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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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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容百川回去,人生地不熟,还躲不开有明枪暗箭,但他没有选择。容仁执意要离开,埃尔劝不动,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犯轴了,唯有尊重他。



临行前的一天,埃尔到很晚才回来,早就过了下班的点,到家的时候看见容仁蜷缩着抱了膝盖坐在一堆四散的东西中央发呆。他没有作声,静静地踱来他身边,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来。



容仁的目光追随他的手,在手触到埃尔亲自动手做的那个镜框时,他感觉到某些不可控制的情绪愈演愈烈,



“。。。。。。爸爸”



埃尔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声,大手在照片上摩挲,是容仁四岁的三口全家福。那年,孩子玩耍磕破了下巴,缝了线,拍照的时候疤痕还未褪尽,故而别别扭扭的样子。



“爸爸”容仁又叫了一声。



埃尔循声望他,容仁这才发现他的眼周泛了些湿润,他走过来蹲在他身后,亲吻着孩子的头顶,发丝服服帖帖。



“爸爸在这儿”



“爸爸,我只要这张”容仁指了指埃尔手中的照片,“其余的都留给爸爸。。。。。。这样爸爸就不会忘记我了。”



埃尔忽地语塞,“傻孩子”宠溺地拨他的头发。若有心要忘记,即便留着这些也记不住;若是不想忘,即便没有这些也忘不掉。



“爸爸怎么会忘记你呢”



容仁听了这话,安心地回抱父亲。



这一夜,容仁是在埃尔怀里入睡的。不过,谁都没睡着。到早更上,才微微盍了眼。



容百川派了人来接,容仁被敲门声吵醒,发现埃尔已经不在屋内。



下床,洗漱,穿爸爸给买的衣服,吃爸爸做的早饭,一切都妥当,方慢悠悠去开门,容百川站在门外,周围是他见过的死忠保镖。



手下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不见回应,折回楼下车里请示老板,容百川静默了几秒,下车。在门前,不敲门,不作声,两手交叠在身前,就这样等着门开。



他知道,要容仁开个门尚如此,更何况敞开他的心呢?他的确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没有资格要求容仁什么。补偿也好,讨好也罢,今后他愿意赔上一千一万个小心。



“能走了吗?”容百川微笑着询问。



容仁不理他,兀自穿鞋,保镖上来拉行李箱,他倏地一下子夺过来,狠狠瞪着。



在容百川的示意下,保镖退到门外。容仁跟个炸毛的小刺猬般稍稍收敛了些,环视屋内。



容百川是第一次进来,比不了容宅的奢华,却是很温馨的布置,这才是忙碌了一天渴望回的家。



靠近里间的一整面墙上全是这个三口之家的照片,他看到了那个回忆中的女子,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音容笑貌,一如往昔。



只是,她眼里的温情再也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身旁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曾经,这眼里盛了他无法自拔的沼泽。



间隔处是密密麻麻的对话,看了就让人生羡的一家。



外面飘起了细雨,有些打进屋里来。容仁跑过去关窗子,容百川跟着踏进来,手边是孩子写给埃尔的字条——



“爸爸,我不在要记得按时吃饭。”



容仁拿笔在窗户边写了一行:



“爸爸,记得开窗户,不然又要难受一阵子,我不能给你拿药了”



回身发现容百川站在餐桌旁,一股戾气顿现:



“谁准许你进来的?!”打从决定跟他回去,容仁便一字半句的中文也不说了。容百川的法语不精,勉强能听懂一些,随身得带个翻译才稳妥。



他没听懂这句,但从儿子的表情就能读出来,容百川讪讪地往外踱,后面的一杆子人都惊住了,保镖们不禁脱腭,面面相觑,不明老板这是怎么了。



到了机场,容仁一直不定神地四处张望。要进检票口了,不死心地回过去搜寻,果真看到隐在一株盆栽后面的埃尔。



从小到大,容仁习惯走在埃尔前面,冷不丁回头笑着对他撒欢,没有一次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埃尔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自己离孩子太远,在容忍有危险的时候,他才来得及到他身边,护着他。



容仁飞过去,没有人敢冒然拦他,除非容百川示意。事实是,容百川没动,一路看着他的儿子扑进别人怀中,叫着别人。。。。。。爸爸。



“爸爸”



埃尔双手收了孩子,



“长大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了”



半晌,埃尔放下他,不出意料地看到容仁淌出的眼泪,



“小家伙,怎么还这么爱哭呢?”



