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梦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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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爱吃的三鲜馅儿有人给你包……”

大家例行公事般的鼓起掌，“好，好，接着唱。”

也许是女儿长期不在身边，也许是歌声委婉动情，目望着美心，堂溪眼里噙满了泪花。这是知性母亲，在无法为女儿学习和生活燃亮、无法亲历亲为情况下，而做出的最好释怀。

美心这次从长春回来，就是专程看望母亲，也是母亲长期的热盼，而后回去继续着她的学业。

情致被挑了起来，其他的客人也都阵阵叫好：

“再来一个……”

一曲唱罢，甄仁没有忘记让赫锴展露才华，冲他一笑，右手伸出有请的姿势：

“接下来，请我们的才子登场，现场为我们赋诗一首。来，大家给点掌声。”

赫锴站起身，想了想，吟道：

“既然选择了远方

就要让步履获取一丝阳光

既然选择了玫瑰

就要让心扉散射一世芬芳

走近的不仅是岁月

落远的又岂止是沧桑

欢跃的不总是虎豹

沉沦的又怎能总会是羔羊

不成扣的为良玉

不做钩的为精钢

画卷总会墨染春晖

雄鹰总会振翅飞翔”

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真是青年才俊，年少老成啊！”

美心久久的盯着赫锴，即意外又佩服，心想，看不出来啊！还挺有才华。

“能把手机号告诉我吗？以后我们常联系啊！”赫锴觉得时机成熟，向她索要道。

他渴望着美心的馈赠。

在嘈杂中，赫锴满足的将心仪的号码储存在了手机里。

饭后，双脚发飘似的把母女二人送回了家。

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师生宴，更是一场有情人埋下爱的种子，然后等待着开花结果的定情宴。

回到家，赫锴初情未了，不能入睡，她性感的嘴唇，东方式细腻与西方式轮廓混合的迷离眼神，以及动人的曲线，凡此种种，悠然难忘。张爱玲，曾经用白玫瑰和红玫瑰形容过两种女人，一种渴望自己是贞静娴淑的白玫瑰，敛翅低眉，相夫教子，把天生的柔情和心血托付给唯一的男人，品咂着青丝变白发的地老天荒；另一种则梦想着成为热烈奔放的红玫瑰，洒脱任意，自在随缘，或行走天涯，或在天地间也有一番撕杀，演绎一段刻骨铭心的红尘轶事。

毋庸置疑，无论她是哪种玫瑰，都会给你带来摄人心脾的馨香。

想着想着，他心似飘云，恍若与美心碟舞飞追在欢乐园的上空……

事物的变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几天后，沉醉于美心爱的玫瑰正待怒放之时，母女俩却无音无绕，任凭何种方式，就是生生断了联络。原因是酒醉生祸，记错了手机号码，赫锴求爱的温度已然降到了冰点。

他曾多次去堂溪的家和学校，学校给了他调转的答复，邻居说已搬家。他所做的一切都于事无补，这一次相见演变成了绝望天涯。

说到这，有一件事，如果当初让赫锴知道了，不知会有何感想。

那天酒宴过后，皇甫就粘上了堂溪，无论如何也要把儿子介绍给美心，又是请吃饭，又是买礼物……还把儿子带去相亲，真是机关算尽。可皇甫是个度量极小且狡诈，又作风不安份的人，这一点谁不清楚。而他的公子，看起来也不比父亲强多少，舔舔的肚子、厚厚的颈肉、不沾边的语言，可谓形神欠佳。美心会看中吗？不用多说，自然淘汰。

在这之后的几年，皇甫大人按耐不住退休的寂寞，大肆为别人的“难言之苦”出境，博取利益。

有一次，他和甄仁在旅馆里，偶遇一位状告无门的外县少妇，长的颇有些风韵，而且曾是私家饭店老板。皇甫被她的几分姿色和身价所醉倒。在小酒馆里，两人萍水相逢，自然是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当得知自己的红颜知己在当地，因饭店拆迁而没有得到预期补偿时，此刻的皇甫，就象现代版的武松，砸碎了手里的酒杯，不顾旁人感受，赫然吼到：“岂有此理，还有这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为你摆平。”说着把记者证“啪”的一声摔在酒桌上，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指着它，“看没看见，这就是爹，有它在，全都摆平，看我不扒了那帮贪官的皮！”

