觉了,行,你们消消气,我吃,我吃。”说着,用矿泉水把药送了下去。

丹妮、吴尊看了,“好,这才是我弟媳呢,这么听话多好……”尔后,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露出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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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度重逢

怀疑归怀疑,可让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的是,丹妮给郝佳的竟是流产药,让她受尽了折磨。赫锴是又气又恼,拳头直往墙上碓。但冷静下来,觉得他们这样做也是为自己考虑,毕竟还没有进入洞房,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也不能领着大肚子恋人举行婚礼吧!形象何在,门尊何有?

想到这儿,怪,也只能怪自己轻狂无知,对爱的瞬间疏忽大意。

打那以后,赫锴的家人又为他们制造了乾坤大挪移,除将郝佳再一次遣返回家之外,为了让他们彻底的两厢梦断,可谓匠心独特,使用的手法也是令人叫绝!

那时,赫锴的母亲嗜佛如命,一切尊佛而行。承居士之约,要去西安的一座寺庙拜会,赶上了这个当儿,强行带上了赫锴。她母亲想:“我看你们还怎么联系,这回让你离她远远儿地。”

赫锴被母亲大熊猫似的保护着,寸步不离,生怕他半路逃跑。

直到上了飞机,将他安置在座位里侧,老太太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母性的关爱。“儿子,你也不小了,能不能让妈省点儿心……”

赫锴龟缩在里面,不知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机舱外缓缓掠过的团团云棉。“怎么不让你省心了?”

“郝佳有什么好?就凭咱们家,啥样儿的找不着,好小姑娘有的是。”老太太疑问之后是坚定。

其实,老太太说的没错,以家族地位看,可以说在当时的县城,那是惹人垂涎的富庶之家,钱、权皆有。为赫锴做媒的简直是踏破了门槛,可他都没有在意。他要的是自己选择,道理很简单,因为以后的日子还要两个人过。介绍的不能说不好,但终究不是自然而然心动过的。

“是,有的是,那我也得相中算啊!你们给我找的个个儿都象猪似的,谁得意呀!”

是不怎么样,介绍的女朋友能够得上漂亮的屈指可数,当然满足不了他的眼光。而赫锴对容貌的要求又很高,以他的个性,你可以没职业,可以文化浅,可以家徒四壁,但惟独不能没有美貌和身材。

老太太转向赫锴。“什么象猪,那是丰韵,是福气,漂亮能当饭吃呀!当然能找个既美丽又有福的最好,急也没用,慢慢儿碰。”

“你们爱找,你们就找去吧!反正我不同意,都这个年代了,你们总不能强迫我吧!”他心理嘀咕着,然后靠着舱椅佯装入睡。

在庙宇,赫锴母亲与居士整日谈论佛事,时不时的请居士潜移默化的开导他,暗中求居士帮忙,弱化郝佳的形象,可两人终究是年髫情浓,爱果初硕,他哪里听得进去。无聊之际,溜到街上吃泡膜,最令他不虚此行的是那里的辣子,用膜包着,大大满足了他的胃口,吃的脸上红红的一层包包儿,算是过足了“辣”瘾。

他还步行很远的路程去县城的邮政所,给远在几千里外的郝佳打去电话,诉说着相思之苦,谈论着如何重逢。

寺院所在的县城离西安较远,通讯也不发达,当年的主街找不到一处话吧,只有去邮政所才能打上电话。

晚上,庙里一片漆黑,寂寥的可怕。“梆、梆、梆……”的禅竽声从法堂里由远及近的传出,木衲、古朴而提神,令人有随之旋穴而入的力量。

空气如热浪,躺在那儿左翻右转,蚊虫不断。

老太太盘腿在床上,对着沉闷无语的赫锴,“明天咱们去骊山,还有大雁塔。”

看着儿子为爱而憔悴,老太太哪有不心疼之理,此番远行,一是让赫锴断了郝佳那份念相,二是让他散散心,洗洗脑。

他从床上翻坐起来,“太好了,秦始皇陵、兵马俑也得去,离的都很近。”

看到赫锴兴奋的样子,老太太眉毛都乐弯了。“行,让你溜达个够儿。”

“只要你高兴,不再提起和郝佳的事儿,让我做什么都成。”老太太心想。

第二天,娘俩乘旅游专线来到景区,赫锴可是初次出这么远的门来古都西安观览名胜,猎奇之情挂在脸上。在礼品店,精心为郝佳挑选了一对儿血丝玛瑙玉镯。

在骊山,爬到半腰,老太太累的够呛!