容仁近看了才发觉埃尔的眼睛些微红了,



“爸爸,每年的五月我会回来的”



妈妈在五月,这个洋溢着幸福的月份,永远地离开了。每个五月,法国人都要互赠铃兰,祈求幸福,一如铃兰的花语——the return of happiness。



十五岁,他踏进容宅。



容百川还是有些忌惮老爷子的,于是容仁被安排去了老爷子身边。



从登机的那一刻,他便不会笑了,他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 仿佛经历了岩石熔化成岩浆的过程,脱胎换骨,而非凤凰涅槃。



不过,幸而,万幸,他有了一宗秘密,这个秘密太美好了,成了容仁弥生的秘密,如同掩饰他的恐慌他的无助他的迷茫一样,他掩饰着它。



心情沉重凝视窗外的雨



如同世界末日降临心际



你的声音把我叫醒如同晨钟响起



答案我一直在寻觅



某处



我所不能见的存在



但如今终于清晰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有如双倍夜空星辰般丰富而美丽



正是如此;我重获生机



因为你让我闯过狂风暴雨



如果心中的你幻灭生活将会怎样



如此开心找到了我的天使



那就是



当所有希望落空时还有你在支持



凝望你的眼神我想腾空飞起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有如双倍夜空星辰般丰富而美丽



因为你存在我活着



我找到了理由只因有你



当我迷茫时能够坚持下去



我愿永远给你



你曾经的赠予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有如双倍夜空星辰般丰富而美丽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拥有一切我生存的道理



我存在我存在只因有你



百听不厌的那张碟。



作者有话要说:俺邪恶滴萌上父子了。。。(~ o ~)~zZ



要到结局了,下章回归正文,,小引子争取日更



孩儿们莫霸王,要留言,俺要送积分



没有如果(四)



假期的一天,下午茶时间,叶骁帮妈妈梳理头发,零星的白色遮也遮不住,有刚冒出头的短茬,也有细长的银丝。



叶骁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转移注意力,扭转这伤感的氛围,便顺嘴趟了那么一句开玩笑的话:



“妈妈,你怎么轻易就信了他,这么早就把我给卖了”



叶妈的指尖抚摸一手掌心的白发,语重心长道来:“爸爸妈妈也老了,不能跟前地照应着你,多一个像爸爸妈妈一样疼你的人,我们当然放心了。”



叶骁鼻子又酸了。爱情是短暂的,当两个人的爱情变成感情时,不是变淡,而是愈加浓烈,他愿意为了你不去触碰新爱情,许给你一辈子——婚姻是一个男人最庄严也是最美的承诺。



很多次,也许是一个人望天的时候,也许是共赴巫山之后,也许是在课上画肖像的时候,等等等等,她无不心怀感激,此生得此一人,何其幸运!



很多人越爱越没有安全感,于是,男人开始发现女人有了口头禅,“爱不爱我”,“XX和我掉进水里先救谁”诸如此类。



一日,两人在超市买吃的,周末人比往常多,谭逸辰自后环着她,两手搭在推车上。商场里空调开得甚足,叶骁有些难耐地扑腾着要分开,



“热……”



他故意不理会,搂着继续往前走。



“……黏人……”扭了脖子,瞄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从胳膊下钻出来。



谭逸辰正要发作,忽一女音传来,



“你就手贱,嘴贱,哪儿哪儿都贱,你个贱人!”



原来是右前方的小情侣,男的手不一会儿就滑到女的臀部,女生急了挥着胳膊打他,



“嗯,我是贱人,贱人就是我。”男生嬉皮笑脸地贴上去。



恋爱术语,此乃——打情骂俏。



听闻此对话,叶骁捂着肚子,笑弯了腰,脸红扑扑的,坏笑地望向他。



谭逸辰嘴角抽搐了一下子,接着状态自若地拽了她往前行。



“谭一撇,要我重复一遍?”



谭逸辰忿然在她腰上捏了把:“对,大爷我就是贱贱滴爱上你这么个小王八蛋,有意见?!”



叶骁不着意呆了神,复做西子捧心状:



“呃……没,没意见……小王八蛋……呃……受宠若惊”说完立马转身,背对着他抿嘴笑开来。



谭大人眼神死死锁定她发顶的那个旋,一股子郁卒涌上来,



“小王八蛋,那你高雅滴爱上爷了没?”



叶骁不知道这家伙今儿个犯什么轴了,嗔怪地两手撑腰:



“谭一撇,你给我上纲上线是不是?”



谭逸辰没来由地软了下来,哄着她往外走。



大街上怪冷的,两个人是散着步来附近商场的,谭逸辰给她拢衣服,一手拎了购物袋,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一步一步回小区,



“你怎么都没问过我”谭逸辰问她。



“什么?”



“好多女的喜欢问的,贾六都被这句整烦了,你也让我腻腻呗……”



“哼~欠虐……我是那么矫情的人么?”



谭逸辰忖度她昂着头傲娇的情态,伸过手给她合了合衣领,遮了脖子,揶揄道:



“嗯,是,咱家宝贝儿最不矫情了。”



他真是爱惨了她否认矫情的这副矫情模样。



叶骁可听出来这话里调侃的意味了,别过头不理他。



那晚,后来他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叶骁记得自己是这么跟谭逸辰说的。



“撇撇……”



谭逸辰膀子枕在她腰间,头脸挨着朝她枕头上靠了靠,



“嗯”



叶骁翻身抱紧了谭逸辰,两手捧着他的脸,



“谭一撇,你爱不爱我?”