少妇似乎看到希望，心里不免涌上一丝敬意和相见恨晚的慨叹。以后的夜晚，在皇甫家，当然是不设防！前两任夫人都离他而去，家中正需要这样的一个免单女人占领他性廖的空间。美女、烈酒相伴，他即兴谱曲配唱，然后妖冶上床，不觉已通宵，好不悠哉！

随后，为了扩大影响力，三人出“访”京城。去是去了，驻扎一个月，但因证据不足，被当地政府视为诬告，遭遣返，皇甫和少妇被投入了囹圄。好在甄仁觉得不妙，半路杀回，免受了皮肉之苦。

皇甫因此和少妇的丈夫结怨。在看守所里，他知道少妇之夫是有名的地痞，无恶不做，所以不敢轻易吃外面送进去的食物，生怕被其投毒害了自己。人出来后整整瘦了一大圈儿，煞为可怜。而且躲在家里久久不能和别人谋面，为躲避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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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亲无果

赫锴因偶遇中学时代的老师，而与美心意外结缘。在爱的萌芽刚刚催发之际，因一时酒醉，阴差阳错混淆了号码，导致母女俩从人间蒸发的的特别行径，令赫锴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因由，令她对美心爱到不行。相思多年以后，他们是否能再续前缘、情定终生？

在众多的男士女士面前，一次会面可能说明不了什么，一次相识也代表不了什么，但如果以豆蔻年华、心爱交融为平台，就会演绎出一见衷情、缠绵悱恻的爱情剧。何况日久不释怀，思长爱自来呢？

岁月宛如白驹过隙，转瞬八、九年过去了，这样长的时间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诸如事业、爱情、家庭……等一切你所能见到的。有多少青春，在岁月的无言中班驳了面庞，在四季的铁蹄下踏碎了梦想。又有多少酒醒长叹梦短，笙歌淹没从前，穷极一生却壮志未酬的慨叹。

在这段不堪回首的两千多天，赫锴时常牵挂着那个曾给自己带来无限幻梦的女孩，虽只是一次不期而遇的谋面，却在他的心里架够起了女伴的标准和美图。同时，在家人数次的催婚和推波助澜中，完成了从男生到男人的转变。

他多么想等着心上的人与她结为伉俪，但事情并非如人所愿。他知晓：人生不是上演生、旦、净、末、丑的剧场，爱情更不是孟姜女哭长城能唤回来的。

赫锴与美心相识后的第二年，父母为他找好了女朋友，一个身高长相都不错的女孩。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等同于开始看上了张家小姐，梦想有一天明媒正娶，却不料盼来的却是李家丫鬟……赫锴孝心善良的心肠决定了他无法驾御父母的决定，真诚的有些腼腆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与美心的离散。

风一般的时代，如美心一样优秀的女孩，会让人眼中空无一物吗？会让人束之高阁吗？会给你留着牌位吗？答案是：几乎不可能，除非她是七仙女看上了董永。

一个夏日，父母要带着他相亲，还特意为他在商场挑选了衣裳。回家后，由母亲把关，从头到脚，经过洗、刷、换、梳……等一系列的装备打扮，父亲盯前看后，在他认为不中意的细节改良之后，终于通过了验收。然后看了看表，说：

“走，快到时间了。”

父母站两边，将他夹在中间，象绑架一样，追着他往前走。

一会儿功夫，来到一幢白楼前。赫锴知道这是街道家属楼，以往曾来这楼下学过交际舞。

转眼走到了三楼，父亲按了两下门铃，只听见里面：

“来了，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夺门而出，面掬笑容的说：

“哎呦，书记来了，快进屋，他爸呀，快出来。”