赫锴很心疼,扶着她找了一处平稳的石墩儿坐下,气喘吁吁,“妈,你在这儿歇着,我上去看看。”

老太太擦擦汗,挽了挽裤脚,叮嘱道:“别走远,上山看着点,我在这儿等你。”

赫锴应着,大步向上爬。

山上游客很多,争着向山顶进发。在接近顶峰的松林一隅,微坐一名古稀老先生,朴素的蓝色衣裤,戴副眼睛。当赫锴抬头看了看,欲将路过之时,忽闻一人话语:

“小伙子,你面带鸿运之气,日后定能大福大贵……可否坐下让我仔细看来?”

扭头一看,是老先生在和自己说话。

那时的赫锴,认可信自己,也不信卜卦的。“可这次是在骊山啊!贵有皇家之灵气,‘九五’之尊威,姑且信他一次,也不多搭什么。”想着,来到老先生近前,半屈伫立。

“大爷,您刚才说的准吗?怎么算啊!”

“算你生辰八字,再看你手相。”

赫锴脱口而出,然后将信将疑的等待着。

老先生拇指在手掌上不停点对着,口里细语啧啧,然后突然面向赫锴。“哎呀!小伙子,八字占的好。”

赫锴听了,急不可耐,忙问:“怎么个好法?”

老先生向前探了探,眼睛下滑至鼻翼。“……你是桑槐木命,五行又属水,所谓水生木也,财源好……婚姻有波折,会有血流见红之事,但终可白头偕老……”

听到此,赫锴向上望了望天空,回忆了一会儿。转念一琢磨,“可不是吗?药物流掉孩子不就印证这一点了吗?”

随着,老先生又抓起他的手,点着小指根部。“水星丘隆起是财高之相,财运线清晰美好,聚拢八方之财……”

赫锴听得简直入了迷,在那里低头沉思,然后突然直捣龙潭。“能不能测出我以后能发达到什么程度?”

老先生摘下眼睛,眼睛向下撩了撩赫锴,拉长语气,颠着头说:“小伙子,四、五千万是打不住地!”真会这么富贵吗?老先生又补充道:“四十岁以后,钱会找你,不用急。”

说到这儿,赫锴认为他在信口雌黄,骗取钱财,所以不住地摇头。“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个富贵命。”

老先生成竹在胸的捋捋胡须,喃喃道:“若不信,往后看吧!”

赫锴虽然不信,但看老人家在山上风吹雨淋、靠算命养家湖口时,还是多给了他一点钱,随后向老人家道别。

骊山一行,让赫锴老成了不少,除了要保有既得的爱情外,紧遵算命先生之言,也要设法在生意上有所斩获。

连日来,赫锴浮躁、寂寞。虽说寂寞是最好的磨刀石,但他不要磨掉与郝佳的承诺,郝佳也在苦等他的归来。想到这儿,不行,不能在这里耗着。当老太太在寺院听经求法的空档,赫锴简易的整理了一下行囊,托工作人员转告她,尔后,鬼鬼祟祟地溜出寺院大门。

发生在与郝佳身上爱的神奇,迫使自己的父母改变招数,也让他有了这第一次远行的机会。在返回的路途中,几经迷失、几经辗转,终于踏上了与郝佳圆梦的航班。

在西安的日子,给了他修身养性、总结爱情保卫战为何屡屡失手的时间,以及在家人的围剿下,与郝佳的“爱侣”号该何去何往的思考。

这一次,赫锴是毕其攻于一役,就在下飞机的当天,便带上曾经伴着郝佳兜风的摩托和以往积攒下来的储蓄,租上一辆面包车,心神如飞般的赶向郝佳的家。

在行进的路上,路况极差,车颠的厉害,赫锴手扶着摩托,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从没一丝倦意,可以看出爱情的伟大力量。