谭逸辰开始质疑自己的智商了,脑子怎么就不对劲了,自己给自己挖坑跳。那么说是一回事,现在真的摆到面前,他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最为恰当。



房内回复安静,好一会子,他大手袭上她的肉臀,轻拍,



“如果不是爱,我这究竟是在干嘛?!”



夜里,万籁俱寂,真正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以至于叶骁听到了他那声轻微的叹息,她掩笑埋进他的怀中,



“看吧,不用问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一直感受得到的。”



女人们太喜欢这个问句,她们越爱发现自己陷得越深,便渴望平等,渴望他也一样爱她,甚至比她爱还爱。然而,也许有些时候她们只是想撒娇,看另一半故作思考的模样,再把自己揽入怀



中。



可是,过犹不及的道理谁都懂,当一方乐此不疲地提问,另一方是否真的能不厌其烦地对应回答?



如果他很爱你,你根本不用有疑问他是不是爱你,因为你肯定能感受到。 如果你感觉很别扭,或者需要思索甚至怀疑他爱不爱你,那么就是不爱了。



谭逸辰将她往上提了提,深深浅浅地吻她的脖子,她的双唇,她的额头。



“即使你欺负人了,怀疑也就一会儿的工夫,我又挖出你的好来替你辩解。”叶骁嘟囔着,听起来像是梦呓,说着又自个儿嗤笑到,



“听起来真感觉我们在一起好久”



谭逸辰顺着她的话:



“可不是,老夫老妻了”



遭来叶骁一记皮肉弧线运动。



他了解她,摩羯座的叶骁外冷内热,她渴望与对方有共识,有默契。不喜欢浮华的爱情,只想平淡地爱,但要刻骨铭心。



当魔羯和自己的恋人闹别扭时,开始他们会很坚决,大有一种决不首先向对方妥协的势气。聪明如他会等着她自己把气儿消了,便主动送上门来。



可是莫名其妙地即使是对方做的不对,时间一久,魔羯就开始想对方的好了,什么对方的体贴啦,温柔等等。虽然心里有点气,但拗不过自己,别别扭扭地给另一半铺台阶,和好如初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谭逸辰吩咐过后的那晚,时雨即刻前去调查,第二天黑衣黑裤的他便站在了BOSS的办公室。



时雨平日里就是没什么表情的,他是谭逸辰亲自从境外武装里挑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那张脸即便是说话的时候都似机械运作般。



谭逸辰垂了眼坐着,静听他汇报,明明二十几度的室内,却四散冒了愈深重的寒气。时雨的语言输出程式演算完毕,未听闻他吐一个字。



转动了眼仁搜寻BOSS的神色,只能辨出谭逸辰试图放松却不断咬紧的牙根和跳动的眉峰。



谭逸辰没有吱声,然气氛惊人地低沉。一手张开,两指按在太阳穴,眼睛恰被遮住,撑在办公桌面的另一手摆了摆。



时雨退出去,刚带上门,外间秘书室的助理们刚打算放心心眼,毕竟如此绝色可不是经常出入谭氏的。



BOSS的办公室里重重一声什么落地的声响,又接连传来碎裂的声音。所有人都僵住了,除了时雨,他那张面瘫的脸稍微有了点表情,更像惋惜的表情——真是可惜了那套定窑的茶具啊。



没有如果(六)



Love is photogenic – It needs darkness to develop。”



爱情就像照片,需要黑暗来培养和发展。



趁着现在还算闲,谭逸希跟林斯羽合计着这趟蜜月就算预演,待到结婚时再去逍遥个把月。于是,玩了小半月就打道回府了。因为工作地点都在N市,两人的新房还在装修,便由谭妈暂时收留,正好谭逸希的房间在订婚宴之前扩了一倍。



亲亲耷拉着脑袋蹭在她们腿边跟进来,叶骁细看没精神的小家伙,因泪痕而模糊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眨巴,眼角确实肿了,怪不得呢,搁往常这家伙可注重自个儿的个人形象了。



N市按地理位置划分,属北方,天气干燥,尘土也比其他地方厉害些。细微的灰尘颗粒长期刺激眼睑和眼球粘膜,叶骁之前与谭逸辰一道带了它去宠物医院看过,知道这是引发了眼睛的炎症。



“骁骁,谭逸辰呢?你怎么一个人?”



谭老夫人总是感觉有些百口莫辩的,女儿风光出嫁,儿媳这么不声不响地进门。不是她厚此薄彼,她只吹了风让谭逸辰加快速度来着,哪想得到她那儿子这么着就把人家闺女给划拉到自家户口本上了。



好在叶骁并不计较这个,小两口也乐得自在,他们好好的就足够了,所有的都是过场,但说是这么说,暗地里谭妈已经着手策划一场盛大的婚礼。在一旁听得这话,斜睨了谭逸希:



“还咋咋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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