只见一位和赫锴父亲年纪相仿的成熟男士迎了上来，紧握父亲双手礼让入座。后面是一位不曾装扮的素面姑娘，看起来沉稳、内向。桌上摆满了水果、瓜籽之类的客品。女士一刻不停闲，拿完这样拿那样招待他们。男士风度悠然的面向父亲：

“书记，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

“我这工作，一天到晚闲不着，你不也一样吗？”

“是啊！天下一盘棋，这个时代透明度太高，不知能忙出个什么结果，就我这单位，你说我天天查谁去，得罪多少人啊！”男士提到事业绷着额头努着嘴，看来事业不太好干。

此时他转过头端详着赫锴说：

“侄儿啊，吃水果，多大了，上班了吗？”

“我在机关工作，今年二十三。”赫锴非常紧张的答道。要知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正式面对面的相亲，懵懂程度可见一斑。

“你爸爸真有正事啊！给你安排这么好的单位。我告诉你，除了你爸，谁也没这个能力，别人花多少钱也难入政府部门。”男士流露出羡慕又惭愧的姿态，“你看我姑娘，还闲赋在家呢！”

“哎呀！你个大局长，安排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何况是自家姑娘，别逗我们乐了。”父亲的话既高捧又实际。

不经意间，时钟转到了中午时分。这一家子非留下吃饭不可，但被赫锴父亲拒绝了。

回家后，父亲才告知赫锴，男士是县里的审计局长，有着铁面无私、不徇私情的工作作风。不仅没给自己姑娘安排正式工作，还为了增强她对生活的历练，下放般的送到农村养猪，从事第三产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真是一位难得的清官，很多人均被他的自律、严谨作为和当官之道所折服。

这次相亲不成的关键，并非赫锴嫌弃养猪的职业问题，关键点是缺少象对美心那般的直觉和心动。说白了，就是缺乏喜欢所谓势不可档的荷尔蒙分泌物。

因为是父母的直接操纵，显然他们衡量已久，对对方自然感到满意。他们认为这是门庭相配的一桩婚事。而且双方还商议好了陪嫁事宜。但赫锴却执意不从，也表达出了自己的一番想法：

“我求求你们了，她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和她在一起，我怎么会幸福呢？不要把你们的中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儿子呀！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他们家条件好，姑娘又贤惠、老实、肯干，你俩多般配呀！”父母竭力规劝着。

“般配有什么用？我对她没感觉，你让我一辈子受罪吗？”赫锴坚持自己的观点，拒理力争。

曾经，不匪的女生为他着迷，有人说：得赫锴，必以金屋藏之。他帅得很迥然，更富有才气，从公子到官员，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耀人。原本以为，他会以自己所有的资本来游戏人间，享受女人们的爱慕。但今天，他却隐在世界一角，以最平凡的姿态亲手搭建着小小的DREAMHOUSE。可有谁知道他心里的苦楚，他是不得以而为之。有谁又知道，因为为爱嗜血，家里还将他空运西安。

才子定律有一条：我和你谈恋爱，我却不只是和你谈恋爱。很多青年仗着自己很有才华，便逢场作戏、游戏人生、左拥又抱……赫锴却打破了这个定律，一心一意地爱着一个叫美心的佳人。他倾慕一个人，就用时间作证，他始终相信美心一定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自己。这不是一般的真诚！八年如一日的爱着一个女孩，虽不曾和她有过联络，但他在午夜的某个时分，利用星星眨眼的时刻，会痛心疾首的托付最亮的那颗星，给她送去祝福与承诺：

“美心，你是我永远的爱，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想你念你……我们会牵手在迷人的雪乡，抑或于古老的森林。”他打破了富家子弟在人们心中只会逢场作戏、戏噱情感的形象，他为富足阶层平反：地位再高也可以很专一，也可以很靠谱！