苍白的四个多小时过去了,车终于停在了面见郝佳的地方。看着路边久久守侯的她,赫锴顾不得什么了,推开车门跑上前,两手挽住她的发髻,唇落到她的耳垂儿,吮舔着,低喃道:“想我吗?我要吃了你……”闭上眼婆娑着。

在两人难以见面的日子里,郝佳天天在父亲单位的电话旁守侯,心里象着魔了一样,直到单位关门师傅的提醒,她才恋恋不舍的望着电话,痴痴的离开。

郝佳怕人看见,连忙挣开他的手,“那边有人,好了,我知道你想我,我也一样,走,我们回去。”

对于这个准姑爷,有关赫锴的为人和家庭,郝佳的父母从郝佳口中早已略知一二。准姑爷上门,二老真是无从怠慢,好菜好酒一应俱全。其父的淳朴厚重、其母的殷勤劳作使他倍感温情,还有贴身释爱的郝佳,他有说不出的心芳和感香。

赫锴和二老聊了很久……

夜深了,二人独居一室,体验着婚前的魅光。赫锴顾不得双旅的劳顿,炽辣辣的欲火在体内迸发,抱着她,如饥的吮吸唇内的蜜津,灵蛇相缠突入纵深。揽着她的蛮腰,拥放在床,右手轻抚乳峰,顺势而下,从内裤边缘挤进那道穴。他的挑逗令她春心激荡,电般的酥麻贯穿玉体。他解开乳罩,褪下她的内裤,两个赤身罗加在一处。她两腿盘在他的腰部,任由抚爱,他奋力一挺,直接嵌入了她的体内,前倾后动,“啊……蚴。”吟叫声不能自己。他通身是汗,无以自拔,麻醉般的向前冲刺,一股琼浆涌射在她的穹隆和心里。

第二天,郝佳的老姨来了,与赫锴见了面,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之后,同郝佳的妈妈一起坐在床上,姐俩对视了一会儿,瞅着赫锴道:“赫锴,这是咱们初次见面,就是闲聊,我没有别的意思,怕只怕我外甥女在外面受欺负,你既然大老远来了,我们也看出你对郝佳是真的好,我问你几个问题。”

赫锴听着她的话,顿感不舒服,突然感觉头上仿佛冒着凉气,心想,“她妈都没说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啊,难道要审讯吗?”但为了郝佳,他还是很有礼貌道:“姨,你问吧。”

“你们两个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可你家人还在中间别着,你看你们还能成吗?”

赫锴想了想,“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实在不行,我就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生活了。”

郝佳老姨接着说:“你真的爱郝佳吗?真能娶她吗?”也许她看到郝佳已经在身体和精神层面付出了太多,怕赫锴日后生变。

赫锴态度坚决的说道:“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很多很多,如果不是真爱,能遭这份罪吗,再说,我也不会从西安跑来。不管怎样,我都会娶她的,我敢保证。”这时的赫锴仿佛在向心有余悸的她们履行着爱的誓言,在几百公里外,还要为忠贞添火加柴,做出保证,真是令人怜悯。

赫锴对郝佳的心是红的、纯的,行动证明了一切。当然,郝佳老姨对他的回答和斩钉截铁的态度很是满意。

赫锴享受着这二人世界,他的家里却开了锅。

自他不告而辞,逃离西安后,老太太一颗心落不了地,转而电话通报了这个情况。老爷子气的啪打着桌子,调过来吴尊和赫锴的哥哥赫旋,进行拉网式地毯搜查,未见踪迹。实施下一方案,经分析,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郝佳是他的落脚点。于是,吴尊和赫旋在老爷子的授命、嘱咐中启程了。

要想在诺大个县城找到一户从不相识的人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可苦这二位了,不知打听了多少人,也不晓得走了多少路。

此刻,赫锴和郝佳正在院落里赏花。郝佳母亲提着鞋,开门从屋里出来,“看,这两个人是谁呀!”她用手向院外一指。

二人随之看去,同时一怔,“哎呀!不好了,他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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