在爱情上他执着而痴情，只要是自己看上的红颜知己，无论花多大代价，他都会努力争取到完美的结局。也许在他的身体里，天生的流淌着情痴的血液。

而此时的美心又在哪里？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从小至今，曾因为长相而闹出很多事端，在学校里，男生因她而争风吃醋、反目成愁；在歌吧，因为跳舞而使男人失理夺智、大打出手。

是低俗，还是妩媚­；？是另类，还是时尚­；？她究竟是清纯玉女，还是不善其身？

事实上，美心不是少年轻狂的女孩，她唯美、婀娜，不化妆都如此漂亮的健康形象，恰似雪山上绽放的一株雪莲，食用了它，会为你去疾纳福。集美貌、智慧于一身的特质，对事业的勤恳努力，吸引了众多追随者。自古以来，坐拥闭月羞花之美、沉鱼落雁之貌的美人们，难到都生错了吗？怕只怕男人们定力不够，束之高阁于清新寡欲的境界。然而，她在感情道路上却一直无法取得与审美一样的成功。她曾经相处过两个男友，由于她的优秀，遮盖住了其光芒，他们因不理解而分手。仿佛应了那句话：女孩自身条件越优秀，情感就会越曲折。

是的，她聪明、独立，还貌美，占据了别的女孩羡慕的种种条件。可是有时觉得自己又很可怜，因为她没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爱情。看着周围不少人的怪异眼神，她总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嘲笑。为何别的女孩可以追‘官’求‘豪’，而自己碰不到白马王子呢？

一个天资丰盈的女孩子，一个从小获得掌声和焦点的女孩子。虽然是幸运的，但是这一份宠爱，同样会滋生一些坏毛病。比如任性、坏脾气、太完美主义。因为自己的优秀，而期望对方更优秀。殊不知，比你更优秀的对方，不是已经被别的女人占了坑，就是游走在无数的女子中间。

她有时又显得太过强势。周围很多的例子说明，女人的确需要经济实力，但同时太有经济实力也会给男人一种负担。男人的确喜欢漂亮的女人，但男人却不一定都愿意娶太漂亮的女人，他们反而倾向于娶性格好的、踏实的作为老婆。

她曾说：“在我最青春，最美好的岁月里，我所谓的爱情，都是千疮百孔。而最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是别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我回答没有，基本没有人相信。”

针对美心，或许只能这样说，爱情，都是自己的双手铸造的。路，也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之所以千疮百孔，说明还是太轻视了爱情，根本就没有正确对待爱情，或者是高傲的缘故。虽然高傲会让男人有征服欲，但是男人也是没有耐心的动物，尤其是在匆忙的大都市里，男人的基因或许已经开始变异了，所以高傲也会让男人掉头。

爱，为何没有修成正果。不外乎，对象错误，方式错误。与猎艳男人为界，说明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路，在对象选择上已经有了一些智慧。那剩下的，就是方式了，

聪明，事业，容貌，不能保证会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或者永远的爱。戴安娜不是够漂亮吗？还不是留不住查尔斯王子的心。

爱情说不公平，的确挺不公平的，但有时候也公平得很。再美丽、再聪明、再高贵的女孩子，还不是为爱伤透脑筋。有时候上天给她们的优点越多，麻烦也就越多。

那时，她和父亲艰难度日，父亲对她管教甚严，而懂事的美心对父亲也十分孝顺。缺少了母爱如同做菜，光有酱油没有醋，毕竟口味需要调剂。虽然后来父亲找来了继母，可醋不是原装儿的，飘散了已有的醇香，她不愿过多品尝。为此，与继母不能共存，使她不得不在外闯荡、游走，历练了她稳重、世故、自强、坚韧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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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柳暗花明

进入了要入围城的年纪，家里家外都在为赫锴的婚事忙碌，先后介绍了很多女孩，他除了不看，就是没有中意的，难倒了一群人。也许天意有意为之，也许缘分尚未来临。

就在他为美心失意，相亲不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